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珆又连着打了一周末的工,店里的人数不减,反而吸引了一大批忠实顾客。
好在老板两夫妻早就在几天前又招了一个长期工,工作量少了不少。
新来的员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性,看起来貌似也没有比魏珆大上几岁,为人朴实能干,但是相较于魏珆内敛的性子,她明显开朗多了。
因为刚来的缘故,潘向雪有些东西还需要过问魏珆,好在人放得开,遇到什么事都会张口问。
这不由让魏珆松了口气,难以想象要是潘向雪也是像她一样的性子,两个人该怎么沟通。
一想到两个人因为不敢开口说话而尴尬站在一起却又仿佛全身都很忙的滑稽的场面,她不禁一笑。
“珆妹,今天晚上你关门还是我啊?”潘向雪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
魏珆收敛了笑容,柔声道:“我来吧。”
她才刚开没几天,对店里有些事情还不算太了解,照顾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那我多不好意思啊,昨天也是你留着关门。诶,要不这样,我跟你一起留下来!”
魏珆乖巧地点点头:“好。”
晚上到点,老板两夫妻收拾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拿着钥匙来着小电驴打算回家。
离开的前一秒还不忘记叮嘱:“你们两个洗完碗了也早点回去啊。”
晚上的小巷子寂静无比,偶尔有几辆电驴经过,照亮店门前的路。
两个人洗碗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店里的活就干得差不多了。
魏珆的心情放松下来,今天是周日,明天还要早起参加升旗仪式。
她恍然顿住。
“珆妹,走不走?”
潘向雪豪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魏珆这才回神,缓缓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天还灰蒙蒙。
学校宽阔的田径场上人头攒动,一队队身穿校服的学生由班主任带领着前往主席台前列队。
鲜红的班旗与高挂的红旗交相辉映,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海。
周一的升旗仪式往往是比较隆重的,不仅需要升国旗唱国歌,还需要总结上一周学校里的情况。
往常的流程都是升完旗后就轮到校长和学生代表演讲,这次却多加了一个流程。
只见学生代表下台后,又缓步走上来一个人。
他的步伐随意懒散,宽大的校服几乎是挂在了单薄的肩上,校服敞开,露出里面潮流的印花t恤。
橘黄色的发丝在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衬得皮肤白洁无瑕。
明明是那样普通的一件蓝白校服,却被他穿出了一种时尚单品的错觉。
温致橘仿佛毫不在乎台下人投来的探究的目光,没有分去一丝半毫的视线,哪怕是站在旁边校领导不满的目光,他也忽视得彻底,依旧我行我素地按自己的风格走到话筒前。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清列中又带有几分磁性的,极具少年感的声线瞬间通过扩声器传遍整个操场。
使得原本还有些躁动的人群噤声。
台上的少年继续着自己的检讨。
“我不该在网络上发布自己的视频导致视频爆火让一些连我自己的不认识的自称粉丝的人来到学校破坏秩序,我不该让一群不认识的人堵在走廊上影响同学进出…”
这段语气真诚又带着不甘的话将不少学生逗笑,操场上又开始产生蚊子声一样的噪音。
校长的脸越来越黑,光滑的头顶在阳光下显得油光蹭亮。
魏珆呆愣地看着台上的人,大脑不知道在某一刻停止了转动。
她身高并不高,所以位置也比较靠前,能够清楚地看见温致橘脸上细微的表情。
他是那样的冷淡,隐隐还有些倦怠,仿佛早就厌烦了这样的生活,只是一直在隐忍着从未爆发过。
明明几天前还在走廊上见过他,明明那时的他还不是这样。
魏珆紧张地绞紧手指。
她果然还是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吗?
她焦急地回头看向排在队尾的卓易梦。
卓易梦此刻正笑嘻嘻地与身边的朋友交谈,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看向去的眼神。
她好想现在就冲到她的面前质问,她有没有把自己的信交给他,哪怕现在都还怀有侥幸的心理期盼着那并不是自己造成的。
“我的检讨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长达八千字的检讨被温致橘用极快的语速在十几分钟内说完。
尽管如此,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十月份的太阳虽然已经褪去了灼热的温度,在人站在这样的直射之下依旧热得冒汗。
台下的学生逐渐抱怨起来。
校长却扬着一张大笑脸走上台,企图用激昂的语气唤醒学生的激情。
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酷刑终于结束,在校长宣布解散的那一刹那,学生疯了一般朝着出口跑去。
不愿意多待一秒。
他们学校的排列方式通常是一班站中间,周围分别由单数班级和双数班级四散而开。
因此,卓易梦的身边恰好就是三班的男生队伍。
又因为她和温致橘的身高都是偏高的那一类,所以他们的位置几乎就在隔壁。
趁着早会结束,她抓住时机叫住温致橘。
温致橘本来着急的步伐紧急停顿,扭头,眉眼间带着几分烦躁:“什么事?”
