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喂！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少年降落我的面前，他本来神色严峻脸色冷厉要放狠话，结果看清我们之后突然一窘。
唔，
我没说吗？我现在还在京极怀里哦。
我看着面前的人，他其实也是个孩子，比小织田还小，我挥了挥手，说：“嗨~”
“嗨什么嗨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这个小孩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眼前这一幕，不久前见过的，有着强烈的不知名“感觉”的人躺在一个没比他高多少的小女孩（京极：我是男刃）怀里面色无辜的挥手说嗨……
又是长难句呢。
咳咳，我自己下来，踩到了这个窝棚顶上，有点害怕塌陷，毕竟小小窝棚哗啦哗啦站了八个人呢，这么看承重条件还行，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风一吹就倒，证明住在这里的人至少在擂钵街混的还不错。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因为我们这几个站人家房顶说话确实很莫名其妙，我提议：“要不我们下去说？”
而后我被京极又抱在怀里运（？）了下去。
那我刚才站起来是为了什么啊！
…………
如果小时候会看动画片，想必大家都见过那个画面吧？
就是一只乌鸦从头上飞过，后面拖了一排省略号。
没开玩笑，现在我头顶上就是这个。
要不说这是二次元呢（指指点点）。
如果能看到这里的场面，你也会理解我的。
此时，我正和这个红发小帅男孩面面相觑。
就在刚刚，我们都落地之后，我先发制人，开口甩出经典台词问他：“你叫什么？”
他还没站稳就猝不及防被问了这么一句，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没叫啊。”
我：……
随后他肉眼可见的涨红了脸。
啊啊，还行呢，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回答了我之后这种反应的呢，我是不是还该说个谢谢呢？
开什么玩笑啊！！
我一把抓住那个吵人的死乌鸦，抡圆了胳膊“嗖”的一下给它扔飞了，我试着把手搭在眼睛上，果然看到了一道流星一样的闪光。
呵呵，真不愧是二次元，大白天都能看星星。
“总之，”红发少年啧的一声挠了挠头，随后也严肃不起来了，他看着我们，语气缓和一些，“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还监视羊的成员。”
什么鬼，羊？听起来像是个组织，就是刚刚那群孩子吗？起这个名字真的吉利吗？为什么不叫霸气超龙之类的啊？再不济起个虎呢？
我吐槽了一句平复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们是个意外，我其实是来找你的呢。”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他的眼睛其实并不是我以为的湛蓝，而是锐利的钴蓝。
“找我？”
这双碎钻般的眼睛里此刻激满了意外，他有些不信。
我叹了口气，并不说我跟上来是因为稍微有些在意这些小孩，只是回答：“是呢，我就是来找你的，跟着他们只是觉得同为小孩，说不定会认识你。”
他微微放心。
喂喂小孩这可不好啊，万一我是冲你来的坏人呢？不能因为和别人的目标不是同伴而放松警惕啊！
我甩了甩脑袋，接着说：“所以，你到底叫什么呢？先告诉我吧？”
“中原中也。”
他想了想，还是告诉我了。
“我直接说了，”正了正神色，我冲他发问，“你也能感觉到吧？”
“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种感觉。”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啊，是有，你知道这是什么？或者说，你是什么人？”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呢，感觉像有一条线在随时提醒我你的情况呢？”
“？！什么？”中原中也大惊，“你能感觉到我的情况？你在监视我？”
“啊不不不！”
我赶忙解释：“就是能让我感受到你模糊的状态而已，比如心情什么的，而且离得远了就会很浅很浅，出了横滨就感受不到了！”
“……”
我不管他的思索和不自在，接着问：“你这么说，那你感受到的和我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我只能感觉到有什么在看着我，好在没什么敌意，还有些……”温暖。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两个字在嘴唇间打了个转，没吐出来让我听见。
“有些什么？”我歪头。
“没有！”
啊，这么凶的吗？
“那些孩子是你的同伴，羊……你也是一只小羊吗？”我问他，试探着伸手想摸摸他的头。
他不耐烦的一甩，躲过了我的魔爪：“准确的说，是羊之王。”
噗——
对不起，但是真的没忍住。
各位，一个长得精致的不得了的小孩，仰着他严肃的脸，告诉你他是羊王，就算他好像真的有些很不得了的能力，这个名字可能有着其他的深意，你也会有这小孩其实是在犯中二病的既视感吧？
对吧？还是有点歪了的中二病，不然怎么不叫霸气超龙王啊。
这孩子感觉像个脸皮薄的，被我弄得有点懵，随后不可思议的说：“你这家伙，在笑什么啊！”
抱歉抱歉中也！
…………
“那么，”我竖起一根手指，“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的身份吧？”
“我是卡密萨马哦？”
我只是想逗逗孩子的。
