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树上精灵
在知道小丑找到灰姑娘家里之后，沈清棠就被时越带着，找了个地方看热闹。
看着正僵持在一起的几个玩家和诡异，沈清棠转头看向时越，“他们干什么呢？”
时越看了一眼，低声解释，“芙芙想要那两个玩家单独进屋换鞋子，但小丑不让，这个难题踢给了那个侍卫。”
侍卫？
不就是顾斯年？
沈清棠没打算出去解围，反而就这样看着，这个副本他能让小诡异们手下留情，自己不在的副本可就没法护着了。
正好让他看看，哥哥他们怎么解决这种突发事件。
顾斯年一直没有说话，但他看得清楚，不管是王子还是继母，都渐渐地有些不耐烦了。
他看着又要开口的两个诡异，知道自己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会出事。
顾斯年看着两个女生求救的眼神，只能开口道，“只是换个鞋子，要不就在这里吧？可以让那些侍卫出去，只留王子和一两个在这里就好了。”
说完之后，他就有些紧张地等着芙芙的反应。
这个话是顺着王子的意思，而且在外面，有人看着，继母应该也不会轻易做出什么举动。
芙芙微微皱眉，瞳孔开始变黑，明显不悦了起来。
它和小丑对视一眼，对方只给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示意自己只是跟着剧情走。
在顾斯年以为，芙芙会生气动手的时候，却看见诡异脸色一变，忽地笑了一声。
芙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黑掉的瞳孔并没有散去，而是就着这副模样看向两个女儿。
它微微勾唇，舔了舔自己猩红的唇瓣，涂了口红的嘴唇此刻看上去像是喝了人血。
“好啊，就在这里换。”
两个女玩家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放松下来，芙芙的表情太过于诡异，心反而提得更厉害了。
随后，芙芙弯腰接过侍卫手里的水晶鞋，笑吟吟地看着那两个女玩家，“来，乖女儿，母亲替你们换上。”
她们两个同时瞪大了眼睛，没有人敢先坐下。
芙芙答应得那么干脆，果然有问题。
随着她们两个拖延的时间越来越长，王子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却还是因为绅士礼仪开口。
“两位姑娘，是否要换呢？”
几乎整个领地的女孩儿都试过了这鞋子，这是最后一家。
王子知道，希望就在这里，只是若是姑娘们一直不动弹，也会触怒它。
没办法，两个女生只能咬咬牙，坐在了椅子上，等着这位夫人给她们换鞋。
换鞋是必须的，夫人也希望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个，根本无法避免。
除非，灰姑娘突然冲出来。
对啊，灰姑娘！
两个玩家眼睛一亮，对视一眼，明显是想到了一起去。
她们期待地看向柴房的位置，心里祈祷灰姑娘能出来。
但是，那也是玩家，怎么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出来阻止。
而躲在暗处的沈朔，实在不是他不想闯出去，而是因为他被定在了原地。
现在没有他的剧情，为了避免剧情出现失误，狗副本居然还能制止他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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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朔暗骂一声，眼睛一直盯着顾斯年的方向，只希望对方不会有事。
如果不是副本从中作梗，现在跑出去，能避免很多弯路。
只是，如果就是如果，变不了真。
在鞋子穿上那位被叫做姐姐的玩家之后，一声惨叫响起。
“啊——好痛！呜呜呜呜。”
这个鞋子当然不可能合脚，原著里，姐姐是脚趾大了，塞不进去。
水晶鞋塞不进去的那一刻，那位玩家面露喜色，刚想把脚抽出来，脚趾一疼，脚就猛地被塞进了鞋子里。
反应过来之后，玩家下意识尖叫，鞋子开始流出鲜血染脏了地板。
但王子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没说话。
芙芙则是面露惊喜，“哎呀，穿进去了，居然是你呀，我的宝贝女儿。”
王子也跟着露出惊喜，“你们是最后一家，看来我要找的姑娘确实是在你们这里。”
他绅士地伸出一只手，“这位美丽的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愿意与我回去吗？”
那个玩家忍不住疼，眼泪直往下掉，却碍于芙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只能含着眼泪，把手放了过去。
她的脚趾被削掉一截，走起路来钻心地疼，这离谱的设定让她一只脚穿着平底鞋，一只脚穿着水晶鞋。
她牵着王子的手，一瘸一拐地跟着走出去，直到被弄上了马，才好受了些。
沈清棠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咋舌，“啧啧啧，这剧情还真是……”
虽然他看的原故事就是这样，但看着毫不留情地被削掉脚趾，还是有些心惊。
小丑它们，确实比小触更适合在副本留下来。
在王子带着玩家路过一棵树的时候，树上的小鸟突然开口说话了，“王子，那不是你的姑娘，你看她的脚在流血！”
王子拉住了缰绳，这才看了过去，似乎真的是现在才发现对方的脚在流血。
他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起来，“你不是我要找的姑娘，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不是脚太疼，女生就要忍不住翻个白眼，胆子大些就要吐槽。
这诡异是个瞎子吗？
非要精灵提醒才能看见。
不过，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故意的。
没办法，她只能苍白着一张脸求饶，“对不起王子，我……啊！”
话还没说完呢，女生就被掀下了马背。
虽然脚趾又是一疼，但她却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王子的那模样，属实有些骇人，她是真的怕对方暴起把自己给杀了。
不过，在王子离开之后，她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在她的身后，那棵有小精灵的树，正无声地举起自己的枝条，向她靠近。
回去后的王子，则是看着芙芙，脸色阴沉，“那不是我的姑娘，夫人，你骗了我。”
沈清棠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这什么破台词，一点儿也不尊重人。”
就算灰姑娘的结局是跟王子在一起，但现在对方好歹是个个体，还没在一起，就单方面宣布是自己的姑娘，是不是有些太不尊重人了。
第82章 结束
沈清棠看着换了一个姑娘，残忍削掉对方脚后跟的芙芙，“看不出来啊，芙芙平时存在感不高，结果居然这么……”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得闭嘴。
本来沈清棠也不打算出手，如果说残忍的话显得有些假，要是说不残忍，又显得他自己比诡异还残忍。
还是少说话吧。
对于正在流血的水晶鞋，小丑照例看不见，他走到玩家面前，伸手把人带了出去。
骑着马匹来到那棵树面前的时候，小鸟照例说出了与刚才同样的话。
这次，王子却不像第一个那么好脾气，直接把玩家摔下去。
它倏地掐住玩家的脖子，直接从马背上提起来，吊在自己旁边，脸色难看。
“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地骗我！”
玩家没办法说话，只能不断地挣扎，但脖子上的那只手像是钳子一样死死掐住，无法挣脱。
这时候，消失已久的沈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神色哀伤，“王子殿下，请不要动怒，母亲也只是一时糊涂。”
看到沈朔，小丑虽然有些惊讶他怎么这时候能跑出来阻止自己，却也只能顺着话语放开了玩家。
玩家从半空中摔下去，被摔得不轻，但她不敢哀嚎，只能龇牙咧嘴地往旁边挪动。
跟着沈朔一起出来的那个玩家，也上前搭了一手，忍着脚疼把人带过来。
因为，那匹马有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把他踏在蹄底。
等玩家挪开之后，马才重新安静下来，乖乖地站立在原地。
