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连忙凑过去,看了看小满身上的疹子,赶紧把小孩送进医务室。
医务室的医生给小满简单处理一遍,见过敏挺严重,就让他们赶快把小孩送去县医院。
九游连忙嗯嗯道:【节目组的车就在附近。】
宿玉衡立刻把话传给宁致远,宁致远转头叫导演把车开过来。
但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居然死活不交出车钥匙,导演甚至直言道:“节目组只负责拍摄,其余问题请嘉宾自行解决。”
宁致远气得一脚踹翻最近的摄像头,直接抱过已经皮肤红肿的小满,就从小道往外跑。
宿玉衡和九游也撒丫子跟上。
发现自己与宁致远的距离越拉越大,宿玉衡眼眸微晃,不禁地暗道原来宁哥跑步的速度这么快啊,便听跟在身侧的九游喊道:【往左往左,那边有人拉牛车,我们可以坐一段路。】
不然全靠跑,时间肯定赶不赢。
宿玉衡赶紧把话告诉宁致远,宁致远斜跨长腿,一个漂移拦住了晃悠悠坐着牛车的大爷。
然后在大爷惊恐的目光中,他露出怀里可怜兮兮的小满,道:“孩子出事了,大爷……”
话没说完,大爷就立刻拉开车上的门,连连摆手,道:“还说啥,快上来啊!”
宁致远迅速爬上去,又把宿玉衡抱上去,还扛上了九游。
宿玉衡上去后挨着九游坐好,看到小满快被颠落,赶紧揽住小满。
直到宁致远坐稳伸手,他才松开臂弯,却感觉袖间一紧,被小满抓住了。
他顿时皱眉想抽手,但瞥见小满眼角微弱的水光,他还是停下了动作,挪到宁致远和九游之间,侧身坐好。
大爷:“……”
真没见过抢命还拖上两个小家伙的,这是急还是不急啊。
宁致远不知道大爷正在心里吐槽,他直接让大爷跟着宿玉衡指的路走,眼里全是焦急。
大爷见此连忙抛却多余的情绪,甚至忘了质疑为啥听个小孩的话,就开始赶路。
大牛似乎感受到大伙急切的心情,一扫先前悠哉的姿态,迈开蹄子往前跑,踏得草泥纷飞,盎然的绿意混杂着夏日光辉散落在两条轮印间,隐隐闪动着蓬勃的生命力。
昏沉间感受到牛车正在颠颠地跑,小满费劲地睁开已经肿得老高的眼睛,却只从迷糊的世界中看到了一弯利落的下颌线,像只挥翅欲飞的鸟,盘旋在她的头顶。
她忍不住抬起手臂,想要去够那鸟,却被宁致远抓住了手。
随后听到宁致远说别怕很快就好,她不由地感觉鼻子一酸,又往宁致远的怀里缩了缩,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宿玉衡的袖子。
陈煦吟手臂一挥,用力推开扯着他袖子的跟拍人员。
回想到刚才导演下达的任务,他气得指着导演,怒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破节目。人命重要还是整蛊任务重要?你们是故意想害我们的吧?”
许归途见状眼皮一跳,想说大家冷静点,却鬼使神差地说成了:“她只是中度过敏,不会有事。大家别急。”
挨着许归途站的施晴闻言眼神微愕地看向许归途,下意识地喃喃道:“你怎么知道……”
说到一半,她想到许归途和节目组似乎关系匪浅,照顾的小孩又正好是小满,不由地匆匆后退几步,却听又嘴巴出走的导演满不在乎地道:“就算她有事,她家长都不在意她过敏,你们又着急什么?”
