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正道联盟发布通缉令,魔门也随之蠢蠢欲动。
对此,早已遁至凡人国度的苏铭,压根没将所谓的正道联盟放在眼里。
凭借逐渐解封的神通符文虚影,此界绝对没人能推算到他的行踪。
当正魔两道掀起风浪时,另一世界苏铭的地府分念,正盘膝枯坐于驿站最角落阴影中,以一种隐晦的手段,从虚空中强行抽取炼化魂力融入自身。
这一过程虽然动静不大,却终究没能瞒住驿站内某些阴差的眼睛。
驿站内昏黄鬼火摇曳不定,映照着几张不怀好意的面孔。
“哥几个,丁末三九七这家伙,有点不太对劲啊!”
“这才几日时间,他魂体凝实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你们说他是不是在界河里头,捞到了什么好东西。”
此话一出,立马有阴差接过话道:“的确邪门,这才几天功夫,他那魂体凝实的,都快赶上咱们这些熬了几十年的老鬼了,要知道前几天还稀薄的跟纸似的。”
“现在呢!都快有一丝幽光了。”
听着身旁两道声音,瘸腿阴差鬼眼微眯,阴恻恻地开口:“没错,界碑亭这地方,鸡不生蛋、鸟不拉屎,阴气稀薄得能饿死鬼。”
“咱们哪个不是靠着熬年月,用辛苦攒的零星功德,换取些资源来积攒魂力。”
“他一个新来的小鬼,凭什么能赶上我们,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在界河边上捞到了好东西,偷偷藏着掖着炼化。”
“搞不好,就是界河上游冲下来的阴煞宝贝。”
瘸腿阴差这话一出,瞬间点燃了其余几名阴差的贪欲。
“娘的,有好东西不知道孝敬前辈,敢吃独食。”
“就是,今天他敢吃独食,明天就敢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
“头儿,咱可不能便宜了这新来的小鬼。”
“走,去问问丁末三九七这家伙,到底得了什么造化。”
几名阴差一拍即合,带着一股阴风,朝驿站后院角落飘去。
感知到阴气波动逼近,盘膝而坐的苏铭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围过来的几名阴差。
“喂,丁末三九七,起来,爷几个有事问你。”
充当马前卒的阴差,满脸凶悍道。
“就是,别装不知道,说,你小子这几天在界河边到底捞着了什么,阴魂石,还是别的宝贝,拿出来给爷几个瞧瞧。”
“小子,识相点,驿站可不是你该藏私的地方,好东西要共享,私吞可没好果子吃。”
在旁的其余几名阴差,纷纷出声帮腔道。
扫了眼不怀好意的几个家伙,苏铭依旧坐着,并未起身。
若非忌惮地府规则,他早就离开了界碑亭,去往更远的区域探索。
眼下这些不知死活的玩意,竟然还惦记上他了。
想到这,苏铭冷声开口,说出了一字。
“滚。”
听到这话,几名阴差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这新人未免狂妄的有些过头了。
其中脾气最暴的一位,猛地伸出鬼手朝苏铭胸口抓去。
“拿出来,让爷开开眼。”
这一爪速度其快,蕴含的鬼力足以撕裂普通新魂魂体。
眼瞅着鬼爪,就要触及苏铭身躯。
然而就在爪尖离他魂体不足一寸的刹那,异变陡生。
暴脾气阴差手掌,突然像是被无形丝线缠住,陷入了沼地一般,无法寸进。
更有一股阴邪煞气,顺着其手掌,精准无比的刺了进去。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刺痛,出手阴差猛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吼声。
他那蒲扇大的鬼爪,瞬间自变得虚幻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一般。
“怎么回事?”
在旁观望的一众阴差,看到这一幕,脸色狞笑直接僵住,眼中满是惊疑之色。
他们都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就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一闪而过。
“想死就留下,想活就滚远点。”
看了眼驿站柜台后方,仰躺在鬼椅上抽着鬼烟的身影,苏铭语气平淡道。
此言一出,驿站后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鬼火闪烁,映照着几名阴差惊疑不定,带有一丝忌惮的鬼脸。
瘸腿阴差,面皮微微抽搐,死死盯着苏铭,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忌惮,没有、虚张声势,没有,只有漠然之色,好似在看蝼蚁一般。】
察觉到这一情况,其心中猛地抽搐了下,眼前这小子邪门的很,绝对不是新魂那么简单。
就在场面僵住时,柜台后方负责记录阴差功德的鬼影,缓缓自鬼椅之上起身,朝后院走来。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你们几个围着新人干嘛!嫌界碑亭的清冷日子太长了不成。”
随着声音传入,身着灰色阴差服,手捧玉册,腰间挂着玉笔的身影,踏步进入后院之中。
身为记功鬼吏,沈录的出现,像是一瓢冷水浇在了即将燃起的火星上。
“沈大人。”见到来人,瘸腿阴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微躬身道:“没什么大事,我们就是跟新来的同事,交流交流。”
“哼,你们几个给我滚出去,再敢整些小动作,别怪我不讲情面。”
听到其辩解之词,沈录声音陡然拔高一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大人,是这小子...。”有些不忿的阴差,忍不住出声,想要倒打一耙。
“够了,界碑亭自有法度,实习阴差自有考绩章程,聚众逼迫,私自动手,你们每人扣五个巡河日功德,再有下次,削去你们的阴差身份。”
见自己给台阶不懂得下,沈录当场怒了。
随着其身上鬼气爆发,一众阴差急忙朝外走去,生怕被扣掉更多的功德。
待到众阴差离开后院,沈录随手收起手中的小功德簿,浑浊目光落在苏铭身上,眼中带上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慢悠悠走至角落处。
“丁末三九七,你新魂初至,魂体便能凝实到堪比那些老油条,看来,你不简单。”
扫了眼淡定自若的身影,沈录并未质问,而是径直陈述他观察到的事实。
“偶然间,在界河中得了些小机缘罢了,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