而沈朔，虽然有些牙酸自己的说话方式，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王子殿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让我再试试？”
小丑冷冷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在气氛越来越凝滞的时候，终于点了点头。
“好，你拿着水晶鞋再试试。”
说完，小丑微微一愣，神色变得有些奇怪，“我亲自帮你穿上。”
它拿起那只水晶鞋，蹲下身就要给沈朔穿上。
看着这一幕，沈清棠很没有兄弟情地打算回去之后就画下来。
这样的场景，可不常见。
小丑属于身材高挑精瘦的那一类，沈朔比他还要高些，而且更壮。
这场面，着实有些好笑。
沈清棠轻笑，打算等以后坦白的时候，把这黑历史给哥哥看看。
到时候，对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过，沈朔此刻却完全没有半点想笑的意思，他低头看着那还流着鲜血的水晶鞋，心底警铃大作。
这鲜血甚至在流动，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这样的鞋子他肯定不可能乖乖穿上。
这样想着，一旁一直待在王子身边的顾斯年开口了，“王子殿下，要不要先把鞋子洗一下，满是鲜血的鞋子，不太配穿在王妃的脚上。”
闻言，小丑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瞥了顾斯年一眼。
顾斯年表情不变，就这样任由他看。
小丑点点头，把鞋子扔给他，“拿去洗干净。”
顾斯年接住水晶鞋，看着上面流动的血液，抓住鞋跟，没让鲜血流到自己手上。
他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水晶鞋干干净净。
然后，顾斯年并没有把水晶鞋递给小丑，而是自己走到沈朔面前，半蹲下身子，想要帮他穿上。
这次，沈朔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瞳孔微缩，眼神询问。
顾斯年只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帮他把鞋子穿上了。
动作很快，没花多少时间。
沈清棠看着，点了点头，“看着比刚才顺眼多了。”
他就大发慈悲，发表一点作为兄弟的友爱，把这一幕一起画出来送给沈朔吧。
那水晶鞋穿在沈朔身上很合适，看上去很小，连之前的一个女玩家，脚明明很小，却也穿不进去，还要削掉脚趾。
沈朔的脚是个男人的大脚，水晶鞋根据他的大小自动变换。
穿上水晶鞋之后，小丑似乎思索了一会儿自己该给什么反应，然后就一脸惊喜，“居然是你。”
他绅士地伸出一只手，“这位美丽的姑娘，请允许我向你表达我的爱慕之情，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王妃？”
沈朔当然不可能拒绝，只能僵硬着一张脸答应。
奇怪的是，这次的话语，要礼貌很多。
在听到的那一霎那，沈清棠微微挑眉，转头看向时越，“你干的？”
时越点点头，“你不是说不喜欢它不礼貌的话语？”
语气很平静，或者说每一次时越做了些什么，看上去都很平静。
但沈清棠却发现了些许以前从没有过的端倪，时越似乎有些紧张。
具体表现在，他的黑气正在悄悄打结，而本人似乎并没有察觉。
沈清棠轻轻一笑，“阿越，谢谢。”
他思索了两秒，才接着夸奖，“你真厉害。”
时越的耳根悄悄红了，很是矜持地回应了一句，“不用谢。”
沈清棠却看得清楚，眼里的笑意更甚，悄悄揉了揉黑气，满意地看见那耳根更红了些。
还真是……有些可爱-
剧情到了最后一幕，王子和灰姑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宴会上，继母穿上了火烙过的高跟鞋，死亡了。
但是，在宴会开始之后，发出惨叫声的，不是继母，而是一个玩家。
他穿着那不合脚的鞋子，皮肉发出滋滋的声音，脚背都开始红肿起来。
但是，他没办法脱下，最后被活活痛死了。
玩家们没想到在最后一点剧情里，居然还有陷阱，本来还算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沈清棠对着时越小声道，“脚被烧到也会死人吗？”
时越轻轻摇头，“你们的世界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副本里的这些类似的东西，都是夸张过的。”
沈清棠点点头，也明白是这个道理。
等宴会结束，这个副本的故事也就彻底结束。
一开始有将近10个玩家，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一半不到。
离开前，沈朔看着庄园的大门，犹豫着没有立刻离开。
顾斯年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要去看看那个npc吗？”
第83章 认出来
沈清棠待在花圃里，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个小诡异，没有说话。
那些小诡异们在副本里玩兴奋了，现在看见沈清棠，才意识到它们刚才对着那些人类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残忍了。
也不知道沈清棠会不会不高兴。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起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诡异能听见。
时越看了一眼，俯身到沈清棠耳边，“你哥哥和他的爱人。”
沈清棠微微挑眉，让那些小诡异先离开，留下时越和自己站在原地。
等沈朔悄摸走过来，想先看看情况的时候，就跟沈清棠的眼睛对上。
他微微一愣，放弃躲藏，牵着顾斯年的手来到了对方面前。
沈清棠好笑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沈朔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随后却突然冒出一句，“阿清？”
这个称呼没有半点铺垫地叫了出来，沈清棠愣住了，一时间没有给什么反应。
但在沈朔看来，却是这句称呼没有用的体现，他刚想说什么，顾斯年就拽住他。
顾斯年微蹙眉梢，“阿清。”
这一次，不是问句。
沈朔微微瞪大了眼睛，悄悄拽了顾斯年一下，小声道，“阿年？”
但谁都没有给出反应。
沈清棠沉默地看着顾斯年，良久，才无奈一笑，“年哥。”
“阿清，真的是你？”沈朔克制不住地想要上前，却被时越挡住了去路。
他看到时越，想起之前对方和自己弟弟亲密相处的画面，脸色沉了下来，“让开。”
时越感觉到他的敌意，周身的黑气蠢蠢欲动，若不是因为沈清棠，在沈朔第一次上前的时候，黑气就会戳穿他的胸膛。
两个人对视而立，竟然有几分硝烟弥漫的味道。
沈清棠和顾斯年同时伸手，把人给拽了回来。
沈清棠顺手把黑气一起拽在手里，无奈地看着沈朔，“哥，这件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嗯？”
顾斯年也凑近沈朔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沈朔轻啧了一声，看着时越的表情虽然依旧没好到哪儿去，却没有再非要上前。
自家白菜会不会被拱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个副本的那些事情。
沈清棠只看见沈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倏地一红，把自己往顾斯年身后塞。
作为哥哥的威严荡然无存，虽然他并不知道在沈清棠那里，自己有没有这种东西。
沈朔不敢对上沈清棠的眼睛，连自己中途被弟弟故意吓唬的事情都没想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强装镇定，“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我的事情也会跟你说清楚的，走了阿年。”
这下，反倒是沈清棠把人拦下，笑吟吟地看着沈朔，“诶，哥哥，别急啊，我们先聊一聊。”
沈朔正色道，“这种地方有什么好聊的，先回去。”
沈清棠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哥哥，礼服还没脱呢，原来你喜欢这种衣服，不要不好意思跟我说呀，我回去就给你准备。”
沈朔没好气地把衣角一扯，咬牙切齿道，“行，你准备好了我就套你身上。”
