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意没想太多，只是顺便凑个闹。
下线后，定的闹钟响了。
接近零点，时间差不多了。
林敏意起身去厨房热菜，拿了碗每个菜都夹了一点，慢慢吃着。
零点一到，微信弹出一众祝福的消息。
她慢慢回着，红点一个个消失，最后一条是可可的消息。
今年两人不在一处，守岁的这段时间自然不能浪费。
林敏意说了跟代孟卿的事情，可可发了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又问她。
【说说，跟偶像突然恋爱是什么感觉？】
林敏意想了下。
其实跟代孟卿确定关系的整个过程，她都挺不在状态的，等反应过来，就发现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了。这其中不乏代孟卿让一切顺其自然的能力，但事后真要让林敏意说感觉嘛……
顺利。
仿佛一切都应该是这样子的。
她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正常，当下也只是不抗拒。
【难讲。】
林敏意回道。
【感觉不好？】
可可问。
【不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可可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种复杂难言的心情。
【欸，懂你。】
转而又说起其他事情。
【对了，前两天刷到你工作室的热搜，没机会吃全瓜，到底是个什么事啊？好像还看到了你偶像的名字。】
【误会一场。】林敏意便给好友解释起来龙去脉，期间两人又聊了其他事情，时间也就消磨过去了。
深夜，万籁俱静，困意来袭。
两人都有些撑不住了，互道晚安后休息。
睡饱了醒来已经临近中午。
大年初一林母不急着叫女儿起床，林敏意也安逸地躺着。
她拿出手机刷微博，看到一个新号发的安利贴。
安利的人是代孟卿。
内容一开始还比较正常，是罗列了他迄今为止的作品集已经高光角色和片段，后面就有些不对劲了，介绍的是代孟卿配音演员之外的其他身份。
内容没有实际证据，多为推测，但是涉及到私人信息的推测，林敏意看着不免有些担心，扒三次元的生活向来是大忌。
她赶紧把这条帖子转发给代孟卿。
【你快看看这个帖子，像是在扒你的私人信息。】
没过多久，代孟卿打电话过来。
“喂？刚才转发给你的贴子你要不要管一下？小心被扒出私人信息。”
“这个啊……不打紧。”代孟卿一笔带过这个看似严肃的问题，完全不担心这个，转而问林敏意后面的几天的安排。
“接下来吗？”
林敏意想了一下，接下来其实也没什么事了。不过她似乎猜到代孟卿的目的，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不清楚妈妈还有没有其他安排，怎么了？”
这话一出，就听到代孟卿在笑，声音浅浅的。
“没事的话，就见一面？”
林敏意初听有些愣神，“见一面？”
“嗯。”
不是才见过嘛……
林敏意心想着，心软没直接拒绝。
代孟卿见她没有立刻答应，猜到她有犹豫，“不方便？”
“也不是……”林敏意想了一下，说：“就是这段时间出去，容易被家里人问，而且我现在出门的理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等我开学了再说？到时候我人在学校，时间上也比较方便。”
“好啊。”
拖长的语调，听着似不在意，可林敏意听在耳朵里，却不得不在意。
这算是变相拒绝了，林敏意有些内疚。当下又想不到有什么法子可以补偿他。头脑一热，便询问道：
“那个……你要不要开视频，现在这个点我爸妈应该睡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随即换成视频邀请。
林敏意抓紧扒了一下头发，又怕代孟卿久等了，手忙脚乱点开接通。
画面闪过白光晃了一下，才似乎出现人影。
林敏意一开始不好意思对着镜头，只把手机放在斜对角，露出半张脸，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找话题闲聊。
等聊了两句，忍不住瞥了手机一眼。才看到代孟卿那边的景象是一片白，忍不住凑近仔细看，才分辨出是天花板。
“你人呢？”
代孟卿声音很快传来：“想看我？”
也不是……
只是哪有人开视频不露脸的？
林敏意看着镜头，挪了一下身位，原来的半张脸也消失在屏幕里。
好了，现在两人都不出现了。
都看不到了。
这样公平了。
林敏意的举动，招来代孟卿的笑。
笑音未完，下一秒，屏幕画面晃了一下，代孟卿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没那么想看我的。”
林敏意听出弦外之音，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林敏意回答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中了代孟卿话里的圈套。
