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是掌门,想要给合和门立威,还有比打赢武当掌门更快的方法吗?”
武逸看着明月嫣红的唇色,还想低头继续,不过明月已经反应过来,没有再给他机会。
“就算如此,那你也不应该,不应该!”明月羞恼,但是后面的话她又说不下去。
武逸眉眼带笑看着明月,帮她说完,“不应该亲你?可是你的力气那么大,我只是一个余毒未清的废人,如果你不愿意,我没有半点机会强迫你。”
“承认看上我很为难吗?我就那么不堪?让你觉得和我凑作一对是耻辱?”武逸背过身,声音低沉,他清楚记得最初怎么赖上明月,深知她吃软不吃硬。
果不其然,听到武逸自我贬低的话,明月没有方才的抗拒,她伸手扯了扯武逸的袖子道:“不就是亲几下!横竖你也没吃亏,你怎么婆婆妈妈像个深闺怨妇”
武逸还是不肯转身,明月用手在头上随手抓了几下,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没有不想承认你对我而言不一样,本来我计划和白微去安奉府,那里是圣爱教的大本营,信息往来更快,我找失踪的师兄们也方便些。”
武逸静静听着明月的心声,他和明月学会了,只要静静聆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明月陷入回忆,在师叔坟头看到失去林满的郑好,在被郑好掐的那几息时间,明月突然很想珍惜眼前人,行走江湖不知何时便会丧命。
“因为你在这里,我选择来武当,你对我而言不一样,但是我被全江湖追杀,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拖你下水,林满因为追杀令而死,郑好刚成婚便成了寡妇,他们才刚交心便生死相隔,我不想你也这样。”
明月的担心是武逸不曾想到的,他总以为明月大大咧咧,不在意江湖追杀令,没想到发生的事对她影响这么大。
武逸慢慢转身,他看着明月低垂着头,陷入对未知的恐惧,他轻轻把明月揽进怀中。
“就因为江湖危险,我们不知何时会死,所以才更要珍惜彼此的心意,不然你想我带着遗憾突然离世吗?”
明月在武逸怀中,静静感受他的心跳,最终她还是伸手反抱住武逸的腰身。
“师父只是让我下山打架,师叔去给我买糖炒栗子,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就死了啊,师兄们还有好多不知道在哪里,你和青锋师兄都好好活着,我不想再失去了。”明月的声音在武逸怀中闷闷传来。
武逸拍着明月的后背,却无法给出任何承诺,他在武当都能无声无息深中奇毒,谁知想要他命的人,何时再下手,不过他还是劝慰道:“只要活的精彩就好,不需要活太久,这不就是我们选择这条路的理由吗?”
“我没有想要精彩的人生,我生下来就被师父捡到,我只有这条路,我不想让师父失望,我一定要成为大侠!”初次交心,明月便透露了身世。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大侠的,好了,快回去看看白微,我看她和柳绿的神色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过你要答应以后不躲着我。”武逸想放明月离开,但是又不放心明月的性子,想要求个保证。
明月从武逸怀中离开,脸还有些微红,不过她还是轻轻点头,对于早上武逸说的惧内,她还特意解释一番。
“不躲着,但是你不能说我是你娘子,我师兄不同意,而且我对你不凶,你不用惧内。”
武逸这才笑着给明月开门,把她送了出去,他在门口看着明月敲门,被白微迎进屋里,他才负手走出院子。
白微和柳绿都在一间屋里,明月没有因为柳绿在,便遮遮掩掩,而是直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怎么神色变化让武逸注意到了。”
白微给明月倒茶的手一顿,不过随即释然,她母亲做事从未背着她,便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
“武当掌门徐云清,可能不仅仅认识我母亲,我母亲在府中里养了十几个男宠,眉眼间都是徐云清的影子。”
白微有些嘲弄,嘴角扯起一抹怪异的笑,“我母亲这人也是有趣,说深情吧,她有一堆货真价实的男宠,日夜笙歌,说滥情吧,她这一堆男宠却全是一个人的替身。”
明月对于圣爱教主背后的风流事并没有什么惊讶之事,不过她也看到了徐云清与自己颇为相似的面容。
“你怀疑他是你父亲?”明月心中有怀疑,她觉得白微也有。
白微点头,“确实怀疑,而且你和他也很相似,不知道老一辈年轻时候玩多花,你说我们两人的母亲不会是情敌吧。”
