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瞬间点燃了一个男人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强烈自尊心。
江叙白气的浑身发抖,嘴角抽动,“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他转身离开。
姜雨丝大喊,“叙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她又看向顾砚琛。
顾砚琛好整以暇地双手交叠在胸前,等她说下去。
“我.........”
姜宇在旁边急的跳脚,催促姜雨丝,“姐,你快去追未来姐夫啊,不然的话他真不要你了,怎么办?”
“你闭嘴。”
姜雨丝心头怒火中烧。
她最终咬了咬牙,“顾砚琛,你就是故意挑拨离间。”
“嗯。”
他承认。
姜雨丝挫败地耷拉着肩,“你是真的不爱我了。”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顾砚琛用很冷静的眸光看着她,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从你缺席茜茜的葬礼,从你给江叙白生下一个儿子让我戴绿帽子,背叛婚姻,从你用茜茜骨灰威胁我起,我们就注定会分开。离婚,是必然的。就算今天我答应你不会离婚,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让你主动提出离婚。”
顾砚琛的话很冷,跟冰一样,冻的姜雨丝浑身发颤。
男人强大的压迫感,冰冷的眼神,令她骨头缝里都渗着寒,窗外的风声仿佛都被他掐断了声息,寂静的大厅里,只剩下呼吸声。
姜雨丝流下眼泪,笑着点头,“你够狠。”
顾砚琛依旧冷漠。
“好,我不要求你不准跟我离婚了。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姜雨丝话锋一转,“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把茜茜的骨灰完整地还给你。”
“好。”
“现在,马上,立刻让创联商会恢复跟姜氏集团的合作。”
“嗯。”
顾砚琛一个短信打出去。
姜雨丝立刻接收到合作恢复的消息。
竟然这么容易轻松地搞定创联商会,姜雨丝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给自己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一度让她怀疑,他真的只是一个保镖那么简单吧?
可他无依无靠,除了部队学习的枪法和功夫,还有什么本事?
姜雨丝晃掉脑袋里那些想法,继续说道,“剩下两个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她打定主意,跟顾砚琛有更多的接触,他就能继续爱上自己。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姜雨丝有绝对的自信,她能让顾砚琛爱上自己一次,就能让他爱上自己第二次。
“可以。”
顾砚琛答应后,姜雨丝这次没有犹豫地回到房间,找到一个小盒子,把里面的骨灰倒回骨灰盒里。
合上骨灰盒后,她虔诚地朝着茜茜的骨灰三鞠躬。
“女儿,别记恨妈妈,妈妈也是为了自保,你的爸爸他的心太狠了,我是被逼的没办法,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你那么爱妈妈,肯定不会怪我的,对吗?”
她这话,是说给顾砚琛听的。
苏晚意站在旁边,全程目睹这一切发生,她真是佩服姜雨丝,怎么能不要脸的说出这些话的。
顾砚琛没说话,过去抱起骨灰盒,大步离开。
宋梅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蹭过去,“丝丝,你说顾砚琛为什么能操控创联商会对姜氏集团的合作啊?他会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大人物?”
“怎么可能?”
姜雨丝蹙眉,“妈,你就别胡说八道了。”
“我怎么胡说了?你没看见刚刚他只是两个电话,就能掌控姜氏集团的生死?江叙白就算是战神退伍,能力非凡,你看他有这个本事吗?”
宋梅第六感很强烈,顾砚琛身份绝对不简单。
姜宇眼白都要瞟到天上去,“妈,你是不是被吓的有幻想症了?他是谁?顾砚琛啊!那个每天伺候姐,伺候我们的废物家庭煮夫,你说他是大人物,不如说我是更像一点!他要真是大人物能被我们欺负五年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倒是。
反差太大了。
让人不敢置信。
宋梅也感觉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想到曾经她那么欺负顾砚琛,他都没脾气,每天小心伺候,甚至更加认真,要是大人物,能有这份忍耐心性?
她不信。
姜宇哼哼道,“他能有今天,是靠他刚刚身后站着的那个女人,被包养的小白脸而已,靠下半身那二两肉上位而已。”
“这样啊!”
难怪那个女人不辞辛苦,陪着他来声东击西,肯定是这样了。
“他命还真好,这都能被她遇见个富婆。难怪现在看不上你姐姐了。”
“妈!”
姜雨丝瞪着她。
“我没说你不如刚刚那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的确比自己的女儿还有气质,还漂亮,看样子还更加有钱,有权利。
宋梅想,难怪自己的女儿不肯跟顾砚琛离婚,肯定是自尊心在作祟。
她笑着安抚,“她再好,也比不上你给顾砚琛生过他最爱的女儿,你们在一起可是有五年的感情呢!”
“生最爱的女儿吗?”姜雨丝的眼神里有晃动。
姜宇顺口笑说,“难道茜茜不是你生的?”
“你疯了?茜茜当然是我生的,是我十月怀胎,我生的!”姜雨丝很激动。
姜宇吓到打颤,“你喊什么?你生的就你生的,干嘛凶我。”
他过去拉着宋梅,“妈,你看姐,她凶我。”
“让你胡说八道,活该。”宋梅赔笑,“别跟你弟弟一般见识,他是无心的。”
“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放下这句话,姜雨丝转身离开。
........
苏晚意把车子开到海边。
她去接顾砚琛手中的骨灰盒,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儿。”
莫名其妙,她对这个骨灰盒,有神奇一般想要亲近的感觉。
“海水是自由的,可以清洗上面的杂物,比自来水更加好,相信你的女儿也会喜欢这种自然的味道。”
顾砚琛虽然撕碎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蝴蝶结和贴纸,但上面有胶痕还有一些碎纸屑的痕迹,现在沾上面,很丑。
“抱歉。”
他刚刚失而复得女儿的骨灰,整个人处于一种很紧绷的状态中。
苏晚意笑了笑不以为意,小心接过骨灰盒,然后慢慢的靠近海边,蹲下,把骨灰盒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很珍爱地用自己的丝巾沾上干净的海水轻轻擦拭。
她擦的很小心,像是擦拭一件瑰宝。
顾砚琛看着这一幕,有瞬间的恍惚。
“你肯定是个好妈妈。”他不知不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