沈清棠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哥，怎么了，害羞啊，还想找弟弟跟你一起。”
“不过，哥，我没想到你怕鬼啊。”
虽然沈朔表现得还算正常，但在沈清棠刻意吓唬对方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说，可以面对，还能理智地跟着剧情走的话，那是为了活下去被迫。
那沈朔的那些小动作，可就不一样了。
沈清棠看戏的时候，注意力放在沈朔身上居多，自然看得清楚。
他笑吟吟地看着沈朔，眼里带着熟悉的狡黠。
沈朔立马反驳，“怎么可能！我要是害怕，就不可能还留在这里面了，早没了好吧。”
沈清棠才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可是你怕跟你过关没有冲突啊，哥，原来我小时候看恐怖片的时候，你也怕啊。”
小时候，沈清棠喜欢看恐怖片，每次沈朔都异常安静。
他本来以为是对方怕出声会吓到自己，才没有说话，没想到居然是沈朔自己本身就很害怕。
不过，这样想想，怕还要跟着自己一起看，还真是……
沈清棠无奈一笑，也没了嘲笑的意思，“好了，回去吧，年哥也一起来家里吧。”
等沈朔和顾斯年离开之后，沈清棠才看向时越。
“时越。”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时越很少见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也跟着正色起来。
那些黑气也不知道怎的，绕在一起，居然给沈清棠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沈清棠余光瞥到之后，本来严肃的表情一僵，无奈一笑，没好气地把那些黑气拍开，“拿开，我说正事，别想蒙混过关。”
时越微微抿唇，“我没有。”
沈清棠轻哼了一声，“刚才你想对我哥做什么？”
时越眼神平静，“没想做什么，那是你的家人。”
他不会伤害沈清棠在乎的人。
沈清棠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也相信他，只是……
“那你那些黑气是怎么回事？”沈清棠疑惑。
时越看了看自己的黑气，伸手把那些还缠在一起的黑气粗暴地解开，拽到自己手里，禁锢住它们。
“黑气有时候的小动作我自己也没法控制，它刚才做了什么吗？”
沈清棠看了看那还在时越手里扭动挣扎的黑气，相信他的话。
这些黑气确实和时越的性格很不一样。
沈清棠随手拽了一根，就是蠢蠢欲动看着沈朔的那一根，开口质问，“你刚才想做什么？”
黑气本来欢乐地扭动，听到沈清棠的话，身体一僵，瘫软下来装死。
一根离得近的见状，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把那黑气重新“扇活了”。
沈清棠都没反应过来，看着那黑气委委屈屈往自己手心里蹭的动作，像是在哭诉和告状。
他轻笑，眼里满是笑意，却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说清楚。”
这话一说完，时越的表情就隐隐变得有些奇怪。
沈清棠抬眼一看，微微挑眉，立马就猜到了什么，“它跟你说了什么？”
时越有些无奈，“它只是想对你哥哥表达一下善意，没有动手的意思。”
沈清棠捏了捏那黑气，轻哼了一声，“你们又不是人类，别吓着人了。”
黑气蹭了蹭他的手心，缓缓缠绕在他修长的指尖。
黑色的雾气像是长线一样，缠在指尖，衬得本就白皙的手指像是白得发光。
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第84章 解释
时越伸出手，轻轻握住沈清棠的指尖，双手交缠间，带着点点不可言喻的意味，气氛也跟着变得奇怪了起来。
下一秒，时越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想把手放开。
沈清棠手一用力，微微歪头看着时越，“躲什么？”-
沈清棠给几个小诡异留好了作业，才回到现实世界。
这时候，已经天亮了。
沈清棠洗漱好之后，才下楼，看见早就已经坐在楼下客厅的沈朔和顾斯年。
沈朔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示意沈清棠看向桌面，“先吃早饭。”
在沈朔眼里，那些事情他再怎么想要迫切知道，也没有沈清棠的身体重要。
沈清棠点点头，慢悠悠吃了早饭，才坐在沙发上。
三个人安静对视，没有谁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沈清棠打破了沉寂，“那个药，就是你从副本里带出来的？”
沈朔点点头，“通过副本之后，可以选择兑换东西，也可以选择保留，那个药就是从那里面兑换出来的。”
沈清棠接着询问，“多少次副本能换一颗药？”
第一颗药吃了之后，沈清棠是隔了一段时间才吃的第二颗，那就说明，那不是一个副本结束就能拿到的。
不然，沈朔早就拿来了。
果然，沈朔低垂着眼帘，说了几个字，“两到三个，没有准确的标准。”
那就是要根据表现的好坏了？
沈清棠想着，把这个问题顺口说了出来。
沈朔点头，“那药有效吗？”
沈清棠摇摇头，“没有，哥，那天的报告你忘了？”
沈朔当然不可能忘，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脑袋，“为什么会没用，明明副本里的那些东西很有用的。”
一旁安静听着的顾斯年也跟着开口，他微微皱眉，“阿清，那药对你没用吗？”
沈清棠点点头，“没有用，身体报告没有什么变化。”
顾斯年也觉得奇怪，“副本出来的东西应该有用才对，阿朔不是说，你吃第一颗药的时候，是有效的吗？”
当初若不是第一颗药确实有用，他也不会让沈朔进入副本，这种时刻危及着生命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主动放任。
如果说真的是这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副本故意诱导。
这种药，他一开始怀疑只对进入副本的人有效，但沈朔当初兴奋地告诉他，对沈清棠有效的时候，他是震惊的。
但又确实是有用的，他也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没想到，副本居然会有故意诱导这一出。
顾斯年像是被气笑了，伸手扶住额角，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后，无奈道歉，“抱歉，我没想到副本会这样。”
沈朔摇摇头，“没事，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我还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还让你一个人对待。”
顾斯年抬眸看着沈朔，知道这人是不会怨自己的，却觉得更加愧疚，“我一开始就不想让你参与进来的。”
若不是当初他们觉得，沈朔和沈清棠是关系最近，有血缘关系的，说不定他兑换出来的东西会更有用，他也不会松口。
结果，现在依旧无济于事，还是只有沈清棠本人进去，东西才能有效。
但沈清棠进去的话……
沈朔突然想起在副本里看见沈清棠的事情，赶紧开口，“阿清，你怎么会在副本里？还跟那些npc在一起。”
沈清棠犹豫了一下，在想该怎么跟他说。
他先是跟沈朔说了一下这一切的伊始，“就是这样，我做了个梦，但现在看来，那也是真实的。”
幼儿园？
诡异？
教鞭？
这一切分开他们都清楚，但放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沈朔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抓住一个点，“也就是说，之前的那个副本里，有几个小诡异就是你教出来的？”
沈清棠表情一僵，突然想起来副本里芙芙它们几个的表现，除了面对沈朔和顾斯年，对别的人类没有半点仁慈。
这样看来，自己教出来的，这几个字似乎成了沈清棠的处刑曲。
他低垂着眼帘，有些焦躁地捏着自己手下的沙发，“也不算，我只是教它们认几个字，教成什么样子，我没办法干涉太多……”
沈朔了解他，自然知道他这样是为什么，听着他越来越小声的话语，有些无奈，“阿清，你在怕什么？”
沈清棠抬眸看他，小声道，“他们杀人我又管不到，跟我没有太大关系吧？”
说到最后，他自己的语气都有些心虚，变成了问句。
沈朔轻笑，像是有些无奈，“虽然是你教导，但你不可能束缚住它们，你心虚什么。”
诡异本就不是人类，就算会因为沈清棠的相处对他有什么感情，也不可能爱屋及乌。
沈清棠轻哼了一声，“可是有人就是会那样想啊，万一你们是那样的怎么办？”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看向顾斯年，“年哥？”
