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翊虽只针对风大师、诺布、金哲三人,但散发的仙力却四处席卷,周遭的陈设顷刻间化为齑粉。
好在每样法宝皆裹着守护大阵,即便盛放的盒子碎成了残渣,本体却依旧被光晕护着,未被殃及。
几个机灵点的侍女早已趁乱猫着腰,指尖凝出仙力,将地上的法宝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生怕慢了一步便被余波再次掀飞。
飞龙撞上巨锤的瞬间,犹如天崩地裂,轰鸣巨响险些震破众人耳膜。
那飞龙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刺入巨锤,将上面生生撕咬出一个大洞来,它尖锐的爪子高高扬起,却被一道无形的仙力锁束缚住,挣扎不休,鳞甲摩擦出刺目火光。
见风大师和自家大伯都出手了,金哲窝囊地躲在二人身后,指尖捏着一个攻击法诀。
他眸中闪过阴毒,算计着待阳翊仙力稍懈时,便趁机偷袭。
可未等他掐诀施法,一只大手猛地从身后伸出,稳稳掐住他的喉头。
金哲喉间一窒,法诀如失控的焰火脱手而出,与飞龙的鳞甲擦出一团黯淡火花,转瞬便被周遭璀璨的光芒吞没。
诺布察觉到异象时已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侄儿被疏雨拿捏在手里。
“救……救我……”金哲发出的求救声嘶哑不堪。
疏雨瞪圆了双眼,五只手指成爪状死死扣住金哲的喉咙,连连后退几步,嘶吼着:“给我住手!再不停手,我便捏碎他的喉骨!”
“竖子尔敢!”诺布怒发冲冠,猛地收回缠绕飞龙的仙力锁,转身朝疏雨的方向疾步迈去。
仙力锁消散的刹那,飞龙挣脱束缚,利爪扬起,轰然砸向巨锤。
二抵一僵局转瞬成了一抵一,阳翊压力稍减,但逐月拳也消耗了他大半仙力。
他修为本就不及风大师,此刻也堪堪能承受而已,那条飞龙的虚影也随着仙力流逝愈发稀薄,鳞甲渐透虚光。
“张嘴。”一道娇柔的声音倏然在他耳畔响起。
一粒圆滚滚的丹药裹着药香,精准飞至阳翊嘴边。
阳翊本能张口,丹药入口即化,仙力暴涨。
飞龙爪芒骤亮,扬爪砸下,竟将巨锤上方凿出一个腕口大的凹洞,后又甩尾卷住锤柄,如蛟龙绞柱般疯狂拉扯。
风大师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喉间腥气翻涌。
他也很憋屈,分明是助阵的帮手,主人却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独留他在此苦撑。
“哎哟,这里这么热闹呢,呵呵呵呵。”一阵妩媚入骨的娇笑声从店外飘来,众人心神一颤。
一柄小臂长的精美折扇回旋而入,扇面绘着缠枝牡丹,边缘镶着鲛珠,割裂虚空,将僵持的二人骤然分开。
折扇轻摇,飞龙凄厉惨叫,瞬间灰飞烟灭,唯余一缕青烟袅袅消散。
阳翊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知晓今日是没法收拾这几人了。
一道内裹檀紫色华衣、外披绛色纱裙的身影走进流珠阁。
来人薄施粉黛,眉眼似水,唇若丹砂,发髻高挽,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轻摇折扇,步态雍容柔美,竟让人分辨不出雌雄。
流珠阁的残破陈设在此人的裙裾下恍若尘埃,众人凝神注目,连金哲的呻吟都弱了几分。
“疯老头,老不死的,可是你在欺负我家翊儿?”柳如是朱唇轻启,折扇却已收拢,在雕栏上哒哒哒敲出脆响。
扇骨每击一下,空气便凝出一道涟漪,震得风大师袖袍簌簌作响。
风大师狠狠瞪了他一眼,心疼地将千疮百孔的巨锤收起,“老朽是那等恃强凌弱之人?分明是他们先动手寻衅!你们司罚堂偏袒人的手段,倒是愈发精进了!”
阳翊沉默不语,柳如是是他父亲的亲信,他素来不愿倚仗这层关系,免得落得仗势欺人的恶名。
疏雨听到柳如是的声音后,立马拖着鼻青脸肿的金哲从二楼飞奔下来,身后还紧紧跟着破口大骂的诺布。
“柳……柳前辈!”疏雨将金哲如破麻袋般扔在地上,躬身行礼。
柳如是抬眼一看,乐不可支,金哲双眼肿如核桃,显然是被疏雨狠狠揍了一顿。
“哎哟哟,臭小子,下手倒是够黑。”
金哲宛双臂虽被禁锢得生疼,双腿却侥幸未被束缚。
他咬牙蜷身,狼狈弹跃而起,跌跌撞撞躲到诺布身后,衣袍撕裂处渗出斑驳血痕,狼狈不已。
“柳前辈,您可要替我做主!这些人并非善辈,那个诺布和那个金哲……”疏雨有了柳如是这座靠山,腰杆挺得笔直,语调里透出几分得意,连眉梢都染上了轻快。
他唾沫星子横飞,连风大师也未放过,顺口骂了句:“那风老头分明是帮凶一个!”
