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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参加童试

作者:小清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姐姐既然后悔,何不拿出勇气,从头再来?”楚绢言辞切切,“如今不管怎么说,姐姐也是回咱们自己家来了,索性就当没嫁给过这人,下半辈子守着父母尽孝,几十年后,有这个‘孝’字在手,谁能说你不好?”


    “反观姐姐那昔日夫婿,未婚即纳妾,且蓄养众多妾室,淫/乱败德、祸乱纲常,都不需要等几十年后了,今朝他在朝为官,肯定是少不了弹劾,仕途也没什么前景。姐姐何必为这么个玩意儿神伤?”


    楚瑾被她说得“噗嗤”一笑,“哪有那么简单?他毕竟是男子,这世间再多礼教束缚,对他和对我终归是不同的。”


    “再不同也有个公道。”


    楚瑾摇摇头,“罢了,不说他了。就像妹妹说的,且等几年看看。”


    楚绢心念一动,想来


    “姐姐有没有想过,寻个地方施展自己的才学?”


    楚绢一笑,“想必姐姐已经听说了,我同楚琬、楚瑜两位姐姐在家里起了间女子学社,随时欢迎姐姐过来一起论道说法。以姐姐的才学,定然能在学社大放光彩的。”


    楚瑾的眼神动了动。她望着院中的海棠,花瓣落在她的膝头:“我这等无用之人,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当然不会!”楚绢急忙握住她的手,言辞恳切:“我们学社刚起,社员虽不少,却都是年幼的姊妹,并没有一位堪当大任的女夫子引导,一直只是小打小闹,姊妹互相促学罢了。如今正需要一个像您这样的饱学之士,为我等之领袖,传道授业呢!”


    她攥住楚瑾的手,“姐姐,您的才华,不该埋在这里。”


    楚瑾并未直接答应,而是岔开话题,不多一会儿就以“你还要去学堂上课”为由赶楚绢快走。


    楚绢乖巧告退,转身时分明瞧见,楚瑾那槁木死灰般的眼神之中,逐渐燃起一抹微弱的火光。


    三日后,听潮学社例行的雅集活动在枕石堂召开,除了五名固定社员和不情不愿的楚玥楚瑶外,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归家后第一次踏出院门的楚瑾。


    双胞胎楚纪和楚纶甚至不认识这个姐姐,躲在楚绢身后好奇地探头探脑,都以为她是新来的女夫子。


    楚绢无奈,将双胞胎拉到身旁,领着去和楚瑾行礼:“这位就是楚琬姐姐的同胞姐姐楚瑾,你们也要喊姐姐的。你们在楚琬姐姐的书房见过的,扉页上写了‘怀之’的书,就是这位姐姐赠给楚琬姐姐的。”


    双胞胎被楚绢这一番“姐姐论”绕得眼晕,都不叽叽喳喳了,双双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看向楚绢。


    楚绢无奈,怎么你们两个纯正古人还会搞不清亲戚关系啊,而且她说的也没有很复杂吧?


    她只能把所有内容都简化为一句明确的命令:“你们要唤她楚瑾姐姐。楚瑾姐姐今日就加入咱们学社,正式成为学社的一份子了。”


    双胞胎乖乖地抬头,“楚瑾姐姐好。”


    楚瑾“哎”了一声,一边一个摸了摸双胞胎的小脑袋,双胞胎对视一眼,默契地扑进她怀里,差点让身材瘦削的楚瑾站不住。


    两个双胞胎揽了楚瑾入内,婢女们搬来绣凳让几人坐了,楚瑾便问起各人的学问来。


    得知姊妹几个都读过四书,五经却不是人人都会,便选了《礼记》一书,却不是从头讲起,而是单提出《礼运》一篇,讲何为“天下为公”。


    楚绢学过这篇,但是作为古文学的,而今楚瑾讲其中道理,她听得也极认真。


    “大同之世,无需严刑峻法,人知礼而守节……”


    楚瑾讲起学问来像变了个人,声音如清泉落石,泠然动听。双胞胎原本最不好学,如今也托着腮认真听讲。


    “……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楚瑾放下书,抬眼扫过众人,“你们且说说,这‘不独亲其亲’是何意?”


    楚瑜先举手,“是说人不能偏心自己的亲族。”


    “对,但不止于此。”楚瑾指尖点了点案上摊开的礼记,“孔子说这话,是想表达一种理想的社会,在这里,人们能互相帮助,彼此关爱,却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血脉的联系,而是因为人人皆有道德。道德,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品质,孔子认为,它不像血缘生来注定,道德是所有人都可以靠读书明礼来获取的。天下人不可出自同一血脉,但却可以坚守同一种道德。”


    “礼者,非是束人,是教人心有温度。你们再看回讲信修睦一句,这里的信,是说话算话,睦,是相处和气。人言而有信,相处才能和气,有和气才能生关爱,有关爱才能为彼此考虑。最后做到选贤举能,也就是举荐之时不避亲疏,这样就可以让所有职任皆有能者居之……”


