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拎着东西侧头看去,心不在焉的武逸一时没注意,撞到了明月背后的锤子才停下,如梦初醒,有些疑惑问道:“怎么停下了?”
“有人喊我。”明月如实道,朝着铁匠铺走去。
铁匠铺内,一个小老头,眯着眼睛,拿着酒壶躺在摇椅晃着,时不时喝上一口,说是小老头,是因为和师父一样,留着胡子,不修边幅,他那鼓鼓囊囊的肌肉,打几个小老头都够了。
“老伯,有何贵干?”明月礼貌的问道,但是这份礼貌,让对面感到很冒犯。
悠闲的小老头,立刻坐直了身体,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总算睁开了,眼神锐利,“老伯?好的很,合和门那个老匹夫养的徒弟和他一个德行!”说完他又躺了回去。
此行得来全不费工夫,明月总算找到了一点线索,哪肯就此放过。
“你认识我师父?我师父让我来沭阳镇,是不是来找你的,老伯,你先别睡啊!”
明月拎着衣服的手,倏的放开,衣服应声掉在地上,身后的武逸,自觉把衣服捡起来,安静站着等她。
而她上前两步,走到老伯跟前,手捏着摇椅,让悠哉晃动的摇椅,静止不动。
闭目不说话的老伯,晃不动摇椅,皱着眉头睁眼,看也不看明月,指着远处的一摞生铁锭,悠悠开口道:“看到那些生铁锭嘛?”
说着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本手写的札记,扔给明月,“你要是想知道,就去打铁,什么时候打到我满意,我就告诉你。”
明月接过手札,立刻翻看起来,看着粗犷的字迹,一看就是这个老伯自己写的。
明月记下打铁的关键步骤,走向那些生铁锭,准备开始打铁,对旁边等候的武逸道:
“你带着衣物先回去,如果我师兄醒了,你把那套靛青色的给他,说我特意给他买的,他要是说些不着调的话,你担待些。”
武逸有些不赞同,对于铁匠老伯的刁难,如果一开始就被牵着走,不知道下一步要被安排做什么,但是人家手里捏着关乎明月师父的线索,又不能不去做。
“我把东西放在客栈,让小二找人把你师兄抬床上去,你第一次接触这些,小心一些,别伤着自己。”
面对刁难武逸帮不上忙,只能把可能发生的隐患解决,不让明月有后顾之忧。
明月神色未变,只是回了句:“多谢。”随手拿了一块生铁锭,按照手札的步骤从选料开始。
接着要烧炉,明月正要要去拿焦炭,身后传来老伯的声音。
“你这女娃就算有使不完的牛劲,也得省着点用,打铁是个漫长的体力活,你把陨铁双锤放下,这两把锤子两百来斤呢,想当年,我……”
“当年什么?”明月看他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
老伯拿起酒壶,灌了几口酒。
“当年啊~这陨铁双锤,还是我打的,知道你师父是给女娃娃准备的,我还把他骂了一顿。”
说完,老伯又大笑起来,但是笑着笑着,有眼泪划过,隐入发丝不见踪影,不知道是笑哭了还是怎地。
“别盯着我看,看你的手札,给你三天时间,打不出我满意的东西,你就别想要你师父留下的东西!”
这次老伯终于说出来,明月的师父,确实把线索留在了这里,只是需要完成条件才可以,明月打铁的动力更足了。
明月环视一周,也没看到有能放锤子的地方,把锤子拿下来,朝着老伯摇椅的位置,丢了过去。
砰砰两声,得亏铁匠铺里铺的很厚的青石砖,被这么砸也只是隐隐有些裂痕,换成成衣铺的木地板,这两锤子砸下去,保准裂开。
老伯像没听到锤子落地的声音,晃着他的摇椅,趁着酒意和回忆睡了起来。
明月把锤子一扔,浑身感觉一轻,光是烧炉就让她折腾了好久,不过好在手札记录的特别详细,哪里需要注意都写的明明白白。
待武逸从客栈回来,就看到明月一脸灰,像个花猫一样,娇小的身躯,抡着个大铁锤,狠狠敲打着烧好的生铁。
摇椅上的老伯鼾声震天,是真睡着了,已经摸出用力技巧的明月,她现在用铁锤敲打很有规律,对于常年打铁的老伯来说,这不算吵闹,反而催眠的很。
明月抬眼看到是武逸来了,没停下手里的话,毕竟打铁是争分夺秒的活计,停不下来,只是嘴上招呼一声。
“你来了,先坐,等会聊。”明月想告诉武逸这里真有线索,但是得先通过考验。
三天时间不长,但是对于迫切想知道师父消息的明月而言,一天也不想多等。
武逸看着明月额头的汗珠不断往下滴,背后的衣襟全汗湿了,想上前帮忙,但是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呆立在原地。
对自己死期只有三月都不在乎,却在意此刻的明月,武逸此刻陷入了对自己的反思,洁癖如他,竟然再次走进灰扑扑的铁匠铺,看着脏兮兮的明月不觉碍眼,反倒想上去帮她擦汗,帮她干活,这很不对劲。
“明月,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违背本能,突然接受自己接受不了的情况?”