“这整个节目都是设定好的。要怪就怪你们倒霉,和宁致远一起上节目。他不听话,有人要整他,你们也顺带遭殃。许归途和我们都只是帮人做事而已。”
金光半掩的漂亮草地间,鸟儿啼鸣清脆悦耳,却让四位嘉宾无端地觉得毛骨悚然,氛围骤然沉默下来,只余田园犬急促的喘息声如鼓点般敲击在他们的心头。
随后在田园犬摇着尾巴坐在许归途脚边时,陈煦吟终于压制不住怒火,冲上去拽住许归途,一拳砸了上去。
被导演自爆惊住的节目组工作人员连忙冲上去拦。
毕竟陈煦吟的家庭虽不是圈内顶层,却是其他行业的龙头,许归途的靠山也不简单,就算导演昏头,他们也知道不能让这两人出事。
混战结束后,陈煦吟瞪眼环视一圈,将帽子一甩,就要出门,却贺松棠拦住了。
他顿时红着眼看过去,咬牙切齿地道:“表姨,你也觉得他们做得对吗?”
贺松棠摇头,道:“先商量一下,我们要对这些小孩和宠物负责。”
度假村客栈里的兵荒马乱,宁致远一行人(羊驼)毫不知情。
他们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见医生走出病房,向他们点头,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得益于大爷的仗义相助,又有九游指路,他们赶到了县医院的速度很快。
但是没有小满家长的联系方式,不清楚小满体质状况,宁致远不敢乱来。
他老老实实地抱着小满跑上跑下,又是检查又是挂点滴的,宿玉衡和九游也来回跑去挂号缴费取药,两边同时抢时间,才止住了小满身上症状加重的趋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跟拍大哥一赶来就继续扛着个摄像机怼着他们拍。
宁致远顿时冷笑一声,拽着跟拍大哥的衣领就往病房外拉,把人甩在墙边,道:“腿都瘸了还四处跑,也不怕出事。”
此话关心满满,可他的语气却像是在说你再瞎跑我就打断你的瘸腿。
跟拍大哥顿时感到浑身一个激灵,默默地退到旁边,调整好镜头就不动了,假装自己是一台摄像机。
宁致远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把墨镜一戴,双手环胸地盯着跟拍大哥。
九游和宿玉衡叮嘱两句后,也跟了出来。
他站在门外对着跟拍大哥啐几口,暗道这群畜牲真不是人,就见走廊上不知道哪来的人,居然都掏出手机对着他们拍。
他顿时沉下眸,把人通通标记,便踢踏着蹄子上去撵人。
而一墙之隔,宿玉衡正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好像还没醒的小满。
听到九游骂人的动静,他拉了拉被抓皱的衣袖,爬下椅子转身,就听身后传来小满怯怯的声音,道:“谢谢你们。对不起。”
宿玉衡脚步一顿。
他回头对上小满蔫蔫的神情,恍惚觉得好像从小满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沉沉的双眼中不由地燃起几簇愤怒的小火苗。
他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现在我们就不会出现在医院里。”
小满闻言瑟缩了一下,就听宿玉衡又道:“默许不在乎你的人践踏自己,得到的只会是变本加厉。”
她眼眸顿颤,下意识地抬头,便见宿玉衡已经转身离开。
她忍不住用背手擦了擦眼角,又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
————
小满中度过敏,陈煦吟和宁致远轮流守着她,宿玉衡和九游也不放心宁致远,就和他住在附近的小公寓里,都没回去。
直到第三天下午,小满好全了,身上只剩浅浅一层红点,没再反复肿胀腹泻呕吐的症状,能够独立行走,他们才一起回客栈。
经历几日近距离接触,陈煦吟对宁致远的印象已经从装货变成了好人。
他肠子直,爱恨也来去飞快,一下子单方面把宁致远当成好哥们,还把整蛊任务之类的消息全告诉了宁致远。
见宁致远带着两娃一羊驼娴熟地坐到牛车上,他赶紧跟上,就忍不住对宁致远低语,道:“节目组不安好心,你打算怎么办?要不直接退出吧,违约金我帮你出一部分。”
九游闻言抖抖耳朵,想到这几日宁致远对陈煦吟毫不客气地指使,心说这小蠢货智商不详,心底还挺善良,就听宁致远道:“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心里有数。”
陈煦吟见宁致远好像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一下子急了,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些,道:“你有什么数啊。节目组恶意剪辑你就完了。你本来风评就不好,到时候再来一场网暴怎么办?你还想进医院啊?”
