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看着金爷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赵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说翡翠怎么长这个德行呢。”
金爷翻了个白眼，将石头扔到了他怀里：“这块石头是高手做的，在原本石头的表面做了一层假石皮，手法细腻就算用电筒放大镜看，也看不出什么瑕疵，一般高手都能够糊弄过去。”
“由此可见，小子你遇上的那个老头就是个骗子。所以说你是煞笔没说错吧？”
赵旭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点上一支烟：“那也没办法，只能认了。”
金爷听到这话反而好奇了：“认了？怎么你小子不打算去找那骗子去？”
赵旭抽了口烟：“不是说搞这些东西的规矩是，打眼了要认嘛？再说了我本来也没打算买石头的，只是看他实在可怜这才花了那一千四百块钱。如今被骗也只能认了。”
金爷摸着怀中的猫，眉头一挑：“你就不恨那人？”
“恨是肯定的。不过这会儿人都走了，我再恨下去那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不是吗？”赵旭说着就要把石头给扔了。
不曾想金爷突然开口道：“石头给我。”
赵旭一愣将石头递了过去：“金爷你要这破玩意儿干什么？”
金爷垂眸，双手一点一点剥着那层假石皮，轻笑一声：“该说不说你这没心没肺的小子，运气还是有一点的，凑上来看看。”
他将石头放到赵旭跟前，后者凑了上去，假石皮被剥下的石头依旧是黑乎乎的，但赵旭却看到好像有些细小的小白点分布在石头之上。
假石皮被剥落之后原本拳头大小的石蛋子变得只剩下了鸡蛋一般大。
同时还有七八道跟头发丝一样细小的白色纹路。
金爷问道：“看出什么了没有？”
赵旭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道：“那些白点和头发丝一样的白纹，是松花和蟒带？”
金爷微微一笑转动着手中的石头：“不错。你小子运气好做假石皮的那家伙，随手就给你挑了一块老帕敢的黑乌沙来造假。”
“老帕敢是什么？”赵旭感兴趣道。
金爷掏出自己的手卷烟，赵旭赶忙上火，抽了一口之后金爷轻声道：“那是老缅出产翡翠原石的一个矿场。这个场口主要出三种翡翠原石，黑乌沙、黄盐沙、白盐沙，这一块就是黑乌沙。”
“老帕敢的黑乌沙，只要能够擦出白雾，那就必然出高翠。所谓雾，就是皮壳与翡翠之间薄薄的一层，就像是鸡蛋清和蛋壳之间的那层膜一样。”
说着金爷看向赵旭玩味道：“小子，金爷也不占你便宜。这块黑乌沙应该能够出高翠。两个办法，第一金爷出五万买下来。”
“第二咱们两合伙。金爷来给你擦，保证给你擦涨，你拿去四会平洲揭阳那些地方去，卖到的钱金爷要分一半，你觉得怎么样？”
赵旭想了想，从金爷的话中他能够得到很多信息，那就是这块什么黑乌沙石头在金爷这里价值至少在五万以上。
如今他并不富裕，五万块能干很多事情了。
当下笑道：“成金爷，你来擦卖出去之后咱们对半分！”
“行！”
金爷也不废话进了里屋一趟，随后就拿出一个脚踩砂轮，操作了一番之后便开始擦石，一边操作一边还和赵旭说道：“玩翡翠原石有很多功夫，除了看石头之外，还有解石。”
“一个技艺高超的解石匠，地位丝毫不输赌石高手。解石讲究先擦后切。行话之中有擦涨和切涨两种说法。我这会儿就是在擦。”
赵旭仔细看着，在金爷的操作之下砂轮缓缓转动摩擦着石头的表皮，金爷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时不时还用水浇在石头上。
半小时的功夫过去，赵旭看到了一抹极其鲜艳的绿色，他发誓自己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么艳丽的绿色，几乎是出现的一瞬间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但金爷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他慢慢转换角度足足三个小时过去，鸡蛋大小的石头被他擦出八处缺口。
每一处的缺口都极其的艳绿，如同绿色的果冻一般莹润。
金爷用手帕擦了擦石头，随手递给赵旭道：“运气不错，金丝绿颜色挺艳的。”
赵旭盯着那绿油油的颜色，抬头问道：“金爷，这，就是翡翠吗？”
金爷点上手卷烟点点头：“我把绿擦出来了，这石头变成了开门料，赌性低的同时风险也小。拿去摆上，十万块以下，你随便叫价。”
说着金爷玩味一笑：“小子，再给你个机会。七万我收了。”
赵旭狠狠心动了，同时他也没想到这石头里居然真的有宝贝，而且这宝贝这么值钱！
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道：“那不成，咱们都说好了的，对半分就对半分。”
金爷笑着骂了一声：“萨比。”
赵旭这时候又道：“金爷，是不是这石头里边就全都是这种翡翠，那得卖到多少钱去啊？”
金爷淡然道：“如果全都是的，二十万打底。行了拿着石头滚吧，老子累了要睡觉。”
赵旭将石头揣进兜里，拿起扫把将擦石头弄脏的院子打扫了一下，这才道：“那成金爷我先走了啊，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金爷摆了摆手，直到赵旭离开也没有翻身，只是摸着怀中老猫的脑袋哼唱着戏曲：“当年你落难时谁将你养？今日你高官位显良心丧，贪赃枉法欺师灭祖，枉读圣贤书白披人皮一张！”
下午间。
赵旭回到了家中，张丽还赖在床上，昨晚喝嗨了这会儿精神萎靡不振的。
赵旭笑呵呵地坐在床边，将人搂住：“给你看个好玩意。”
“什么好玩意儿？”张丽好奇。
赵旭将兜里的石头掏出来，张丽顿时震惊了：“这是……真有翡翠！”
赵旭点头：“是啊，而且你肯定想不到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多少钱？”
赵旭感慨道：“要是石头里全是这些绿莹莹，金爷说了二十万起底！”
“我靠咱们发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