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陆陆续续进来了五六个畸形人,他们先是把赛茵拉到光线好点的地方,围着她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把她轻轻推到一旁,走过去拉那个和她打斗过的两头畸形人。
这是在检查伤口吗?赛茵有些疑惑不解。
或许是力度过大,两头人被拽着从赛茵身旁经过时,它两颗头颅中的中一颗突然上下颠了一下,然后向后倒去。
脖子沿缝断裂;头颅倒立,只靠后脖颈一小块皮吊着,与肩膀平行。下巴朝天,头发朝地,一颗眼睛还朝赛茵眨了一下。
“乌拉。”两头人呻吟了一声。
呻吟中包含了无限的痛苦。眼前的画面实在过于惊恐,赛茵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这,这是自己干的?她有些不可置信。快速回顾了下刚才的战斗过程,三次刀割加三次蓄力拳。呃,好吧……确实是自己干的。
两头人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赛茵心底甚至产生了内疚,她没想到结果会这么残酷、下手会这么残忍……但转念一想,这种捕食者朝被捕食者发起的行动,本来就是一场殊死搏斗。她应该庆幸自己险胜。
一旁站着的其他畸形人见此也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拉两头人的畸形人率先反应过来。他松开胳膊,慢慢靠过去,双手捧起那颗只靠一点点皮吊着的头颅,180度竖直向上翻转。两个断裂面重叠吻合,断头又按到了脖颈上。
这也能行?赛茵看得目瞪口呆。
“乌拉乌拉~”有畸形人开始说话,他抬起长有四只手的右胳膊,指了指两头人的头,又指了指赛茵的头。
“乌拉!”另一个三只眼睛的畸形人立马回应。
这是在讨论怎么处理她?赛茵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为了报复也要把她的头切断吧?不行啊,两头人有两个头,她只有一个呀,切了可就活不成了。
她抿嘴苦想,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剩下的二十多个畸形人也到了。大家说着不同声调、不同声长的‘乌拉’,加入到讨论中。现场顿时像是一群鸟在进行喧叫比拼。
小畸形人一进来就咚咚跑到了赛茵身边,拉起她的手仰头望着。赛茵低下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突然,喧嚣的讨论声停止。畸形人们都安静下来,集体望着洞口外似是在等待什么。
黎明前夕,天空还是黑蓝色调,悬崖空旷寂静,所有活物都沉浸在睡梦当中。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山洞内的畸形人部落。
又过了一会儿,拂晓过去,天色大亮,太阳升起,畸形人开始动身了。四个畸形人拥簇着两头人离开了山洞。
而其余畸形人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为同伴报仇、残杀或折磨自己。他们和第一天一样,背着她爬上悬崖,去了废殿疗伤。
……
赛茵再次遇见两头人是三个小时之后,地点在那条饮水的大河边。
两头人变得怯怯的,见了她便往旁边畸形人的身后躲。
哼,看样子是被打怕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了。赛茵心头一松,但很快又皱起眉头。关于眼下的畸形人族群,她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从昨天的徒走进食来看,畸形人是吃素的,对自己没有威胁。可抓她的两头人,却是当面生吃活人,今早更是摸黑来女畸形人的洞里想把她抓走。
所以,他们其实是荤素都吃,也吃人?
至于为什么部落要把她从两头人洞里带走、暂时保护起来,大概因为她是整个部落的公有财产,不能让两头人一人独吞。
背她两次进废殿疗伤也应该是想把她养好了再吃。就拿水果举例,自己也更喜欢吃饱满的水果,而非蔫了的。
这么一想,逻辑就通了。至于其它的疑问,比如高原上为什么会有一座宫殿废址;为什么畸形人除了‘乌拉’的本族语言之外,还会说‘吃人杀人’的人类语言,且会说的人类语言只有这四个字……
这些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她眼下要做的就是等伤好的差不多后逃出去,赶在畸形人吃自己前逃出这座高原。
河边饮水完毕后,整个大部队又开始浩浩荡荡踏上进食之路。只是这次去的是另一个方向。
和昨天去的相比,新路径上没有棕色坚果,但多了一种长瓜类食物,长筒状,一头大一头小,像大个头的丝瓜。外表浅绿色,光滑没有纹路。
长在类似藤树的大型植物上,一棵结有三四十个,沿途中赛茵碰到了好几棵。
味道偏苦,然而畸形人似乎并不觉得,因为他们人手一个捧着啃得正欢。赛茵咬了两口实在是咽不下去。她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绿长瓜,决定带回去,等晚上饿的难受时再吃。
中间持续一小时的休息活动取消了,畸形人们把这段时间用来储存食物。
他们把根茎叶皆可食植物的地上部分吃掉,把地下的块状根茎挖洞储藏起来。
洞挖在这类植物的附近,数量只有一个,所有畸形人都往这里储存。
畸形人群分为好几组,第一组负责把块茎从土壤里挖出,第二组负责将整棵植物分离处理,第三组则来回不停小跑着负责运输,最后一组负责将运来的块茎放进洞坑。
气氛紧绷,所有人都忙碌着,就连小畸形人也参与进来。像是即将有事发生。
他们是在为冬眠做准备吗?像冬眠动物那样,赶在冬季来临前储存好食物?