他这话，多少有些请君入瓮的意思。
就看林敏意上不上勾了。
林敏意睫毛一眨，投了个眼神过去。
随即又眨了两下，赶紧把视线垂下来。
有些不确定，脑海中浮现刚才的画面。
床上，浴巾，腹肌，裸男……
“你，你刚洗完澡啊？”
林敏意结结巴巴地说。
“嗯。”
“那，那你怎么不早说……”林敏意有些恼，“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也不是非要开视频的。”
“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这话林敏意没敢说，只说：“你也太不见外了，哪有人穿成这样视频的。”
“想歪了吧？”代孟卿戳破她的小九九，“我真的大个人的脸就在这儿，你往下看什么。”
“我哪有！”
明明是某人故意把镜头怼着某个引人遐想的方向。
“看就看了，不用不好意思。”
“真没有！”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林敏意说不过他，逃字当头，“我挂了。”
“诶，别。”
代孟卿逗了一圈，终于收了性子，“挂之前让我看看你。”
林敏意：“……”
“躲哪儿呢，我都看不到你。”
“没躲。”林敏意说着，晾了他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在画面里冒头。
她小心地抬眼。
画面正常，代孟卿只露出一张脸，在她抬眸的时候，嘴角一弯，用微笑打招呼。
林敏意也礼貌性地回应了一个微笑。
干瞪眼也不是个事儿。
“你昨晚守岁到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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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敏意问他，以为他现在才洗澡是因为熬夜守岁后，现在才醒。
“我都这个年纪了，守什么岁。”
也对。
“那你怎么现在才洗澡？”林敏意只是下意识问出口。
代孟卿听后，却刻意停了一下，然后才说：“又说没想歪，又老问我洗澡的事。”
代孟卿意味深长地说：“你老干这种事，我很难不想歪啊。”
林敏意对此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代孟卿装傻。
“就是很单纯的聊天，找话题，没有其他意思。”
“这样啊……”代孟卿思考了几秒，又问：“那能有点其他意思嘛？”
又来了。
林敏意暼他，道：“你好好说话，不然我就挂了。”
“那就挂吧。”
“嗯……啊？”林敏意慢半拍，看到视频通话已经被挂了。
啊这……
哪有这样的——！？
但又不能追着代孟卿要说法，多卑微啊。
可还是好气啊！
【你怎么说挂就挂了？】
代孟卿发。
【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林敏意不解。
代孟卿接着发。
【看又看得见，摸又摸不着，有什么意思？】
又来！！
林敏意嘴角不自觉弯起，又气又想笑。
心里七上八下，想着：还有完没完了！
被这么一通缭乱心扉的视频电话这么一闹，林敏意彻底清醒了。
伸了个懒腰起床。
出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手机有来电正在响。
她走过去看，是小月的。
“喂？”
“你看消息了嘛？”
“消息？”林敏意不解。
“我微信给你发了消息，你先看一下，我待会发给你。”
说罢，电话就挂了。
林敏意一点莫名点开微信。
小月发的是一个帖子。
名字叫做: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代代相传你果真不简单啊！】
账号的名字她很熟悉，是先前发过代孟卿的安利贴。
她点进去。看到各种照片贴图，不止深扒了代孟卿的三次元身份，还把自己也牵涉进去了。
甚至还特意分出了一个部分，专门梳理自己和代孟卿的‘前世今生’，各种互动细节。
林敏意看的脑袋一片空白，觉得字在眼前晃，却一点也不认识，不明白这其中组合出的含义。
内容最后，帖子主人还用一副磕CP上头的语气来复述两人至今互动的细枝末节。
这细节太全，太真。
连两人的YY账号都被扒出来了。
内容从剖析两人的关系，而后延伸到今年的招新事情上。
直言林敏意的能力评分似乎不是很好，但是又能一路晋级，多半是代孟卿为其保驾护航。
博主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林敏意和代孟卿的关系就是即将退场的股东捧自己的小暧昧对象玩。
至于前阵子爆出来那些工作室的瓜，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一点罢了。
工作室和广大网友们，才是代孟卿和林敏意两人Play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