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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粉墨登场

作者:迦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次,换裴寂也冷了神色,而楚知默的眼底染上了笑意和讽刺,


    “看来摄政王真的很喜欢给朕讲故事,只可惜,都是些陈词滥调,毫无新意,不过虽平平无奇,但胜在心意,爱卿的这份心意,朕领了。”


    陈词滥调?毫无新意?


    裴寂也在楚知默越来越猖狂的眼色中,脸色越来越冷,


    脑海中有什么在被触动,什么东西从中闪过,只是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抓住,


    就在裴寂也冷脸的威压中,楚知默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笑的并不大,只是嘴角微勾,就连两个唇瓣都没有分离,那是一种从心底迸发出的笑意,略过胸腔和喉咙,最后在齿尖的咬合下,一点点溢出来。


    憋笑的太过用力,牵动了五脏六腑,楚知默疼得倒吸了口凉气,额头上冷汗直流,她强忍着疼痛,深呼了口浊气,


    咬着牙,盯着裴寂也瘆人的目光,丝毫不退缩,哪怕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却一点都不输阵,“既然这摄政王都给朕讲了两次故事了,这次,朕给你讲一个故事,怎么样?”


    正午门前,左高卓与身后一众大臣被禁军堵在门外,


    左高卓的脸色难看,他没想到小小的禁军居然敢将他拒之门外。


    皇帝病危的消息今日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左高卓随时都派人留意着裴寂也和皇宫的动向,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分神,裴寂也就提前进了宫。


    “放肆,老夫是大梁的丞相,今日与众臣有要事与皇帝相商,你岂敢将老夫等人拦之门外。”


    左高卓见其不为所动,便知道恐怕是裴寂也早已经守卫替换成了他的人,事已至此他再纠缠也毫无意义,身后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言。


    今日过后,京都恐怕要变天了。


    秋风不由分说地往他们这些老骨头的骨头缝里钻,手脚的冰凉不及心中万分,周身的宫墙被无限拉伸,变得高耸入云,让人喘不过气来,


    还没等他们缓过劲儿,左右监门卫和千牛卫皆以率兵行至众臣身后,光明铠的护心镜将灼热的太阳光反射在他们的上身,可却丝毫没有让他们感受到一丝温度,


    不少骨子软一点的大臣不说冷汗直流,小腿肚子都在打颤,


    尤其是在看到一把把泛着冷光的刀时,额头上的虚汗顺着两鬓往下淌。


    左高卓眼底晦暗不明,想变戏法似得从怀里掏出了鱼符,沉声说道,“尔等听令,摄政王私调京营禁军,意图谋反,凡反抗者,以谋逆同党论处,杀无赦。”


    说罢,其中两位将军在丞相下了命令后手起刀落,将拦路的禁军斩下了头颅,鲜血洒满当场。


    平日作威作福惯了的老臣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瞬间就软了腿,不少被吓得六神无主,摊到在一旁,


    左高卓冷眼看着硬生生推开正午门的左右卫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左监门卫的将军在恭敬地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丞相难看的脸色更甚,花白的眉毛紧蹙,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怨怼滋生,轻声吩咐道,“把她给我送回去!如有反抗,绑也给我绑回去!”


    将军领了命,率了几个人与大部队分离,左高卓冷眼扫过这些软脚虾,从鼻腔中传出冷哼,


    一群没用的废物。


    随即挥手派人将摊在地上的老臣架了起来,踏着杀出来的血路,直奔紫宸殿。


    躲在不远处宫墙上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乐水眉眼含笑,置身事外地看着这场闹剧,看来小皇帝是真不行了,左高卓居然连鱼符都拿了出来。


    不过,要说还是摄政王料事如神,丞相当真是急不可耐。


    但他也能理解,毕竟裴寂也说到底还是有皇室血脉,若真将小皇帝和他唯一的皇子弄死了,又把控住了皇宫,到时候这江山可就易主了。


    看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还有面不改色踏过尸山的丞相,乐水摇了摇头,裴寂也想要坐上那位子,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手里捏着皇帝,可左高卓也不傻,带着这么一帮人进宫,


    哼,还真是,臭味相投的两个人。


    见人都走了,乐水有些无聊的坐在墙头上,裴寂也只说了嘴让他看着丞相,他真不理解,丞相进了宫还能干什么?


    一路杀进去呗!


