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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荆州大劫

作者:随栖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简陋整洁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种了一排排的小菜,高大的槐树上还绑着给小孩子荡秋千。


    戏玉绍站在屋内面向窗户,烟紫色的袖口露出一截柔蓝色的光泽,初九站在他身后,不由发问,“郎君为何不让我问完?”


    “王的大事要紧。”


    初九反抗道,“王只是让我们待在荆州。”


    言下之意,没有大事,时间很充裕。


    他胸前的五帝钱明显,戏玉绍随意扫了一眼,“待在荆州怎么不算大事,王好不容易筹谋的一切,自然要善始善终。”


    初九忍不住皱眉,“和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就是费劲,算了,我听你的就是。”


    戏玉绍露出笑,“有劳理解。”


    初九走好,戏玉绍回想起动身离开长安的当夜。


    烛火摇曳,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戏玉绍让小厮收拾行李,忙碌的身影倒印在窗户上。


    戏玉珍推门而入,语气不满,“阿兄!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长安吗?”


    戏玉绍瞥了一眼,小厮放下手上的活,离开屋子临走前为兄妹两人合上门。


    戏玉珍抓住他的衣服,怒吼道,“你为什么主动要去荆州?你留我一个在虎视眈眈的长安,是要我死吗?”


    戏玉绍拍了拍发皱的衣服,冷冷低头注视她,“你不是勾搭上了寻王?”


    “阿兄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戏玉珍眼神四处乱窜,手也渐渐放下。


    “三月刘家出事,朝堂忙乱,你故意和偷溜出来的寻王撞上,此后几番周折哄得他要纳你为侧妃,有他在,自是不需要我这个阿兄操心。”


    戏玉绍颇为好笑地看着她,“寻王也是蠢,三两下就上了你的当。”


    “你聪明?你巴巴地跑去荆州不就是为了随知许,你聪明人家怎么看不上你,我问你,你偷藏的披帛到底是谁的?”戏玉珍用力推他,一把将他推到桌子上。


    戏玉绍后腰抵住桌子,闷哼一声,眼神冷冷划过她,“用不着你管,圣上早就打算为寻王选妃,你以为你真的有胜算吗?”


    “不管就不管,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抢的过范令璋!”


    戏玉珍摔门而出,外面小厮偷偷向内偷窥,对上戏玉绍阴冷的眼神,瞬间立正。


    他从抽屉里取出柔蓝色的披帛,放在鼻尖轻嗅,清雅的茉莉气息和冷冽的竹子香糅杂在一起构成了独一无二的味道。


    “原来我对你是这样龌龊的心思吗?”他眼神痴迷而疯狂,细细回想娘子娇美的脸庞,那一寸寸冷白的肌肤让他血脉扩张,精神振奋。


    下流的妄想又一次充斥了戏玉绍的内心,他呼吸急促,望向随知许所在的农家,为了她,他可是在随家主面前实话实说呢。


    皎洁的明月何时能入他怀呢?


    想他今日特意换的广袖衣袍,重新梳理的发型,村中那位娘子不为他痴迷,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倒是目光落在初九身上不少。


    她身边的郎君可真不少,什么濮阳恺楚时观通通该死,他们都不配站在月亮身边。


    还有范令璋……


    更该死,戏玉绍低眸,宣平郡王晦暗不明的态度,顾娘子她们的争吵,尤其她打破了和邈的闭关就为了抢一个鲛珠。


    那个鲛珠他曾见过的,他肯定是随娘子耳边的那只。


    无数的线索指向她是陆蔻,戏玉绍笑起来,失去过她一次根本就不该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她愿意,他可以助她度过荆州大劫,宣平郡王他自有办法。


    另一头的随知许眉头紧皱,眼神尽是不赞同,“阿娘不要打趣我。”


    “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今日做派,那衣裳,那发型,一副勾栏做派,不是冲你还能冲我不成?我知道你和范郎从前做过夫妻,有夫妻情分,可你重来一遍,未必就要选他。你还年轻,多交流几个男人怎么了?”


    随知许眼睛微眯,歪头道,“我怎么记得阿娘在荆州推崇一生一世一双人。”


    “咳咳,那是对郎君的要求,不是对娘子的要求。世间之大多数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过分要求贞洁,世家疼爱女郎的,她们还能有不嫁的机会,民间乃至穷乡僻壤她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随赫温柔拂过她的发丝,嗓音如同春水般柔和体贴。


    “我能够走上家主的位置,看见了那些自然要做些什么,但你是我的女郎,届时家主的位置交由你的手上,你像长公主一样也不会有人论你的不是。”


    原来是从长公主学来的,她说的每一句话犹在耳边,“本宫见不得弱小无助的郎君哭泣,恰好本宫有钱有权,刚好可以给他们每一个人一个家。”


