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一群青春洋溢的年轻人在学校操场上恣意奔跑着,任谁来看都像是青春美好的校园一隅。
如果这些年轻人是活人的话。
林芝反应最快,飞快把刘梦拉到了她们中间,然后举起刀防护。
就这么一个动作,丧尸距离她们已只有几步之遥。
路简死死攥着手里的铁棒,看着近在咫尺张牙舞爪的丧尸,在这样的烈日下,竟打了个寒颤。
来不及。
之前她们能跑,是因为有墙有树有遮蔽物,现在周围空旷得几乎能听到丧尸嘶吼的回声。她们成了被包围起来的猎物。
顾重明有些无奈,没想到好不容易跑出来,还是要被咬。
早知道,就不那么努力了。
许容捏的他手腕都要断掉了。
路简在心里为即将到来的丧尸亲密接触开始倒数。
“十、九......”
“路简!”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打破了这肃杀的氛围。
路简扭过头看,就在她们旁边的窗户,不知何时伸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在上下招摇。
那里是击剑室。
一个戴着击剑面罩的头露了出来,探出半个身子一把拽过了离他最近的林芝。
“快躲到我这里来!”
路简反应过来,推着刘梦向着这扇打开的窗户狂奔。
顾重明拉着许容狂奔,奈何许容块头较大,根本拉不动。许容攒起力气,自己连滚带爬地跑去。
林芝像只鸟一样轻巧地爬上了窗,路简和顾重明送刘梦和许容爬进了窗,第一个丧尸已经跑到了路简的身边。
顾重明把她扯向窗边,随口说:“你先上去吧。”
反正他无所谓。
“你真喜欢上我了啊?”
路简轻笑一声,上前一棒子挥向丧尸,奈何常年锻炼的体育生不比刚才她在路上随手解决的亚健康大学生们,在她的全力一击之下只是退后了几步,在地上剧烈抽搐了几下,又凶猛地冲了过来。
顾重明被她拉到后面,顺其自然接过了窗边四个人的手,然后把手伸向了路简。
“上来!”
在第一个丧尸剧烈抽搐的时候,后面的丧尸们已经成群结对地来到了路简身边。
路简一棒子接着一棒子狠狠砸在他们的身上,换来的是更猛烈的进攻。
一个丧尸的脸被路简打歪了,手却快要抓住她的头发。
旁观的几个人感觉心脏都停跳了。
一声轻响。
顾重明看见身边戴着面罩的同学随手拎了把剑直接从窗台一跃而下,将路简推到顾重明几个人能拉到她的地方,挥剑斩向丧尸。
根本斩不动。
丧尸只是后退几步,接着继续冲击,面罩同学来不及抵挡,丧尸一口血刺呼啦的牙狠狠咬上了他的面罩。
面罩同学金蝉脱壳地把面罩一摘,再次挥起剑,将丧尸们逼退了几步,然后像只兔子似的跳上了窗台,回身关上了窗。
丧尸们伸着血手在窗边漫无目的地抓了一会,没有感受到活人的气息,便离开各自游荡了。
经历过一番生死搏斗,几个人还在喘着粗气。面罩同学摘掉面罩路简才终于认出他:“余凯?怎么是你?”
余凯,是她前前男友。
那时候她刚上大一,从罪恶的高三解放的路简一个暑假也没有解放完懈怠的天性,半点不受规训,一觉睡到午饭时分,被教官撞见拉着操练。
这也没什么,她爸的训练比教官狠多了。
还有人能练练自己,也挺不错。
不过拉练跑圈,俯卧撑、仰卧起坐、站军姿什么的也就算了,教官似乎发现了物理上练不废她,便让她一个人在方队前面做着青蛙蹲绕圈,试图让她社会性死亡。
路简却觉得挺可乐的,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地体验过幼童的视角了。
那时候她妈妈已经怀孕,和“郑叔”有了孩子。路简脑补了下小孩生出来也没有自己蹲下来高,有点好笑。
路简无视旁人的笑声,机械地绕着教练给她划的圈蹲走着。
眼前出现了一双男生的球鞋。
球鞋的主人蹲下来,怀里抱着篮球和她四目相对,说:“同学,这里是篮球场,要耍宝麻烦去足球场。”
路简蹲久了有些累,只是麻木的看着他,男生一张五官端正的脸蛋晒得黑黢黢的,但看着很顺眼的样子。
路简不说话,男生看看路简,又看看不远处的教官和新生方队,疑惑道:“你是新生?不会是在被拉练吧?”
路简点头。
“你怎么连军训服都不穿。”
“我忘了。”路简老实说。
她一点也不喜欢穿统一的制服。她爸一辈子都穿着警服,死了躺下来还要被套上制服,一生活得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一点个性也没有。
男生笑了起来,拉着她站起来说:“不穿军训服,教官都认不出谁是谁,你别蹲了,怪累的。”
“不会的。”路简摇头,有些惋惜地说:“我天天都不穿军训服,教官说我化成灰他都认识我。”
“这样啊。”男生挠着头思索,问路简:“你很不听话?”
路简点头。
“很反叛?”
路简犹豫着点头。
“会不会还有点暴力倾向。”
路简无语得想翻白眼。
男生举起篮球,对着自己肚子狠狠砸了一下。
“哎呦!”他捂着肚子大叫。
路简:......
