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涧隐隐听到了些许水声，看起来近了。
边走边扒拉着周边过高的野草灌木，看起来真的灵气很充足了，这边植物都长得这么好，闻涧心想。
即使在水中还是敏锐的听到了草木被拨动的莎莎声，任秋寒谨慎的竖起耳朵，听着声音缓缓靠近。
猛地跃出水面，同时召出了寒霁剑看向来人。
闻涧被吓了一大跳，看着突然出现的师兄，大脑一片空白。
任秋寒虽是和衣进的寒玉湖，但是跃出后见到自己正心心念念的师妹突然出现，不由得呆楞住了，甚至忘记了用灵力烘干自己的衣服。
两人就这么呆愣愣的对视了半天，直到闻涧突然反应过来。看着面前因衣服被打湿而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肌肉轮廓的师兄，闻涧再怎么冷静也压制不住脸上的红意。
轻轻咳了一声，试图装作若无其事，但不知何处安放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心事。
“咳。师兄，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这，我刚刚服用了你给的丹药突破了筑基，想跑冷水冷静一下。”
说罢，干脆低着头，不敢看向师兄。
任秋寒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已是一片混乱，双手微微颤抖，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直到听到了师妹的声音，才意识到当前的局面。
忙烘干了衣服，却也不敢看师妹，眼神飘忽着，声音强装镇定。道：“无事，我平日也不常来，今日也是凑巧。”
随后突然意识到师妹已经突破筑基，忙道：“你已经筑基了？用过药后可有什么不适？”
即使师兄已经烘干了衣服，但刚刚的画面仍停留在闻涧脑海里挥之不去，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劲瘦的腰肢和...
闻涧脸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小声道：“对，刚刚荆明师父为我护法突破的。我吸收完药性还是感觉有些内热，想起来这有个寒潭，才想着来泡泡试试。”
看着面前羞涩的师妹，不知为何心中的躁动平息的几分。但又想到师妹在别人的看护下突破，心中那莫名的占有欲又开始叫嚣。
这是自己亲师妹，任秋寒在心里对自己道，师妹才成年，自己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能仗着阅历唐突师妹。
微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指间颤了颤，又恢复成平日里端方持重的大师兄。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以后若有需要，找我来护法便是，几位长老事务繁忙，不一定次次都在。”
闻涧胡乱点了点头，没注意到师兄话语里若有若无的占有欲。
看了眼仍有些不知所措的师妹一眼，任秋寒道：“服用过洗髓伐骨丹后感到经脉涨热也是正常，但因为是经脉的原因，所有泡寒潭没什么用。”
“你且盘膝坐下，我运功助你恢复吧，冰灵根还是有点用的。”
闻涧乖巧的点点头，背对着师兄盘膝坐下，强行清空大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默默运转起心法来。
在师妹背后坐下，抬手抚上师妹后边，运起冷冽的灵气，缓缓助师妹梳理着经脉。
随着灵气运转一周，任秋寒也看清了自己师妹如今经脉的品质。饶是见多识广的自己也不由得惊叹，虽然师妹才刚刚筑基，但经脉的韧性和宽度至少能排进自己直到的前十。
最清楚不过洗髓伐骨丹的用法和效果，因此也清楚自己师妹经受了什么。心下不由得怜惜不已，再次放柔的灵气的输送。
闻涧的感受最为明显，随着师兄冰凉的灵气流过，一直燥热不已的经脉像是泡在了冷水里，迅速的降着温。原本有些酸胀的经脉也逐渐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任秋寒缓缓收回灵力，轻声道：“好了，你如今已有接近筑基中期的修为，不过还是不要急于突破金丹。一是为了稳定基础，而是要小心引起魔族的注意。”
闻涧乖巧的点了点头，认真的看向师兄。
在师妹的注视下眼神慌乱一瞬，但又熟练的摆出大师兄的样子，道：“你突破筑基之时记得喊我为你护法，以防万一有魔族感应到，前来对你不利。”
闻涧起身问道：“那我金丹前魔族便不会动手吗？”
任秋寒摇了摇头，更严肃了几分，道：“不一定，可能只是不愿冒着这么大风险击杀一个第一大宗门的核心弟子。但一旦你的名字上榜，魔族可能会不惜代价了。”
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闻涧自然会听师兄的。
突然想起自己还约了越景轩，不知道那家伙到了没，闻涧便有些逃避似的对师兄道：“我还约了越景轩，那我先回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等急了。”
嗯，刚到，正在你院子里试图逗球球玩呢，任秋寒在心里冷静道。
一想到两人一会要单独谈话，大师兄心中莫名有些酸涩，自己对小师妹过去的事了解还是太少了。
但害怕师妹要谈及隐私，因此即使好奇难过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沉默的师兄，闻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刚让师兄帮忙疏导灵气，一结束就离开找别人怎么感觉不太好。
