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朝以魂灯为指引,在护城河边的一棵老松树下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望月!”
穆良朝着急地飞奔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冷白的月光撒在他晕厥的小脸上,鼻翼微微煽动。
掐了好一会儿人中,才悠悠转醒。
“师父?”望月打了一个哈欠。
遥知凑近,惊讶:“小师弟你怎么晕倒在这儿?”
“究竟怎么回事?”
穆良朝用灵识查看他的身体,确定无事后才放下心。
“我不知道,好像就睡着了……”
“不会遇到打劫了吧?”遥知摸摸他的腰间,忙道:“看看东西丢了没?”
储物袋依旧好好挂在腰间,望月搂着穆良朝的脖子,跃跃欲试道:
“没什么事,只不过睡着了而已;师父,我们赶快去把女配带到魏王府吧。”
穆良朝吃惊:“你没去魏王府吗?”
遥知也很惊讶,忙问了师弟几个细节;他什么也答不出来,只记得师徒几人安排好计划,欲兵分两路。
“师父!师弟他失忆了?!”
穆良朝摸摸小徒弟的发顶,对方自然而然地靠在她的肩头。
马车上“望月”奇怪的举止再次浮现在心头,穆良朝几乎可以断定,马车内的不是真正的望月。
那又会是谁呢?
与她坐在一条软椅上,局促得不知眼睛往哪看,身体僵硬,机械地剥着荔枝壳。
乖巧、听话、羞涩;没有恶意,也没有抢功的意图。
到底是谁呢?
突然那名戴半边面具的邪修跳入脑海。
穆良朝迫切想知道他是什么人,又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主动帮她,甚至偷偷潜伏在自己身边。
“这世间任何人都可能会伤害你,唯独这傻子不会,放心吧。”——师父当日的话犹在耳边。
他好像知道什么,于是她询问玄德真人。
然而玉芥子空间内依旧没有回音。
她知道师父老人家一定在沉睡,话说过来,师父沉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好几次大半个月也没见身影。
师徒三人面面相觑,满心疑虑之际,忽然身后传来大墩急促又夹着些许委屈的叫唤。
“师父!”
穆良朝三人扭头看去,只见他豆大的眼睛湿润,奔向这边;石清松也跟在他身后,一瘸一拐,朝这边快步走来。
二人身上都挂了彩。
大墩声泪俱下。
原来是撺掇女主与男二私奔的任务失败——被云霄宗廖辰熙等人截胡了。
“他们人多势众,我和三师弟打他们不过……女主已经到手了,眼看又飞了。”
大墩抹抹眼泪,对云霄宗的行径深恶痛绝。
“莫慌,你看书界任务不是还没完成么?还有机会,我们现在就将女主抢过来”,穆良朝道。
“走走走!去抢人!”遥知战役昂然。
“等等”,穆良朝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嘀咕:“书魔任务一千块上品灵石,虽然对于普通修士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是对于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几千块上品灵石的大宗门弟子,简直不够看。
不知为何他们非要挣,若说是为了凡事挣第一,那么不惜出手伤人就说不过去了。”
石清松开口道:“我看见他们有人手拿九转星月盘……”
“那是云霄宗寻宝物的特殊法器!”穆良朝叫道。
据说,廖辰熙的青鸾吟剑就是借助九转星月盘寻来的。
“我猜想他们来书界,或许是为了寻宝器”,石清松说道。
“走!那更不能让他们得到了!”
遥知摩拳擦掌。
大墩也停止了抽噎,听到“宝器”二字,豆大的眼睛迸射出欣喜的亮光。
“无论是为了灵石还是为了宝器,我们都要抢回来!”穆良朝振臂一挥:“走!出发!”
这边,话说云霄宗弟子将女主夺走后,带她来到郊外一处孤坟——那是女主双亲的衣冠冢。
此时圆月行至中空,已过子时。
黑压压的荒山之上,立着十多个人。
寒风凛冽,几人手中的灯笼忽明忽暗;摇曳的光照射在墓碑前一颗颗头颅上,阴森恐怖,上头淌着的淋漓鲜血说明刚割落不久。
人群中间,面容姣好的粉衣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坟前的一排头颅。
这女子正是大墩得而又失的女主叶柔儿。
她脸上表情有震惊、有不可思议,唯独没有惧色。
只因她认出了这些头颅,其中有朝中重臣,有军中猛将,有后院妇人……
都是她的仇人。
“表妹”,额间一抹荧绿的年轻公子道:“伯父伯母的大仇已报;叶家被栽赃贪赃枉法的证据已经上交朝廷,尘封多年的冤屈终将会得到昭雪。表妹你看。”
说着,廖辰熙从袖中掏出一叠文书,转交给叶柔儿。
“多谢表哥”,叶柔儿颤抖着手接过文书,一页一页翻看,激动地泪流满面。
“终于……爹娘可以安息了……”
她提裙跑到父母坟前,迫不及待将好消息告知泉下父母。
坟包前,女子跪在地上,时而低语倾诉,时而抱碑痛哭。
闻者无不百感交集。
一个豪门望族因一道错误的旨意,而遭受倾巢覆卵之祸。
从此,一个娇柔的高门贵女跌落凡尘,尝遍人生酸甜苦辣。
真是可悲、可叹!
