“老师…”
如果老师还在的话,一切糟糕的事都不会发生,这是沐轻言一直以来的愿望。
——可是它真的能实现吗?
从床上下来时因为晕厥的后遗症她根本站不稳,倒在熟悉的怀抱中时才意识到一直有人在守着自己。
“Yan…慢点别着急…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没事…放开我…”
Kins的安抚也丝毫无法抚平那种急切,她很想撑起自己直接飞去E国看看老师是不是真的还活在世上,只是她的身体的确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即便时常告诉自己太过情绪化会影响对局面的判断而沐轻言自认在很多事上都足够冷静,但牵扯到老师和小胤,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段通讯视频她和Dustin费了些功夫才还原出原本的清晰度,而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即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她还是因为强烈的情感冲击感到瞬间无力,腿一软差点整个摔在地上。
还好Kins一直在身边严防死守,也提前料到这种情况出现,及时将她扶稳。
以如今的技术其实有无数种可能性能解释祁教授真真切切出现在视频中的原因,当然其中也包括——多年之前他的确没有死亡,但无论哪一种,都是沐轻言眼下无法接受的。
“Yan…Yan!别这样…呼吸…天哪…Yan看着我…”
“轻言!别胡思乱想…冷静下来…抱歉我不该告诉你这个的…”
“Jason,叫医生来!”
当时的会议室里乱作一团,沐轻言能听到耳边几个不同的声音一直在喊她的名字,却还是无法抵挡一阵强过一阵的头痛欲裂,直到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可既然她还能安然无恙地醒来,就意味着依旧无法逃脱的责任,势必还是要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我没事,只是还有点不清醒罢了,你不用管我…”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身子摇摇晃晃的,根本一步都走不了,双手很快也被强硬地扣住。
“Yan,我知道你很在意教授的事,但是你也知道——”Kins指了指床边的检测设备,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种身体数据,“你最近状态很不好,手上的伤也根本没愈合,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光学镜中透露的是熟悉的担忧和些微的不满,沐轻言现在却没有心情去细想这里面有几分假几分真,可手腕无法动弹的感觉还是让她烦躁不堪。
“你先放开我…”
“Yan,去床上休息。不管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否则我不会放开你。你明白的,你其实无法命令我做任何事。”
——命令?什么命令?她从来有用命令的语气对待他吗?
沐轻言再次想起不久前实验室的那一幕,两人对峙的场景和眼下何其相似。
可是…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对她说这种话呢?
——帮她?明明谁都帮不了她!她现在怄得想死大脑中也是一片混乱怎么可能安心躺在床上等?为什么不理解她的心情还要想尽办法困住她?
——为什么,连Kins也要逼她?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Yan…”
即便已经在极力压抑,可声音中的颤抖根本骗不了人,Kins似乎以为自己听错或者是逻辑链处理不了这种情况,一时愣在那里。
直到手背上落下温热的泪滴时,他才像被烫到一般整个一抖,低头看过去。
或许是因为身体被禁锢的烦躁,沐轻言眉心紧锁,大滴大滴的眼泪正从那双笼罩着阴郁的漂亮眼睛中流出来,可她整张脸却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没有表情。
她就这样看着地板上不知名的角落,面无表情地泪流满面。
——也不知是不是过多的痛苦让她整个人有些过载,以至于在情绪爆发的脆弱期身体机制根本无法正确调节了。
Kins瞬间便搜索完自诞生开始与沐轻言的所有记忆,但没有一个画面告诉他,哭成这样的Yan究竟该如何应对。
好在他还是听到了那一句“放开我”,于是,管它什么命令不命令,他的手瞬间松开,即便情感电荷再怎么叫嚣着不满,他都不敢再碰她一丁点。
“Yan…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生气,无论怎样都好你冲我来好不好,别这样为难自己…”
或许连沐轻言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泪水会多到这样无法控制,拼命咬住唇都无法抑制住因为哭泣产生的哽咽,而且,明明已经没力气,她依旧倔强地站在那和另一方对峙,现在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独立空间一般无法对周围的一切做出正确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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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出问题,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还是Kins先妥协,尽力保持稳定的语调说道:
“我让沈小姐进来陪着你,Yan,我会一直在外面,有问题的话就叫我,好吗?”
并没有得到回复,溢满泪水的眼睛中似乎还是看不到任何身影,他只能惨淡一笑,默默从房间退出去。
…
沈初浛的出现的确让沐轻言好受很多,或许是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莫名产生的投趣在起作用,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交流功能似乎也恢复了。
“轻言,我很抱歉…”
阳台上,澳洲的灿烂暖阳好像能融化所有冰冷与痛苦,沈初浛将她扶坐在躺椅上,自己在对面坐下,照例自是先道了歉,下一秒却用极认真的语气继续道:
“但是,你还记得你劝过我的那些话吗?不管怎样,你不能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祁教授如果活着,你要把他救出来,如果那不是祁教授,那么面对Lawrence.Bedford,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知道的,初浛,也许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你是不是在想,当时实验室着火,祁教授就那样在你面前死去,如果只是他自导自演出来的该怎么办?还有,如果Terrence.Bedford没死,那么在哈尔登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相识这么久沐轻言已经不再惊讶对方对自己想法的了解程度,只是无力地点点头:
“我根本不在乎Terrence.Bedford,但是,如果老师救我离开,带我和小胤隐姓埋名躲BI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那她要怎样再去相信,什么是真的呢?
“别胡思乱想,轻言,你比任何人都了解祁教授的为人,难道你真的认为,他会和Lawrence,Bedford沆瀣一气吗?”
“我...”
沐轻言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天老师带着满身烧伤将自己推出实验室时,灰烬和血液的温度,
“初浛,我不知道怎么说,为什么,我最近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很快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而且,全都会超出我的控制…”
——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此不详的预感让她怎么都无法真正冷静。
“那…需要把阿胤叫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