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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作者:福乐康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山间小径上,李熠带领难民继续赶路,他特地指派了两个护卫保护林霄芝以及崔娘母子俩,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一座城池下。


    一位中年男子见人到了,兴冲冲地走上前来迎接李熠,没有多做寒暄,李熠郑重地将百姓们托付给这位城主,命他务必好好安顿,自己则带着手下和林霄芝回到居所。


    临走前林霄芝握住崔娘的手,平静地看着对方,“大姐,你且放心,将军只是有些事要问我,很快就会放我回来的。”


    认识快有一天了,眼前这位看起来不过桃李年华的女子一直都是这副神态自若的样子,让崔娘有种对方能应付任何困境的感觉,但心里仍旧不可避免地担心。


    之前她或许只是临终前对可怜孩子释放善意,现在对方却是救了她儿子的恩人,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林霄芝又摸了摸豆豆的头,和两人告别,回身跟上了李熠的队伍。


    大雨停歇不过一个时辰,路上有不少积水,她甚至在一个水洼旁看到个大扫帚,像是清理一半水突然走了,街边的房门紧闭着,竟是无一家店门开业。


    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都没能见到城中居民。


    站在大门前,林霄芝看了看门上牌匾刻着的“将军府”三个大字,又偷瞄站在她旁边的将军本人,心想:难道这位将军不受居民待见?


    转念想起昨日那些流民有多么拥护他,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几人走进前院,李熠和林霄芝打了个招呼,称自己需要安排些事宜,要先行离开,随手指派了一个下人给她带路。


    林霄芝并未多问,默默跟着领路人走到后院,路上,她注意到这位将军的住所并不大,至少没有她看过的电视剧中那些达官贵人的大,下人也不多,一路上就见到六个。


    到了屋前,林霄芝对下人表示感谢后,径直走了进去。


    屋中十分整洁,一盆干净的水放在房间的角落,旁边还有毛巾和处理好的皂荚。


    墙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叠好的衣服,上面还放着一块刻着“端”字的玉佩,字体像是隶书。


    这个字并不来源于李熠的姓名,林霄芝记住了这点,随后将玉佩放到桌上,展开了那件衣服。


    是一件曲裾袍,看着像男装,整体上以白色为主加之淡淡的青色点缀,简洁朴素,她将衣服铺在桌子上研究了一番,大致了解了该如何穿着。


    没成想还是琢磨了半个小时才穿好,看着快要垂到地上的衣袍,林霄芝有些无奈,她试着走了两步,确定不怎么影响走路,便坐下来等待传唤。


    期间,她将桌面的玉佩拿起,握在手中细细打量,心想:这应当是李熠势力的象征,带上它就意味着自己加入到对方的阵营中了。


    如果可以,林霄芝更想要安心、悠闲地活着,可这里的制度与现代大相径庭,除了天文学与大气科学,她别无傍身的技术。


    从昨天的经历上看,这个朝代的人对装神弄鬼的人抱有相当大的恶意,而她所擅长的,在外行看来又十分像玄学。


    加之她身为女子,更是难上加难,若是错过了这位面上尚且仁和的领导,谁能保证下一位是什么样的。


    一番取舍后,林霄芝最终还是将它戴在了身上。


    下一刻,一阵敲门声传来,“先生,将军有请。”


    这么巧的时机,林霄芝立刻明白了现状:对方在监视她。


    想到自己刚刚那番表现可能被人看在眼里,明亮的眼眸一时震荡不已,她用衣袖下的手狠狠地掐了掐大腿,令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坦荡地走到门外,跟着来人去见她未来的上司。


    两人走到一座书房前,林霄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悄然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走进门内。


    屋中,李熠坐在中央的书桌后,左右两边的座位向门口延伸,一共坐着五个人,应当是之后要共事的同僚,她还注意到其中一位较为年轻的门客对她投以轻蔑的眼神。


    “感谢将军收留,草民不才,愿替将军分忧。”林霄芝无视那人,对着书房的主人行欠身礼,以表敬意。


    那人脸色登时不虞,但碍于李熠在,只能忍气吞声。


    “先生客气了,请入座吧。”李熠抬起手,朝向空缺的座位,等林霄芝就坐后,再度开口,“叫先生过来主要是为了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之后便是同僚了。”


    说着,示意其他五人做自我介绍。


    林霄芝将他们的信息一一记下,同时着重注意了那最为年长、座位最靠近李熠的人。


    此人名叫付晟,是李熠的老师,应当是这里最受尊重的门客,她不清楚这人对她这位底细不明的女子是否心怀偏见,只能希望对方是一位开明的长者。


    “不才林霄芝,对天文方面颇有建树,很荣幸能与诸位公事。”说着,再次站起身来,双手作揖。


    “这天文各位应当都很陌生,毕竟大瑞朝成立至今从未有过类似的学问,虽与前朝时的天学在名字上有些相似,内容却不尽相同。”李熠在林霄芝坐下后,特意出声向众人解释。


    “这位林先生于今日精准无误地预测了暴雨的降临与消退,若不是她,这次保护难民的行动恐怕不会如此顺利。”


    在对方说话时,林霄芝也不忘悄悄注意其他人的表现,那位对她抱有偏见的年轻人果然按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故意挺直腰板,傲慢道:“天学?预知天象?”


