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看着眼前崩坏的世界,瞠目结舌。
谁来告诉她,小凉亭是怎么长出腿的?小溪流是怎么变成大瀑布的?
疯了的到底是她还是这个世界?
对了!月琅呢?玄瞳和敖霜呢?
她猛地扭头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忽然之间怎么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好诡异,好奇怪,这是什么妖界秘法?
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她试着向前走,可是走了一会周围的一切却还是原来的模样,仿佛她从未动过。
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瑜秉持着遇到困难睡大觉的精神,原地坐下,背靠大树,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
看着这个离谱的世界,然后安详闭上双眼养神。
“好了,休息,先休息一下再说。”
她方才捡起一片大一些的树叶,给自己当扇子用,一边扇一边思考。
按照常理来说,她不可能瞬间和月琅他们分开,并且这里的景象和最开始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所以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真的被分开了,而有可能是一种类似障眼法的东西
也许她和月琅现在就是对面而立,她却看不见。
至于破解之法……
她暂时还没有思路。
开玩笑,当她是福尔摩斯还是名侦探柯南啊,她又不是妖界的,第一次来这破地方出差就碰上这种事情,她能有什么办法?
轻举妄动还很有可能被这里的什么神秘生物给噶掉,要不还是乖乖在原地等待月琅的救援好了。
即使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变得这么相信月琅。
不论什么境况,她都相信他会救她,不会抛下她一个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艳阳高照的,她却觉得身体比刚刚冷多了。
眼皮也在不受控制的变得沉重,忽然好想睡觉。
*
月琅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神色是往日少见的焦急。
被致幻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她还没能清醒过来,脸色也越发的苍白了,似乎是怕冷一般的蜷缩着身体。
旁边的敖霜和玄瞳虽然也被幻术魇住了,但至少面色都是正常的,眼睫时不时颤动,似乎有能醒过来的迹象。
但只有她不是仙身,又没有妖力或修炼法力护体,要说几个人里最凶险的,便是楚瑜。
他一直不停的向她输送自身的灵力,企图用自己的仙法能够催化她的灵识,助她从幻境中抽身。
可她的精神力实在薄弱,现在看来是没办法自己识破幻术醒过来,反而很有可能永远的被魇在幻境世界。
眼下想要救她,就只有月琅催动法力破了整个幻境,将楚瑜,敖霜,玄瞳三个人一同唤醒这一个法子了。
可……
“月琅,你要记住,我们最要紧的一条,就是绝不可以介入下界的因果。”
“不仅是对自己的修为有很大损害,更可怕的是对仙界与下界的连接和整个下界的运行都有损害,到时的后果不是你我可承担的。”
“要永远切记。”
师父的话在他耳边不断的循环,心越来似被烈火烹油灼烧炙烤。
辗转,纠结,撕扯,举棋不定。
他的眉心越蹙越紧,唇瓣抿的没有血色,似乎也被吸入幻术的漩涡里一样。
他决计做不到看着楚瑜就这么在他面前痛苦的挣扎,他知道他一定会后悔终生。
但他作为仙界之人,又怎么能全然不顾下界安宁?三界之中的所有生灵他都负有责任。
同时传入他耳中的,是楚瑜呜咽一般的嘤咛和玄瞳敖霜两个人的猛烈咳喘声。
月琅似乎被这惊醒了,眸光一凛,看来玄瞳和敖霜已经破解了幻境之谜,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太好了!
眼下虽然还不能直接催破幻境扰乱因果,但他可以用魂力不知不觉的将幻境的妖力减弱到最低。
同时将灵力传输给楚瑜,这样一来她应当就能脱离幻境了。
淡金色的光笼罩在他身体周围,这是魂力离体的表现。
如果阎禄欧在这里一定会大骂他疯了。
魂力对于仙界之人来说就像是心脏一样重要的东西,魂力离体不仅风险性极高而且必定会大大减损自身元寿。
月琅看着楚瑜的面庞,少女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一些,至少不再苍白似纸了。
他浅浅的笑了,清润非常,倘若能忽略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
楚瑜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冷,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轻轻颤抖。
意识似乎变得游离起来,不知道飘荡到了哪一处。
怎么回事,她忽然有一种骨骼深处的疲惫,很想就在随便哪里停下,然后长长的睡一觉。
可是不对啊,她还要回去呢……心里始终有一根弦在紧绷着。
“回哪里去?你要去哪里?”
有一个轻柔的声音问她。
楚瑜顿住了,她不知道回哪里去,她有地方可以回吗?
