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旸接过法杖，仔细摸索着：“四环水平的法杖？哪来的？”
“是死神教的，”林樾没有隐瞒，“您能把它上面的死神教印记去掉吗，还有我身上也有。”
“印记？”东方旸翻来覆去地查看法杖：“没看到印记啊。”
她又抬头仔仔细细扫了林樾几眼：“你身上也没有。”
“啊？”林樾疑惑。
“可能是老师当时顺手就清掉了吧。”东方旸将法杖还给林樾，“死神教印记这种东西，以老师的水平，一个念头就能清掉了。”
“原来如此，”林樾点了点头，既然没有印记，那她就放心了。
“不过，这法杖做工不怎么样，四环的你也用不了，以防万一建议还是尽快卖掉。”东方旸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以去市中心的回收市场，或者直接挂到魔网上官方的拍卖平台。当然，出售时要说明它的来历。”
接回法杖，林樾指尖微顿。
说起来……她至今不知道魔网到底是什么。
虽然她在蚁巢里已经注册并且申请过魔网，但她总有股感觉，她所注册的那个魔网和东方旸所说的魔网有些区别。
毕竟，从东方旸上魔网时的状态来看，应该是使用了某种魔法。
而她当时注册‘魔网’时，是需要实名认证的，并且从猫鼬的话来看，‘魔网’应该是个手机app。
虽然都叫魔网，但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一些区别。
“东老师，魔网是什么啊？”她问道。
“你居然不知道魔网？”东方旸有点惊讶，但略一迟疑后又理解了，“对了，你才刚成年，确实没接触过这些。”
“魔网也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不过还好，你刚去过虚界，理解起它会简单些。”
“它本质上是一个类似于虚界的地方，是一个没有物质、没有方向、并且与现实世界重叠的特殊位面。”
“位面？”那又是什么？
林樾回想了一下，她曾在杨未晞那里听到过这个词：死神教的地狱位面。
“空间由小到大分别划分为空间、秘境、位面、世界四个级别。虚界就是一个‘世界’，魔网没那么大，所以算‘位面’。”东方旸思索了一下，解释道，“这些你将来都会学到，我就不细说了。”
“魔网位面有一套非常特殊的规则，基于那些规则，我们创造出了一个复杂的魔网系统，这个系统能够像普通网络一样，无阻隔地连通世界各地，我们常说的魔网，实际上指的就是这个系统。”
林樾眉头一挑，一个位面竟然还能作为网络来使用？
这个世界对空间的应用真是再次改变了她的认知。
“那个‘政务联合’上申请的魔网和这个魔网有什么关系？我想上魔网的话，要怎么做呢？”
“政务联合？”东方旸停顿一下，‘哦’了一声后说道：“是官方提供的那个服务是吧。”
“那个是把魔网接到普通互联网的服务，那个魔网能在手机app上访问，但是只有正常魔网的一部分功能。”
“至于你想要上完整魔网……有点难度。上魔网需要使用戏法【魔网共鸣】”东方旸再次取出她的平板，翻到某一页，展示给林樾：
“你看，这是一个有三个符文的魔法，以你现在的水平想要释放有些困难，即使能够使用也维持不了太久。我觉得你上政务联合上实名认证一下，申请使用魔网app比较好一点，虽然那只是精简版，但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般来说，使用符文越多的魔法越复杂，释放难度越高，消耗也更大。
林樾目前才刚刚达到可以学习魔法的水平，精神力紧缺，即使学会【魔网共鸣】，也无法维持长时间上魔网的消耗。
对她来说，魔网app显然是不可缺少的。
林樾点了点头，表示已经了解，顺手接过平板。
她转而盯着平板屏幕，指着上面的魔法详解，问道：“东老师，这个显示魔法介绍的app是什么？”
随便点两下就能显示出详细的魔法解析，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这个是学院的线上图书馆，开学后会给每个学生发，”东方旸解释道，“这个需要专门的设备才能用，普通设备显示不了符文。”
魔法大学开学时间比普通大学要早一个月，八月一日就开学，今天的日期是7月17日，要不了多久她也能拥有，倒是不用心急。
她“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将注意力放到了平板上。
纸船在虚空中轻轻摇晃，东方旸认真架势，林樾则全神贯注地学习符文，空气平静了下来。
一路无话。
很快，林樾就将【魔网共鸣】的符文全部记下。
不过可惜的是，她现在无法释放这个戏法，最多只能完成一个符文。
但好消息是，林樾能明确的感觉到，她现在只是不熟练，精神力是足够使用这个魔法的，只要多加练习，很快就能完整使用出来。
当她将平板还给东方旸时，纸船也回到了心枝秘境。
然而，当她走出纸船，看到秘境中的场景时，天塌了。
此时，秘境的天空上再度布满裂痕，远处的边缘迅速崩解，如碎成粉末的玻璃一般，一块块碎片迅速剥落，与土地和枯萎的作物一起，消散在虚空之中。
