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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 75 章

作者:拾四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等扶绫回到家,有关那一场赌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城。


    闻不予和吉音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往赌局里扔了一百两,押扶绫赢。


    此刻,赔率悄然来到了一赔十。


    望州城内打探她底细的人不少,司淳一一番操作,拦下去不少。


    闻不予叫扶绫明天搬个板凳,戴着她的面纱在门口坐一天,给店里当免费招牌。


    扶绫一把扯下面纱,往他怀里一扔。


    “东家您自己去吧!”


    “有事?”


    闻不予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扶绫点了点头,“有个人在比赛时用了横流剑法。”


    要学横流剑法,就得先学浮槎心经。唯有将浮槎心经练好,才能保证学剑时不会走火入魔。


    若不是有这个前提,本门剑谱流落在外,早就把宋蕴给急死了。


    外人想偷学沧浪阁的武功没那么容易。


    本门心法需秉性纯良之人方可修习,修行之中还需师父点拨才能摸清门路。


    绝大部分沧浪阁的弟子都是在孩童时期就开始修行,只有一少部分,到了少年,甚至青年时期才开始入门。


    有一个鸿生会横流剑法,那就意味着他师父很有可能和宋蕴一样,是沧浪阁劫余。


    “十二岁入门算不上太晚。”扶绫叹了口气,“看他的行事作风,还有几分像我。”


    她想了想,“拙劣的仿品?”


    吉音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你这话听起来有种生了个不争气的孩子后,愁肠千千万的感觉。”


    扶绫嫌弃地扭过头,“你这比喻用的太不恰当了吧!”她又叹了一口气,“那一招看着玄乎,实际上用得并不精妙。”


    她盯着店里忙活着打烊的伙计,外头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行人偶尔路过。


    “在这种场合用横流剑法,我是不是该夸他一句胆子真大?”


    吉音没理她的话,冷不丁问了一句:“他是不是该叫你师姐?”


    扶绫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她自打识字后就正式行了拜师礼,这鸿生晚了八年时间,不叫师姐难不成叫师叔?


    吉音摇摇头,“万一他师父的辈分比你师父的大,那你还得反过来叫他师叔。”


    “对哦。”扶绫作恍然大悟状。


    伙计关上门扉,今日的营业正式结束。


    开张第一日,生意不算好。


    新店开业难免碰壁,意料之中的事情,闻不予的心情不是很糟糕。


    扶绫端着一碗鸡汤站在闻不予旁边看他算账。


    桌上还摆着今日刚做出来的木头刻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只是望州的一座小桥,闻不予用它当做是测试工匠的考题。


    闻不予嫌弃地让扶绫将她用过的空碗拿走,他问:“如果并没有其他的劫余,你会怎么做?”


    在那样的场合毫不掩饰地用出那一招,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个不知处境的傻子,要么是故意让人看见的。


    鉴于此刻的望州还有个光明正大冒充沧浪阁弟子的小舟客,似乎第二种可能更接近于所为之人的目的。


    扶绫不假思索地答道:“你说呢?”


    身为医者,扶绫很少动杀心。


    但这种情况如果是真的,那她的剑也是真的要见见血了。


    偷学本门武功还外传,该死。


    外传本门武功,还教得这么差劲,更该死。


    鸿生和他师父都少不了一顿打。当然,自称行舟的那个人早就被扶绫加入将死之人的名单了。


    “我比较善良,更希望他只是笨,只是太想赢。”


    又或者说,是宋蕴背负着血海深仇,太过寂寥,无时无刻不想找到自己的同门,冲淡一些亲人朋友在自己面前变成尸体的记忆,而扶绫希望自己能为她的愿望添砖加瓦。


    扶绫翻出闻不予房里的零嘴,坐在他的床上吃了起来。


    闻不予撇她一眼,“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性情大变了?”


    “义兄啊义兄,你还是不够关心我。”


    “是吗?”


    -


    次日一早,司淳一和孟枕云前后脚的来了青筠照。


    司淳一的手下查的还挺快,将鸿生的过往事无巨细的又查了一遍,还带来了他师父的画像。


    有关鸿生的事情,多出来的消息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例如此人素日会卖些字画之类的事情。


    扶绫看着手上的画像,画上之人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年纪约莫四十岁,据说有个早逝的妻子。


    “他的师父每年都只有半年的时间会留在望州,年后刚离开。”司淳一说。


    年后刚离开?


    “几月?”


