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说,开始,他本欲附身于男主身旁的友人之一,奈何手法不熟,上错了身,一睁眼变成了河边洗衣的阿嫂。
四处搜寻,奈何找不到师父的影子,最后碰上了季长怀。
“我看他年纪幼小,便将他带在身边了。”
季长怀饮了一口茶道。
艳阳天,阳光火辣,穆良朝和季长怀带着各自的徒儿,进城寻了一处阴凉的茶棚歇息。
许是此处不是男女主出现的地方,所以没什么人,偶尔有两三个修士走过。
穆良朝为他新添了一杯茶水,表示感谢:“季兄弟谢啦。”
“害,小事。”
“折腾了那么久,还没吃饭吧?一起呀?”穆良朝怜爱地揉了揉季长怀的一个徒儿的脑袋。
但很快又被望月挤开了,换上了自己的脑袋,凑在她掌下。
季长怀面色为难,罢罢手,起身要走,道:“还是不了,我徒儿比较多,娃娃们又是长身子的时候,饭量比较大。”
穆良朝赶忙拉住他。
“啧,这有什么?几个小破孩儿能吃多少啊?我特意准备了不少饭菜呢。尽管吃,管个够!”
笑话,她作为一宗之主,一顿饭还是能请得起的。
穆良朝擦去被溅在脸上的汤汁,她敢发誓,前一秒,三张茶桌拼成的饭桌,还堆着足足一百个成年男人拳头一般大小的馒头,和十五碟小山般高的菜。
她将咬下的第二口馒头吞下腹,这时饭桌旁“哼哧哼哧”的扒饭声停了下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僵硬地抬起了脑袋。
只见坐在饭桌对面的七个小萝卜头停下了筷子,捧着各自带的碗,哦不,应该说自带的盆,睁着一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好了,收碗了,你们吃的够多了。”
季长怀突然插来一句,七双充满希冀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去,不舍地收回吃饭的盆。
“等一下!”穆良朝勉强笑道:“区区几口饭菜,多得很!”
语音刚落,小崽子们眼睛又亮了起来。
请人吃饭,人饭都没吃饱,传出去多寒碜呐。
书界中的饭菜修士不能吃,好在她每次下山都会备有许多饭菜。
虽说有更方便的辟谷单——一种药丸大小,吃下去能顶好几天饿的丹药。但穆良朝和她的徒儿始终觉得饭菜更养人。
她又忍痛从玉芥子空间端出一百个灵馒头和二十个普通人两日量的菜。
将菜碟推向七个小猪崽子,道:
“吃!别给我省!”
随即又响起“吭哧吭哧”的扒饭声。
遥知往嘴里扒了一口红烧肉,嘀咕:“出了鬼了,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唔——”
穆良朝反手一个馒头强塞入她嘴里。
季长怀放下筷子,板着脸,对徒儿们道:“还不赶快站起来谢谢穆师伯!”
“谢谢穆师伯!”
“没事。”
反正不会有下一次了。
季长怀指向饭桌上用完了的符咒——修仙版的冰箱,贴在菜碟上,防止变馊,保持菜的原味。问道:
“良朝,这张保鲜符咒可以借我一看么?”
一顿饭已让二人感情迅速拉近,从原先的“穆道友”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良朝”。
穆良朝咬了一口夹满肉的馒头,含糊道:“随便拿去,不过这些符咒已经用完了。”
“多谢。”
穆良朝就见他比照着符咒上的花纹,用一根手指沾着茶水,在木桌上写写画画。
她好奇地凑过去,惊叹:“季兄弟,你还会画符咒啊。”
“没有。”季长怀笑道:“没事时就随便画画,学画符咒和学炼丹一样,太耗灵石,顶不住。”
“哦,我瞧着季兄弟你画得就很好。”
“是吗?多谢。”
“这几画怎么就连成一笔了呢?”
“是这样的……”
“看看看,我们马上会不会就有’师娘’了?”遥知用胳膊肘疯狂顶石清松和大墩。
声音低到全场人都能听见。
七个猪崽子抬了一下头,又埋入饭盆。
看样子非常同意自家师尊入赘到这个能拿出很多饭菜的女人手里。
季长怀容色尴尬,穆良朝则面色坦然,手指点点脑袋道:“别介意,我二徒弟,脑子从小就不好使。”
听见动静的望月放下碗筷,问道:
“什么是’师娘’?”
遥知,“’师娘’就是睡……去去去,小屁股听这些干什么。”
伸手将他推开,又与大师兄和三师弟讨论去了。
“’师娘’是什么?”望月非常执着地抓住大师兄问,直觉告诉他这和师父关系很亲密。
大墩顾忌小师弟年龄幼小,仔细斟酌下语句,道:“就是和师父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随即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的那种。”
石清松:“……”
“嘭嘭——”
穆良朝两记爆锤;遥知和大墩捂着脑门肿包,提前被赶下了饭桌。
吃饱喝足,季长怀便要辞别。
穆良朝瞅了一眼个个肚皮圆滚滚的萝卜头,问道:“你这就离开书界了?”
