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数：11天。
庄意认真看了又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宿主宿主，有人气值哎！］亚珀激动不已。
“是啊……”
就在她愣神时，存活数变成12天。
庄意思索着，返回漫画界面，评论区和论坛倒不全是骂的，也有理智讨论的读者，但没有一个读者像表达对阿莱托的喜欢那样，直白地说喜欢她。
所以她真的感到惊奇和不可思议，一度怀疑是不是面板出了什么故障，有12个读者真心喜欢她？
很神奇诶！
花了不少的时间，庄意确定自己不用死了，她看看窗外大雨连绵不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就好像被医院下发癌症报告，在仅剩的几天该吃吃该喝喝，浩浩荡荡告别一大堆朋友，等待死亡降临时，接到医院电话说搞错了。
有一点尴尬。
庄意抹了把脸，仔细回忆，幸亏平常做人比较体面，没有说奇奇怪怪的话，不然她得找地缝钻进去。
她准备打电话给卓初，问问需不需要做什么，因为觉得没时间，所以很多事情都做得特别简单粗暴，转而想到已经很晚了，天亮再说。
［真的太好了，宿主！］亚珀真心感到高兴。
“是啊，亏我没有阴暗地拉整座城同归于尽。”庄意点点头。
［宿主肯定不会那么做，之后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呀？］
“好，那就先研究一下漫画。”
庄意搓了搓手，注意力重新放在面板上，论坛读者在前期确实不多，但大混战时，一个人能有千军万马的架势，战斗力稍微弱点的，进去能被砍成臊子，她识趣地退出。
她能够理解读者只喜欢观看血腥暴力画面，不在现实法律内的一切疯狂行动，施展于虚拟世界不顾所有的刺激。
但还是那句话，漫画和现实世界有壁，她没办法因为照顾读者感受，就无视看到的一切，或者隔两页拉几个人杀了制造血腥画面让读者满意。
挺难办的，在读者基数越来越多时，会更加无法平衡，只能说，好在她不是漫画主角，大篇幅镜头不在她这儿。
而且庄意对人气值增长真的很意外，所以她想，如果平衡不了所有读者的喜好，不如先做自己，喜欢的人会喜欢。
再说读者喜欢角色的特点太广泛了，光漫画论坛关于人设的标签就近百个，她精分也分不了那么面面俱到。
庄意的重点在更新的漫画里，每一页都细致地进行观察。
［宿主，现在的漫画和原版不一样，就算是相同的剧情也已经看过了，不需要特别研究吧？］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比如这个，”她抬抬下巴，“在老蚁厂这段，你有发现什么不同么？”
［是阿莱托在老蚁厂的剧情，跟我们看到的一样呀。］
庄意慢慢摇头：“漫画不会把一分一秒的剧情画出来，现在这段，他和另一个人交谈，刚好是我们看到的，但是——”
她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面板：“弹幕不同。”
亚珀看过去，这段的弹幕几乎都是表达对阿莱托的喜欢。
［我记得，当时弹幕里也是在夸阿莱托吧？］
“准确来说，大部分是这样，”庄意回忆着，“我看了很久，大部分弹幕在夸，也有一部分在骂，因为有几个用词特别，所以我就记住了。
“而现在，在我没有设置任何屏蔽词的情况下，那些骂的没有，夸的部分是比较单调统一的，远没有实时弹幕那么花样百出，所以，实时弹幕是谁在发？”
［唔……我没有听说过，任务手册里也没有说，宿主，弹幕里的读者立场和论坛差不多吧？］
“也是。”庄意若有所思，起身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她几乎两天没休息也没吃饭，本来想和泠狡吃最后一顿，泠狡不乐意，她就没吃。
打开门，庄意看到对面靠墙站着的泠狡，眉目忧虑，耷拉着耳朵好像受了挫的大型猫科动物，往日不近人情的凉薄也被失意代替。
“发生什么事情了？”庄意温声道，“房间睡得不舒服？这里很多房子你可以随便选，还是饿了？是不是生病了？”
泠狡注视着她，摇摇头。
庄意想摸摸他的脑袋，无奈两米三的个头太高，只好拍拍他的腰：“我没有读心术哦，有问题你要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解决。”
泠狡忽然半跪下，修长的双臂环住她的腿，脑袋贴着她的小腹，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庄意如愿抚摸他柔顺的头发，却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似乎有些种族会有稀奇古怪的毛病，泠狡不是人类，但她也不了解他的种族特性。