顾斯年这时候和他对上视线，轻轻一笑。
看到这个笑容，沈清棠就明白了，如果顾斯年有什么意见的话，肯定立马就说出来了。
他这才开口解释，“这几个小诡异属于是还没什么能力的小朋友，那个副本是当时训练的，误打误撞才遇到你们。”
“我没办法让你们每个副本都安全，但若是以后它们进了副本，遇见它们，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你们。”
但若是触发了死亡条件，他也不能确定。
届时，就连沈清棠进去，都不可能完全安全。
副本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第85章 幼儿园日常
事情清楚之后，沈清棠的脸色突然一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沈朔倏地站起身，去接了一杯温水，等沈清棠停下这句话，递了过去，“快喝点水。”
沈清棠刚想接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疼。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立马引起了沈朔的注意，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沈清棠缓过来一些，面上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摇摇头，“没事，咳得胸口有些疼。”
顾斯年微微皱眉，“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沈清棠轻笑，“不用，上次不是才检查过吗？反正都那样，再查也不会有变化。”
不过……
他看向顾斯年，眼里带着好奇，“我真的能进副本？”
顾斯年思索片刻，“我一开始本来是不确定的，因为副本虽然可以让你活下来，但进副本之后，身体状况并不会有什么变化。”
沈清棠这样的身体太羸弱了，进副本能不能活下来还不能确定。
副本就算恶趣味地想要更多人类进来，但太弱的人类，没有悬念的话，也并不会感兴趣。
解释了这些之后，顾斯年话锋一转，“但是就是因为你多了这个什么幼儿园这一遭，你一定能进去。”
每个新手副本，都会有一到两个老人进去，就是为了带新人。
到时候顾斯年稍微注意一下，看看能不能被分配到沈清棠所在的新手副本。
沈清棠也没有推辞，直接答应了下来，“好，麻烦年哥了。”
顾斯年：“跟我说什么谢谢。”-
沈清棠回到幼儿园，现在的幼儿园外一片安静。
他想了想，这个时间小诡异们应该是在教室里做甜点。
来到教室外面，时越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沈清棠之后，微微皱眉，“你的病又严重了？”
这句话沈清棠总觉得自己已经听到过好几遍了。
他微微挑眉，脸上毫不在意，“有一点吧，很正常，反正不会死。”
时越微微皱眉，“很难受？”
沈清棠打算往教室里走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他，第一次露出有些脆弱的笑容。
在父母和哥哥面前，就算再难受，他也会为了不让他们难过，而露出这种表情。
当然，刻意做出来整人时除外。
面对时越的询问，沈清棠突然就觉得有些累，虽然在这里，他的身体没有问题。
“很难受。”沈清棠想着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情况，眼里带着点点破碎的细光，“时越，真的很不舒服。”
时越下意识伸手将他揽在怀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总觉得，现在的沈清棠不需要什么话语安慰。
他微微收紧手，把人紧紧揽在怀里，像是在给予安慰。
沈清棠把头靠在时越的肩膀上，下一秒，却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站在门口，那些小诡异虽然在做甜点，但每次自己来了之后，没多久就能发现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沈清棠身体一僵，强装镇定，缓缓起身看向身后。
果然，那些之前还在专心做甜点的小诡异，此刻都犹如静止一般，站在那儿看着他们这边。
有些甚至手里还拿着盘子，或者嘴里的蛋糕刚塞了一半。
很明显，沈清棠现在的情况，比做甜点更吸引他们。
沈清棠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第一次不想出现在这些小诡异们面前。
他轻咳了一声，“看我做什么，做你们的甜点。”
小触它们这一批很听话，毕竟是沈清棠从一开始就带着的，也没有那么调皮，对于两人之间的氛围习以为常。
所以，在听到沈清棠的话之后，它们乖乖地点点头。
但画皮它们可就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了，都用揶揄的眼神看着沈清棠。
双子中的妹妹还不怕死地开口，“园长，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呀？”
它的语气听上去很是疑惑，眼神看上去也很是单纯，但眼里深处的戏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沈清棠微微挑眉，刚才这些小诡异一言不发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尴尬，双子这一明显的打趣下，他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妹妹微微一笑，“我只是一个小诡异，我怎么会知道啊，园长给我们解释一下嘛。”
画皮也跟着开口，“对啊，园长和时老师怎么抱在一起了，人家也想跟时……园长抱抱。”
它本来想犯贱说跟时越玩儿，但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要是说出来那就是妥妥找死，赶紧改了口。
不过，看着时越周身隐隐的黑气，好像……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下次还是换个犯贱的方式吧，别哪天玩脱了。
不过现在，话已经出口了，肯定是不能收回，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好在时越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高兴，但似乎因为沈清棠的存在，并没有动手。
沈清棠没发现身边时越的情况，只是轻哼了一声，便笑吟吟地伸出手，“好啊，画皮小朋友，要园长抱抱吗？”
画皮暗道不好，怎么犯个贱还给了沈清棠翻过话题的机会，而且，自己也得搭进去。
看着时越阴沉的脸，它赶紧摇摇头，“不不不，不用了，我可以找芙芙抱抱。”
说着，它就顺手把芙芙捞进自己怀里。
芙芙虽然愣了一瞬，却乖乖地任由它抱着，没有反抗。
沈清棠见状，眼里的笑意更甚，拍了拍手，像是现实中逗狗一样，“没事，来吧，不然到时候说我偏心。”
画皮连连摇头，“真不用了，我就算了，园长你还是继续跟时老师贴贴吧。”
沈清棠也没再继续逗它，免得真把它吓到。
他轻轻用肩膀碰了碰时越，低声道，“行了，别把它们吓到了。”
看画皮那样，明显是在怕他身边这个人。
时越闻言，也只是把黑气收回去了些，脸色却并没有多好看。
讲台上看热闹的知墨看见了，轻咳了一声，知道是自己老大不想沈清棠被打趣了，赶紧开口，“自己的甜点任务做好了没有，别看了。”
有了知墨的打圆场，那些小诡异赶紧顺着看过去往下爬，左看右看，假装自己很忙的去做甜点了。
第86章 黑气专属
教室内，小诡异们正尝试做甜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就开始做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沈清棠坐在讲台上，有些无聊地看着下面，在看到小触桌子上的奇怪东西之后，陷入了沉默。
他考虑了两秒，还是起身走到小触身边看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小触，你做的是小狗？”
这四肢着地的模糊一团的东西，实在是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小触抬头，“没有哦，这是园长！”
沈清棠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没有说话。
