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月接纳,白微心头一暖,看门口的血迹也不觉碍眼,不过还是提醒道,“赵叔,你找人把马车送回去。”
明月也想起城外的马和车夫,她看着要去找人的赵叔,赶忙喊道:“赵叔且慢,他们的车夫也被杀害……你去的时候喊他们去收尸,我和师兄需要养伤,麻烦你找人把我们的马匹带回来。”
赵叔看到白微如此小心扶着明月,对明月的要求重视起来,他郑重点头,“你和白微快去歇着,我这就去办。”
事情安排妥当,明月这才转身进仁济堂,没有牵挂之事,刚踏进仁济堂,明月便软了身子往下倒。
还好白微一直扶着明月,察觉不对,立刻接住晕倒的明月,不过陨铁锤太重,白微被带着往下坠,跪在地上才勉强扶住明月的身子,没有让她的头着地。
“柳绿快来!”白微看着人事不省的明月,紧张不已,即使知道她只是受伤太重,松懈下来才会陷入昏迷。
柳绿在里间照看青锋,被白微焦急的声音吓到,赶紧丢下手中帕子,朝外面跑来。
一撩开布帘,柳绿便看见白微跪在地上,苦苦支撑着明月的身子,她赶紧上前想要帮忙,不过二人合力也没抬起明月,柳绿看到明月的陨铁锤,才知道重点在何处。
她仔细观察,发现陨铁锤插在一个机关匣中,而机关匣由几条缀着宝石的布条固定在明月身上,她摸索着想要解开,那布条入手冰凉,不像普通布料,柳绿暗暗惊叹。
白微眼里只顾看着明月,柳绿急得一头汗,中午啪嗒一声,不知道她触碰到哪里,明月腰间的布条突然松开,背后的机关匣终于和明月分开。
白微突然感觉手中一轻,立刻站了起来,想要把明月拉起来。
柳绿看到白微吃力拉着明月,赶紧和她一起动作,二人半拖半抱,把明月带去她所住的房间。
把明月安置好,白微对柳绿说:“你去找两个人把明月的武器抬回来。”
第一次切实感受到明月武器的重量,白微对于明月的怪力,有了清晰认知。
柳绿应是,立刻退出房间,明月武器上嵌的宝石,确实动人心,不赶紧收起来,怕被有心之人惦记。
明月这一昏迷,两天就过去了,她醒来感觉浑身腰酸背痛,嗓子冒烟,一坐起来便看到趴在床边的白微。
她没想惊动白微,慢慢挪动身子下床倒水,只是刚醒来有些乏力,这样的状态让明月皱紧眉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明月终于成功喝上水,她感觉这比打一架还难,猛灌了几杯凉茶,明月才感觉嗓子好受些。
“你醒啦,我去喊厨娘给你熬点粥。”白微揉着眼睛,对明月说道。
明月把茶杯放下,用沙哑的嗓子说道:“辛苦你了,你快去歇着吧。”
阳光透过窗柩照了进来,白微看着闭眼的光线,摇头道:“歇不了,林满今日下葬,应该快出殡了,你醒得正好,等你吃点东西,我们去送他最后一程。”
明月对于林满复杂的情感,白微知道因为林鹤的关系,她对林满多了一份在意,若此时不提醒,以后让她知道,她心里难免难受。
明月讶然,问道:“不是停灵三日?我晕了这么久?”