“我们回房间，我看着你睡好吗？”庄意握着他的手，牵起他带回房间，让他上床睡觉。
只能暂时理解为他做噩梦睡不着。
泠狡听她的话乖乖上床，但一点都没睡的意思，就这样长久地注视着她。
庄意想到什么，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家？再等等，再等一等，等到时候如果你想回海洋里的话就去吧。”
她还是要寻找获得秽能力的办法，在这个世界有自保力量前，她不会让泠狡离开。
“现在，闭上眼睛睡觉，听话，你也很累了。”
泠狡看看她，慢慢闭眼。
庄意关了床头灯，说：“我有时间，天亮后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
漂亮孩子可不能穿得太落魄。
她离开泠狡的房间，到一楼煮了几颗鸡蛋垫肚子，忽然想到那个被她开车撞到的男人，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可惜她对周围城市一无所知。
庄意对秽大陆的了解完全来自于漫画，由于各篇章地点不同，很多时候不足以做参考，而烂良城信息不发达，难以获取有用的知识。
老实说，她除了对烂良城的了解，就是下一篇章故事发生地的印象了，之前还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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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几个土著，表示完全没听过那地方。
地点尚且如此，更别提秽能力，没有任何头绪可言，反而会被各种元素搞乱思绪，所以她决定再去恬恬那儿碰碰运气，或者在老蚁厂其它地方转转。
翌日没有下雨，天空灰蒙蒙，打早起庄意就听见山里各种鸟儿的鸣叫，吃过早餐后便出发前往五金公司。
从进了公司就不断有人向她打招呼，她均是微笑回应，刚到办公室，卓初就带着一堆文件走进来。
庄意瞥了眼，说：“我不常来公司，有什么决策你自己做就好，如果遇到麻烦，随时告诉我。”
顿了顿，她继续道，“关于风俗店，需要我再做什么吗？”
对于各类公司的核心层，她唯一的经验是大学某段假期时，一名富多代朋友送她座小公司练练手，她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忙着研究项目去了。
卓初立刻说道：“庄董，我会全部安排好，目前没有麻烦。”
烂良城里是个人都怕庄意，这种不知什么时候捅你一刀的笑面虎，比之前那些明着狂的霸王可怕多了！
“那就好，”庄意是有一点心虚的，没问题的话就更好了，她拿出一张便签，“这上面的东西你安排一下，尽快送到我的庄园，辛苦了。”
卓初说道：“您客气了，我会吩咐下去。”
庄意没打算待太久：“那么我先走了，”到了门口，她回头望着卓初，“对了，有一件事情，”她笑容和煦，“那不是我的恶趣味。”
卓初愣住，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不是恶趣味，是……什么？
风俗店在烂良城存在很久很久了，没有人不习惯，她从小到大见过太多太多风俗女，她也习惯了，她也没有讨厌，只是看到数不尽数的风俗女被虐待而死，在冬天或者夏天的街上乱扔着的尸体，和她有着相同的被凌虐摧残的器官，她会感到难过。
是……非常难过。
在这座总是下着雨的潮湿的城市，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几十年如一日。但在几天前，在从其往后，暴雨如注或者阴霾的天气，又渐渐的不一样了。
离开公司后，庄意带泠狡去买衣服，顺便买了幅地图，本来还想买智能机的，由于高林在烂良城呼风唤雨时不让别人用，城里就没卖的，手机店的老板说要调货也得一两个星期。
这份地图倒是能一眼看到烂良城，但也只有烂良城，庄意问道：“老板，有没有世界地图？”
“世界？多新鲜呢，世界那么大，地图怎么装得下？”老板说，“我这儿只卖这种，是给路痴用的。”
“……好吧。”
庄意只好离开，眼睛扫视一圈，看到很多人在互相询问，听不清在问什么，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现象，偶尔有几个字眼飘过来，似乎是些家长里短。
“狡狡，我们买点菜回家。”
庄意并不在意，顺手从报停里拿起最新的报纸，看清头版头条的文章时，笑容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