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上的束缚渐渐松手,猴子试探地伸出了前肢,发现真能挣脱后它赶忙几步跳出,跑到了几米外。
之后它好像是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相信就这么被放走了,停下来回头又望了一眼。
宋岱对它笑着挥挥手,就看到那猴子飞也似的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这公猴虽然已经跑得看不见了,但是两人还是能看出来猴子消失的那片树林并不平静,隐隐还有叫声传来,也不知道这个猴数不丰的小家庭是再忙着搬家,还是在内讧打架。
两人也不再关注那边的一家猴子,转而去继续研究这瀑布后的山洞在哪里。
辛玄刚才就看了这瀑布旁的石壁,并没有路通进去,难怪向导会说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进到洞里,但他又感觉这说不通,“既然这洞口能让人曾被人发现并躲进去,那就应该是有路可以通的才对。”
宋岱刚才走得更近一些,她说,“我看了那周围的石壁,我也勉强能靠着石壁和树爬上一些距离,许是这瀑布后的石壁并不如我们想象的光滑,所以没有水的时候便容易进去了。”
辛玄想想有这个可能,“但这样我们并不好确认进去的方式。”
这时其他几人烤着的肉已经传来一些焦香,辛远捡起辛玄仍在地上的外袍,因为刚才没有看见,他有些歪头困惑,不知道郎主如何能把外袍弄得这么脏。
他走上前询问,“郎主,这衣服你还要吗?需要我洗干净趁着生火烤干吗?”
这件外袍颜色比较深,洗洗大概是能看的,但是想到刚才这里裹过一只野猴子,自己还用这个给猴子擦过身上的水,辛玄果断摇头,“不要了,一会吃完饭,你就把它直接烧了。”
“啊,哦,好的。”辛远想不通,但选择服从。
辛远离开,两个人在水边并肩站着,一时无言,却也没人先挪步离开。
知道小静喊话,“女郎,快来,这兔子已经可以片着吃了!”
两个人才坐到了火堆前,接过已经最外层已经烤得可以入口的食物,边片边吃起来。
韩卢在一旁看着颇有一番感慨于心,这城里来的贵人就是不一样,一路上看他们也如他一般赶路没说过累,他都有些忘了两人的身份不同他们这些山野之人了。
现在看他们跟他同样坐在地上,吃些刚打来的野物,韩卢不知道该用些什么词形容,但那姿态怎么看就与他不同。
这才打来的野物,优点就是新鲜,但是制作条件实在简陋,辛玄填了填肚子就不再用,指着面前的瀑布文韩卢,“你既看了这瀑布,可知道如何进这山洞里?”
“我一会爬上山壁给几位贵人探探路便知。”说到这处,韩卢又多了几分自信,“我爹让我来,就是因为我善攀援,如此近前看看就知道如何入得其中了。”
辛玄若不是刚才只用了兔肉,几乎要怀疑自己吃了传说中的山中毒菌产生了幻觉,“这崖壁你也攀得上去?”
担心贵人不信,韩卢赶忙指着崖壁解释,“没问题的,这天然崖壁远处看着是平,但实际上处处都是不平的,只要掌握了技巧,什么山我都敢试一试,不是太高的都能攀上去。”
“这倒是辛某少见多怪了,果然人人皆有可为他人先的地方。”
“这别说人了,我怀疑刚才那猴都不见得敢爬那崖壁。”宋岱也打量起眼前这精干汉子,此时才真正重视起这个向导来。
“猴子确实灵巧,在树间跳跃灵活我远远比不过,但若说是这攀爬峭壁,我却是敢比上一比的。”
看他自信十足,其他人也对接下来的事多了些期待。
却看到刚才那猴子又跑到了附近的树上,朝着他们扔了几个果子,那公猴一身毛发还没干透,教人一看就能认出来。
辛远把果子捡起,笑着说,“这猴子还知道投桃报李不成?”
辛玄接过他捡起的果子看看,也同他说笑,“也许是听到我们说他,要与韩卢比上一比!”
然后他就听见宋岱说,“确实有点像来下战书的。”
他抬头去看,就看到那猴子这次没像之前一样快速钻进林子深处,而且一直活动在他们能看到的林子边缘,用上肢扯着枝条重重压低,等枝条弹起,金猴的那在阳光照耀下亮闪闪的身体也高高飞出,再扯起下一根枝条。
如此往复,金猴的动作大开大合,流畅自然,像是在向他们炫耀自己的能力,时不时扭头看他们几眼,辛玄好像也能看出猴子的自傲满足。
辛玄点评,“确实像是在挑衅,那这猴子居然还通些兵法,知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几个人就这样傻傻看着猴子一路晃荡,也不知道是他们在看猴戏,还是猴子在空中欣赏人戏。
金猴就这样一路晃到了瀑布前,最后酝酿了一下,一个大跳,便径直跃进了水帘之中。
“哇!”