说完他皱眉薅了薅头发,瞥见宿玉衡、小满、九游,甚至大爷都正看着自己,才后知后觉自己不该说这话,戳人痛处。
他顿时卡壳了会,有些磕巴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自从其他几位嘉宾嘴里得知圈内的腌臜事,告状后却从长辈那边得到警告,不准深入圈内,让他玩一玩就够了,他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不太妙。
追梦的预期与惨烈的现实冲突,以为身后是牢固的城墙却其实一触即倒,那些激烈复杂的情感反复翻涌,在猜出宁致远也深受其害时,又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块石头,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愤怒,却无力。
宁致远见陈煦吟拧着眉焦躁地搓着脸,不由地神情微愣。
随后他拍拍陈煦吟的肩膀,看着陈煦吟的眼神逐渐软和了点,道:“我知道。山人自有妙计,不必担心。”
九游立刻嗯嗯着应和,道:【没错没错。】
他之前就让宁致远在宿玉衡的电子表上下载小程序,参考网上的资料建模节目组内所有人,在录节目时也一直在录入数据,并且还加了一个选角页面。
然后他操控电子表连上每个宠物室的电子屏,与动物们达成交易后,告诉动物们只要看见节目组那些人走向剪辑视频的房间,就在上面选择人物。
他这几天可没闲着,一直在观测宿玉衡电子表上的小程序,轮流发射箭矢,估计节目组已经按照计划播放了这两天拍好的视频。
那几个宁致远交代的高层虽然因为九游没碰过面无法被箭选中,但是九游在互联网方面略有涉猎,自然有法子让他们没得好过。
背后之人也该坐不住了。
等他们回去,节目组肯定又会有动作。
九游想着翻翻已经过了冷却期的三箭,又瞅一下后台地图上县医院处那几个代表宿玉衡伯父伯母一家的记号点,眯眼暗笑了两声,心道活该。
他们都没看见被冷落在一边的小满正揪着裤腿,怔怔地盯着自己脚上的新鞋,那是宁致远在看见她鞋子烂底后给她买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在宁致远看出小满故意帮着节目组设计他后,哪怕有好好照顾小满,他对小满的态度也变得非常冷淡。
小满感觉很失落,比被亲生父母打压还失落。
她失神良久,才抿唇抬眼,就不期然撞上了宿玉衡乌黑的眼眸,顿时无措地收回眼,往后缩了缩。
等他们终于回到客栈,小胖墩已经受不了总是吃不上好吃的饭菜,在客厅撒泼打滚。
九游嫌弃地躲开扑腾得跟死鱼似的小胖墩,嘴里嚼着小公寓周边买的甘草,神情有些萎靡。
没办法,本来体质就不太行,在那边吃不好睡不好,又天天盯着宿玉衡电子表上的小程序,精神再好也遭不住。
宿玉衡见九游走路有些发飘,连忙抱住九游让九游趴在沙发边,自己跑进去抱了一大袋羊驼粮过来,全放九游面前。
小胖墩一看九游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联想到自己这几天吃得非常不好,霎时闹得更大声了。
但安置好小满的宁致远一出来,他又立刻收声了,满脸都是好饿要吃饭。
随后看见宿玉衡起锅烧油做饭,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而那一脸魔幻的表情并没凝结多久,就终结于吃到香得他落泪的饭菜。
饭后,贺松棠和梁雁回分别喊了宁致远出去聊天,九游嚼着苜蓿草跟过去,听到她们各自都把节目组的恶心套路告诉宁致远,不由地眨巴眼,对她们分别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
没过多久,节目组果然将所有小孩的家长都带了过来。
一时间所有小孩都扑向了自家大人。
与此同时,试图作壁上观的施晴终于也坐不住,她快步走过去提醒宁致远要小心节目组,又匆匆跑走。
宁致远眼神微愣,他照常和施晴道谢,见律师拨打电话过来,和宿玉衡、九游说一声,就出门去接电话了。
九游看着宁致远离开,忍不住对宿玉衡嘿嘿一笑,道:【衡崽,你看,星星和星星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
宿玉衡眼神微闪,抱紧九游的脖子,捋了捋九游的毛,低嗯一声,就听站在不远处角落的小满暗藏期待地道:“我过敏住院了,身上还有些难受。”
宿玉衡和九游下意识地转头,就见小满的父母已经面露喜色,一个个夸张地哎哟起来,对着镜头道:“是谁故意要害你。”
“我们不是告诉他们,你豆浆过敏了吗?肯定是故意的。是谁?”