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东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时越在一旁看着，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却去一边拿了些东西，自己动起手来。
知墨注意到之后，分了一丝心神在时越身上，好奇老大会做些什么。
这边，小触见沈清棠一直不说话，很主动地开始了介绍。
“这个是园长的手，这个是脑袋，这个是……”
不管后面的是什么，沈清棠看着那朝下的脑袋，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脑袋是往下的？”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自己应该没有头朝下过，这是个什么鬼姿势？
小触也跟着沈清棠的话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明白了，“是哦，园长的脑袋应该在上面，我重新弄吧。”
四肢着地，脑袋朝下，这改成上面的话，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清棠轻咳了一声，赶紧阻止它，“不用，就这样吧，挺好的。”
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他往其他小诡异旁边看了过去。
发现馒头居然也在堆什么东西。
馒头是狗，没有手，就只能用牙齿咬。
知墨为了避免它无聊，干脆弄了一个很大的面包，让它自己咬着玩儿。
现在，已经咬出了一个雏形，看上去像是一个人。
沈清棠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馒头咬出来的这个人是自己。
他有些惊讶，等馒头走到自己面前，乖乖趴下露出肚皮之后，蹲下摸了摸。
虽然，肚皮也只是一堆骨头。
摸的时候，沈清棠还在观察，刚才咬掉的那些面包，馒头是直接吃掉了的。
馒头只有骨头，没看到胃这种东西，那些东西去哪儿了呢？
这样想着，沈清棠又揪了一小块面包，给馒头喂了下去。
同时，他眼睛紧紧盯着馒头的身体，没看见面包的踪影。
也是，在食堂吃那些血肉的时候，也没有直接漏出来。
有些神奇。
沈清棠玩儿够了，摸了摸馒头的头骨，“谢谢馒头，我很喜欢。”
馒头用脑袋顶了顶他摸自己的手，还轻轻蹭了蹭，看着很是乖巧。
沈清棠最后拍了两下，起身再次扫了一圈周围，面前却倏地出现了一个q版的简约小人。
很简约，但是，能看出来是自己。
沈清棠微微瞪大了眼睛，顺着那拖着小人的手看上去，是时越。
他这才高兴地接过来，“好可爱，时越，这是你做的？”
时越什么时候有这些技能了？
幼儿园里，时越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慑不听话的小诡异，一般有时越在，它们会很乖。
但是，时越不会像知墨他们一样，教小诡异们做些什么。
他最多在训练的时候守一下，评价那些小诡异的成绩是否合格。
做甜点这种事情，沈清棠还从未见他做过。
沈清棠眼里带着惊喜，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甜点，注意到时越点头回应之后，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学的？什么时候做的，居然这么快就做好了？”
连续几个问题，时越也没有不耐烦，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之前看视频看到过，刚刚你跟小触说话的时候做的。”
至于最后一个……
时越还没开口解释，几缕黑气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沈清棠面前来刷存在感。
兴奋扭动的身体，实在难以想象，它们能直接扭下诡异的脖子。
沈清棠轻笑出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捏了捏那黑气，雨露均沾，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几根都捏了一下。
其他的几缕黑气在时越身上，刚才没出来帮忙，现在也不好出来，嫉妒快要言于表面。
时越面无表情地把那些像是孔雀开屏一样的黑气给拽回来，微微颔首，“有它们帮忙，就很快。”
黑气实际上很靠谱，平日里那些憨憨的模样，是沈清棠的专属。
沈清棠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手心的小人，“好厉害。”
听到夸奖，时越嘴角缓缓上扬，弧度不大，却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变化。
观赏了一会儿，沈清棠就看向烤箱，“可以烤吗？”
这东西是用面粉做的。
时越点点头，“可以的。”
沈清棠把小人放进烤箱，在等待的时间里，知墨和小衣也走了过来。
知墨手里拿着一个面粉做的漂亮小兔子，笑吟吟地跑到沈清棠面前，“园长，可不可爱？”
沈清棠很大方地点点头，给出了夸奖，“很可爱，是小衣做的？”
他刚才看到小衣看自己这边了，对方的视线放在q版小人身上，就猜到了一些。
知墨点点头，“哎，这不是没有人给我们做嘛，我就只能缠着小衣做给我了，是比不上老大给园长做的小人。”
“我都不知道，老大居然有这样的手艺。”
沈清棠没在意她的打趣，“嗯，时越手艺很好，刚才的那个小人很可爱。”
几句话的功夫，身后的烤箱就响了起来。
沈清棠有些奇怪，一转身就看见想要往回撤的黑气，微微挑眉，“做什么？”
黑气撤回的动作一顿，来到沈清棠的面前，乖乖蹭了他一下。
沈清棠俯身看了看那烤箱，发现里面的东西居然已经做好了。
他有些奇怪，“这么快？”
一旁的知墨却心知肚明，对于沈清棠和时越，她虽然喜欢打趣，却也是助攻的那一类。
她笑着开口，“老大怕你等不及，改变了烤箱的时间流逝。”
第87章 检测
沈清棠拿起那个小人，低头咬了一口，甜味自味蕾扩散开，让他不自觉地心情愉悦
不过，在咬了一口之后，沈清棠并没有继续吃，而是递给时越，“你尝尝？”
时越垂眸看了一眼，就着这个姿势咬了一口，小人不大，两口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小点。
沈清棠顺手就把剩下的塞进时越嘴里，往前一步，靠对方更近了些，低声道，“甜吗？”
这声音酥酥麻麻地传到时越的耳朵里，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带着点点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
就好像，不仅仅是为了问这东西甜不甜。
奇怪的感觉让时越微微一愣，眼睛直直地看着沈清棠。
他有些不确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沈清棠的眼睛温柔缱绻，和平日里看谁都深情的模样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时越看着他，觉得对方的眼睛好像在说话，引诱着自己靠近。
他下意识地想要微微往前，吻住沈清棠，却在挪了一点之后立马回神。
他们两个还在教室里，刚才自己在想些什么。
时越想着，眼里难得带上了点点懊悔，眼神有些不自在地挪开，“很甜。”
糕点很甜，人也是。
沈清棠不知道怎的，明明对方没有说话，但他就是明白时越的内心。
他轻轻一笑，看向教室周围，那些本来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诡异，全部都挪开了视线。
它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刚才看热闹的不是自己一样。
沈清棠微微挑眉，也没故意找茬，安生坐在讲台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
等全部都完之后，小诡异们屋外活动时间也足够了，他笑吟吟地拿出几张纸。
“来，随机测试。”沈清棠笑着看向它们，让时越把这些一诡一张发下去。
他看着小诡异们茫然的眼神，“从我开始布置小字作业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测试过，今天正好有时间，我们来考试。”
正好看看，这些小诡异们有没有把小字记在心上。
那些诡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自己眼里的崩溃。
救命，它们能把字照着写出来，还能认出来就不错了，怎么还带检查的！