    “二月中旬。”


    二月中,真巧,刚好他们是去过灵山寺后。


    后脚来的孟枕云乖乖坐在一边,等着扶绫和司淳一聊完了才开始说自己的事情。


    他带来的消息没什么用,只算得上是茶余饭后的八卦消息,只能用来娱乐。


    静娘的孩子没了,只能假孕,找几个月份差不多的孕妇养着备用。


    这事是静娘能否站稳脚跟的关键,容不得一丝差错。


    可人心太容易生变,由金钱缔结的关系并不牢靠。


    你可以开价买男婴,别人自然也可以接受由他人开出的更高的价格,将你的把柄卖出去。


    一来二去,钱到手了,孩子也还是自己的。


    被出卖的静娘在家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孟枕云提着那搅事之人的头颅等在陈家后院。


    这一回没有玄乎的天雷,也没有恶心的虫子,可静娘的反应却更加恐惧。


    她很清楚孟枕云的手段。


    自己用尽了心机,抓住了一切能让人生变得更好的机会,还没享受几天,就接连遭受打击。


    终于,在这一刻,她也要死了吗?


    意想不到的是,孟枕云并没有杀她,而是将两颗面目狰狞,明显处于惊讶状态下便被割下头颅的脑袋扔到她面前。


    “为什么?”静娘问。


    说到此处,扶绫和司淳一也问了一句。


    孟枕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在下金饕罗刹。”


    像这种蝼蚁最好操纵,稍微吓一吓就行。若是生变,杀了即可。


    相较于杀了静娘,将陈家家产据为己有后再费心打理相比,还是留着她,等要钱的时候就来拿一笔更好。


    陈氏钱庄?


    扶绫认为,他是被糖水铺子惨淡的营收伤透了心,这才做出如此善心的举动。


    “先前人家要给你结账你不要,现在又去抢?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


    听着扶绫的感叹,孟枕云说道:“拒了尾银是因为那一单并不算了,这是我的做事原则。而你所说的‘抢钱’,那是她算计我后应给的补偿,是她的买命钱。”


    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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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弄金饕罗刹的人可不多,活下来的更少。


    静娘应该庆幸孟枕云内心还残存着一丝怜悯。


    静娘瘫倒在地,看着两颗头颅滚到脚边。


    这场面,远比陈员外之死更令她震动。


    “做你该做的事情,杂碎的问题我会解决。”


    孟枕云轻蔑的目光落在地上魂飞魄散的女人身上,他飞身离开,如同鬼魅一般,只给静娘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折腾来折腾去,还是得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


    静娘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深吸两口气,用手在地上刨起了坑。


    不一会,养的水葱一样的手指沾满脏污,指甲里塞满泥土,地上也只出现了一个还没碗大的坑。


    趁着月黑风高,她做贼一样地去拿了把铲子,将那两颗脑袋埋进土里。


    许久没做过体力活,静娘累得满头大汗。


    鬼魅再次到来,他说:“埋得不够深。”


    一转头,孟枕云耳朵上的银链像是勾魂的鬼差用来牵走魂魄的工具,好似下一刻就要锁住她的脖子,将她的魂魄拽出来。


    静娘呆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孟枕云也不说话,就站在那欣赏静娘惊恐的表情。


    过了一会,静娘“哦”了一声,不知疲倦地抡着铲子,将那两颗脑袋刨了出来。


    孟枕云嫌恶地踢了两脚,不小心用大了力气,一下子把它踢到了墙边。


    他说:“这两颗头我来处理,像你这样,没两天就被人发现了。”


    静娘像个听话的丫鬟,两手垂握,点头应下。


    她跑到墙角,将那颗脑袋提起来,拍拍上头的尘土,见孟枕云仍感到厌烦,就掏出帕子,将两个头擦干净才递给他。


    孟枕云喜欢懂事的人,他对静娘恐惧的表现十分满意,临走时扔给她一副压惊的药,叮嘱她别忘了睡前服下。


    如果明日因为她的害怕,让人瞧出错漏,那么……


    静娘是不敢吃这药的。


    白白的药丸握在手里,不知道吃下去是生是死。


    可她更怕孟枕云会再次折返回来,若是瞧见她没吃,应该会死得更惨。


    扶绫问司淳一听完了孟枕云的残忍手段之后有什么感想,司淳一平静地说道:“很符合外界对金饕罗刹的描述。”


    “哦?”孟枕云等着她继续说。


    司淳一说:“站在静娘的立场上,她所作的一切似乎已经是她挣扎求生时能想出的最优解了。”


    她轻抬眼眸,“但她运气不好,脑子也不够清楚,碰上了两个难搞的阵营,自己夹在中间,不论如何都落不得好。”


    做棋子的人要有自觉,无论是黑子还是白子,都只归属一方。


    那种对局结束,主人还会将你捡回棋盒里,让你平安无事的待着的事情,只会发生在梦里。


    现在孟枕云把这颗被吃掉的棋子收为己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观棋不语,司淳一身为司家人对这件事情没什么评价的立场。


    司家和罗刹门有些往来,另一方虽然不熟,但日子长着呢,没必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


    说些中立的话语,已经是她冲着扶绫的面子了。


    这位司小姐果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扶绫还以为她会惊讶于孟枕云和初见时的“表里不一”。


    孟枕云看看扶绫,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能交到聪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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