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我冤枉哪君上!”伍灏瞬间跪了下来,“那法器是天界的法器,我甚至都打不开它,怎么能左右那上面的人呢!我也不知道那上面会有鬼君啊……”
“你不知道,你几次三番针对他又是做什么?哪一次不是你在背后挑唆的罗阴?”
“君上!君上!我真是冤枉啊!”伍灏跪着向前,走向鬼珛,“你也看到了,罗小君他是真的记恨鬼君,和我没有关系的呀!”
“若不是你从中挑唆,他小小年纪,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怨恨?”
“君上要是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我是与罗小君走得近一些,也怪我没有尽到作为兄长的责任,这才让他死于贼手,小灏知错,君上也理应罚我。”伍灏低着头,准备领罚。
“我自然要罚你。”
鬼珛转头,目光又扫过殿内的每一张脸,“你们在灵境干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你们最好从实给我招来个中具体的原因,否则,你们也知道灵境的酷刑都有哪些……”
周镜迟连忙举手道:“我,我先说。”他对上鬼珛的目光后又赶紧低下头,“之前跟君上说的,都是真的,我去一域是为了给人界的祖母送药,但是我来灵境和祖母没有关系,那日在大宴上,我就仰慕君上的英姿,后来听说可以来灵境之后,我便来了。”
周镜迟说话半句半句往外出,听起来倒是实诚。鬼珛想了想,周镜迟平时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这次的事情,只要将人界的接头人斩断,也就算了。
她开口道:“写一份供罪书,将事情交代清楚,人界你清理不掉的尾巴,我会给你清理掉,给灵疗院造成的损失要造价赔偿,还有……”
鬼珛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万辰西打断,她心中本来升起一股怒气,不知为何,听见万辰西的声音后突然就消失了。
“君上三思啊!”万辰西跪倒在地上,“辰西本不该多言,但是此事实在是不得不说!灵境的立境之本在于规矩,若是此时不定好规矩,将来恐怕是后患无穷!譬如此事,若是如此轻易放过,那岂不是以后任何人都能私运灵境的物品出去,如此,如何了得?”
万辰西平日里都是一副拿着扇子和书的假正经样子,没想到今日竟然说了这么些真正经话,鬼珛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还是重罚了周镜迟。
周镜迟被灵卫给拖了出去,出去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大喊冤枉,也没有任何的不服气。
鬼珛转头看向正准备从地上站起来的万辰西,“现在到你了,你刚刚说,公正执法。你自己算算,你的问题,我应该定个什么罪?什么罚?”
万辰西又实实在在地跪了下去,他微微抬起自己的头,腰间的扇子摇摇晃晃。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鬼珛:“辰西不知道君上在说什么,还请君上明示……”
“你不知道?去二域逛花楼的,是你吧?”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喧哗起来。
鬼珛抬头看着众人,“各位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不要让我一个个地说出来……”她说完又看向万辰西,“是吧,万大人?”
“君上真是莫要再拿我打趣了,我算得了什么大人?”万辰西的脸上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那花楼,你是没去?”
“这……我的确是去了的……”
又是一片哗然。
“那你应该知道,上个月灵宫消散的那个人,是什么原因吧?”鬼珛绕着万辰西走了一圈,“噢,对了,那个人,好像就在你的隔壁吧……”
“是,我当然知道,君上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啊……其实我去那里是……”万辰西的声音逐渐变小。
“是什么?”
万辰西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此事不好在大厅广众下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敢做却不敢说?”
“是当年袭击君上的凶手,我查到线索了……”他说着慢慢站起身,靠近鬼珛的耳边,“君上,这里这么多人,万一凶手听到了风声,跑了就不好了……”
这里这么多人,要想把事情泄露出去,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
鬼珛想了想,“行,你跟我来。”
她将万辰西单独带去了别的房间。
“你来说说,你查到了什么线索?”鬼珛一转身,没想到万辰西一下子就抱了上来,“君上,我怎么会背着你去找别的女子呢?这世上,若是有人见过君上,又怎么会再看得上别的女子?”
“行了行了,赶紧说正事!”鬼君皱着眉头,伸手准备将人推开,推到一半,看着万辰西深蓝色的眼睛突然有些晕眩。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命令道:“站好,什么线索?”