    随知许平静的向后仰,“此次荆州大劫找不到办法解决,随家垮了,我就没有贪图享乐的机会了。”


    “小小年纪比我操得心还多,你安心养伤,下回不要有什么事都往前冲。”


    此时她有错,垂头乖巧。


    吱呀一声,范令璋探出头,随赫望向她笑出声,“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随赫走后,范令璋视线落在她肩头的伤,“你怎么唰得一下就冲出去了,你武功好也不能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好了,不要说了。”随知许扯住他的脸,防止他再唠叨。


    “哼,我就说。”范令璋拂开他的手,环住她的腰,“为了我也不可以,我不想看见你受一点伤。”


    “知道了。”她的指尖落在发红的眼尾,“哭了还不敢让我知道吗?”


    “我才没哭。”


    范令璋抬起头,凤眸眼尾红红,芙蓉面上添上三分艳色,随知许惊觉夏天快要到了。


    她只好哄他,“好,小芙蓉没有哭,荆州大劫过去,带你去看荷花,荆州湖泊很多,到处都是荷花,让你一整天都不尽兴。”


    “嗯。”范令璋趴在她的肚子上,声音有些沉,随知许以为他是哭的,可等了一会没有回应,才发觉他睡着了。


    她低声道,“小芙蓉……”


    你真的可以等到夏天吗?


    冬日赏雪喝酒时,你尚有余力拉我打雪仗嬉闹,那日我便多思来年冬日,可如今四月天,你的身体一步步消沉,我竟把时间提到了夏天。


    荆州大劫,你何不是我的劫难。


    翌日随知许一行人启程,楚时观热烈挥手,“随娘子,你等等我,我也去啊!”


    楚夫人在他身后拧住他腰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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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小声道,“去什么去,不准去!”


    楚时观倒吸凉气,“阿娘昨日不还说顺路吗?”


    “顺路?呼——”楚夫人恨不得打死他这个蠢东西,一点话都听不懂。


    她厉声道,“顺什么路!我昨天想岔了,咱们不顺路,你堂二伯父还在剑南等着你回去呢。”


    “我不要,咱们都提前一个多月出发,来得及的,你就让我去吧。”


    楚夫人被他气的张口就来,“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和你去!”


    “得了,我去!”楚时观一溜烟跑到随知许跟前。


    “你!”


    楚夫人对上随赫的视线,讪讪扬起脸上的笑。


    不懂事的,她怎么就把脑子生在大郎身上了,二郎一点听不懂她的意思,单纯的不像她生的。


    荆州如今如此危险,她可是听说了那可是蛊虫啊,她不是什么都不懂,苗疆一带不出来犯事还好,出来搞事能有几个简单人物。


    她不管了,自己去送死吧。


    “那二郎就和你们去吧,他堂二伯父家娘子成亲我得去帮忙去。你路上注意点啊,别把自己摔沟里出不来了。”楚夫人后半截对着楚时观阴阳怪气,没成想他也听不懂,还以为自己好心提醒它。


    “你放心阿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楚时观笑容灿烂,楚夫人恨不得直接呕出一口血。


    “去吧,去吧。”去了之后就别回来了。


    楚夫人临走之时楚时观还是有点舍不得,她见状连忙问,“不若还是和阿娘走吧。”


    “不要,不过你也照顾好自己,如今换季,你口味一向重,当心上火起泡。阿耶和我都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楚夫人承认她被暖到了,嘴上却冷冷的,“行了,我知道了。不是要去追娘子吗?你放机灵点,说还好听话这点,你比大郎强,善于运用自己的长处。就知道,我走了。”


    楚时观冲她挥手告别,楚夫人拉下帘子暗骂他别人都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他还没有呢就忘了她。


    最好命大活着回来。


    随赫决定从郾城经过,楚非玄已经在偷偷摸摸活着很久了,他观察了一遍,要是只有楚时观这个二愣子他出现也没问题,赶紧把戏玉绍弄走。


    上天好似真的听见了他的声音,他们驾车走时,戏玉绍只是面带笑容看着随知许,没有提出要一路同行。


    他昨夜收到了姜离的消息,要他去找姜昀,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真的不凑巧,戏玉绍虽然在笑,周遭的气压格外低,脸上的笑也被衬得阴森森的。


    随知许放下帘子后,他明显更加不悦,目光直直落在她的马车上。


    如果他没有看出她似乎是和范令璋在同一辆马车上。


    真是让人不爽啊。


    “没有打听到姜昀的消息吗?”


    初九摸了摸鼻子,老实道,“姜郎上次留下的痕迹还在蜀地,可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还没有打听到。”


    他自己会医术,在天阙楼银铃的配合下,手筋重新接上,留了一条歪歪扭扭好似蜈蚣爬行在上的疤。


    “加快速度,继续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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