    《礼运》一篇足有千字之长,楚瑾讲得又极细碎,半日后也才讲过三分之一,但众人听得都深受触动,颇有收获。


    怕众女因疲累而支撑不住,楚瑾讲到“此礼之大成也”就停下,“到这就是这一篇所有精粹了,再之后孔夫子论述了‘礼’之于治国安邦的作用,却不该现在同你们讲。等你们把春秋、通史都学过,再回头看这篇,体悟才深。”


    楚绢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趁众人都围着楚瑾问问题的,悄悄起身,对贴身婢女赤芍与碧桃低语几句。


    不多时,两个小丫头便捧着书本,一脸求知若渴地出现在楚瑾面前。


    “先生,我们在一旁听您讲天下为公,茅塞顿开,不知能否也向您请教些问题?”等小姐们都问完,二人才凑上前,怯生生地开口。


    楚瑾放下书卷,温婉一笑,她素来喜欢这些灵秀好学的女孩子:“自然可以,坐下说吧。”


    一来二去,赤芍与碧桃便常来问学,楚瑾对她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几番往来,楚绢心中便有了计较。她寻了个机会,装作刚发觉此事的模样,对楚瑾道:“瑾姐姐,我看赤芍、碧桃她们跟在咱们身后,心里也痒痒的。不如让各家的婢女也以书童身份加入学社吧?大家一起念书,也好有个伴,免得咱们念书的时候,她们在外面闲着淘气。”


    楚瑾本来就很喜欢赤芍和碧桃两个好学的女孩儿,闻言眉眼弯弯,只当是妹妹体贴,欣然应允。


    于是,楚瑜、楚绢、楚琬、楚纪和楚纶的婢女们,都以女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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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名入了学社。她们日常跟在自家小姐身后磨墨添纸,伺候笔砚,得闲时便也捧着书看,遇到不解之处,也会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不过为了不耽误小姐们学习,婢女们默契地只找楚纪和楚纶问问题——这两个人在学社只为了和姐妹玩耍,并不曾潜心学习,打扰她俩最没负罪感。


    楚纪和楚纶被问得多了,有时回答不上来,被问得多了,又羞于在婢女面前露怯,只好咬着牙回去翻书恶补。一来二去,竟也比从前用功了许多,学问不知不觉间长进了不少。


    光阴流转,临近童试之日,楚绢和楚瑜才相携着向楚擎峰言明,自己想去童试上试一试。


    楚擎峰觉得二人是胡闹,但听说她们两个为此潜心学习,通宵达旦了月余,还是不忍心两个孩子希望落空,松口让她们去试试。


    两个女儿家,不管考得好坏,总归孩子有好学之心,做长辈的是不好多加阻拦的。


    楚擎峰想着,等童试放榜,他再把两人的卷子要过来,给两个孩子指点一二。


    楚绢和楚瑜对楚擎峰的养娃心情一无所知,考试这天二人起了个大早,去听潮阁接受楚琬最后的检阅。


    楚琬看她两人作一模一样的小书生打扮,青衫磊落、峨冠博带,一脸严肃认真,“噗嗤”笑趴在桌上。


    笑完,又哄着两个妹妹给她检查书袋,笔墨纸砚都齐全,也没有会被当成小抄的物品,笑着送她俩出门了。


    二人顺利进了考场,找到位置,坐在大大的书案前准备。


    第一场考经义,这是楚绢的长项,她奋笔疾书,写了洋洋洒洒几大篇,等到终于交卷,长吁一口气,倒在书案前。


    楚瑜拖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两人一道往外走。


    “快打起精神来,过两日就是你最不擅长的诗赋了,回去得赶紧让琬……哥哥给你补补。”


    楚绢“哎”了一声,被楚瑾扛上马车,直接软成一滩流体。


    回家后又被楚琬恶补作诗的技巧,楚绢听得眼前一亮又一黑,一边觉得自己考试稳了,一边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考试了。


    好在诗赋一门只隔了两天,楚绢带着这一个多月来补课的成果和半条命迈入考场,把毕生所学都用上,这次考完却没那么痛苦。


    因为她的毕生所学并不多……


    楚瑜拍拍一脸生无可恋的楚绢,怜悯地把她拖了回去。


    两日后考最后一科,策论。


    这一门考察考生经世致用的能力,对论证有很高要求,是公认最难的一科,许多人都写得抓耳挠腮。


    楚绢拿到的考题是“论当今流民之弊”,她思考后由经典和历史入手,先说流民关乎国本,乃社稷之危不可轻忽;


    又界定流民是受灾流难之平民,与自身游手好闲的惰民不同,对他们应以赈赈济为主,教化为辅。


    又结合楚怀庭在壶州赈灾的经验经历,追溯流民产生的原因,针对性地论述防范和治理的方法。


    洋洋洒洒一大篇写完,离交卷还有点时间,楚绢只觉神清气爽,长吁一口气。


    好久没有这么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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