万辰西后退半步,端端正正站着,“我之前在灵宫外面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然后追过去,就被那影子绕晕在里面了,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那日绕我的,或许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三个人。所以,我怀疑他们就在那里,我后来才多次去那里探访的。”
“结果呢?”
“啊?”
“探访的结果,你查到了什么?”鬼珛问道。
“这……”万辰西摸摸头,“有些惭愧,我暂时还没有查到?”
“你没有线索?”鬼珛心中又升起一股火气。
“但是我绝对是没有做背叛君上的事情,君上不信可以去看伍灏的流光镜,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流光镜这么厉害,人早就找到了……罢了,你回去吧……”
“多谢君上!找人的事情我不会放弃的,君上相信我,早晚会找到的。”万辰西说着往外退,退到门边,他突然开口道:“不过,还有一事,辰西想了想,还是觉得应当讲。”
“什么事?”
“我觉得,要不还是将大家先放回去吧……其实灵境最近的损失也不小,若是现在处置太多人的话,未免会引得人心惶惶啊……”
“我知道了。”
——
鬼珛果然将人放了。
“什么?姑娘将人放了?”
五行人听见这个消息,都十分震惊,尤其是金三瞬的声音最大:“姑娘这么容易就把人给放了?”
“我怎么感觉,不像是姑娘的作风呢?”水卿卿道。
“难道人已经查出来了?所以将剩下的人都放了?”木原道。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水卿卿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去问问姑娘就知道了。”
可是等水卿卿一行人来到灵宫的时候,却没有见着鬼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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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守的灵卫说君上已经休息了。
“休息了?”金三瞬看了看天色,“这青天白日的,就休息了?”
“今日在哪里休息的?”水卿卿问道。
“这……”灵卫有些为难。
“四域出了点问题,亟需禀告,你进去告诉君上。”木原道。
“对对对,三域也有一些问题……你赶紧进去禀告……”
“几位境主就不要为难小的了,辰西院主特意吩咐了,任何事情今晚都不能打扰……”
“所以是在万辰西那里……”
灵卫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这可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
“知道了,不是你说的。那你等明天早上,他们起来,告诉君上,我们求见。”
五行人如愿在第二天早上见到了鬼珛,她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开始处理公务。
“那个万辰西不是有问题吗?你怎么没有处罚他?”
“小万怎么会有问题呢?他只是查到了一些以前的线索。”
“什么线索?”水卿卿问道。
“就是之前袭击我的三个黑衣人,连你们也没有追到的那几个。说是就在二域出现过?”
“真的?”水卿卿将信将疑。
“自然。”
“若此事是真的,那便暂且放过他吧……”
水卿卿一回到二域就根据鬼珛口中的“线索”开始调查那几个人的下落。果不其然,在几日后,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可是正当她准备审问的时候,万辰西却来了二域,说要将人提走。
“不知道万长官在说什么……我这里没有见过什么人……”
“水域主还是不要跟我装傻了,”万辰西的扇子在手中摇晃,“这灵境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还不是君上最清楚了,我来也不过是奉了君上的意思,难不成水域主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君上不成?”
“少在我面前左一句君上,右一句君上的,君上若是要人,要她自己过来跟我说。”
“卿卿你就别为难他了,是我让他来的。”鬼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水卿卿和万辰西走出去,一架飞云车停在外面,鬼珛的身影在车内若隐若现。
“姑娘?”
“按规矩,二域主还是应该称我一声‘君上’。”
水卿卿愣了一下,这声音听着是君上,可是这话却一点儿也不像是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了?”鬼珛问道。
“啊……只是几日不见,有些挂念姑……君上了……不知君上可否赏脸一看?我本来准备现在去提审那刺客,既然现在君上在这里,不如就现在一起去审了?省得还要带回去。”
“万长官的意思呢?”鬼珛毫不犹豫地转向万辰西。
“属下遵从君上的意思。不过属下认为,这二域审人风险实在是太大,各种审查的设施不完善不说,还容易被人盯上。况且,君上这几日还有事情,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所以,属下认为,还是将人带回去审好一些。反正,这个等级的罪人,最终也是要带回去的。”
鬼珛点点头,十分认同。
虽然水卿卿有些不情愿,还是将人交出去了。
那天之后,水卿卿要见鬼珛就变得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