但不管心中如何哀嚎，是没有诡异敢开口说些什么都。
沈清棠坐在讲台上，笑吟吟地看着它们，没诡敢动。
等面前摆上了那张纸之后，沈清棠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诡异的多样性。
画皮，双子，骷髅，小触，这几个是表现最好的，坐得端正，写字也很是认真。
但其他诡就不一样了。
有看着桌上的纸半天没有动静的，有看着看着开始打瞌睡的，还有从没停过笔，纸上全是乱涂乱画的。
“嘭——”
一声巨响，是骷髅打瞌睡没注意，往旁边倒了一下，身形没稳住。
安静的教室突然发出巨响，所有诡都被吓了一跳。
最害怕的还属发出声音的那一个，骷髅或许是因为太害怕，只是简单的倒地，整个骨架也散落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没有响起沈清棠的声音，骷髅也倒在地上装死。
“躺得舒服吗？”沈清棠的声音这时候才缓缓响起，听不出喜怒，却让那些诡异都小心翼翼地察看沈清棠的脸色。
沈清棠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骷髅，似乎在等它自己起来。
骷髅被看得如芒刺背，也不敢再躺下去了，赶紧把自己拼好，站起来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沈清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觉得自己从这些小诡异身上看到了人类的一些特性。
还真是，让人无奈又好笑。
他手里还习惯性地拿着教鞭，轻轻敲了敲桌面，“好好写，能写多少写多少，写完了或者写不下去了，交上来。”
话一出，就有小诡异立马上前，把纸交了上来。
是小丑。
看着纸上零零散散写的几个字，沈清棠微微挑眉，“你识的字应当比小触它们多一些？”
作为拥有人类形态的诡异，画皮它们对比小触几个诡异，是有一定优势的。
但小丑这张纸上，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小丑腼腆一笑，“这不是实在是写不了了吗？”
沈清棠没接话，只是开口道，“你赞同我刚才的话吗？”
小丑一脸茫然，却还是点头，“肯定的。”
沈清棠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可以了。”
小丑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看着面色如常的沈清棠，又实在察觉不到。
直到最后，所有诡异的纸都放上来之后，沈清棠一个一个检查完毕。
看到一半，他抬眸看向那些小诡异，“出去玩儿啊，看着我做什么？”
小触摇摇头，“我想看着园长检查。”
其他诡异也点头附和，表示自己也是。
沈清棠轻笑，“好啊，那就等等吧。”
这次的检测内容不多，那些小诡异们也没有一直要拖延的，所以检查的很快。
检查完之后，沈清棠抬眸看着那些小诡异，在它们紧张的眼神里开口，“这次检测的结果不是很好，写得最差的几个小朋友会有惩罚。”
看着那些诡异似乎心都提起来的模样，沈清棠停顿了一下，“别紧张，只是惩罚你们多练字而已。”
闻言，小诡异们松了一口气。
沈清棠看得清楚，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这次写得最好的，是画皮，双子，小触，小裂，芙芙，值得表扬。”
然后，他拿出几张漂亮的小红花，上面还有几朵很小的花，看上去很是精致。
这东西一拿出来，所有诡异的眼睛都看了过来，就连时越和知墨也不例外。
沈清棠注意到他们两个的视线之后，微微挑眉，眼神询问了一下，才看见他们挪开视线。
他这才看向小诡异，微微颔首，“来，这是你们的奖励。”
刚才被叫到名字的几个小诡异迫不及待地走上来，接过那小红花之后，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爱不释手。
沈清棠的奖励不多，除了做好的饼干，能一直保留下来的，只有一开始鼓励小眼和小触的画，还有这次的小红花。
因此，那些没有拿到的小诡异们望眼欲穿，羡慕得不行。
第88章 诡异结业
把小红花分下去之后，沈清棠又看向其他诡异，“至于有些小朋友，成绩很不好，惩罚就是把自己没写出来的字，全部都抄写20遍。”
“两次之后我会检查。”
这里说的两次，就是下下次来到幼儿园的时候。
说完检测结果之后，沈清棠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屋外发出阵阵响声。
凝神一听，似乎是信箱传出来的。
沈清棠走出去，才看见在幼儿园的门外，出现了一个黑洞，像是一个通道。
沈清棠觉得奇怪，转头看向时越，“那是什么？”
时越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低声解释，“有诡异可以结业了，系统检测到之后，就主动打开了通道。”
可以结业了？
沈清棠回忆了一下那些小诡异的情况，不觉得有谁可以结业了。
那些小诡异在他这里，依旧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
不过，随他怎么想，既然系统已经打开了通道，肯定是要收下诡异的。
那些小诡异也跟着出来了，看见门外的通道之后，神色有些奇怪。
不仅仅是系统能感受到，那些小诡异自己也能感受到。
它们是知道的，自己即将结业。
以前，所有诡异总是会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幼儿园，去副本自由自在。
现在这个幼儿园虽然也没有自由到哪里去，但是它们却莫名地不想离开。
沈清棠双手环胸，看着那通道微微皱眉，“哪几个可以结业？”
时越在一旁缓缓开口，“你应该问，哪几个可以留下。”
沈清棠挑眉，“这么多可以结业的？”
这时，一旁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废话，画皮它们本来就差不多可以结业了，上次副本之后，就更快了。”
沈清棠转头，是迟渺。
自从两个幼儿园合并之后，迟渺就很少出现，沈清棠都不怎么能抓到人。
他本来以为迟渺那么轻易答应合并，肯定别有用心，没想到人都没见到多少。
沈清棠想着怀疑，迟渺答应地那么快，就是想要偷懒。
迟渺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打了个哈欠，“沈清棠，你还真是……那些小崽子居然会有一天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
不想离开这地方的，这些还是第一批。
沈清棠却不觉得有什么，“不舍得不是很正常？”
不过，再怎么不舍得，那些小诡异也是要离开的。
除了馒头，小眼，芙芙，其他的诡异全部都需要离开。
沈清棠看着留下来的诡异，有些惊讶，“芙芙为什么没有离开？”
倒不是说其他诡留下正常，按理说，芙芙应该和小丑它们差不多，是可以离开的范围。
就连画皮它们也有些惊讶。
芙芙站在沈清棠身边，微微一笑，“因为，我想多陪陪园长啊 ”
话音落下，画皮像是明白了什么，“芙芙你耍赖！”
这次能去副本的诡异人数与之前相比，多了不少。
就算是其中一个想多留一段时间，那也是没关系的。
画皮它们在发现自己能离开之后，只觉得有些烦躁，却没想起来还能这样。
谁也没想到，留下来的会是芙芙。
沈清棠也有些惊讶，芙芙平日里不算很粘他，这还真是有些惊喜了。
芙芙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像以前那样，存在感不强，也不像画皮它们那样活泼。
在小诡异们跟沈清棠伤心道别之后，沈清棠开始说起了正事。
他把每个诡异单独叫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离开前，本来有些难过的氛围立马转变，几个小诡异都有些垂头丧气地走进了通道。
知墨有些惊讶，“啧啧啧，园长，你都说了些什么？”
沈清棠眼神无辜，“我只是让它们在副本里也不要忘记学习，我能说什么？”
知墨讪笑两声，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都结业了，作业还要跟着进副本，搁谁身上谁不难过。
等全部离开之后，沈清棠看着仅剩的几个小诡异，也没继续让它们练字。
他拿出画笔，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要学画画吗？”
芙芙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沈清棠，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兴奋地拿起画笔，跟着他一笔一笔画了起来。
