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躲在接待室外转角处的一幕幕出现在沈安郁眼前。
他怎么都想不到,沈兮浮那时是在向简礼叙询问能治疗他语言障碍症的医生。
昨晚在意识昏沉间,模糊听到的一字字一句句,如今也全然变得清晰起来。
沈安郁艰涩地“啊啊”了两声。
沈安郁想说“抱歉”,他不应该怀疑“她”,但又清楚的明白,沈兮浮不会听。
“没关系……”沈兮浮说,“我不会怪你的,老公。”
他将沈安郁拥入怀中。
沈兮浮温热的吐息附在沈安郁耳侧,轻声告诉着青年,自己究竟有多么的爱他,离开了他的自己又会有多么的绝望。
宛若脱离了沈安郁这棵大树,就会立即死亡的菟丝子。
需要沈安郁的耐心和呵护。
“老公……我是爱你的。”
沈安郁眼睛里倒映出沈兮浮此刻的模样。
明明那么像一个贤惠温婉的妻子,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胸前,可沈兮浮眉眼间的冰冷,生生将那抹温婉压下,只剩能被沈安郁感知到的、偏执的爱。
“d、dui……”沈安郁在说“对不起”。
他抿着唇,面对身前妻子如关心一般的控诉,愧疚地垂下眸,将往日的懦弱性格,诠释得淋漓尽致。
沈兮浮听懂了沈安郁在说什么,“没关系……我永远不会怪你的,老公。”话落,沈兮浮唇轻贴在沈安郁的脸侧,“不过……如果老公实在愧疚的话,可以补偿一下我吗?”
从结婚后,除非必要时刻,比如沈安郁惹了沈兮浮不高兴或无意间做了什么让他对沈兮浮感到愧疚的事情,其他时候,相比起沈兮浮的主动,沈安郁永远是退缩的那个。
只因天性保守的青年,对那些夫妻之间的暧昧行为,感到羞耻。
抿了抿唇,面对沈兮浮仿佛小心翼翼地询问,沈安郁迟疑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在沈兮浮地注视下,闭上眼,吻上他的唇。
唇瓣柔软。
碰到的瞬间,两人呼吸皆顿了下。
沈安郁紧闭的睫羽不安地颤抖着,耳廓和脖颈逐渐漫上一层红晕。
沈兮浮眸中溢出丝丝愉悦,见好就收,按住沈安郁的后颈,熟练地加深了这个吻。
“老公……”他喟叹了一声,剩余话语,全部模糊在昏暗的房间内。
最终。
沈安郁还是没能在下午四点,吃上早餐。
一连几天,沈安郁都存活在对自己无端怀疑沈兮浮的愧疚里,每当沈兮浮做了一些出格的行为,让他无法忍受时,都会在下一秒主动或被动想起那件事情。
沈兮浮轻声道:“老公是又怀疑我了吗?不是说好了,要补偿我的吗?”
他嗓音轻柔,像飘渺薄雾中的精怪,无声蛊惑着人类的心神。
这句话落,是沈安郁湿漉着睫羽,再一次退步的举动。
面对沈兮浮对他近乎病态的爱。
沈安郁仍不明白,难道,自己不是沈兮浮的丈夫吗?
为什么……
会完全颠倒过来。
直到沈兮浮带沈安郁去看了那日向简礼叙咨询到的心理医生,沈安郁才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间。
诊室内。
不算漫长的四个小时里,沈安郁做了许多项检查,一一排除了他患有抑郁症、双向情感障碍症等心理疾病造成的因素。
最终拿到一个和上次差不多的答案——等。
至于要等到什么时候,没人能说得清,有可能是一辈子,也有可能是下一秒。
拿着检查报告,沈安郁没什么不高兴的,毕竟这个结果,早在沈兮浮提出要带他来医院时,便早有预料。
不过相较于不论开心还是不开心,都没什么情绪的他,身旁的沈兮浮对于这个结果,却是明显的不悦。
可顾及着沈安郁,沈兮浮没有直接表露出来。
只在回家后,从后搂住沈安郁的腰,闷闷道:“老公要一辈子变成哑巴了,怎么办?”
沈安郁垂眸打字——你会离开我吗?
这是原著中的社畜,在面对妻子明显出轨了上司后,十分想问出的一句话。
沈兮浮:“不会。老公怎么会这么想?”他下巴靠在沈安郁的肩膀上,鼻尖抵着沈安郁柔软的腮肉一字一句地问,“老公想要离开我?”
他说完的下一秒,沈安郁明显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勒得更紧了些,沈兮浮道:“老公不会在想着什么电视剧里,为了我好,选择跟我离婚的事情吧?”
“……”有点被猜中的沈安郁不吭声。
垂眸打字道——不会。
——不会离开你。
“是吗?”
