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琛没同意。
汪洋摸着下巴，“看来战神大人对姜雨丝余情未了啊。”
“少在那不懂装懂了。”林承烨要不是看在他身份级别高的份儿上，真想给他一巴掌，“就她那种女人，战神大人能对她余情未了？她连苏小姐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几个人可是亲眼看见过苏小姐英勇就义的模样。
在万米高空，与间谍殊死搏斗，把个人生死抛住脑后，这样深明大义，有勇有谋的女人，堪称九州之光，是女神般的人物，姜雨丝算什么东西。
“战神不用她，是不想跟她沾染上任何关系。”
战神怕染上关系，他不怕。
林承烨运用手段，用姜雨丝顶替了苏晚意。
整个舒兰市上下很快都知道，神医羽先生就在本地，且就在创联商会养伤。
恨不能把地址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汪洋挠了挠后脑勺，“你说米尔希能上当吗？”
“他不得不上当受骗，毕竟命只有一条。”
不想死，就算是鬼门关，也要闯一闯。
“轮老谋深算，你是最不要脸的。”
林承烨翻了个白眼，“汪队要是不会说话还是闭嘴吧。”
这个傻大块。
........
姜雨丝被换了个房间。
里面有治疗的专业医疗团队，同样也有看着她不允许离开寸步的保镖。
“你们这群混蛋，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通通去死。”
姜雨丝恶毒的诅咒。
那个该死的人，他的计划到底什么时候能完成，让她在这里受苦受难，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姜雨丝低头看着自己刚刚输过血的手腕，“顾砚琛，我不说，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那个秘密！”
.......
舒兰市运河畔旌旗招展，鎏金剪彩台旁围满了各界人士。
顾砚琛身着高定黑色西装，肩线挺拔如松，指尖捏着镶嵌宝石的剪刀，目光扫过宽阔河面，数十艘万吨轮船列队待发，船身映着晨光，如钢铁巨鲸般蓄势而动。
随着司仪一声 “剪彩开始”，他抬手落剪，红绸应声而断，漫天彩带如碎霞般飘落。
几乎同时，运河上所有轮船齐齐鸣笛，浑厚的笛声穿透云霄，震得空气都在颤，岸边欢呼掌声雷动，与笛声交织成属于舒兰市新生的磅礴乐章。
顾砚琛立在岸边，看着轮船缓缓驶离码头，驶向远方航线，恍惚间，五年前的画面突然撞入脑海，那时他刚带着队伍占领舒兰市，硝烟未散便拉着昆鹏登上最高山。
风掀起他染血的迷彩服，他指着远方失地，眼底燃着炽热光芒，“总有一天，我们会统一那边，让九州恢复昔日荣光！”
昆鹏笑着拍他肩膀，声音爽朗，“你肯定能！”
“不是我，是我们。” 顾砚琛纠正，却见昆鹏嘴角突然溢出鲜血，努力扯出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整个人重重向后砸在地上。
“昆鹏！” 顾砚琛嘶吼着扑过去，接住他软倒的身体，却见鲜血从昆鹏口中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迷彩服。
“砚琛…… 比起统一九州…… 我更希望你幸福……” 昆鹏气若游丝，说完这句话，头便歪在他怀里，再没了呼吸。
后来赵神医告诉他，昆鹏冲锋时身中数枪，其中一枪击穿内脏，根本无法手术，撑着陪他登山顶看舒兰市，已是耗尽最后力气。
顾砚琛悲愤欲绝，三天三夜没合眼，守在烈士陵园昆鹏的黑白照片前，指尖抚过照片上熟悉的脸 。
这是他入伍后最信任的兄弟，是能放心把后背交出去的战友，却因他的指挥不当，死在了胜利前夜。
“都怪我！若不是我指挥失误，他不用冲锋陷阵就能拿下关卡，都是我的错！”
他捶着自己胸口，身上旧伤崩裂渗血也浑然不觉，最终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可等赵神医带着药返回时，他早已不见踪影，京市随后启动大扩建，核心人员纷纷撤回加官进爵，唯有他隐入小兵之中，没人知道，这位战功赫赫的战神，颓败，一蹶不振。
不过在当家庭煮夫的这五年时间里，顾砚琛也搞清楚了一件事，当年的指挥失误，是米尔希左膀右臂的核心间谍在背后搞鬼。也正因如此，他对间谍深恶痛绝，哪怕以自身安危为代价，也要将这群蛀虫连根拔起。
“查近五年官职晋升最快的人员，明天把全部资料给我。” 顾砚琛收回思绪，对翟樱下令，声音冷硬如铁。
“明白。” 翟樱应下，却欲言又止。
“有事直说。” 顾砚琛抬眸，目光锐利如鹰。
“您让我查舒兰市新生儿里是否有苏小姐女儿这件事，有眉目了。” 翟樱压低声音，语气凝重，“舒兰市医院出生的婴儿没有任何一个跟苏晚意小姐血型匹配，不过有一点很巧合，苏小姐的生产日期，跟您前妻姜雨丝是同一天，两人还在同一家医院生产，更关键的是，苏小姐、姜雨丝，还有那个新生儿，是同一种血型。”
顾砚琛眉头骤然蹙起，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四年前，姜雨丝足月生产，他原本要陪产，被宋梅给绊住了脚。
“丝丝去京市待产又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我身体不舒服，你留下来照顾我。”
顾砚琛不放心，姜雨丝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听不懂妈说的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总是自以为是的为我好，我不需要，你去了只会影响我生产的情绪。”
他的孩子降生，他连陪产的资格都没有。
很憋屈。
不过顾砚琛忍了。
“好，都听你们的。”
就这样，他留在舒兰市照顾宋梅，姜雨丝去了京市生产。
她说京市的生产环境更好，医疗水准更高，还要坐月子。
一个月后，姜雨丝把茜茜带了回来。
“好好照顾女儿，我要在外面打拼，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他从新手奶爸一路成长，对茜茜的了解事无巨细，而姜雨丝却对茜茜很冷淡，仿佛不是她生的女儿一样，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难道茜茜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想到这种可能性，顾砚琛的心脏猛地抽痛，一股巨大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