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朕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
陈南玄伸手握住周晚秋的手，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满脸宠溺：“你即将成为一位母亲，这份骨肉相连的牵绊，自然不想眼睁睁看着母子分离。”
他叹了口气，语气添了几分凝重：
“实说吧，母子分离固然不妥，朕也不想这么做，可是，这么久了，你也亲眼瞧见了，拓跋轩容品行不端，连腹中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当作她算计的筹码，这般恶毒心性如何能教养皇子？”
“朕若是真让她沾手教养皇子，朕实在不敢设想她会不会将孩子教成了一个自私自利、残暴不仁的纨绔性子？”
说着，他转头望向周晚秋，先前凝重和怀疑尽数散去，声音充满了信任：
“而你，整个大炎王朝都知道，素来品行端正，心地良善，由你教导皇子，朕才能真正安心。”
“当然，朕也非铁石心肠。”
他话锋再缓，语气里带着几分权衡后的宽容：“为了皇子的成长，朕可以特许拓跋轩容每半个月与孩子相见一日，陪他一天，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周晚秋缓缓点头，她轻声道：“陛下圣明，只是，臣妾仍有些担心啊！”
“拓跋轩容的孩子将来长大了，终归会知晓我们强行将他与生母分离的事情，会不会激起他的叛逆与仇恨呢？”
“万一，他为了给生母报仇，为了争夺帝位，对其余皇子公主下狠手，甚至，也对陛下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听到周晚秋这层顾虑，陈南玄脸色沉下来，脑海中闪过了无数道的念头。
这般情形，他并非未曾思考过，只是被点破时，仍难免心头一紧，谁也不能保证拓跋轩容生的皇子和皇后周晚秋生的皇子一定就是一个声明大义的人。
“晚秋，你无须忧心。”
“不管是谁生的皇子和公主，只要将来长大为祸一方，干出了人神共愤的事情，那便证明其骨子里就是坏的。”
“朕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威胁到其余子女，更不会给他威胁朕的可能。”
看到陈南玄眼中闪过的冷光寒意。
周晚秋愣了一瞬，随即心头了然。
不管是她生的皇子，还是其余嫔妃的皇子，真到了犯下重罪那一步，陈南玄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除他们。
皇后周晚秋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复杂，轻声道：“陛下，那好吧，臣妾无话可说，有些乏了，想回宫歇息。”
“准了！”
陈南玄颔首，目光重新落在她小腹上，添了几分叮嘱，“回去歇着，往后你孩子便是太子，可不能动了胎气。”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李苍：“你亲自护送皇后回宫，不得有半分的差池。”
“微臣遵旨！”
李苍躬身领命，腰弯得极低了。
“臣妾多谢陛下厚爱，臣妾告退。”
周晚秋盈盈一拜，她笑着转身离开时候，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雅香风。
殿内的文武百官听着陈南玄与皇后的议论，皆垂着眼帘，没有人敢抬头。
自古以来，皇子之中并非皆是良善之辈，多少人为了登上帝位，不惜弑兄杀弟、逼宫弑父，将万里江山搅得翻天覆地。
以后的皇宫若是真养出那般心性的皇子，趁早除了，反倒是一桩幸事。
“诸位爱卿！”
陈南玄目光重新扫过阶下群臣，声音陡然拔高：“三省六部制与科举制度关乎国本，尔等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推行至各地，速速传令下去，各地区官员须立即配合执行，谁敢阻拦，杀无赦！”
“如今我大炎王朝疆域日渐拓展，正是急需人才之际，朕希望半年后，便能举行第一次科举，务必广纳贤才，多多益善！”
“臣等遵旨！”
百官们声音洪亮，震得殿梁微响。
他们身子却忍不住微微发颤，直到此刻，他们仍对先前二三十位大臣被当场处斩之事心有余悸。
大殿之中，那股浓重的血腥气还萦绕在鼻尖外，连呼吸都带着肃杀凉意。
随后，陈南玄留下诸葛亮等人，细细商议制度推行的各项细节。
从地方官吏的培训章程，到科举考场选址与安保，事无巨细，一一敲定。
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抬手在案上的舆图上点画，偶尔与诸葛亮低声交谈几句，目光锐利如鹰，将每一处疏漏都揪了出来。
待诸事安排妥当，窗外的日头已升至正中，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殿内。
……
时光如流水，转眼便过了半个月。
这半月里，陈南玄又宠幸了几位秀女宫的秀女，只是她们身份地位不高。
故而，系统给出的奖励没啥特别。
当然，也有几位嫔妃怀上龙种，只是所得的奖励，与平日里系统奖励的并无太大差别，他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一日！
御花园中！
陈南玄正在凉亭召见群臣，亭外的荷花开得正好，粉白相间的花瓣映着碧绿的荷叶，清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
他听着百官汇报新制度的推行进度，听闻一切皆在顺利进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陈南玄指尖轻叩着石桌，正欲再说些鼓励的话，却见一群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御花园。
他们官帽歪斜，朝服上沾着尘土，嘴唇哆嗦着：“陛下……要生了……要生了……”
要生了？
谁要生了？
文武百官皆是愣，脑门上都挂满问号，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满是茫然。
“给朕说清楚了！”
“到底是谁要生了？”
陈南玄心头一跳，面上却难掩喜色，连坐姿都挺直了些。
这段时间，临近临盆的妃子有好几位，看来，他这一次真的就要当爹了。
“启禀陛下……是厉妃娘娘……要生了……”
领头的太监好不容易稳住气息，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颤声回道。
听到“厉妃”二字，文武百官皆是一惊，有人忍不住低呼，又连忙捂住嘴。
那废后拓跋轩容这么快就要生了？
“厉妃……”
陈南玄微微皱起了眉，敲击的指节在石桌上顿了顿。
自从罢免拓跋轩容的皇后之位，将她贬为厉妃后。
这半月来，她那边一直安分，像被遗忘在了角落，未曾有过消息传来，没想到竟这么快就要临盆了。
按先前太医的推算，至少还要十天左右才到产期，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要难产？
他心中一紧，猛地站起身，沉声道：“摆驾，去厉妃宫那边！”
“另外，派人传旨太医殿，宣赛华佗神医与张仲景医圣，即刻赶往厉妃拓跋轩容宫中！”
话音落下，他一挥手，龙袍下摆扫过石凳，带着一股风，一群太监宫女连忙跟上，簇拥着他直奔拓跋轩容新搬进去的厉妃宫而去。
诸葛亮则转身，羽扇一收，亲自去太医殿宣旨，步伐沉稳，却比往日快了几分。
另一边！
大乾女帝与楚临月也得了消息，两人几乎是同时从各自宫中赶出来，脚步都带着几分慌乱。
“女帝陛下，三公主怎么会突然间就要生了，按理说，就算再早，也该还有十天左右才是，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楚临月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满脸担忧地问道，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也正孕育着小生命。
陈南玄说她怀了两个，她是不相信会是双胞胎，看来得找神医检查一下。
“临月，休要胡说。”
大乾女帝定了定神，仔细盘算着时日，眉头仍微微蹙着：“仔细算算，三妹怀孕已足月，提前几日发动临盆，也在情理之中，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厉妃宫这边，放眼望去，宫女们和女医官们一片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