“爸爸,妈妈,我……”小满试图伸手让他们看看自己还没消红的手臂,却被父亲用力拽住了手腕。
她抬起头,只看见父亲的面庞被利益扭曲成更狰狞的模样,像只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
然后她就看见这只恶魔死死地盯着她,迫不及待地道:“是谁逼你喝豆浆的?告诉爸爸妈妈,我们给你讨回公道!”
她说她住院了,可他们什么都听不见,就像以前的千千万万次一样,鸟雀哀啼只被视为歌唱,他们究竟何时才能听见她的声音?
年代久远的记忆面面翻过,又想到宁致远温暖的怀抱、宿玉衡平淡却笃定的话语,看见其他家长如何抱着小孩哄慰,小满终于接受了父母不爱自己的现实,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从低垂的眼角滑落。
九游和宿玉衡的方向只能看到那俩大人的脸。
九游看他们演戏看得直翻白眼,暗道你俩知道放下怀里的祖宗再给人讨回公道吧,就见陈煦吟快走过去试图喝止小满爸爸。
施晴、梁雁回和贺松棠也纷纷小跑过去,站在不远处劝说小满爸爸松手,虐待儿童犯法要坐牢都搬出来了。
许归途就没敢过去,主要是怕又控制不住嘴巴。
不过,去几个人对小满爸爸来说都没用,他只认钱,不认理,甚至在劝诫后因为不耐烦而抓小满抓得更用力了。
陈煦吟立马扑上去拧小满爸爸的手臂,但他的力气没有日常干农活的小满爸爸大,一下子就被推开了,要不是被施晴和梁雁回拉住,差点还要摔个四脚朝天。
以半扎马步、双臂斜举姿势被接住的陈煦吟:“……”
我勒个去,差点被摔成企鹅。
这下,来看崽的家长们也有点看不过去了。
他们纷纷探头远远地劝小满爸爸别这么做,却让小满爸爸气焰变得更嚣张,开始竭声质问小满,还伸手拍小满的脑袋。
九游见此连忙和宿玉衡说一声,也跳下沙发,匆匆跑过去,就感觉眼前一阵栀子花味的暖风吹过。
宁致远已经挡在几只菜鸡面前,握住小满爸爸的手腕,道:“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九游见状缓下动作,感觉到宿玉衡跟上来,开始闲庭信步,就听宁致远的兜里再度突然传出一阵夜深人静时总会出现的声音:“嗡嗡嗡嗡嗡——”
宁致远动作微顿,不等小满爸爸说话,直接掏出手机,压眉看向小满父母,又说了声知道我想干什么吗,手机里的嗡嗡声便忽然停下,变成了:“啪啪啪——噼啪滋滋——”
是拍蚊子的巴掌声和电蚊拍电到蚊子的滋啦声。
陈煦吟和施晴顿时被逗乐了,忍不住嗤笑出声。
梁雁回和贺松棠也颇有些忍俊不禁,觉得宁致远怪幽默的。
宿玉衡:“……”
九游:“……”
这破音效还在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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