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种时候帮薛念云一把,说明江老板不是一般人。
“薛姐,你别怕,别的地儿我管不了,在这儿,在部队里,没人敢动你。要是那没良心的还敢来找你麻烦,我让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齐颜微话音刚落,门口的保安就急匆匆跑进来。
“薛念云同志,外头有两个人闹得厉害,说是你公婆!”
保安满脸焦急,说话也有些喘。
他刚想拦,可那两人情绪激动,根本不听劝。
薛念云一听,立马捂住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真是说谁谁就到,我那前夫和他爸妈,就没一天让我安生过。”
她不是装的,是真的委屈。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逃,可他们总能找到她。
齐颜微刚放了话,哪能反悔,立刻拍了拍胸脯。
“薛姐,别哭,咱们博物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地方!”
说完,她一把拉着薛念云往外走。
易姐站在边上想了想,好奇心上来,也跟了出去。
她原本还想劝几句,可看到齐颜微的态度,就改变了主意。
她想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也想看看那对公婆到底能闹成什么样。
门口,宋老太和宋老头正站在台阶上骂得震天响。
两人反正没工作,又是老人,今天就是冲着闹事来的。
非得逼薛念云丢了工作,乖乖滚回家不可。
“你们是不知道啊!”
宋老太扯着嗓子喊。
“我这媳妇跟个小排长勾搭上了,转头就要跟我儿子离婚!那排长还有门路,直接给她弄了个博物馆的铁饭碗!她现在每天穿得整整齐齐,走路都不正眼看人。以前在家里连饭都不好好做,现在倒学会打扮了,专门在外头显摆!”
“我儿子去找她说理,她倒打一耙,反口咬人,说我儿子是流氓,还跑去治安队告状!我儿子明明是去要个说法,结果反倒被扣了帽子!这女人心咋这么狠啊!她就不想想,当初是谁家省吃俭用供她上学,是谁家把她从农村接进城里的!”
“对我们两个老人更不像话!张嘴就骂老不死,还在院子里放黑猫吓唬我们!!”
宋老太一边哭一边控诉,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宋老头就在旁边咳个不停,每咳一下身子就颤一下。
两人这一闹,立马引来一堆人围观。
不少人还点头表示同情。
“听说这媳妇在咱们博物馆上班?到底是谁啊?”
“可不是嘛,听说她最近还调了岗位,管库房钥匙呢!这种人怎么能碰文物!”
“这种人就该开除!哪能让她玷污咱们市里的体面单位!万一她手脚不干净,拿走点东西,谁能说得清!”
宋老太听见这话,心里得意,嘴角微微往上扬了一下。
但马上又挤出更多泪水,脸上哭得更凶了。
她身子一抖一抖地抽泣,嘴里嘟囔着“老天爷啊,我们做错了什么”。
这时候,齐颜微拉着薛念云走了出来。
齐颜微一手拉着她,一手叉着腰。
“要不是薛姐提前跟我说过,我还真信了你!拍大腿、嚎嗓子,就差拿根绳子吊在门口了!你这一套在菜市场或许管用,可这儿是博物馆,讲的是事实,不是你编的戏!”
话还没说完,宋老太还真从裤腰里抽出一根布带子。
她转身就要往博物馆大门的门框上绑。
“我们老两口活够了,给儿子丢脸了!可我们咽不下这口气啊!领导们给句话,这种败坏风气的坏女人薛念云,怎么能在这有文化有规矩的地方上班!”
说着,她真把布条往脖子上绕。
“哟呵,这老太太真干啊!”
齐颜微一看急了,卷起袖子就冲上去。
她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宋老太的手腕,用力往下扯,顺势将布条从她脖子上解了下来。
“你有病回家治去!自己家的事,别死在我们单位门口!天天进出看着你这张脸,饭都吃不下!”
“就是!自己儿子管不住,跑这儿撒泼?”
“你有本事找你儿媳妇单挑啊,堵我们单位算什么本事!”
“薛念云?谁啊?咱单位有这人吗?我咋从没听说过?”
眼看事情越扯越远,齐颜微赶紧大声喊:“薛念云是我科室的!我认识她!人可好了,跟她说的根本不一样!真相是,她老公跟寡妇嫂子不清不楚,还想娶俩老婆,被她撞破了才离婚的!”
“我看啊,就是这男的离了婚日子不好过,才唆使爹妈来这儿闹事”
齐颜微嗓门洪亮,句句砸在地上。
宋老太瞪他一眼:“你谁啊?我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你要是不来单位撒野,不来这儿上吊抹黑我们地方,我当然不掺和!”
齐颜微冷冷回道。
“就是!滚回家吵架去!”
“我们单位不是你家哭丧的地儿!”
这句话一出,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周围七嘴八舌,声势越来越大。
宋老太这才反应过来。
今天这事,怕是踢上铁板了。
她环顾四周,看到的全是冷漠的脸,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
宋老太四下张望,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薛念云,立刻冲过去,一把把她拽了出来。
“哟,你还真敢在这儿装没事人!就你背后煽风点火,挑唆别人说我坏话?薛念云,你现在胆子可真不小啊!”
她手指几乎戳到薛念云的脸上。
薛念云故意往后缩了缩肩膀,低着头,声音弱弱的。
她知道,越是这副可怜样,像齐颜微这种家里条件好、又爱打抱不平的同事就越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阿姨,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您现在有新儿媳妇了,让她去伺候您和您儿子不就好了?干嘛老揪着我不放?”
“你少给我装委屈!”
宋老太声音陡然拔高。
“你给我说清楚,你跟那个小排长到底什么关系?你进单位,是不是靠他走后门进来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你以为能瞒得住?”
薛念云低下头,手指攥紧了衣角。
她抬起眼,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阿姨,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以前在家时什么样,邻居街坊都清楚。谁家丢了鸡,谁家吵架,我都去帮忙调解。您要是翻脸不认人,非要拿莫须有的事往我头上安,那我真没法接受。我和宋建华已经离婚了,按法律来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