悄悄看了眼师兄，闻涧心想，若是整个九霄剑宗只有一个人能信任，那便是自己师兄了。
闻涧想了想，还是对师兄道：“师兄，你现在忙吗，我跟越景轩说的事也想让你知道。”
呼吸微微一滞，藏在衣袍内的手无意识的攥紧，勉强才压下涌上来的欣喜。顿了一秒，才保持住了一贯冷静的声音。
“我无事，那便一起回去吧。”
随后自然的召出自己的寒霁剑，道：“我带你一起。”
看着熟悉的灵剑，见师兄正坦荡地看着自己，闻涧稍微迟疑了一瞬，还是认命地踏了上去。
因心态有了些许差别，此时竟有些紧张。
试图若无其事地踏上飞剑，却又在贴近的一瞬又闻到了师兄身上淡淡是檀香味。
愣神一瞬，一个没站稳险些绊倒。
本能地扶向面前的师兄，师兄也下意识抬手一扶。双手接触，顺着惯性一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闻涧低着头，微微涨红了脸。
正常师兄妹会这样亲密吗，闻涧有些飘忽的想。
由于过于紧张，也一时间没感觉出自家师兄手在微微颤抖。
握着师妹的手，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被师妹玩弄的感觉。
心如擂鼓，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一股说不清的情愫在两人间蔓延。
闻涧大脑中有些混乱，但还是率先回过神来。
缓缓站直，小声道：“多谢师兄。”
背对着师兄，看不到对方表情，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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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还是一贯沉稳的声音：“小心些，出发了。”
仗着师兄看不见自己的神情，闻涧默默放任着自己的思绪。
正常师兄妹会这样亲昵的共乘一把剑吗，还是说这个世界的御剑就像前世的载人摩托，其实带人很正常，闻涧思维逐渐发散。
路上，闻涧微微有些僵硬，不由得开始思考起自己和师兄的关系来。
来到这里后，自己什么都由师兄带起，师兄更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救了自己。
或许自己因此对师兄有些不同，闻涧心想。
毕竟师兄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温柔又有耐心。
又有些迷茫，自己究竟对师兄有几分崇拜几分喜欢呢。
心下混乱，还没等自己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便被师兄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之前说过，待你筑基后便送你个功法。”
闻涧回过神，也想起了这件事。
只听大师兄继续道：“这法诀名为《焚天诀》，是一套极适合火灵根为主之人修炼的，比普通的吐纳之法更适合你。”
“只是因为此功法太过强势，若你未到筑基便贸然修习，反而会伤及根脉，我才在这时给你。”
闻涧咬了咬下唇，感受着逐渐急促的心跳，努力稳住声线道：“多谢师兄，我今日便试试。”
明明师兄载过自己这么多次，但这次师兄在身后的存在感格外的强烈，自己甚至似乎能感受到从师兄身上传来的丝丝热意。
被热得耳朵有些发红，思绪却逐渐发散。
闻涧在心中扼腕叹息，自己怎么光被师兄美色迷了眼，可不能忘记了他还是自己师兄。
倒不是顾忌什么上下的身份，而是突然意识到，师父天天不在，整个凌霄峰就自己和师兄两个人，要是一感情顺利还好。万一分手了得多尴尬。
闻涧完全不想变成同门口中八卦的谈资，刚有些蠢蠢欲动的心又冷静了下来。
更何况师兄也不像是会轻易动心的人，看起来在感情上甚至可能有些古板，似乎并不适合招惹。
并不愿意赌这边的人对感情的态度，闻涧在心里叹了口气。
若不是同门，或许自己还会主动一点，毕竟分开了也不需要什么成本。
和自己嫡系师兄纠缠，似乎风险有些大了。
随即努力将心中复杂的情绪压下，闻涧决定还是适当的保持一下距离比较好。
师兄百年来都是一个人，不知道社交的分寸，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飞剑上两人各怀心事，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却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师兄已经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眼中盛满了快溢出来的情愫。
师妹还小，不能唐突了师妹，任秋寒心想。
更何况自己那分身也像是个定时炸弹般，不抓紧解决了了总感觉没安全感。
一路上，两个人都各自想着事情没有说话。
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心思各异的回到了师妹住所。
跳下飞剑，看向一如既往优雅沉稳的师兄，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过两天师姐叫自己出门，正好可以离开师兄一段时间，趁此机会可以好好冷静一些。
师兄如高山白雪，或许还是远观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