沈清棠离开前，没再让它们接着上课，把画画完之后，很大方地夸奖了每一个人。
他看着小诡异们的笑容，眼里也露出点点笑意，微一转头，看见时越看着自己的眼睛，微弯眉眼。
时越似乎发现了什么，收回视线，垂下眼帘。
等这节课结束之后，留下来的几个诡异都得到了沈清棠的画。
当然，作业是必不可少的。
小字必须一直练习。
等回到办公室，知墨和小衣发现气氛有些奇怪之后，对视一眼，识趣地离开了，只留下这两个人。
沈清棠把椅子转过来，笑吟吟地看着时越，“怎么了？”
时越坐在他对面，姿势比沈清棠的端正一些，“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沈清棠点点头，“对啊，我觉得这次离开之后，我可能就要死了。”
话音落下，时越微微皱眉，“不要随便说死这个字，你不会死的。”
沈清棠也答应得很快，“好啊，我不说，反正到时候你会把我弄进副本的，对吗？”
按照顾斯年的说法，他虽然病重快死了，但身体太差，是不符合进副本的条件的。
他面上带着点点担忧，“时越，我的身体很差的，到时候进了副本，不会一进去就死掉吧？”
时越定定地看着他，像是看出来什么，眼里带着点点无奈，“不会的，我会保护你。”
“可是那么多新人副本，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沈清棠笑吟吟道。
时越微微抿唇，“我会一个一个找过去。”
沈清棠像是故意刁难一般，“万一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死掉了怎么办？”
“阿清。”时越现在怎么还会听不出来沈清棠想做什么，只能无奈一笑。
第89章 病情加重
沈清棠似乎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时越，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被一缕黑气捂住了嘴。
同时，腰上还多了几缕黑气，微微用力，把自己整个人卷起来。
沈清棠愣了一下，眼前一花，就被带到了一个人怀里，被黑气卷着放在腿上。
他下意识伸出手扶住面前人的肩膀，垂眸看着对方的眼睛。
时越静静地看着他，眉宇间光华流转似拢着温和的月光，缱绻柔情。
这样的眼神，沈清棠偶尔会看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气氛正好，让他觉得，格外好看。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手抚上时越的眼角，然后感觉自己正缓缓靠近。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沈清棠反而清醒了，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低头一看，发现那几缕黑气正悄悄把自己往前凑。
他挑眉，抬头看向时越，眼里带着揶揄，“想做什么呢？”
时越表情一僵，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一样，却又像是突然察觉过来的羞恼，脸颊微红地想要解释，“我不是……”
话未说完，就被堵住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时越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他，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颤。
沈清棠贴上去之后，就微微阖眼，唇上酥麻的触感让他长睫微颤。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时越睁得大大的眼睛，微弯眉眼，往后退了一些。
炽热的呼吸交缠，时越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他不懂怎么接吻，就只是照着沈清棠的举动，安分地贴着，唇瓣微动，带起阵阵酥麻痒意。
时越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清棠见状，后退了一些，轻轻一笑，清泠的笑声带上了点点喑哑，更挠人心痒，“怎么了？”
时越看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够。”
沈清棠看出他眼底的那点迷茫，笑意一闪而过，“不会？”
时越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
“下次，如果在副本里，你找到了我，我就教你，好吗？”沈清棠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脸侧-
回到现实世界，沈清棠像往常一样，起床吃早饭，在花圃里画画。
直到傍晚，沈清棠半躺在床上，刚拿起书打算看一会儿，就觉得心口一疼。
同时，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因为那药和梦境的缘故，他已经不会剧烈咳嗽，但是根本反应是没办法的。
就好像现在，心口的疼痛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银色的长发从脸侧缓缓滑落，衬得脸颊越发白皙。
唇瓣也被他咬得失了血色，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濒死的美感。
沈清棠强撑着拿起柜子上的手机，眼神模糊地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打给了谁，反正手机上的人就那么几个。
对面接通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无法辨清说话人是谁。
他只是缓缓张口，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字，“疼，哥……”
说完这几个字，沈清棠再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胸口的起伏更是微弱。
在昏迷前，沈清棠只感觉自己的门被人打开，才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他身上依旧没有力气，连抬起眼皮都觉得很累。
脸上放了一个吸氧器，以维持正常的呼吸。
他的床边，沈朔正看着他，发现他睁开眼睛之后，赶紧起身，“阿清，你醒了？”
沈朔按了响铃，没一会儿，医生就走了进来。
检查了一番之后，他才走出去，跟赶来的沈父沈母说明情况。
从醒过来到现在，沈清棠都一直很安静，最多也就是眨了眨眼睛，半点力气也没有。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沈朔看着，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随意扒拉了几下，就再没管过。
沈清棠看着，眼里却露出几分笑意，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情况。
沈朔平日里很在意形象，就算在家里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但是，沈清棠发病这几次，他都是这副模样，根本没心情收拾。
虽然，这样也很帅。
沈清棠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沈朔却看懂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次没什么办法了，你的身体已经衰败了，没多少时间了。”
沈朔眼里带着烦躁，“你到底能不能进副本。”
进不去的话，沈清棠的后果只有死。
沈清棠缓缓阖了一下眼，算是回应。
沈朔这才放心了些，心疼却是半点没少，“是不是很疼？你电话打到阿年那里去了，他说你打过来的时候，话都说不出一句了。”
沈清棠没力气回应，只能用眼神让他安心。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顾斯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捧花，“阿清，我听说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把花放下，看着病床上的沈清棠，坐在一边，“那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把我们都吓到了，看你这样，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进副本。”