随后又往四周瞥了几眼。
“没什么就是有人托我给你这个。”卓易梦拿出信封,眼神戏谑,“你可要好好收着,给你送信的小女孩可是个玻璃心呢。”
温致橘眉头紧皱:“你是不是有病?收起来。”
“收起来干什么?这可是给你的。”卓易梦笑嘻嘻地将信塞进了她的怀里,正要继续开几句他的玩笑。
不料身旁传来一声尖锐的爆鸣。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卓依梦身体一抖,僵住。
温致橘缓缓闭上眼睛,再一次张开眼已经恢复了他该有的平静。
他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声音的主人朝着他们走来。
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华晓的胸腔剧烈起伏,太阳穴突突狂跳。
她一步一步向自己儿子的位置走去,整个人都几乎被怒火焚烧殆尽。
她的好儿子,在检讨完下台后,当着她的面收了一封情书。
简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解释解释吧,你们两个。”她站定在两个人面前,双手抱臂,微微抬起下颌,满脸的蔑视。
“阿姨你听我解释!”卓易梦这次是真的快要疯了。
他们几个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温致橘的妈妈就是个控制狂,小时候谁跟他完都会被连带着一起监视。
他们还因为这个故意不理过温致橘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是看他可怜还是跟他玩了。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她妈妈看起来控制欲没那么强了,可在他们几个心里却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以至于她现在看见他妈妈都下意识害怕。
“易梦,我相信你,所以我想听他说。”
而后,华晓改变了脸色,狠狠盯着温致橘:“你说吧,总不能还没有女孩子有担当吧?”
温致橘双手插兜,抬眸,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我和她只是发小,你不是知道吗?”
“信啊,怎么就不信了?”华晓也笑起来,“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又怎么会不懂你们是怎样的心思,骗骗别人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她的视线由他的的脸上滑到他的手掌,最终定格在那封信上。
“易梦,你不介意我看看你写了什么吧?”华晓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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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肉不笑。
卓易梦瞬间打了个寒颤,想到魏珆将这封信交给她时的说辞,弱弱道:“阿姨,这封信不是我写的,是我班上的同学给他的道歉信。”
“哦?同学?男的女的?”
“男的。”卓易梦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既然是男的就更没有什么看不了的东西了。”说罢,华晓就像将那封信抢过来。
“你闹够了没有!”温致橘突然爆发,把信紧紧捏进掌心。
他紧皱着眉头,深深看了母亲一眼,而后大跨步离开,只留下一个干脆的背影。
华晓的手还保持着抬手的动作,此刻却尴尬地悬在半空。
她的手掌开始颤抖,慢慢捏紧成拳。
背对着她的卓易梦都能清晰地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阿姨?那我也先走了?哈哈,要上课了。”
她刚想溜走,却被叫住。
“易梦,你同学是谁,可以跟我说吗?”
*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班上大多数人都已经到齐。
魏珆的视线却落在了唯一的那个空位上。
卓易梦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门口出现两道人影。
卓易梦面带凝重,头一次不见常日里笑嘻嘻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她若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
魏珆当即敛下眼睫,翻开桌面上的试卷,开始整理错题,自然也没有看清后出现的人的面孔。
“果然还是好班的氛围好,没有一个人出声。”华晓环顾教室一周,忍不住称赞,“易梦你就在门口给我指一下,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卓易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抬手,随意朝着班上的一个男生指去:“就是那个。”
华晓点了点头,好像确实相信了她的说辞,回归了一副好长辈的模样:“好的,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去上课吧,有空来阿姨家玩啊。”
“好。”
华晓在转头的刹那,逐渐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两个小孩子还想把她骗过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看出来什么不代表别人身上没有,既然让她抓住了蛛丝马迹,就别怪她开始查了。
她勾起嘴角,身影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显得那么冷硬。
*
第一节课结束。
温致橘的太阳穴却突突的疼,好似下一秒就即将炸开。
他把手揣进校服口袋,摸到了那封被揉捏成团的信封,气笑了。
已经不成样子的信封摆在桌面上,是最普通的浅褐色,单凭外表来看确实不像是情书的样子。
温致橘揉了揉太阳穴,眼前一阵发黑。
骨节分明的的手指将那一团信打开,又从中抽出同样皱巴巴的信纸。
看起来像女孩子的字迹。
圆润偏小,但又十分整洁。
他的目光随着阅读向下移动,最终看向署名的位置——
魏珆。
是她。
温致橘无可奈何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垂头凝视着那张纸。
这件事情跟她又没有关系,至于特意写一封信跟他道歉吗?
这下好了,如果不是他及时走人,恐怕她也要被他妈牵扯进来,惹上一身骚了。
他重新将信纸塞进信封里,仔细地放进书包里。
扔又不能扔,留又不能留,还真是给他造成了一个难题。
好样的,魏珆。
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你看什么呢?”
温致橘一抖,警惕地抬眼,却看见万立轩正疑惑地看着他,随即皱眉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什么鬼??又骂我,我又怎么了?”
温致橘扭过头,没有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