云霄宗几个弟子,甚至抹起眼泪花。
不过,好在有个完美的结局。
“咦——”
一个穿成仆人的弟子抬头看看夜空,又低头看看苍天灵树叶,惊讶道:“怎么回事?任务怎么还显示没完成呢?”
“是喔。”
众弟子皆疑惑不已,目光又投射到坟包前痛哭的女子。
讨论了一番,依然无解。
眼看月亮即将沉下,再不快一些,又要推迟半个月;弟子们对女主的同情瞬间降了一大半。
性子急些的弟子,干脆走上前,直接问她:
“小姐,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然而叶柔儿只顾哭哭啼啼,根本无法交谈。
这时,一个男弟子灵机一动:“对了,还有男主,我现在就去把他头颅割下!”
“欸慢着,”沉迷于话本子的女弟子立刻阻止他,“女主一定深爱男主,万万不可伤害他,依我看,最好早日解除男女主之间的误会。”
“深爱?”常年沉迷于修炼无法自拔的廖辰熙有些不懂了。
“我相信师姐,我现在就将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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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柳什么的杀了!”一名男弟子叫嚣。
“等等”,爱看话本子的女修又道:“男主白月光千万不能杀掉,否则女主永远无法夺得男主全部的身心,因为没有谁能够赢过死者。”
“那师妹看该怎么办?”廖辰熙问。
女修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女主已经在男主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说实话,廖辰熙不知“在男主心里有了一席之地”从何说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男女主之间沟通的方式除了鞭子就是辣椒水。
但是知道师妹常年钻研话本子,在书界很有发言权,于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女修继续道:“我们只需派出一个刺客,女主为男主挡上一剑,待她性命垂危,男主差不多就能够发现女主对自己多么重要,多么不可失去了。”
领头人廖辰熙无法理解,但尊重,立即下了决定:“那就先依照师妹的意思办吧。”
商量完马上就去干。
弟子们扶着险些哭晕的女主下山,来时的马车就停在山脚。
廖辰熙掀开马车帘子,扶着女主上车。
待她坐稳,自己紧跟着要钻上来,哪料帘子后头踹来一只46码的大脚。
他一个趔趄,从马车上跌倒下来,还好被身后的弟子扶住。
“师父!快走!”
马车内响起一道男声,得意又雀跃。
话音刚落,枣红马高刨起前蹄,一声震颤的嘶鸣从喉间发出。
“得嘞,坐稳啦!”
车夫座上一个老翁,一挥长鞭,枣红马疾射而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云霄宗弟子不知所措,扬起的灰尘更是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咳咳咳咳。”
廖辰熙温和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
那个老翁经过他身边时,特意摘下了草帽,黑暗里,一排牙齿比额间的一抹荧绿还要闪亮。
“快追!”
反应过来的云霄宗弟子纷纷下身,施展法术追上马车。
然而马车附近没有人可以附身,只能看着干着急。
而且马车好像故意似的,越跑越偏僻,直入鲜有人迹的深山老林。
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了一条小溪边。
“老翁”咳了一声,道:“到了,下来吧。”
马车内,三个“汉子”从马车里迅速钻出,最后走出一个模样俊俏的书生,扶着貌美娘子下车。
“慕容哥哥,你带柔儿来这做什么?”叶柔儿犹在马车颠跑的惊吓中,捂着胸口道。
“……”“慕容公子”或者说石清松沉默了一瞬。
瞥了眼身体跑在五十米开外,耳朵却竖成喇叭状的几人。
已经打好腹稿的台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就在一个时辰前,穆良朝师徒几人聚在一起,讨论选择谁将女主勾引跑。
“当然要选一个懂女人的”,遥知发表意见,思考后又道:“最好要有经验的。”
几人颇有默契,意味深长地看向一直沉默的石清松。
他憋红了脸,才憋出几个字:“我没有拐良家妇女的经验。”
遥知勾住他的脖子,拍拍他背,表示看好他。
“骗钱和骗身是一样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