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警工作提前结束的迪克返回了莫里区,那里是布鲁德海文的高层贫民窟——所以即使在资金并不充沛的情况下,迪克还是能安排一个备用的安全屋,用于突发情况,比如说“扣押”一只疑点重重的小猫咪。
也许该用“照顾”这个词,毕竟是自己先“误伤”了对方?穿着紧身衣制服的义警摇了摇头,蹲坐在窗沿上,收起自己刚刚丢出的蝙蝠爪钩,然后用另一只手打开了窗户,跳了进去。
迎接自己的是一双反光的眼睛——猫咪正优雅地蹲坐在沙发上,漂亮的蓝色猫眼盯着迪克。
“嘿,小家伙,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在一片黑暗中,迪克准确避开了地面上的各种障碍物,走到了沙发旁,坐下:“所以,让我们来聊聊?”
他试图用手摸摸猫咪毛茸茸的脑袋,却被对方避开了,然后是与毛毛质感不同的肉垫压在了他的手上:“喵呜——”
“哇哦,”迪克有些震惊地看向猫咪:“我还以为你会说话来着,毕竟你那么聪明……不过,为什么你的声音和别的猫咪不一样?嗯,我是说有点粗犷,啊,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就是有点像我们人类中的烟嗓……嗯,别有一番风味。”
“嗷——”
不知道是不是迪克的错觉,烟嗓小猫似乎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另一只爪子也压在了自己的手上,接着一个用力,在重击自己的手掌后跳上了沙发靠背,又一个转身,跳上了另一边的柜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看着迪克。
“好吧,我了解情况了,”迪克揉了揉自己的手背:“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语言并不互通,你的喵喵声我根本听不懂,或许我们可以打字沟通?如果你会的话。”
思考了一下猫爪拍键盘的画面,迪克揉了揉太阳穴,把这个想法丢出了脑外:他在想什么,猫怎么会敲字母呢?这只是一只稍微聪明一点的猫咪,也许经过训练——毕竟很多动物的能力确实要比人类强得多,稍加训练就能达成奇迹般的效果。
也许他该思考思考训练猫的人是谁,这只猫咪也许因为对方才来碰瓷自己的……啊,又一项待处理的工作,还好白天自己可以呆在公寓里补觉。
迪克放弃了和猫咪聊天的想法,看向自己之前放在那的猫砂盆和猫粮:“小家伙,也许你要处理一下生理需求?比如吃饭或上厕所?”
说着他打开猫咪蹲坐在上方的柜子,从里面拎出一袋麦片:“我可以和你一起。”
可惜,猫咪并不领情,因为眼睛半眯的缘故,神情看起来有些鄙夷,他噌的一下跳下了柜子,凑在迪克的麦片旁边嗅了嗅。
“这可不是给你吃的……嗯,猫咪应该不能吃这玩意吧?”就在迪克思考该怎么制止猫咪乱吃东西的行为,猫咪缩回了脑袋,嫌弃地跑向一边。
“他还是那么喜欢那该死的麦片。”杰森对迪克的口味表示怀疑,并且从房间的一处犄角旮旯里叼出一份广告单,用爪子拍了拍上面的图片:那是一份快餐店的广告,上面印着暖色调的餐点,看起来格外美味。
“呃……”迪克开始怀疑猫咪是否认字了,不过也许是靠图片辨认?他看了看猫咪爪下的汉堡图标,又看了看一口未动的猫粮,口气迟疑:“也许你可以试一试猫粮,快餐可不是一份健康的选择。”
“啪啪——”猫爪子狠狠地又拍了两下,示意主人的态度格外坚定,自己早饭都懒得准备,试图靠麦片混过去的迪克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想吃什么?”
和猫咪确定了对方的口粮,迪克又从窗户翻了出去,确定锁好后,再次甩出爪钩,准备先回自己帕克索恩大道边的公寓——经营自己普通人迪克·格雷森的身份。
“迪克?”
“早上好啊,克兰西,”迪克和自己的房东小姐打了声招呼:“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快餐店吗?我想买些当我的早餐。”
“早餐?”黑色短发的女士似乎有些不赞同:“一大早就吃快餐?”
她耸耸肩:“好吧,我知道一家比较干净的,从门口出去向左拐,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谢了,克兰西,下次有空我请你。”刚刚返回公寓的迪克又跑了出去,边跑边摆手告白,并留下了一个空头支票。
“下次?永远的下次……”房东小姐撇撇嘴,继续着她手上的工作。
另一边的迪克则很快来到了快餐店,打包了自己想要的食物后,塞了口汉堡到自己嘴里:“味道还不错,只不过猫咪真的能吃这种东西吗?”
想起芭芭拉紧急发给自己的文件,迪克又转身走到了超市,买了些文件上提到的猫咪能吃的,然后带着瘪了一大截的钱包和满满当当的肉食离开。
只不过带着这么多吃的前往莫里区似乎有点高调,再加上他还想隐瞒自己的身份,迪克又返回了公寓,换上了制服后从窗口离开。
“喵呜——”
猫咪满意地扑向汉堡,而迪克则开始思考处理肉食的工作——按理来说煮开就可以,但看对方吃快餐津津有味的样子,不好吃的话,还会吃吗?