赛茵感到不解,作为储备口粮,并没有人给她安排任务。此刻的她就坐在正中央,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悠闲得很。
想到手中的绿长瓜不太方便携带,赛茵站起身,拖着稍微瘸拐的步子,向处理植物分离的那组走去。
旧伤好得很慢。黎明和两头人的打斗使伤口开裂,更是拉长了治愈的进程。
一个正在处理植物的畸形人见赛茵过来,以为她想吃,抓起一旁摘好的叶子递了过来。
赛茵摇摇头,她在一堆茎秆皮前坐了下来。废弃的茎秆皮韧性不错,她右手上的石刀就是用茎秆皮绑的。宽细上也还行,5毫米宽的居多。
她从中挑挑拣拣,先是拼成两横两纵的样式,然后慢慢往上加。不大一会儿,她就照着绿长瓜的大小形状、编成了一个长窄的编织袋筒。
她还用较细的皮条编了两根麻花辫,穿进编织袋筒的两侧当绳带用,方便提着或背着。
完工了,形状不规则,甚至可以称得上丑陋,但能用!
赛茵将绿长瓜放进去,摸着自己的杰作笑了笑。用废弃的茎秆皮制作编织袋,也就她够聪明能想得出来!
太阳开始西斜,畸形人们结束了食物储存任务,埋好洞坑开始往回赶。
离开前,赛茵看到一只长有兔子耳朵的未知小动物,从储存食物的洞里钻土爬出,驮着块较小的食物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哈哈,有工贼!多偷点多偷点。不知道畸形人们能否发现食物少了呢?
赛茵心里乐开了花,她转过头去,被先前的畸形人背着走进部落中间,随大部队一起离开了。
回到山洞后,她把绿长瓜从编织袋里拿出来、打算睡前饿了再吃。只是手中的瓜皮由绿色变成褐棕色,并且变硬。赛茵发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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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这瓜,她啃不动了。
果然,畸形人不把它带回洞当晚餐是有原因的!
一旁看着她的小畸形人指了指洞外。这是瓜不能吃,让她扔掉的意思?
赛茵眉头一松,灵光一闪。她把石刀从先前啃咬部位插了进去,在里面一番捅搅。瓤肉出来了,入口还是苦的。
看着内里被掏空的长瓜,她用手掂了掂。分量不是很重,或许可以用来当水壶。这样,也能解决离开大河后的口渴问题。
……
第三个早上,赛茵依旧被背着爬出悬崖,直奔疗伤的废殿而去。只是和前两天比,这次出发的时间提前了。赛茵猜测,或许跟储藏食物有关,畸形人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储藏食物。
而这一提前就出事了,他们在去往废殿的途中遇上了咯咯笑声的发出者——一种长有尖尖獠牙的似狼似狐动物。
“咯咯咯~”
“咯咯咯~”
五人正前方,一个小土丘的后面,两只似狼似狐动物缓缓探头走了出来。
畸形人们都没有商量,带着同伴拔腿转身就跑。背着赛茵的男畸形人在前;另一个一手拉女畸形人、一手抱畸形男孩儿的则稍微落后。
可四肢动物的速度明显比畸形人快很多,转眼间就跑到了几人前面。它们尖嘴高高抬起,尾巴不停垂扫着地面,拦住去路。
“哼哼嗯~”
“哼哼嗯~”
它们在原地来回打转,嘴里发出类似人类冷笑的叫声。赛茵听得汗毛直立,她要把这种动物称作笑笑狼或笑笑狐。
畸形人不再逃跑了。背她的畸形人把她放了下来;另一个也松开男孩儿和女人,并把他们往自己身后推了推。
赛茵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感慨:起码畸形人之间是非常团结的,危险时刻会保护比自己弱小的同伴。
两个男畸形人挡在三人前面冲了上去,赛茵则拉着男孩儿和女人往后退。
人和这类动物相比,劣势在于赤手空拳、没有堪称武器的锋利獠牙,速度也比不上;但优点在于人有脑子,会思考,会用策略、用战术、用工具。
可畸形人有脑子吗?从这两天的朝夕相处来看,赛茵对此持怀疑态度。
面对冲过来的畸形人,两只笑笑狼后腿蹬地往前一跃,猛然扑向畸形人。大张着嘴,亮出长长的獠牙,往畸形人喉咙咬去。
一个畸形人先是挥动着手臂阻挡攻击他喉咙的利嘴獠牙,接着用肘部不断顶向笑笑狼脖颈,同时用脚踹向动物的腰腹。一番徒手搏击后,笑笑狼被按倒在地。
赛茵顿时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种动物也对自己构成危险,畸形人击退它自己也能获得安全。
但是另一个畸形人的情况就不那么好了。
或许是由于笑笑狐的力量太大,畸形人被扑倒在地,只能仰躺着和笑笑狐搏斗。而下位要想占据优势是比较难的。
见此,赛茵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她从笑笑狼侧身扑去,一个抬腿跨坐在笑笑狼的腰背处。两手从狼的脖子背面伸下去,用虎口狠狠掐住狼的脖子,尤其是咽喉处。
一开始狼头拼命左右扭动,可随着赛茵虎口力度的加大,扭动渐渐减弱。
此时,身下的畸形人也伸手掐上狼喉。赛茵便由掐改按,一手摁住狼头,一手握成拳狠狠往狼的脑门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她的拳头上开始沾上红色。这是狼的血。
突然,身后一阵风动,赛茵立马扭头。只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第三只狼朝她扑来,刹那间已来到自己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