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凌玄凰高冷的声音。
再看的时候，她又踏着虚空飞上高天，看月亮数星星去了，任随陆阳自杀证道。
“这就乖了。”
一旁看得迷瞪中的柳乘风，脸上还挂着笑容。
他以为陆阳不说话，是因为被吓傻了。
“小王八蛋，别说我这个做叔叔的不讲情面。只要你乖乖地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大喊三声陆赤雄是乌龟王八蛋，陆赤雄是我柳家的下人，我就给你个痛快，送你下去跟他团聚。”
“想要我侮辱我爷爷，你休想。”
陆阳目眦欲裂，“柳乘风，今日我要是不死，他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嘿嘿嘿……哈哈哈……”
柳乘风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一双手就像得了瘟疫的鸡爪子，颤抖得无法不能自抑。
“不亏一脉相承。”
“陆赤雄那个乌龟王八蛋，也是这么情绪激动地说的，就连说话语气神态都一模一样。”
“我甚至可以完全想象得到，你的结局跟陆赤雄也会一模一样，都将成为魇神的颜料。”
“魇神？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魇鬼，比魇鬼还更鬼的魔。”
陆阳咬牙切齿地说道。
双手已经深深地抓入掌心，鲜血滴滴答答地在流。
“吼吼……”
十只魇鬼齐齐地吼叫。
他们又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又再次齐齐地撞向陆阳重新弥合上的防护光罩。
“嗤嗤……”
陆阳双眸猩红。
通天的怒气，蒸腾燃烧。
凛然杀意荡漾，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泛出了邪意的红色光芒。
头顶上方三寸左右的地方，一点蓝色的光芒缓缓中燃烧，嗤啦声响此起彼伏。
“你……你要干什么？陆阳你要干什么？”
柳乘风脸色难看，心中不由地泛出了本能地不安。
在柳家发生的那一幕，陆阳一剑斩十几人的杀伐，已经深深地刻入他的脑海中。
“他要自燃。”
一直被困阵中的白虎，突然出现在柳乘风的面前。
“大人……大人，你说……你说他要自燃？”
柳乘风诧异的眼神转过来，话语中都是恭敬。
就连腰肢都成了弯曲的恭敬状，必定实力在那摆着呢。
“他这是宁愿燃烧生命自爆丹田，也不要为我们的魇神提供养料。”
“哗啦啦……”
柳乘风吓得一个趔趄。
人差一点摔倒。
亡魂皆冒，步步后退。
“大人……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柳乘风话都成不句了，“要是因此误伤了魇神，那少主肯定不少饶过我们的呀？”
“呼……”
白虎一个漠然的眼神，吓得柳乘风脖子一凉，宛若刀架在了脖子上。
“我就不相信他真会选择自燃，一旦选择了自燃必不入轮回再无来路。”
白虎冷漠地看向红光覆盖的陆阳，“再说一个凝气八重的蝼蚁，自爆力量极其有限。他除了能够给魇神提供更多的养料之外，别的什么都影响不了，谁也阻止不了魇神的降临。”
“可是少主说……”
柳乘风也有着老鼬的担心，“万一少主追查起来……”
“呼……”
“嗤……”
柳乘风脖子又是一缩。
只不过这次不是冰凉，他脖子上被一道无形威严，直接削出了一个口子。
“大人……你……”
柳乘风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死在效忠的灵蛊门里，会被他敬若神明的大人亲手杀害。
“布阵杀死陆阳的人是你，所以少主追究起来，那也是你们柳家被诛九族，与我何干。”
“砰……呼哧……”
白虎右手袖袍挥动。
一如刚才的小弟子一般，柳乘风成了一片落叶，被白虎扔进了绞肉机的反向阵中。
“陆阳，你可以自爆了，魇神大人还等着你的鲜血呢。”
白虎幸灾乐祸地说道：“你不死，我不会安心。”
说着的时候，白虎本能地摸了摸额头，他还真怕这个魇鬼反向阵不能引流出九纹连心锁。
“如你所愿。”
“你……”
白虎心中莫名的心慌。
他看到了陆阳嘴角上扬，竟然又露出了淡然微笑，再现了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魔帝姐姐……噗……”
陆阳右手翻转。
天钝剑芒凝聚成剑，直直地刺向了他的心口。
“嗤啦……”
嗤啦声响，陆阳决绝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丝狂热。
还有一丝心底的疑惑。
万一反向的反向不是正向，他这条小命可就真的证道去了。
在天钝就要刺到胸口的时候，一面圆形镜子突然出现。
“魔帝姐姐诚不欺我……”
同样的事情，再次同样的发生。
“这……”
在白虎的目瞪口呆中，陆阳刺向他自己的天钝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圆形镜子吞噬。
“怎么……怎么可能……”
白虎露出不可相信的眼神，恍惚中意识到了什么。
“扑哧……”
一把近乎天钝真形的剑，蓦然出现在他眼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刺入他的胸口。
“啊……”
白虎痛苦得翻滚了出去。
真形天钝就像一副狗皮膏药，牢牢地贴着白虎被刺出的剑口，怎么甩都甩不掉。
“啊……我的头……”
与此同时，白虎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印记。
九纹连心锁被激活，宛若一颗炽热的太阳，光芒万丈中渗透到他身体的大小毛孔里。
“大人……大人……”
弟子们，包括刀疤中年人和长脸中年人，全都震惊哑然束手无策。
只要一碰到白虎，就被一股火属性的力量焚烧。
要么烧得全身腐烂滚烫痛不欲生，要么被烧死在当场化为标本。
“不……不要……”
二长老的事情发生了，白虎眼睁睁地看到他的修为在降低，看到他的生命本源在被吞噬。
开脉九重，开脉八重，开脉七重……
“咔嚓……”
片刻之间，白虎的修为降到了开脉宗师。
“陆阳……公子不要……”
白虎强忍心痛，一跃而起飞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公子，请公子手下留情，我再也不敢背叛你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怕了。”
“这……你……你怎么可以……”
在白虎的瞠目结舌中，陆阳身披红色霞光，宛若从神话中走来。
所谓的魇鬼反向阵竟然被陆阳破开了，还毫发无伤地从反向阵中走了出来。
“你……你……”
白虎仿佛中看到了天外怪物，“凝……凝气九重？你……你在反向阵中还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