事实证明,会的,虽然似乎有点嫌弃,但猫咪还是处理掉了迪克煮出来的鸡胸肉,而迪克则又拆了一袋麦片……光水煮的话确实有点难吃。
然后,迪克就再次离开安全屋返回公寓,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天已经黑了,自己也该前往警察酒吧进行工作了,他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似乎还没睡够:“不行,两头跑有点太浪费时间了,我需要想个办法把那个小家伙带到公寓里……”
于是,在又一次通宵工作后,迪克来到了安全屋,有点严肃地看向了猫咪,他轻咳了一声:“咳,你知道的,我平时有点忙,所以给你找了一个领养人,你先去他那里待一阵,有事我会去找你的。”
说着,不顾猫咪瞪大的眼睛,将他捞了起来,打开窗户准备离开,可惜猫咪并不配合,对方后腿一蹬,摆脱了迪克的控制,然后又一个扭身,闪开了对方抓向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最后飞快地蹿到了房间的另一角,有些警惕的看向迪克。
“扑通扑通——”杰森的心脏疯狂跳动,从迪克说到“领养人”,他就开始怀疑是另一个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家伙,布鲁斯·韦恩,自己的养父,曾经的导师,蝙蝠侠……除了他,杰森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夜翼放心地将一个嫌疑猫交给对方。
但杰森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他绝对不会现在回去哥谭。
“嘿,Kitty?只是暂住一段时间,对方很好相处的。”
真的吗?布鲁斯宝贝确实好相处,但你怎么确定我面对的不是蝙蝠侠呢?
杰森的目光充满怀疑,并且不准备就范,他一个跳跃躲开了迪克的飞扑,和对方在不大的房间里绕起了圈。
“Kitty,来我这边。”体验了一下这只猫咪的难搞程度,迪克越发肯定之前的碰瓷行为,不过现在的重点还是抓住对方,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耗太多时间,毕竟白天的休息时间已经够少了,再浪费下去,他真的会猝死的。
一个假动作后,善用工具的人类最终战胜了小猫咪,并把他关在了一个箱子里:“哇——你可真难抓,一开始我可没想这么粗暴的。”
听着箱子里恐怖的抓挠声,迪克心虚地用工具掏了几个透气孔:“别生气,真的没想对你做什么,我保证。”
抓挠声停止了,然后箱子里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迪克则莫名有种发凉的感觉,咽了口口水,他继续安慰着:“我会经常去看你的,哈哈……”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迪克干脆闭上了嘴,再一次跳出窗户,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拽住蝙蝠爪钩,往自己租的公寓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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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的杰森则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耳朵向后绷直,身体低伏在箱底,瞪圆的眼睛从掏出的透气孔往外看,默默开始思考跑路的方法。
很快,杰森从透气孔看到了一栋红色的楼房,而迪克也从一扇窗户跳了进去……
嗯?不去哥谭?
明白自己理解错了什么的杰森有点尴尬,飞机耳又竖了起来,恢复了原状,眼睛也再次眯了起来,然后舔了舔沾着箱子碎屑的爪子,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哈哈,也许布鲁斯特地来布鲁德海文的一间公寓里了呢?
想也不可能,换了个爪子舔的杰森默默庆幸——还好迪克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
“好了,你就在这里等他,”迪克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再次安慰:“实在气不过想要抓他的话,嗯,避开脸就行。”
然后他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猫咪的呼噜声——是的,感觉自己格外尴尬的杰森开始自我安慰,并且将脑袋贴在箱底,被猫毛遮住的脸蛋开始发烫。
“嗨,Kitty?”房间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似乎有点疑迟的打了声招呼,然后慢吞吞地走向“猫箱”,略带防备地打开。
不过,出乎迪克意料的是,猫咪并没有暴起攻击,只是缩成一团趴在那,耳朵动了两下,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难道,Kitty其实怕生?
“早上好,小家伙,我叫迪克,是你后面一段时间的领养人……”
又介绍了几句,猫咪终于有动静了,无精打采的抬起脑袋,“ 嗷——”了一声后,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选了一个较高的家具,跳了上去,接着扭过身,背对下方的迪克,再一次趴了下来。
“好吧,是我多虑了。”迪克眨了眨眼,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然后伸展了一下身体,闻了闻自己为了遮掩身份喷的特制气味香水,倒在了床上,陷入了梦乡。
等到再一次醒来,迪克懒懒地坐在床上,抬头看向上方的猫咪,很巧的是,对方也醒了,一猫一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懵懵的:“好吧,该吃点东西了……之前我和房东小姐打过招呼,她很欢迎你的到来,说是会给你准备一份丰盛的午餐,要下去尝尝吗?”
猫咪轻盈地跳到地板上,向前做了一个伸展运动,然后就溜达到了卫生间。
“哗啦——”随着马桶的抽水声响起,房间里整理衣服的迪克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了卫生间的方向,睁大了眼睛:“等等,原来你是这样解决生理问题的?咳,我是说你竟然会用马桶,还会冲水……”
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在外面解决的,为此在安全屋那会儿,他每天还会带猫咪出去放会风……结果竟然会用厕所吗?
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猫咪,迎着对方鄙夷的眼神,迪克抓了抓头发,也走进了卫生间,开始了收拾工作。
不一会,一人一猫就下了楼,和友好的邻居小姐一起享用了午餐,并由此开启了人猫共同生活。
期间,因为杰森并不吃猫粮,所以迪克多掏了一笔钱,拜托房东小姐每天多准备一份猫咪可以吃的食物,而自己则继续白天格雷森晚上夜翼的生活。
不过猫咪似乎看不惯他总吃麦片的行为——在迪克又一次工作了一整夜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竟然有一份快餐,上面还留着四颗牙印。
“这是谁给我的?我想想,难道是克兰西小姐?”他指着上面的牙印,假装惊讶:“天哪,Kitty,你竟然偷吃,证据确凿了吧?”
迎着猫咪格外不善的眼神,迪克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开个玩笑,肯定是你给我准备的,毕竟我已经爽了好几次邻居小姐的约了,估计要被讨厌死了。”
“不过,”他语气一转,表情也有些严肃:“你从哪弄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