教官赶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他看到路简就头疼:“路简,你又闯祸了是不是。”
路简犹豫着:“好像是吧。”
“哎呦。”男生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教官,你们这队的同学怎么这么暴躁,我们打着球呢,我就让她让开一下,她说你不让她走,还拿我的球砸我,哎呦,我觉得肠子都被她砸瘪了。”
教官一脸黑线,蹲下来想要查看男生的伤势,奈何男生一直滚动,根本看不着。
教官只能稍作安抚:“我让安排同学送你去医务室。”
他转头对路简严肃道:“路简,归队。”
“哎呦。”男生叫得更欢了:“怎么伤了人还不负责任啊,教官,你是不是偏袒她!我要告诉你带队教官,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天呐,太疼了,这姑娘力气怎么这么大。”
男生撒泼打滚的模样让教官忍不住退开了几步,最终对路简说:“你陪他去医务室吧,医药费看准再付,不要被讹了。”
路简忍着笑,说:“好。”
于是大学军训的后半程,路简名义上都在医务室“陪伴”伤患,实则是睡了一个夏天的懒觉,她再也不用穿军训服。
军训结束,空闲的时间多了些,她和这位满地撒泼打滚的同学顺其自然勾勾搭搭在一起了。
她喜欢他游戏人间,一点不来真的,一副谁也伤害不了他的模样。
简直是她爸爸那个倔强老头的反义词。
至于后来的分手,路简已经忘记了具体原因,但应该是自己的原因居多。
可能是新鲜感到期不续,可能是有了新欢,可能是纯粹无聊得想要分手了。
二人像是当初一拍即合一样一拍两散,分手后,再遇见就是在今天。
校园情侣在同一个学校再见,竟然会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丧尸真的是太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余凯费劲地喘了几口气,才开口:“我也希望不是我,外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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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太吓人了,根本就是会动的死人啊!”
“那是丧尸。”路简纠正道。
“行行行。”余凯脱力瘫坐下来,问路简:“你怎么往这来了?还好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路简:“说来话长,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向余凯介绍了身后的四个人,介绍到顾重明的时候卡顿了一下,余凯会意,主动伸出手:“我大概是小简的前前前男友余凯,现任你好。”
路简把他的手拍掉,解释人物关系:“你是前前男友,他也不是现任。”
余凯捂着手哎呦了一声。
路简疑惑地看着他,果然在手腕处看见绷带的痕迹:“余凯,你受伤了?”
余凯苦笑道:“我这也是说来话长。”
“刚才器械室那人不给你们开门是吧?”余凯问。
众人点头。
余凯攥起拳头,少见地有些气愤:“我就知道,他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
“你认识他?”许容讶异道。
何以两个相熟的人被临头的灾祸逼到死角,却反而分道扬镳了呢?
他们现在在击剑室里面,距离器械室紧闭的大门只隔了一个房间。
师大操场后方有一排这样的小房子,但是只有器械室的门是朝着操场开的,其他所有的门都通往室内的走廊。
如果余凯和那个不开门同学认识,只要余凯打开门便能沟通,是什么让余凯宁愿只守着一扇窗,也不愿打开门亲近同类呢?
余凯看着器械室的方向,仿佛透过两层墙看见了那个躲在门后的人。
“他叫瞿立武,是我体院的同学。
老师说暑假南市有篮球比赛,让我们在学校留几天,今天早上我们一群人来操场练球的时候,那个声音响起,丧尸潮爆发了。”
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都是从尸潮中一路走到这里的,很能共情。
余凯似乎不忍回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体院的人身体好,反应也很快,一开始大家还在救人,后来发现救人的人被咬之后竟然会变成害人的人,大家开始害怕拼命逃跑,跑的快的离开了操场,我因为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砸在操场的铁架子上,伤到了手,逃的慢了点,我跑到器械室门口的时候,瞿立武已经进去了。”
“他看见我手上的血,关上了门。”
余凯嘲弄地笑:“我没关系的,我手上有血,他怀疑我是被咬了再正常不过,毕竟我们都看到被咬之后会变成那种......丧尸。我本来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没想到被我看到击剑室的窗户还有一丝缝隙,身后的丧尸很快就要咬到我,我拼命从窗户爬进来了。”
“瞿立武听到了我的声音,他从走廊走过来,把击剑室的门反锁了。”
“丧尸又不会开门,他为什么要反锁?”刘梦抱紧自己,弱弱地问。
“因为没法面对吧,我们是很好的兄弟,一起打过很多比赛,如果我成了丧尸他不开门是对的,如果我压根没事的话,他不敢面对我。其实我又能怎样呢?我不会怪他,可他连见也不要见我。说起来,路简也和我们一起喝过酒,撸过串呢。”他看着路简,有些怀缅地说。
路简:“我不记得了。”
余凯点头:“他存在感不是很强,有时候有点较真,但我没想到他能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来。”
他迎着众人的目光说:“我说的不是他对我。”
“就像我刚才说的,操场上本来都是体院的学生在训练,大家身体好,反应快,基本都逃离了这里,当时操场上只剩下五六个丧尸。”
“那操场现在怎么有这么多丧尸?”林芝抓住重点。
余凯一一看过她们:“在你们之前,还有几个同学来过,瞿立武一个也没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