从小到大的回忆都在面前倒放一样
“楚瑜就是一个没爹没妈要的小孩!她的家就是福利院!”
“楚瑜野孩子!楚瑜野孩子!”
很多的小孩站在她面前嘲讽,讥笑,而她当时是怎么反应的呢?
她站在原地,眼睛里噙着泪花没有说出一句话,因为她是一个孤儿,因为他们说的没错。
画面一转
“楚瑜,你能不能听话一点,院长妈妈每天要管这么多的小朋友,有那么多要比你还小,不能天天给你解决麻烦吧!”
“楚瑜,老师也不想多说你什么了,多放一点心思到你的学习上,没有爸爸妈妈约束自己就要上点心。”
那些不被期待的,轻视的眼神,是她从小已经习惯的,麻木的。
她知道自己其实执念很深,明明不怎么赚钱却非要开婚介所。
原因那么简单,因为她羡慕,因为她渴望,她对和谐美满幸福的家有一种执着。
看着别人走入那种幸福,她也会有一种被笼罩在其中的眩晕感。
她讨厌黑漆漆空荡荡的房子,讨厌一个人吃饭,讨厌没有祝福的节日
她讨厌孤独,讨厌无家可归。
所以,要不就像那个声音说的,停在这里吧,要回到哪里?又能回到哪里呢?
她无处可去的。
那点冷意在全身扩散,似乎要把她吞没了,而她放任自流。
忽然一个清润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锅包肉要吃甜的还是酸的?”
“吃不吃炒饭?”
“楚瑜,过来吃饭。”
……
“我在这你不用怕。”
“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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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们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她吵吵闹闹的要他做自己喜欢的菜。
她也看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坚定,让她感觉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月琅……
对啊,月琅。
她现在也不是茕茕孑立,孤身一人。
她是月老殿的小学徒,她身边还站着月琅。
她的心口好像有一处暖泉,在此刻决堤,向外传递着融融暖意。
娇俏的少女背靠着大树,双眼轻闭着,似乎只是玩累了小憩一下一般。
树上的落叶轻轻拂过她的面颊,也似是爱抚。
睫毛轻轻颤动,就要醒过来了。
她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正巧看见一片金黄色的树叶飘飘悠悠的降落。
最终落入到大地泥土,却如无根之人投入到永远的怀抱里面。
楚瑜缓缓伸出手,用指尖去感受。
此时此地没有风。
原是风幡非动,动自心耳。
*
玄瞳和敖霜被那片大火呛的不住的咳嗽。
敖霜的眼泪滴落下去之后,那片火就将他们二人包围了。
玄瞳直接将火焰中心的敖霜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身体尽可能的挡住她。
他的眼睛仍然明亮,似乎有一整片勃勃生机的大森林在里面生长,从来不会让人丧失希望。
可敖霜甚至能闻到他一身漂亮的老虎皮毛被烧焦的气味。
他简直是个傻子。
这种时候,别人都会把她这种水系的妖族推出去以保自己的命。
只有他,才会紧紧的护住,不惜会损害自己。
她心底里骂他的笨,可脸颊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升温,眼睛也总是会去看向他。
等两个人咳完了,再仔细看周围的一切,不再是刚刚那片森林。
是他们最开始进来的城主府的样子。
再看旁边,一身白衣的清润男子就站在凉亭边,明媚鲜妍的黄裙少女此刻正眉目紧闭的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
敖霜和玄瞳已经醒过来了,楚瑜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月琅眉头紧锁,满心满眼的担心。
仍然源源不断的向楚瑜传输灵力,却迟迟不见效果,可月琅的唇瓣却越来越发白。
敖霜和玄瞳向他们走过来,月琅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就算仍然不明事态如何,也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
他们刚刚从仙歌妖的幻境里逃生出来,是知道这幻境多有凶险的。
楚瑜到现在还未清醒,处境可想而知。
但,不同于玄瞳的迟钝,敖霜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望向了一旁站立的月琅。
月琅的衣服看起来整洁如初,似乎并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等等的痕迹。
除了面色发白,眉头紧皱之外也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
很奇怪,她看不透他。
几乎大部分的妖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妖力
原本她以为月琅和楚瑜一样是个灵圣山里没什么力量的的普通小精灵。
但眼下的状态,月琅是他们四个里面最快打破幻境的,且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事情就并非她最初所想的那么简单了。
他实力非凡,又为何装作平平无奇,又为何要跟着他们一道远行。
她的视线又放回楚瑜身上。
是为了眼前的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