    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着的。


    垂眼扫过一地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伴着秋风直往他鼻子里钻,


    道上都说他是鬼面罗刹,杀人不眨眼,但他从不杀无名无姓之人,从不碰老弱妇孺,


    再看倒了一地的尸体,想来有些人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脸上的鬼面具在血腥味的加持下显得狰狞不堪,但他眼眸干净,伸出右手在胸前行了单掌礼,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果然,玩弄权术的人,心都脏。


    再睁眼,他突然瞥见了刚才被丞相支走的右卫将军,这种关头,左高卓居然会分出一个将军带着两个小兵单独行动,


    他咂了咂嘴,这事不简单。


    宫道上的厮杀声和血腥味源源不断地传进紫宸殿,楚知默在裴寂也冰冷的眼神中单手撑着床榻,踉跄地站了起来,


    怀里的瑞儿不哭不闹,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啃着自己的手指头,与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哪怕这座皇宫早已被杀意和死亡笼罩,


    但这一切都与孩子无关。


    至于楚知默要讲的故事,还未开口,她反倒是先冷笑了声,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故事,比裴寂也讲的还要老套。


    楚知默掀起眼皮,目光不紧不慢地落在裴寂也的身上,“摄政王猜猜,是谁先进了这扇门?”


    是谁?


    裴寂也微微皱眉,


    外面的吵闹声不难猜,不外乎是丞相本着出掉他的念头率领左右卫,一路杀了进来,


    随便扣个谋反的帽子堵住悠悠众口,这不是什么难事。


    那为什么会问是谁?


    除了丞相还会有谁?


    突然,裴寂也的脑中灵光一现,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全都串了起来,


    从楚知默在摄政王府露出尾巴开始,


    他当时还疑惑过,明明一直都藏得好好的小皇帝,怎么就在他的面前露了把柄,


    哪怕之前他几次三番的试探,小皇帝都好好地披着虎皮,可就在那日,在乐水的试探下,露出了獠牙。


    薛昭仪与腹中孩子被除,愉妃倒台,


    然后就突然流传出来皇帝病重的消息,


    若楚知默死了,那么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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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皇位的,就只剩···


    左右卫一路势不可挡,直奔紫宸殿而去,左高卓沉这脸往前走,手中攥着的兵符并没有因为他灼热的手心而变得烫人,就是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


    丝丝缕缕的凉意钻进了他的心里,在他的心底掀起了一圈涟漪。


    他侧眸扫过地上的尸体,眉心微蹙,


    禁军何事如此无用?


    这就是裴寂也手底下全部的兵力吗?


    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不对劲,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原委,一道冷光从天而降,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耳中瞬间没了兵戎相见的铮鸣声,只剩下被那道寒光撕裂的风声,


    脸颊上火热的痛感和液体流淌下来的粘稠感将他的思绪全部打乱,迫使他停住了脚步,


    不止是谁叫了一声,“啊!是暗器!”


    血腥迷了眼睛左右卫被尖叫声唤回过神,这才发现始终被他们护在身后的丞相,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点疼痛对于左高卓来说不算什么,他冷冷抬眼,在目光触及到宫墙上竖立的黑衣刺客时,眼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寒光,


    大兴善寺的武僧,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为首的人并不是个光头,草草用了块黑布蒙了脸,


    只见他轻轻一挥手,身后的武僧皆拔出寒刀,将刀尖齐齐对准了左右卫,


    如鬼魅般的武僧各个杀人不留情,平日被京都的骄奢淫逸养废了的左右卫和禁军,根本不是其对手,


    再加上他们的数量不在少数,如寒冬压境,寸草不生。


    原本势如破竹直逼紫宸殿的丞相愣是被逼退的脚步,在士兵的掩护下不断后退,


    而另一边伤痕累累所剩无几的禁军,发现对方的目标是丞相后,便不再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这场争斗,


    左右卫与禁军交战了这么长时间,折兵损将得厉害,在各个方面都变得拖累后,很快就被围堵到了绝境,


    形势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翻转,被一个将军护在后面的丞相此刻额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留下了汗,


    大兴善寺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横插一脚?


    他们疯了吗?


    双方久久僵持不下,眼见情势不对,丞相不得不下令左右卫往后退,不与对方正面交锋。


    但很显然对方不是这么想的,左右卫退多少,武僧就进多少,一点点压缩他们的活动范围,向后围剿,


    眼看着身边的士兵数量呈大幅度减退,丞相的脸难看到了极点,他的目光飞速扫过一个个光头,最后落在蒙着面的那人,敞开嗓子,沉声询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与老夫过不去?”


    蒙面人嚣张至极,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笑了出来,“丞相说笑了,我怎么会与您过不去呢?您可是我大梁不可多得的国之栋梁,小爷我钦佩都来不及,怎么会想着和你作对。只是有人买了你的命,我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有不要钱的道理?还望您多多见谅。”


    这十足的嘲讽语气和极其嚣张的眉眼,哪怕是蒙着面,左高卓就认得不能再清了,顿时,心里怒火中烧,一股毁天灭地的愤怒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咬紧被气得发颤的牙根,嘴里恶狠狠地蹦出了三个字,


    “谢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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