没想到他脸色一愣，接着思索一阵，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真的吗？”
啊？
不是吧？这小孩怎么回事？这就信了吗？这在擂钵街怎么活下来的啊！
虽然我隐隐猜到，正如我一样，那种隐约的感觉，让他对我几乎没有敌意。
但不代表可以没有警惕啊！
我决心给他个狠的，就是先认下这个身份，等到他长大点之后再揭穿，让他因为小时候的发言而羞耻。
于是我点点头，说：“是的，我就是传说中掌管天下兵器的神，我的称号是本丸之主哦？”
我看到眼前的中也看了看我身后南海他们刃手一把、做工精良的刀剑，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至于有没有叫本丸之主的神？
拜托，日本有八百万神呢，我就不信中原中也能挨个看一下他们叫什么。
中原中也脸色一阵变换，最终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下。
这个孩子，这时候超级不像个孩子，像个在思考人生转折点的成年人。
也对，擂钵街的孩子，总是要长得比别人快的。
我从他口中了解到，他们这个小羊组织，其实就是一群无依无靠的流浪儿抱团取暖，平时也主要干擂钵街最热门的职业，坑蒙拐骗、偷抢倒卖。
唉，少年犯罪团伙，但是是为了活命而组成的，这样子最是社会的悲哀。
擂钵街不止一个羊组织，横滨也不止一个擂钵街。
我知道的，这座城市有很多活在死亡边缘的可怜人，我救不了他们所有人。
况且，为求生而通过不正当方法从另一个也许同样命悬一线的人手里带走希望，放在我原本的世界也是一件难以界定的事情，更不要说有很多人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求生的框架，变成了恶意的宣泄。
只是，和救下小织田同样的理由，他们都撞到我眼前了欸，
而且，我看了看中也，他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双阴影里的钴蓝眼瞳发着光亮。
就当是因为中也吧，我决定帮帮他们。
当然不可能像小织田一样，小织田和我可是有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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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的羁绊的，而且是我在横滨第一个有所交流、正式认识的人呢。
我蹲下来，平时中原中也：“中也，”
我用对第二次见面的人来说有些冒昧的方式直呼其名：“中也，你想上学吗？或者，你想让羊里的孩子上学吗？”
“哈？！”
没错，既然是小孩都给我上学去啊，这次可没得商量！
…………
我花了一段时间才说服中原中也。
这很正常，虚无缥缈的感觉带来的好感不可能真正压过对身边同伴的在意，就像如果中原中也跟我说要给我的刀报个成人夜校我也得跟他唠唠。
在我费了一番心思证明自己确实有点小钱（时政：？），且给中原中也看了我和警察们的照片，并再三保证之后，他才放心。
带着这个好消息，他领着我去找他的小羊们。
不出意外遭到了强烈反对。
他们甚至怀疑中原中也被我蛊惑或者收买了，要来害他们。
拜托，这群瘦弱的小鸡仔有什么可图的呢？
哪怕人口买卖也会挑选更为健康的啊。
但这也并不能怪他们，这群小孩子平时收到的恶意太多太大，以至于不相信有无缘由的善，面对没见过的东西，自然只能像个刺猬一样保护自己。
唉，我花费了比说服中也更长的时间来说服他们，中也在旁边帮着，他其实嘴皮子也不利索，但是他明白这对于羊们意味着什么。
羊们在我指着号叔他们说着“不照我说的做就等着被切成臊子吧！”的威胁，和中原中也并不阻止反倒站在我这一边的姿态下颤抖地屈服了。
号叔还配合着蹭的一下亮了亮枪，扎着小辫的头微微下压，一侧嘴角却轻蔑勾起，压迫不断外溢，纵意危险的浪客不过如此，小羊们吓得瑟瑟发抖。
哼哼，还不是乖乖就范？
想了想我在中也那里的身份牌，我又补充了一句：“啊对了，要好好学哦？让你们上学不是吃干饭的，再大一点要给我打工哦打工！”
小羊们这才狠狠松了口气，那个粉毛颤颤巍巍地问：“是，是什么工作？”
我沉吟几秒，双手背后，摆出一副高人姿态：“我没说过吧，我是卡密萨马哦？不过因为和可恶的flag之神有冲突，在一场大战里，我们的神社双双战毁。”
我假装深沉地叹了口气：“你们啊，就给我想尽办法赚钱重修神社吧！”
别惯着那些强忍着不露出半月眼的小羊们信不信，反正中也这孩子又陷入了沉思。
不儿，本丸之主暂且不提，这个flag之神……
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日本会有神叫英文名字啊！
…………
之后几天，我好好地观察了一下小织田，确认了他真的适应了这份工作，也能够适应现在的生活。
我帮白濑他们办理了入学手续，嘱咐好中也盯着他们好好学习。
说起来，白濑他们在我问他们叫什么的时候，没有回答“我没叫啊”这种话欸。
不然这个梗玩多了我都要觉得烦了。
他们这个小组织创立的时间还不长，只有七八个人，大家都是上小学的年纪，我和中也约定好，提供他们的学费和生活费用，其他的他们自行解决，且中也要定期向我汇报白濑、柚杏他们的学习情况。
在某一天，我买了一只手机，送给了中也。
他接过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郑重地收好了这个小小的通讯装置。
他们依然选择住在擂钵街，依然是以羊为名的组织，不过他们不需要为活下去铤而走险，也不需要再争夺这个小团体里的话语权。
在很短的几天里，他们迅速确认了自己未来的生活，也迅速地比之前更加团结、更加紧密地拥抱在一起。
…………
我放下心来，和小织田道别，回到了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