原本一眼望不到头的边界，现在已经缩到肉眼可见，整个秘境此刻竟比姚邵宁修补之前更加狰狞恐怖。
“怎么回事！”林樾失声喊道：“姚邵宁不是把它修好了吗？！”
她的秘境！怎么会突然坏成这个样子！
“怎么有一股死神教的味道……”
东方旸看着正在迅速崩解的天空，面色凝重：
“这里危险，我们先回学院，让老师帮你看看。”
说罢，她一手攥住林樾的衣领，另一只手探入口袋，从中取出一张卷轴，轻轻一抖。
空间骤然扭曲，两人周遭的镜像瞬间破碎重组。
林樾只觉得又一阵眩晕，视野中迅速闪过数个模糊的景象。
等到场景稳定下来时，她们已经站在了星启学院的校长办公室门前。
“老师！”东方旸迅速敲了三下门后，一把将门推开，声音急促，但保持着一丝克制，“心枝秘境碎了！”
姜原此时正在工作，东方旸猛然闯入，让她笔尖一顿，将目光投向二人。
“碎了？”姜原语气带着疑惑。
她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闭目半秒，像是在感知什么。
刹那间，整个秘境的场景如同全息投影一般浮现在办公室中央。
秘境投影上，心枝秘境仍在迅速崩塌，边缘不断掉落着细碎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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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原眉头紧锁，右手五指张开，轻喝一声。
下一刻，秘境崩塌的边缘骤然放缓，如同时间停止般定格。
就像林樾手上印记触发时一样，秘境中所有物质瞬间暂停在原地。
看到这一幕，林樾紧张的心也稍稍放缓，秘境没有进一步失控，或许还有救。
但姜原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皱起眉头。
“不是自然崩解，是人为破坏。”姜原声音低沉，“有死神教的味道。”
林樾眉头一紧，评估半秒后，就在心中否决了这个判断。
不可能是死神教。
死神教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实验中心，如今她们已经得手，即使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也不可能再冒着被千禾集团高层围攻的风险再回秘境。
显然，是姚邵宁干的。
只有姚邵宁那家伙才能做出这种事。
不过，无论是谁，此刻都没有时间追究了，稳定秘境才是最重要的。
“有办法修好吗？”她声音发紧。
“能修……”姜原沉默一瞬，“但代价太大，修补的成本太高。”
“那怎么办，”林樾有些心痛，很显然，她没有钱维修。
这秘境她还没捂热，甚至还没有真正用过，就要失去它了？
“倒是有个不用资源的办法。”姜原思考一秒后说道。
“这秘境之所以如此脆弱，是因为使用了空间扩展技术。”她解释道，“原本的核心空间不过一栋普通建筑大小，却硬生生扩张到这么大，千禾集团又没有继续投资足够的资源稳定空间，整个秘境就像吹胀的气球，一旦结构失衡，随时会爆裂。”
“如果主动放弃扩展出来的空间，只保留最原始的部分，就会立刻恢复稳定。”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樾脸上：“只不过，扩展区域中的一切物质，都会随着空间崩塌而彻底消失。”
物质会消失？
那飞船怎么办？
林樾的心骤然一沉。
她的目光飞速扫过秘境投影，本能地寻找飞船位置。
“那能先取出飞……”
就在她锁定坐标，找到飞船坠落处那片焦黑的土地时，话音戛然而止。
“飞船，不见了。”
顺着林樾实现，姜原目光也落到那处，回忆道：
“在我刚进入秘境时，那里就已经空了。”
林樾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还是姚邵宁。
姚邵宁曾说过，想要收走飞船只需要一个意念即可。
当时她只当是姚邵宁逗弄她的说法，但现在看来，恐怕在姚邵宁说话之时，就已经将她的飞船收走了。
林樾攥紧拳头，指尖嵌入掌心。她还以为自己血赚，白捡一个秘境，还保住了飞船外壳，但到头来，秘境崩塌，飞船消失，一切归于虚无。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
几秒后，她抬起头，声音重归平静：“飞船没了，那就直接动手吧。”
姜原点了点头，手掌一翻，秘境再次涌动起来。
空气重归平静，一旁的东方旸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开口：
“等一下，飞船？千禾集团前几天说的那个？”
她满脸困惑：
“你们在说什么？那玩意不是千禾集团骗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