一时间几人都先后发出来或大或小的呼声。
刚才虽然他们在调侃这猴子聪明,却没想到猴子居然能聪明成这个样子。
似乎是看地上几个直立猿没有动作,这金猴又在水帘洞口和树枝间示范演示了几个来回。
看着金猴如此操心,辛玄本就吃完了,从辛远背上山的行李扯出一个披风加兜帽,也在离水帘洞最近的树上轻踩借了力,按照金猴蹦进蹦出的位置跳了进去。
金猴显然是就等着这一刻,等他跳进洞里,环顾这个光线微暗的山洞时,就听到那只金猴正在拍手鼓掌为他庆贺。
等其他几人简单收拾了吃食,也跳进洞里的时候,辛玄已经点亮了火折子,正在查看岩壁之上前人留下的印记。
“这里居然还画了佛像?”宋岱顺着火光看来就发现那佛像居然还是上了色的,佛教徒的虔诚程度真的可怕,在这偏僻山林里居然也能画出彩色佛像。
“嗯。”辛玄已经把洞内的几处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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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七七八八,此刻就移动火光,向宋岱介绍,“最早的记录是一个晋朝之人,具体年号已经模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大概意思是说,天下大乱,此地大旱,他进入山林又不小心迷路,在黑夜里遇狼群,还好有上苍保佑,让他找到了这个洞穴,藏到这里后狼就进不来了。并许愿,若他能顺利活过灾年,一定重回此处,供奉山神。”
看这个山洞几百年过去了附近乡人也不熟悉,宋岱就知道此人命运不会多好,“既然这里没建起什么庙宇,还有了外来的和尚,想来这人也没再遇上重回山林的机会。”
“是啊,最好不过是他本就是迷路而来,所以后来没有再找到此处。”大致看过最早的一处文字,后面还有一些零散误入此地之人留下的刻痕,有很多人应该是字都不认得几个,只在刻了些名字之类的。
辛玄的手继续挪动,就照到了宋岱刚进来时看到的那尊佛像,这尊佛陀交坐与宝树之下,宋岱虽然看得出来这是佛像,却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佛,看了周围也没有解释,“这是哪尊佛啊?”
“可能是弥勒佛?”辛玄也不太确定,这尊佛像的衣着风格要更西域,跟他见过的近年的弥勒造像都有些不同,“法护所译《弥勒下生经》中言到,弥勒菩萨将在龙华树下证道成佛,并向众生传道,一切未得世尊传法超脱者,皆可在那时的法会得道。这尊画像就有些像是在画那龙华三会之景。”
宋岱听到时弥勒就有些兴致缺缺,不管是敦煌还是后来在军中,信佛的人总是很多,所以她大概知道未来佛的故事,说的便是几十亿年这位未来佛会救济苍生,“我数算一向不好,也知道几十亿年太久,虽然现生很苦,但是几十亿年后的光景又有什么值得人期待的呢?”
辛玄轻轻叹气,“我一直觉得,大多数人不是真向往什么,只是需要些寄托,来消除自己无法改变的恐惧罢了。”
“就像你那时候处理张家的事,觉得那位老人家会因为不愿坏了修行而杀人。”宋岱询问着,“那你是更支持荀子的性恶论,认为人必须要有严法规训才可以吗?”
“真要说起来,我对人性的看法更类似于佛道两教的观点,不过这两家也是很不一样的。”辛玄解释着,“我认为孟子与荀子的性恶性善都只论证了能够支持他们观点的片面之处,实际上人性是自然混沌的,真正给人性定下善恶之分的是社会形成的标准,这就是道家所说的天性自然。”
宋岱听得有些不太明白,“那你觉得世上不需有法?”
“如果法太严苛,自然不好,那样还不如老庄的无为而治。”辛玄阐述着自己对于法度的观点,“但是自盘古开天打破混沌从此清者归天,浊者归地,之后有此一方世界,再到野蛮之人化去蒙昧,形成聚落、部族以致国家,发展出文字,这意味着从混沌走向有序才是由古至今的进步之路,如果只追求混沌的人性,没有了教化,那不就是此前数百年北地的惨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