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
沈兮浮应该心疼的,可望着沈安郁通红的眼眶,在可怜的同时,他却只想掐着青年的下巴,吻上去,宣泄皮肤下密密麻麻、沸腾的渴望。
“骗子?”沈兮浮问,“我吗?”
沈安郁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可以笑得出来,可盯着沈兮浮幽深的眼眸,脚步却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昨晚如梦魇般,摆脱不掉的记忆袭来。
直到这时,沈安郁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沈兮浮。
沈兮浮没动,只道:“老公可以说话了。”
沈安郁摇着头,艰涩开口道:“n……你……骗……”子……
可话音未落。
“嘘……”沈兮浮说。
卧室里。
沈安郁眼睁睁地看着沈兮浮靠近,直到自己退无可退,他想去到门前,想要拧开门把手,想推开沈兮浮离开这里,可直至灯光暗下,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是懦弱。
还是期待“妻子”能再度给出一句解释,让他重新捂住耳朵。
……
黑暗里。
无数次,被沈兮浮推倒的沈安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伸手去够床边灯的开关,却被人握住瓷白的手背,压在枕边,十指交扣。
“老公,”沈兮浮附在沈安郁耳畔道,“你可以说话了……喊我。”
沈安郁咬着唇,知道沈兮浮想让他说什么的他一声不吭,只有眼泪顺着眼尾缓缓滑落。
恍惚间。
有人在这种沉默间,咬住他的手腕,道:“我的。”
话落后,又问:“是吗?嗯?”
沈安郁仰起头,呼吸艰难,鼻音颤颤地“嗯”了一声。
“真好。”
不知过了多久,在沈安郁以为自己会一直陷入在这种虚无又窒息的情绪里时,沈兮浮微凉的指尖终于离开,令人颤栗,“睡吧……”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的沈安郁身上没什么不适,只有手腕处明晃晃地印着一枚齿印。
好像他是被谁标记了的所有物。
准时关闭闹钟、下床洗漱……一直到坐在工位上,沈安郁都没有从昨晚回过来神。
今早是他第一次没有让沈兮浮送他来公司。
看着独属于【妻子】的聊天框,自认为他们正陷入冷战的沈安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给沈兮浮发上一条,每天到公司后的报备消息。
想了许久,最终敲了一个“。”,发送了出去。
窝囊又懦弱。
沈安郁心虚地放下手机。
听着趴在自己肩膀上讲解任务细节的9106,知道按照原著中的情节,此刻就是社畜为了验证妻子究竟有没有骗自己,主动接触上司的桥段。
想要挽回妻子的社畜,犹豫又迷茫。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仍想着,万一呢?
抱着点微弱的希望,不肯清醒。
于是在忙完上午手中的工作后。
沈安郁看了眼时间,确认现在才十一点,还没到下班的时间,翻着自己的通话记录,终于在被工作电话淹没的记录里,找到了当时额头被人砸伤,为了方便联系,存下的男主号码。
“……”
沈安郁点开短信界面,转过头问:【真的要发吗?】
不太好吧……
如果简礼叙真的出了车祸,那岂不是在人的伤口上,雪上加霜?
况且,怀疑自己的上司和自己的妻子搞在一起了的情节,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尤其自己还是那个饰演被出轨的人,真的有点尴尬……
9106挠头:【不懂。】
哪怕原著里对于男主是否出了车祸这一情节,没有过多描写,只在女主敷衍丈夫时的话中出现过,但落在沈安郁这名路人甲身上,就是实打实要走的剧情。
毕竟原著是真的写了,社畜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上司,是不是真的出了车祸。
——虽然直到下线,都没有得到男主的回复。
最终,沈安郁视死如归地按下了发布键。
【简总,我听兮浮说,她昨晚在路上遇到您出了车祸,请问是真的吗?】
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沈安郁字字句句间,是对目的的毫不掩饰。
让人一眼就能看透他的真实想法。
发完短信,沈安郁放下手机,深吸了口气,本以为只要在工位上再摸鱼一会儿,就能下班吃中饭,顺便想一想等下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子。
想到沈兮浮。
沈安郁罕见地走了会儿神,他知道,自己今早趁着“她”做早餐时,提前溜走了这点,就已经精准踩在了沈兮浮的雷区里。
尤其一整个上午,一条报备的消息都没有发。
聊天框里唯一存在的。
还是一个空荡荡的句号。
可只要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沈安郁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兮浮。
只因昨晚,没有用那些……而是沈兮浮的手指。
时间也被缩短了很多。
仿佛自己对“她”,再没有了吸引力。
沈安郁垂眸,不确定,自己对于沈兮浮来说,已经让“她”感到无趣。
他逃避一般,不想去想这些。
“……”
可拿起拿起手机,却习惯性点开了【妻子】的聊天框,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方,许久,在沈安郁准备退出前,手机“嗡嗡”两声,页面顶端跳出了一条短信。
是一串眼熟的号码。
【还好,不算严重。】
视线上移,在这条短信上方,是沈安郁发送的——
【简总,我听兮浮说,昨晚在路上遇到您出了车祸,请问是真的吗?】
又是“嗡嗡”两声。
【多谢关心,沈同事。】
沈安郁怔怔看着短信界面里新弹出来的两条消息,最终定格在简礼叙最后那句的“沈同事”上。
不是不回的吗?
