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这么说张母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她点了点头:“那好
**低低地“嗯”了一声。
张母走出病房看见沈晚和霍沉舟还站在门口不远处等着。
沈晚见她出来立刻上前一步态度依旧很好:“阿姨。”
张母这次没再恶语相向但脸色也算不上多好看只是硬邦邦地说道:“刚才是我太激动了说话难听了点。你们进去看看思德吧。”
沈晚没想到张母的态度会转变得这么快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应道:“好的阿姨谢谢您。”
霍沉舟站在沈晚身侧看着张母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心中也升起一丝疑虑。
等沈晚重新进入病房**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对着她扯出一抹略显苍白的笑容:“沈顾问。”
沈晚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张医生这是我新研制的活血生肌祛疤膏里面加了珍珠粉和几种促进皮肤愈合的药材对淡化疤痕很有效果。你可以每天涂抹。”
“好多谢你了。”**微微颔首。
沈晚将祛疤膏递给旁边的张母细心交代用法:“阿姨这药膏每天早晚各给张医生涂抹一次轻轻按摩至吸收就行。”
张母接过瓷瓶拿在手里掂了掂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怀疑神色:“就这?一个小瓶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真能有用?别是糊弄人的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妈您知道沈顾问的医术有多高明吗?就这一小瓶药膏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您就别质疑了。”
张母轻哼了一声虽然脸上还是带着不以为然但好歹是把那小白瓷瓶收了起来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沈晚见状也不想继续待下去让**为难便开口道:“张医生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霍沉舟和沈晚离开后张母才拿出那个小瓷瓶先是打开瓶塞凑到鼻子下仔细闻了闻一股清冽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珍珠粉气息传来她又对着光看了看里面乳白色的细腻膏体。
**趴在床上轻声说:“妈您现在帮我涂涂药吧后背有点痒。”
张母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他趴好自己挖了一小块药膏在掌心搓了搓然后动作温柔地涂抹在他后背那片还有些发红的烧伤疤痕上。
虽然嘴上对**多有抱怨但是她心中还是心疼儿子的。
当那微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并随着轻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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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慢慢化开渗透时,**清晰地感觉到,原本伤口愈合处那种难以忍受的紧绷感和隐隐的刺痒,竟然真的缓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滋润的舒适感,连带着周围皮肤的灼热感也减轻了许多。
**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了许多。
这段时间,他被伤口愈合期的刺痒和紧绷感折磨得苦不堪言,经常是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只能僵硬地侧躺着,稍微一动就牵扯得生疼。
但他从未后悔过。甚至有时候,夜深人静被伤痛折磨时,他心底深处还会涌起一丝庆幸。
庆幸那天他正好从医院门口路过,正好能及时救下沈晚。
如果那些滚烫的石灰水真的泼在了沈晚身上,不知道她那样纤细白皙的皮肤会留下怎样狰狞可怖、甚至伴随终身的疤痕,那将是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
沈晚躲在医院的厕所隔间里,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平复了许久才让翻涌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张母那些指责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但她无法反驳,因为**确实是为她受的伤。
这份沉甸甸的救命之恩,带来的愧疚感恐怕会伴随她一生。
她甚至希望**能向她索要一些补偿,无论是金钱还是其他,至少能让她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一些。
可是**对她,除了那份被明确拒绝后便小心藏起的感情,就只剩下不求回报的付出和守护,这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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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更加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面对和偿还。
此时,霍沉舟正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口,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他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棉絮,闷得发慌。
沈晚稍稍整理好心情,努力压下眼底的酸涩,才走出来。
她走到霍沉舟身边:“我们正好去看看顾战吧。”
霍沉舟闻声,立刻将手中的烟蒂摁灭,转身揽住她的肩膀,沉声应道:“好。”
顾战最近心态调整得很好,非常积极地配合着沈晚和医院的治疗方案,每天坚持进行沈晚为他制定的康复训练。
加上他本身身体素质过硬,伤势恢复得比预期还要快一些,左臂已经逐渐开始有了细微的知觉,这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路上,沈晚的指尖在男人宽厚的掌心里轻轻挠了挠:“想什么呢?从刚才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霍沉舟低头看她:“我在想,如果那天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是我就好了。”
沈晚听到男人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
这个男人啊,看着强势霸道,其实心思比谁都细。
他大概是看到了自己在张母面前不得不放低姿态、心存愧疚的样子,又想到**那无法回应的深情,心里那坛陈年老醋怕是早就打翻了,此刻更是懊恼当时没能亲自护在她身前,才让她欠下了这份沉重的人情债。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双手捧住他轮廓分明的脸,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改变不了什么。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好好的,而且张医生也会慢慢好起来。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我只是看不惯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霍沉舟伸手理了理她的碎发。”
沈晚无奈地笑了笑:“那能一样吗?我对张医生只有感激和愧疚,但是我心里唯一装着爱情的位置,从头到尾,都只是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