骂完还朝风大师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
柳如是斜睨他一眼,“风大师是远近闻名的炼器大师,你小子给我客气点。”
疏雨嬉笑着应下,脸上却依然毫无敬畏之色。
风大师倒似被这声训斥浇熄了怒意,指尖轻弹,一缕青芒游至金哲腕间,枷锁应声而解。
他蹙眉听完前因后果,虽疑心疏雨夸大其词,但阳翊当众砸流珠阁招牌绝非无的放矢。
倘若诺布真的瞒着他私下售卖官印法器,他也难逃失察之责。
思及此,他面色愈发阴沉,两道厉目射向诺布。
诺布心头一颤,额角冷汗沁出。
但他毕竟历经过大风大浪,瞬息便稳住心神,开始舌绽莲花:“柳大人明鉴!风大师的珍品皆登记在册,要么入库封存,要么随仙兵上了战场。那些仿品不过是流珠阁炼器师的练手之作,借大师名号卖个薄利罢了,哪里谈的上是‘私售’?”
他语气铿锵,却难掩指尖微颤。
金哲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佝偻着偎在了诺布身侧,疼得浑身哆嗦,忙掏出一颗丹药服下。
“你放屁!睁眼说瞎话!”疏雨狠狠啐了一口。
诺布面如玄铁,心知此刻逞口舌之快无用,倒不如借势脱身:“柳大人,司罚堂素来铁面无私,他之言岂能全信?我愿与诸位同去面见城主,当堂对质,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就是就是,有胆的话随我等去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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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辩个一二!”金哲附和道,声音里却透着虚张声势的颤抖。
“嘿,你们两个奸商还敢嘴硬!”疏雨怒目圆睁,作势又要扑上前,却被阳翊一把拦住。
阳翊微微侧头,目光如潭水般沉静,望向柳如是。
柳如是好戏看够了,此刻才施然拢起折扇,轻敲掌心,声音虽轻,却仿佛一下一下击打在众人心弦上。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他轻哼一声,“这点琐事也惊动城主,岂不贻笑大方。”
“诺布、金哲、阳翊、疏雨四人,私斗违律,各领雷罚四十息。诺布、金哲私售仿品,罚上品仙石五万颗,三日内缴清仿品。阳翊、疏雨损毁流珠阁藏品,按价赔偿。”
说罢,他目光扫过风大师,隐含深意。
风大师身份特殊,也并未主动攻击,他亦不便插手,想必城主自有定夺。
珊珊赶来的城中守卫从柳如是身后鱼贯而入,玄甲森然,将四人团团围住。
为首者朗声宣布:“请四位随我去司罚堂领罚!”
诺布与金哲相顾无言,面如土色。
雷罚对于他们这种不喜炼体的仙人来说最是恐怖,尤其渡劫时遭手腕粗的雷电劈打,那钻心之痛难以忘却。
混乱中也不知石离九躲去了何处,疏雨用余光环视四周,忽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楼梯口探出。
他急得直眨眼,拼命使眼色。
石离九懵然“啊”了一声,疏雨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下巴往柳如是那侧努了努。
石离九方才皱着眉头“哦”了一声,将脑袋又缩了回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诺布长叹一声,率先步出流珠阁。
金哲拖着伤腿踉跄跟上,路过阳翊身侧时,只见他嘴角一弯,嘲弄似的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阳翊瞳孔骤缩。
疏雨并未听清,挠头问着阳翊:“那家伙说了句什么?”
“那把剑给我。”阳翊未答,垂眼遮住眸底的愠色。
疏雨一愣,旋即从储物戒指中掏出那柄价值两千七百颗上品仙石的宝剑,一把塞入阳翊手中,“本来就是送你的。”
阳翊紧握剑柄,指节发白,缓缓阖上眼皮,将身后守卫的催促声抛诸于脑后,周身气息陡然凝滞。
“碎、天、剑!”
“剑去!”
柳如是微眯双眸,显然是察觉了身后异动,但并未出手阻止,他倒是想瞧瞧那不苟言笑的臭小子,今日要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诺布闻言,心中警钟大作,侧头刹那,万千剑影已向他与金哲身后袭来。
碎天剑法是阳翊的本命功法,传说出自神秘的龙族,还未上战场前他便就勤学苦练,将此剑法练得炉火纯青。
在战场上他凭借此剑法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
即便是把本命剑已碎,手握一把从未磨合的新剑,阳翊依然觉得浑身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澎湃力量。
剑锋骤然迸出万丈银芒,剑意直冲云霄,似怨、似恨、似愠,交织成一股前所未有的炽烈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