沈安郁再度打字——我爱你。
身后的沈兮浮轻笑了声,哪怕明知道那三个字的背后,藏着几分不情不愿,但还是愉悦,“我也爱你,老公。”
“所以,”他抱紧沈安郁,“不要想着离开我。”
沈安郁轻“嗯”了声。
他能够明白沈兮浮从医院回到家的焦虑,除了检查结果不好外,还有明天,请了一周假的自己要回公司上班了。
翌日一早。
沈安郁照常在手机铃声响起的前一秒,伸手将其关闭,紧接着不得不睁开眼,社畜气息浓重地起身下床洗漱。
门外是沈兮浮正在做早餐的声响。
声音不小不大,却陪伴了沈安郁三年。
推开门,洗漱完毕的沈安郁本以为会在客厅里见到沈兮浮的身影,不曾想,餐桌前出现了一抹出乎意料的身影。
谢予之顶着凌乱的发型,一看就是刚睡醒,坐在餐桌前,手中拿着筷子,瞧见沈安郁,他懒懒道:“姐夫?你能出门了?”
沈安郁休息的一周里,除了去医院那天,其余时间,谢予之从未见过沈安郁从卧室里出来。
沈安郁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片刻后,才迟钝的意识到,谢予之话中的意思。
“……”
耳朵慢慢红透。
沈安郁整个人僵在原地,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沈安郁望向谢予之,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终全部归于沉默,只剩乌黑发丝下逐渐滚烫的耳垂。
一顿早餐吃得沈安郁坐立不安。
很多时候,他都想问沈兮浮,谢予之住在他们隔壁,会不会听到什么声响,但内心的羞耻,令沈安郁直到走出家门,都没有把那条消息发送出去。
*
公司里。
沈安郁和同事挤着电梯到自己所在的楼层,直到坐在工位上,沈安郁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竟然没有被辞退。
这可是无故旷工一周,纵使沈安郁曾因合作方的刁难受过伤,但也没有到,能随意请假一周不来上班的程度。
毕竟公司又不是他家开的。
一整个上午,沈安郁都在埋头工作,连以往摸鱼的时间都没有。
中午。
这次,沈安郁没有再忘记回复沈兮浮的消息。
尤其在将皮肤包裹得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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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风的西装下,是这些天得到的教训痕迹。
甚至沈安郁怀疑,如果不是沈兮浮怕他太久不接触现实生活会抑郁的话,可能连上班这件事情,都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被他剥夺。
在照常下楼吃过沈兮浮送来的午餐后,沈安郁抿着有了些血色的唇,按下上楼的电梯,一整个下午,沈安郁都在做一名兢兢业业的、被压榨的社畜,尽量弥补这些天,自己欠下的工作。
直到傍晚,灯火通明的工作区,沈安郁本想起身打卡下班,却在推开椅子的那刻,临时接到组长通知要加班的消息。
“……”
——好的。
回到座位上,沈安郁将这一消息告知了沈兮浮,并预估了加班的时间,一同发送给沈兮浮。
老婆:【辛苦了。】
老婆:【我在楼下等你。】
沈安郁知道,就算自己让沈兮浮现在回家,“她”也只会当做没有听到:【好。】
晚上九点半。
沈安郁关上电脑,眨了下自己酸胀的眼睛,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戴上眼镜。本想报备一声就结束加班,结果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转过头,沈安郁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日和简礼叙出现在他们家里,一同商量赔偿金的助理道:“沈先生,简总有事找您。”
说完,助理站在原地,等待沈安郁和他一起上楼。
沈安郁木愣愣地点了下头,看着周围视线全部围在自己身上的同事,同样有些弄不清楚状况,只能起身,跟在秘书身后。
一路上,思绪繁多。
沈安郁不明白,无故旷工了一周的自己,终于要被炒了吗?
可他这个级别的员工,也能让简礼叙亲自通知离职?
一般不都是人事进行沟通吗?
“叮——”电梯到达了简礼叙所在的办公楼层。
随着秘书一起走出电梯,沈安郁调整着呼吸,不免有些紧张,电梯上行的短短几瞬,还没有令他想清楚,在自己被炒鱿鱼后,剩下的房贷该如何还清。
办公室门口。
“请留步,我去通知一下简总。”
沈安郁望着助理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不久后,接到通知说简礼叙让他进去。
推开门。
偌大的办公室映入眼帘。
透过远处巨大的落地窗,能够看到城市最为繁华的一幕。
其中最为清晰的,便是坐在办公桌前正敲着键盘的简礼叙,同样一身西装的青年,周身却没有属于沈安郁的木讷和沉闷,反而是一种成熟的矜贵感。
令人无端端不敢在他面前大口呼吸。
沈安郁站在原地,无法发出声音的他,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等待着简礼叙发现。
片刻。
完成一项工作的简礼叙抬起头,看到对面局促站着的沈安郁,起身歉意一笑,“抱歉,刚才在忙。怎么不去沙发上坐?”
沈安郁摇了摇头,打字道:没有,我刚进来……不用费心。
在简礼叙看过后。
沈安郁再次打字道:简总,请问您喊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等待简礼叙看完的期间,沈安郁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不知道等下该如何替自己争取继续留在这里工作的机会。
却听简礼叙忽略这个问题说:“请坐,不用紧张。”
沈安郁顺着他的指引坐在沙发上。
随着身旁微微下陷,沈安郁听到简礼叙温润开口:“现在还是不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