沈清棠听到他的话，抓住一个问题，那晚上？
他睡了几天吗？
或许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顾斯年解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睡了三天。”
沈朔拿水给沈清棠，用吸管喝了一口，“再不醒，爸妈就要放下工作来医院守着了。”
“抱歉。”沈清棠依旧没有声音，嘴唇微动。
他的唇瓣彻底没有了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
沈朔把杯子放下，“跟我们说这些做什么，没力气就休息，别说话了。”
沈清棠看了顾斯年一眼，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才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之后的日子里，沈清棠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身体也没有力气，依靠营养液维持着身体机能。
沈朔看着他身体越来越差，却没有半点进副本的意思，开始着急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应该进去了才对。”他坐在病房外，两只手撑在大腿上。
顾斯年陪在他身边，脸色也不好看，他也觉得奇怪。
沈清棠的情况，再拖下去，恐怕会直接死亡。
为什么副本还没有开启？
在医生说出最后几天的话之后，沈朔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
他看着安静睡着的沈清棠，心率仪上的线条昭示着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
沈朔眼圈泛红，为什么还没有进副本？！
这样想着，心率仪突然发出滴地一声响，医生急急忙忙赶过来，进去给沈清棠做心脏复苏。
沈朔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他不敢跟父母说，只能死死地拽住身旁顾斯年的手。
“阿年……”
顾斯年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被抓疼了也没放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屋内的心率仪。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跟沈朔说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90章 新人副本
【欢迎各位来到新人副本，接下来请好好享受专属于你们的欢迎仪式。】
沈清棠清醒过来，身体依旧发软，只来得及扶住一旁的墙壁，整个人都还有些晕乎乎的。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本来已经完全变平的心率，突然开始了微弱的曲线。
医生见状，打算出去给出死亡通知的脚步一顿，转身回去了-
【此次副本——噩梦马戏团，请各位在此生活，七天后活下来，即可通关。】
【新手温馨提示，七天内，玩家会随机变成演员或观众，请玩家自行探索，希望各位能活下来。】
话音落下，周围安静的那些人全部都反应过来，开始了熟悉的新人反应。
“这是哪儿啊？”
“这什么破地方，快点放我回去，不然我报警了！”
“我没死？太好了！”
嘈杂的声音让沈清棠微微皱眉，本就有些晕沉沉的脑袋被吵得有些疼。
他一只手扶着一旁的墙壁，半天没缓过来，迷茫间，感觉到自己面前似乎站了一个人，隐隐约约听到对方说话。
“系统怎么会把这种病秧子也带进来，模样倒是不错，就是一会儿进去恐怕就得死吧？”
沈清棠看不清楚是谁，等缓过来之后，眼前早就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一双手突然从一边伸过来扶住他的手臂。
沈清棠身体一僵，下意识就要甩开，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清。”
是顾斯年。
沈清棠没再反抗，转头看了一眼顾斯年，脸色依旧苍白。
进了副本，他的身体状况也没有改变，系统的恶趣味，如果身体不好，也会跟着带进来。
沈清棠进来的时候，还躺在病床上，更处于濒死的状态，现在只剩下走动的力气。
随便一个低等诡异都能把他给捏死。
沈清棠也跟着扶住顾斯年，“年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副本的？”
“我使用了道具。”顾斯年见他这副模样，微微皱眉，沈清棠这种情况，进副本就是送人头。
如果早几天，也不会这么虚弱。
他把沈清棠扶到一边坐好，“感觉怎么样？”
沈清棠点点头，“缓过来一点，就是逃命的话，我可能不行。”
顾斯年扫视了一圈周围，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马戏团，门口一个小丑咧着嘴，笑着看他们，似乎在等着他们过去。
过了几个副本的他看了一眼，就能猜出这个副本是哪种类型，却也没有松懈。
“这是个规则怪谈类副本，遵守规则就好，其他的，见招拆招吧。”
顾斯年的脸色不太好看。
沈清棠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广播再次响起。
【相信各位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各位手里会出现自己的身份卡，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哦。】
【祝各位好运。】
最后一句话，是带着点点机械声音的男声，里面的恶劣和嘲讽清晰可见。
沈清棠感觉自己手里多出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角色卡，上面写着观众两个字，背后还有一个座位号。
周围的人确定了自己的角色卡，观众卡都松了一口气，拿到演员卡的，却惊恐万分。
谁知道这鬼地方要演什么，马戏团，不是动物表演的地方吗？
他们没有过来询问沈清棠，他那副模样，没人想沾上，对于他们来说，羸弱的身体累赘。
沈清棠缓了一会儿，身体有了些力气，就跟顾斯年一起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检查了角色卡的小丑把卡归还的时候，阴恻恻地说了一句话，“温馨提示，马戏团只有动物表演。”
随后，就闭上了嘴。
沈清棠和顾斯年对视一眼，没有追着询问，接过卡片就走了进去。
身后紧跟着走进来的几个新人，却没有这么聪明了。
有个男人听到小丑的话之后，没有立马把卡接过来，而是追问，“什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递卡片的手悬在半空，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被这样盯着也没感觉，还在追问。
顾斯年看着，微微皱眉，往那两个老人身上看了一眼。
新人副本里，会有两到三个老人，就是为了给这些新人一些引导，一条活路。
没有老人引导，一个新人副本，最后能通关的，恐怕没几个。
这个新人这么不依不饶，不怕死地追问，可能是那两个老人干的。
果然，那两个人对上顾斯年的视线之后，直接瞪了回去，意思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顾斯年微微皱眉，还是提醒了一句，“你最好先把卡片捏在手里。”
那个男人表情一顿，下意识看了另外两个老人，没看出来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选择听顾斯年的话。
见状，顾斯年也不再多说，转身带着沈清棠进去找座位。
他们两个的位置离得不远，顾斯年先把沈清棠带到位置上坐好，才打算过去。
刚坐好，门口就突然响起几声尖叫。
他们两个跟着看过去，却只看见刚才男人站立的位置，只有一滩血迹，人不知所踪。
顾斯年眼神冷漠，他刚才已经提醒过了，是对方自己不听劝。
沈清棠则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角色卡，又抬头看了看台面，余光看到一边的墙上有一张纸。
上面似乎写着注意事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