“你昏迷两日,江湖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如果不是郑好据理力争,想给林满一个葬礼,林雪当天就要把林满下葬了。”
白微同样不懂林雪的做法,明明抱着林满一步步走回去,不似无情之人,但有些做法又毫不留情,即使是对她唯一的孩子。
突然,外面响彻天的唢呐声传来,二人对视一眼,明月心头悲痛,她沉声道:“不用让厨娘煮吃的,我们先去送林满。”
白微看着站立都要扶着桌子的明月,叹息道:“不煮,我让柳绿去厨房拿点早上剩的饼子,你多少也得垫一些,昏迷两日,你再不吃,身体受不了。”
“嗯。”明月没有意见,松开扶着桌子的手往外走,只是两日未进食,两眼一黑,还好白微时刻注意着,赶忙上前一步扶住明月。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需要麻烦你扶我去了。”明月歉意的看向白微,重伤未愈,身体撑不住,明月逞强不了,只能依靠白微。
白微再心疼也只能扶着明月走出去,一到仁济堂门口,便看到一条白色长龙缓缓向前。
白微早就换了她常穿的素色衣衫,在柳绿的帮助下,白微也给明月换了衣衫,此刻加入白色长龙,并不显突兀。
唢呐声在前面响着,纸钱洒满一路,哭声震天,但是明月细细看去,白色长龙中的人,只闻哭声不见眼泪。
这就是郑好想要的葬礼,明月突然理解了林雪的决定,再多送葬人又如何,伤心人只有爱他的人。
白色长龙蜿蜒向前,白微叮嘱柳绿去拿饼子,直到长龙停下,明月也没吃一口,在白微的搀扶下,跟着队伍慢慢走着。
“你说人死后这阵仗有何用,一群活人演戏,林满估计都不大认识这些人。”明月低声道,好似在自言自语。
白微听到了,她看着送葬的长龙叹息道,“郑好想要活人记得林满,即使是以这种方式。”
明月不再言语,静静看着世家主持的葬礼仪式,依旧繁琐又庄重,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意味。
虚弱的明月撑着走完了所有仪式,看着熟悉的地方,明月才发觉林满葬在了林鹤旁边,生未相见的父子,死后竟得常伴,也算了了一段父子缘。
明月松开白微的搀扶,缓慢而坚定的走上前,拿过三支清香给林满坟前上香,结束之后又找他们要了三支香,不过三步之遥,便是林鹤的坟头。
清香点燃,明月捻着香,恭敬放在眉前,停顿片刻,深深拜了三拜,才把三支香插在林鹤坟头。
热闹与冷清,太过明显,不过这些都与躺着的林家父子无关,明月起来时候,身体微微晃动。
白微在旁看的心惊胆颤,不过明月的骄傲,肯定不容许她在此刻上前,直到明月自己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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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白微才赶紧上前扶住明月。
一切仪式都已结束,白微赶紧把柳绿喊了过来,柳绿挎着食盒过来,她也知道明月一直饿着,遂她走过来便立刻掀开食盒,把里面的饼子递给明月。
明月也不再矫情,接过饼子就啃了起来。
郑好一直在坟头跪着,其他人上完香便离开,明月在坟头吃东西太过显眼,她在哭泣的途中瞥到有人吃东西,心中厌恶,待看清是明月,她立刻爬了起来,朝着明月扑去。
明月重伤未愈,再加上在此处没有防备之心,竟然被手无缚鸡之力的郑好扑个正着。
郑好把明月扑倒,双手掐住明月的脖子,狠狠用力,一边掐一边恶狠狠说着:“掐死你!你去死!你还我林满!”
柳绿和白微都注意到,不过柳绿练武,比白微反应更迅速,一看到郑好的动作,立刻拎着郑好的衣领,把她往后拽。
郑好的衣领被拽,影响呼吸,但是她还是死死压在明月身上,大有一副以命换命的架势。
柳绿哪里见过这般不要命的女人,只要抱住郑好的腰,强行把她抱开。
林满坟头站立的林雪,也注意到此处闹剧,她缓缓走来,对着癫狂的郑好道:“别闹了,人在江湖,生死有命。”
轻飘飘一句‘生死有命’,林雪作为林满的母亲,竟然就这样想让郑好冷静下来。
“你们江湖人都没有心!那是你儿子啊!那是你师叔的儿子啊!你们为什么不伤心!为什么不去找罪魁祸首!为什么不让他杀人偿命!为什么不去报官!这是林满,这是一条人命啊!你们怎么就轻飘飘放过不在意啊!”
郑好哭了两天,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她想吼但是嗓子吼不出来,她想骂但是多年教养让她骂不出,她跪坐在地,沙哑着样子,句句泣血,但是无人能应。
林雪看着伤心的郑好,她却不知该如何去说,只能把她扶起来,郑好没有力气挣扎,任由林雪把她带回去。
白微和柳绿也把明月扶了起来,明月脖子上的掐痕很明显,白微看着那指痕觉得碍眼,视线往上去看明月的脸。
明月脸色平静,丝毫没有被郑好的哭诉影响,她扔掉手中沾了泥土的饼子,对白微说:“回仁济堂,我想去看师兄了。”
白微点头,赶紧扶着明月,赵叔不放心白微,带着车夫早已在旁边等候多时。
一看到白微出来,赶紧招呼道:“白微,来这里!”
跟在后面的柳绿一脸惊喜,赶紧上前搀扶明月另一条手臂,带着明月快步朝着马车走去。
回到仁济堂,青锋已经被挪到他自己房间,白微把明月扶过去,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门从里面打开,青锋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口。
青锋第一时间注意到明月脖子上的掐痕,他眉头紧蹙,还不待他开口,明月已经挣脱白微的手,朝着青锋跑去。
如幼时一般,明月扑在青锋怀里,声音闷闷道:“师兄,我们去武当吧,我想见武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