七只小猪崽子养得起么?
季长怀笑道:“因为揭不开锅才来书界闯闯;路上捡了一个储物袋,里头足足五千块上品灵石,能撑好长一段时间呢;打算先回了。”
“五千块上品灵石?”
穆良朝惊呆。倒不是惊讶他捡到了廖辰熙的储物袋。
而是她第一次看见拾金昧得这么光明正大的神人。
她敢打赌,路上若有钱,没有几个人能忍住不踏出左脚,一脚踩上;周围没人注意,再若无其事地从脚底板抽出,顺入口袋。
如果能忍住,那么伸出的一定是右脚。
“哈哈哈,这个说来是运气。我们先走了,良朝,祝好运。告辞!”
季长怀转身,许是幅度太大,“咔嚓”一声脆响,浆洗得发皱发白的粗布衫应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薄红,神色赧然:“见笑了。”
“理解。”
穆良朝摸摸身上脱线、整条龙纹缺了半个脑袋、撑了几年场面的二手衣袍,忽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她目送朋友离开,方转回身子。
“我们也走吧。”
忽而又站住,想到什么;对徒儿们道:
“等等。”
她从玉芥子空间掏出一大把符咒和一堆护身法器,递给他们道:
“书界不安全,魔物随时会出没,你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这些你们几个拿着,这些符咒蕴含着结丹期修为的力量,比之前给你们的厉害百倍不止。”
她升到元婴期,气息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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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打开了玉芥子空间琉璃宝塔第二层。
里边的符咒、法器威力虽然一般,算不上特别珍贵,但比第一层厉害很多,适合结丹期修士。
除此之外,还珍藏了各种资质的修炼秘籍,金木水火土、雷、风、冰、光、混合等等灵根都有。
还有符修、丹修、器修、音修等专业入门级秘籍。
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唯独没有灵石和抗天雷的有关东西。
唉,钱还是得自己赚,抗雷法宝还是得自己买。
“老三,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穆良朝不由分说地将各种各样的符咒和法器塞入他怀里。
份量和大墩他们一模一样:两百张符咒,五样护身法器。
遥知兴奋地大叫:“怎么这么多宝贝啊!”
“师父好厉害。我还有好多没用完呢。”
大墩宝贝地将符咒整齐折叠好,收入磨损严重的储物袋里。
“师父,我不要’师娘’”,望月还在纠结一百年前的话题。
“为师曾经答应过的,日后会有更多更好的;以后也是”,穆良朝笑道。
几人喜气洋洋,吵吵闹闹。
唯有石清松站在一旁,垂着脑袋,怀里的符咒和法器灼烧着他的肌肤,比身上每一道伤痕都要滚烫。
在他怔怔之际,突然有一只手拍在他肩上。
穆良朝拍拍他肩膀,挑眉:“老三发什么呆?还不赶快收进去,不怕别人眼馋么?”
石清松神色尴尬,捧着符咒法器无措起来,干脆低下脑袋,看向脚尖。
穆良朝也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从玉芥子空间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他,道:
“这一次,收好了,莫要再弄丢了。”
石清松没有接过储物袋;抬起头直视她,忽又立即垂下眼睫,笑道:“我是五灵根的废人,哪用……”得着这些?
话没说完,背后一人直接给他来了一脚,怀中东西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本人更是直接脸朝地,鲜血从鼻孔喷溅而出。
丝毫不顾及他还是一个重伤员。
“你做什么?!”石清松趴在地上,扭头怒视着始作俑者。
被当众@“五灵根废人”的望月脸上写满了“被冒犯”三个字,他收回踹人的短腿,生气道:
“你才是废物呢。”
说着,“吧嗒吧嗒”跑到师父身旁,抱住她的手臂,展示自己十八般武艺。
“小师弟,你太不应该了。三师弟你没事吧?”大墩走上前,扶起石清松。
“啧啧三师弟,你还是这么弱啊。”
遥知看热闹不嫌事大。
石清松闭上了嘴,沉默了一会儿,推开大墩;用衣袖抹了一把鼻血,一瘸一拐,捡起散落在地的符咒。
穆良朝看着他蹲下来的背影道:“很多东西不只是靠资质或者修为能力来衡量的;人的价值不应该止于此。”
她顿了顿,又道:“我当初收你为徒,确实是有人背后指点……但是,至少是现在,你是何资质,五灵根也好,木系单灵根也好;大乘期大能也好,一辈子练气期也好罢,在我眼里一点都不重要。”
这一次她递出储物袋,没再遭到拒绝。
石清松反手接过储物袋,蹲在地上,始终背对着她,垂着脑袋,不说话。
面前的一张符咒仿佛有千斤重,捡了很久,也没见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