这倒是明月不曾猜想的可能,她被白微这大胆的想法惊到,不过明月很快镇定下来,“这不重要,我今年十八,快到生辰了,往前推都是二十年年的事,再多情情爱爱也该过去了。”
白微看过母亲对男宠的态度,她并不觉得那些爱恨能过去,不过这些没必要细说,她抓着明月的手,认真道。
“姐姐,不管我们的母亲曾经是什么关系,我都是真心把你当姐姐,就算有一天我们发现丑陋的真相,你也不要丢下我。”
明月对于过去的人和事都在学着不在意,她只想珍惜眼前人,以平常心看待未知事。
“别担心,圣爱教圣女的身份都没让我把你推开,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武逸暴露他的心思,是因为我在师叔坟前说我喜欢你,他藏不下去了。”
明月想起那夜的冲动就有些好笑,也真的把这事当笑话说出来,用来安白微的心。
白微抓着明月的手蓦然收紧,没想到明月也有过那种想法,她看着明月的眼睛,好奇问道:“姐姐,你说什么情况下,两个女孩子不是因为爱情,却对另一个人失去原则的包容和依赖?”
白微是医者,她心头已有怀疑,但是她不曾听母亲身边人提过,不敢下判断,她试探着询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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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到过同父同母的同胞姊妹或兄弟,他们不仅无条件包容对方,因为各种原因走散,重逢后他们会爱上彼此,这是我在外行医时听过的一则奇闻轶事,不知姐姐怎么看?”
明月听到这件奇闻,认真思索起来,她缓缓道:“按照你之前的分析,我们是同父异母姐妹的可能性很大,是不是同胞我不敢断定,我是师父在乱葬岗捡到的,不知圣爱教的教主是什么身份,但是我想就算她再落魄,也不可能把一个女儿丢弃在荒野。”
“母亲她……有难言之隐,等这边事了,我会安奉府,一定细细打探,不管如何,我现在都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白微打定主意,便松开明月的手,有些事明月不在意,但是她不想糊里糊涂假装不曾发生。
“你和柳绿先休息,我回房间了。”
明月急匆匆离开,她相信白微的论断,不仅白微听过这样的奇闻轶事,她在合和门被师父摁着学医的时候,这种情况,她了解过几则,但是她不想深思背后真相。
白微和明月各有心思,再休息也静不下心,而一路缓行的武逸,在众多同门弟子的注目礼中走到了徐云清的院落。
此处格外幽静,其他地方都有弟子巡逻,习武,此处没有一个人前来,安静的出奇,武逸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的交谈声。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会召回武逸,针对圣爱教的计划,得徐徐图之!你们当初不是答应我,只要我为你们办事,不会为难长岚!为什么她生了孩子!你们是不是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
这声音太过熟悉,武逸屏住呼吸,不敢暴露自己,原来武当不是被针对,而是要主动对付圣爱教,他压下内心的震惊,继续听下去。
“呦~徐掌门好大的火气啊,咱家可承受不了,你也知道长公主的脾气,我们哪能逼她做事啊,她想为谁生孩子,陛下可管不住,毕竟她可是陛下的姐姐,是陛下嫡母的亲闺女,她心高气傲着呢,别说咱家这种废人了,就连陛下他都不放在眼里,我哪知道她给哪个野男人生孩子啊!”
这阴柔至极的声音,武逸听过,就是在当初听过他和师兄的谈话,没过多久他便中毒,师兄即使为他寻遍名医,也无人可解。
现在他要掂量,是无人可解,还是无人敢解,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不过是针对圣爱教的图谋,还好他习惯了行走时候脚步轻盈,里面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也是因为他们太过放心无人敢踏足此地。
武逸假装无事发生,悄悄离开此处,而院中之人,因为白长岚导致的剑拔弩张,在阉人的一番抱怨下,徐云清收起怀疑,继续推进二人合作。
若最初徐云清是因为白长岚被迫同意成为朝廷的爪牙,后面便是利益足够,让他开始期待每一次合作,尤其这一次,如果能将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圣爱教除去,武当才能重新成为当之无愧的正道第一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