    说着,他挑衅地看了眼林霄芝,“如果意思是预测天气,就连经验丰富的农民也能做到,更何况我们。


    即便这位姑娘真有本领,这所谓天文,又能有什么用处呢,难不成姑娘想说……你是知天意之人?”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其它门客或是低头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或是装作整理案上的文书,不约而同地选择静观其变,在场几人到底没有亲眼目睹过她的本领,尚不清楚到底是一时的运气还是真有本事。


    注视着房中唯一的女子,李熠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眼角的泪痣狡黠地扬起,心里好奇:对方会如何化解这番刁难。


    林霄芝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冒犯感到生气,毕竟是在封建的思想教育下长大的孩子,尚且年轻,对她抱有偏见实属正常,但不代表她要因此忍气吞声。


    “先生年轻气盛,夏虫不可语冰,不才理解,既然先生不了解天文,日后不若与不才比试一番,以见天文之实。”林霄芝一副漠然的模样显然气到了年轻人,对方当场接下了挑战。


    “两位先生好雅兴。”李熠在一旁大笑一声,默许了两人的比试。


    话音刚落,他伸出指尖轻点案几,眼神展露锋芒,郑重道:“先生们肯相互交流,在下也喜闻乐见,但眼下并非合适的时机。”


    说着,李熠当着所有人的面举起茶杯,朝着林霄芝一指。


    “林先生于昨晚夜观天象,察觉到此地或将爆发洪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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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证明过自己的能力,因此在下对于这个消息尤为看重,不知诸位是何看法?”


    “一派胡言!”陈振,也就是挑衅林霄芝的年轻门客率先拍案而起,“仅靠看那天上星星就敢下此定论,这和那些邪教妖人有何区别!”


    见对方不再掩饰心中的恶意,林霄芝不由得在心中叹息,这个朝代究竟经历了什么,竟对玄学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她淡然自若地坐在座位上,指尖划过藏在袖中罗盘,冰凉的触感让她愈发镇定,“陈先生莫要心急,不才既敢投靠将军,自是不会走那些歪门邪道。


    所谓观天象,实质上是总结星辰间的规律,只是现下没时间多做解释,既然陈先生对不才的能力抱有怀疑,那不才斗胆与诸位打个赌。”


    话落,林霄芝拿出自己的罗盘,脑中回忆着昨夜的星空,推算一番后,坦然道:“不才预测,明日申时三刻将会再度下雨。


    这场雨将持续整整两日,期间雨势将愈演愈烈,至少会有五个时辰不间断的暴雨,若处理不当,必将引发灾洪。”


    随后收起罗盘站起身,对着众人双手作揖,“如果暴雨如期而至,还请诸位暂时接纳不才,为了黎民百姓,共同解决灾洪的侵袭,如若没有,任凭发落。”


    书房安静下来,坐在上位的李熠看着眼前站立的女子有些发愣,他从女子身上看到了冷漠之外的气质,那是一种责任感,比他更加纯粹的责任感。


    他仿佛能想象出,女子此刻的眼睛肯定和昨晚在夜空下时一样,璀璨、迷人。良久,“好,既然林先生有此等魄力,在下就替诸位应下这场赌局。”


    将军发话了,其余人即便心有不甘也得藏在肚子里。


    又讨论了一些正事之后,李熠宣布散会,众人纷纷离去,最晚成为门客的林霄芝,自觉地站在书房中,准备最后离开。


    等书房中只剩下三人时,她注意到李熠的老师——付晟并没有走的打算,应当是两人还有事商量,便打算先行告退。


    “林先生且慢。”李熠及时叫住她,“有关洪水之事,在下与夫子想与先生商讨一番,请入座。”


    闻言,林霄芝微微颔首,重新落座,看向倚在座椅上的李熠,恰巧与之对上视线,对方眼眸微弯,眼角的泪痣上扬,仿佛猜到了她想说的话。


    “先生放心,在下与夫子早已商定好如何安顿那些难民,我与其余官员今日刚到城中,待到晚上的接风宴时,下达命令。”话落,李熠拿出一张地图,摆在桌上。


    “防洪绝非易事,如若明日开始便雨幕不断,我们将不得不在雨中施工,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可估量,不若现在开始做好准备,灾难未至,也算是造福此地百姓了。”


    说着,他将手指放在一片区域上,“褚江坝,建立已有二十余年,抗洪最重要的一环,往年曾容纳接连四个时辰的暴雨,倘若真如先生所言,那这大坝将有决口的风险,后果不堪设想。”


    林霄芝盯着地图上的大坝,恍惚间,眼前浮现出涛天浊浪冲破束缚的骇人场景,暴雨如注,浑浊的洪水一路奔涌,所到之处,良田被夷为平地,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肆虐地吞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她猛地回过神,冷汗早已浸透后背,无声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看向一旁的两人,“将军。”


    听到呼唤,李熠的手指轻敲着佩剑的剑柄,转过头与之对视。


    “将军可否还记得,洞中的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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