铁匠铺只有两人,外面的行人匆匆,无人走进店里,武逸直接问了出来,反正没人听到。
明月手下未停,擦了一把汗,猜测道:“脑子进水吧。”
“嗤~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武逸失笑,这回答很明月。
智绝无双还是力大无穷,对于自己没接触过的领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师兄怎样了?”常年负重两百来斤的明月,对于打铁这种体力活,学起来游刃有余,还有空闲聊。
武逸从老伯旁边找了一个小马扎,在明月不远处坐了下来。
“小二找了两个人,把他抬床上继续睡,我给小二留了口信,看到他出门,就喊他来铁匠铺。”
武逸在客栈要把衣服丢给青峰,但是两件都包的很严实,只能拆开来看,第一个包裹打开,看到的是和他同款但是明显小一号的红衣,想起老板娘说的【婚服】,武逸觉得手中红衣烫手,赶紧包了起来。
确实很烫手,到现在武逸被烫的都有些奇怪,自己想不通就算了,还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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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让明月对他的精神状态也有了怀疑。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这毒,等找到师父留下的线索,我得再研究一下,昨晚把脉只是伤及肺腑,怎么还伤及神智啊?”
明月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武逸双唇紧紧抿着,捏着扇子的手,忽地用力,要不是顾忌颇多,他想上去把明月脑壳敲开,看看里面想的什么!
“我就是想起一个朋友!和我没关系!”武逸把问题甩给一个朋友。
明月锤打着烧得通红的铁,一锤一字,很有节奏的说:“好,你,的,朋,友。”
看样子,这无中生友的说辞,就连明月都不信。
“打你的铁,别分心!”武逸有些恼羞成怒,直接让明月闭嘴,专心打铁。
叮叮当当的,铁匠铺只剩下明月抡锤打铁的声音。
直到晌午,明月都没有停下休息片刻,武逸坐在小马扎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摇椅上的老伯伸个懒腰,这是酒醒了。
看着明月身边那堆,从失败到逐渐成型的铁器,老伯眼里的赞赏压不住。
“你师父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养的徒弟不错,有耐心,有悟性,有韧劲,是个好苗子。”
明月听到他说师父的不是,本来在平静打铁,脸色一沉,威胁道:“我师父很好,你说话注意点,我锤子就算不能锤你,还能锤你的铁匠铺!”
“哈哈哈!”明月这话,逗得老伯笑的不行,终于从摇椅下来,拎着明月丢过来的陨铁双锤,打量着。
“是个好孩子,不枉你师父这么疼你,这陨铁锤上的宝石,不少都是他到处搜刮的珍藏,全给你镶锤子上了。”
老伯这么一说,明月更确信他俩关系匪浅了,就连哪些宝石是师父的珍藏都知道。
明月低头继续打铁,师父的老友,还捏着师父留下的线索,不想尊敬,也不能得罪,只能尽快通过考验。
“你,去给我炒两个菜!”老伯对着武逸,下巴一抬,右手一指,就支使武逸去后院厨房炒菜。
武逸这个武当受人尊敬小师叔,正道白月光,没想到在明月那里成了药人,在这个普通铁匠铺老伯这里成了厨子。
但是武逸看了看注意力全放在打铁上的明月,乖乖走向后院厨房,暗暗安慰自己,午饭总是要吃的,正好借老伯厨房!
但是沉重的脚步,捏紧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老伯撵武逸去炒菜,把明月打的铁器拎在手里查看。
“不错,手札仔细看过,你天生神力很适合打铁。”
老伯知道明月想听的不是这些,话锋一转,低声道;“你师父确实在我这留了一些东西,我以为他是狡兔三窟,没想到…”
明月听到师父二字的时候,已经抬起了头,但是老伯实在可恨,总是在关键时刻停下。
“没想到什么!”明月眼神迫切看着老伯。
老伯手里的铁器扔了回去,背着手转身又躺回摇椅,十分欠揍的说:“考验没通过,你再想知道也没用,我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