可为了维持人设,沈安郁只能抿唇继续追问。
【昨晚兮浮说她遇到您了?】
沈安郁将一个寻求妻子究竟有没有背叛自己的丈夫角色,饰演得淋漓尽致,抱着微弱的希望接连发问——【请问您真的遇到她了吗?】
【能问一下,您是在哪里出的车祸吗?】
殊不知这样,只会显得自己咄咄逼人。
像反复确认自己不会被主人丢弃的流浪狗,可怜又可悲。
可沈安郁不在乎。
一方面,他不相信昨晚沈兮浮的那番解释。
为什么那么巧。
为什么就在沈兮浮和他约会的当晚、为什么偏偏是沈兮浮遇到了简礼叙?
而简礼叙还恰巧出了车祸,需要沈兮浮帮忙。
一方面,他又希望沈兮浮的那番解释,是真的。
就连沈安郁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是眼前浮现出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沈兮浮时,沈兮浮笑着喊他“学长”的模样。
明媚又炙热。
可短信那头的简礼叙迟迟没有回复。
沈安郁等待着,心急如焚。
直到十分钟后。
【上来。】
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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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发来一张照片,图片里的他坐在办公椅上,其中受伤包扎了的左手,格外醒目。
沈安郁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却因简礼叙没有直接回复的那些问题里,蕴藏着的巨大诱惑,如同罂粟,引诱着他摆脱身上刻板的懦弱,从工位上站起身,乘坐上去往总裁办公室的电梯。
电梯上行的短短几秒里。
沈安郁眼睛被额发遮挡,他本以为自己会思绪万千,可直到得到简礼叙的首肯,同手同脚地踏入办公室,见到他时,大脑始终空茫茫的一片。
面对未知,沈安郁宛若一尊提线木偶。
穿着不合身西装的他站在简礼叙面前,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懦弱、木讷、普通,与满身矜贵优雅的简礼叙,好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像杂草和名贵古树。
云泥之别。
“……”
沈安郁望着这样的简礼叙,愣在原地。
比自惭形秽先出现的,是和他住在狭小居民楼里,每天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沈兮浮的身影。
如果当时,沈兮浮没有跟他结婚,而是选择和“她”家世相当的简礼叙,现在还会过得这么辛苦吗?
沈安郁张了张口。
原本能够挤出一点声音的喉咙,彻底失去声响,面色惨白。
“怎么了吗?”简礼叙问。
他笑着,举起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迹的左手,“是吓到了吗?”
良久。
沈安郁讷讷摇了摇头。
见此,简礼叙回归正题道:“沈同事是想问,昨天我是不是在出车祸的时候,遇到了你的妻子吗?”
微微俯身,简礼叙盯着沈安郁的眼睛,温和道:“有遇到哦。”
他道:“很抱歉,当时因为情况太过紧急,耽误了你们的约会。那时兮浮和我说过,因为不想让你太过担心,于是才没有接通你的电话。”
“如果你们之间,有因为我而造成的误会,我在此向你道歉。”他说,“实在抱歉。”
很完美的一段解释。
至少对比起沈兮浮的,很有诚意。
但话中彰显亲昵的“兮浮”,和话落时带着笑意的眼神,足以将沈安郁的怀疑推上顶峰。
在乘坐这趟电梯,见到简礼叙之前。
沈安郁其实一直不能理解,原著中的社畜,为什么会在意识到自己的妻子出了轨后,选择掩耳盗铃,甚至当一切真相都明码摆在他面前时,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不是质问沈兮浮为什么,而是沉默着,选择接受,眼睁睁地看着沈兮浮离开。
可如今,望向简礼叙,沈安郁好像理解了一点。
他、沈兮浮、简礼叙,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他总不能让沈兮浮一辈子都和他走在那条狭窄、灯光昏暗,连两人肩并肩都是一种奢望的楼梯间里吧。
“她”那么好……
——没有造成误会。
沈安郁低着头,解锁手机,慢慢打着字,却因指尖微抖,经常需要删除:
——兮浮和我说了原因,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当时的情况,怕她受伤,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
对上简礼叙的视线,沈安郁抓着一点衣角,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
待简礼叙收回视线,沈安郁才一点、一点地呼吸着。
好像这样,就缓解一点胸口的沉闷感。
与此同时,放置在简礼叙眼底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
妻子:【我在楼下。】
妻子:【沈安郁,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