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
“饶命啊”
陈浥吓得屁滚尿流,如同烂泥般,当即瘫跪在了地上!
若是真挨了五十个板子,他只怕是早就被打成一滩花泥了,哪里还有活命的份!
“死奴才!”
“你把差事办成这个样子,还有脸在这里求饶?”
吕方狠狠瞪着陈浥,“事已至此,你还不如实交代!”
“你究竟是受谁的指示,提前将这银针藏在了马蹄中间?”
“这……”
陈浥冷汗直流,飞快地思考了起来。
“回陛下!”
“这骏马园中所有的御马,各自都有对应负责的太监。”
“负责照顾这匹逐月的,应该是太监小梁子……”
吕方当即吩咐下去:“去!”
“将太监小梁子带上来!”
“是!”
一旁的侍卫闻言,即刻退了下去,到骏马园中搜了起来。
可很快,他们就又重新返了回来。
“回陛下!”
“太监小梁子在房间中悬梁自尽了!”
“从他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刚刚断气不久!”
“……”
渊帝眉头紧皱,眉间深深拱成了一个“川”字。
这边才刚刚查出了银针,负责马匹的小太监,便在另一边悬梁自尽?
这一切的一切,未免都发生的太过于巧合了!
“方才说了要打五十个板子,你们这是没听见吗?”
“怎么还不动手?”
吕方捏着尖细的嗓子,向一众侍卫责问道。
眼见自己终究是逃不过挨板子的命运,陈浥先是一愣,随即扯着嗓子求饶了起来。
“陛下饶命啊!”
“奴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平日里都是小梁子在照顾这匹逐月,奴才实在是冤枉呐!”
吕方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他当然明白,这件事并不是陈浥的错。
可究其根本,陈浥毕竟是骏马园的总管太监。
无论这里的哪一匹马出了问题,他身为总管,都难咎其责!
所以这顿板子,他挨的并不冤枉!
很快,陈浥就被一众侍卫拖了下去。
随着阵阵闷棍声响起,陈浥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直到后来,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这个过程当中,一众皇子都噤若寒蝉,低头站在一旁。
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一个不小心,令此刻盛怒之下的父皇迁怒到自己的头上!
待陈浥那边彻底没了动静之后,渊帝这才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朕今日已经没有心情了。”
“围猎之事,推迟到三日后吧!”
扔下两句话之后,渊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围场。
“儿臣恭送父皇!”
直到渊帝彻底离开,众皇子们这才擦着冷汗,纷纷松了一口气。
“啧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父皇养大的御马动手!”
“这人的脑袋怕是不想要了吧!”
“他何止不想要自己的脑袋?怕是连他九族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吧!”
“等着瞧吧,父皇绝不会让此事就此作罢的!”
“等父皇查出来,此人是谁之后……呵呵!那可就有的是好戏看了!”
“……”
众皇子七嘴八舌、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
他们对此事好奇极了,都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玩起了九族消消乐!
唯有赵无极脸色阴沉铁青,双眼无神发愣,就连走起路来,脚下都是轻飘飘的。
一摸自己的额头,赵无极这才发现。
不知何时,自己的头上,早已蓄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状态如此反常,自然吸引了一旁赵长乐的目光。
他暗暗将赵无极的状态记下,很快,便不动声色地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一定要告诉父皇!”
“三日后的围猎,我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让你参加了!”
天星阁内。
赵清欢来回踱着步子,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虑。
想起今日在围场外所发生的一切,她便不由自主惊出了一身冷汗!
见赵清欢小脸煞白,杨凌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被这么一点小事就给吓退了,那我岂不是要成为所有皇子的笑柄!”
“况且今日我不是提前发现端倪了吗?”
“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还算不得什么大事?!”
赵清欢惊呼出声。
“若不是你发现的及时,等那银针没入马蹄之后,一定会发狂失控,当场就将你甩下来!”
“你骑马的经验并不多,万一真的失足跌落……”
想到种种可能会发生的严重后果,赵清欢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行不行!”
“我绝不会再让你以身犯险了!”
“就算其他人指指点点,那又如何?”
“我不忍心看到你受任何伤害!”
“若你真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独活……”
赵清欢背过身去,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不愿让杨凌看见。
看到赵清欢一耸一耸道肩头,杨凌心中一热,将她拉入了怀中。
“那个时候,你从发狂的马上掉下来,一定也很痛苦,很无助吧……”
“什么时候?什么发狂的马?”
赵清欢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眨巴了起来,“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凌哪里都好,什么都好。
可就是他总是隔三差五,说一些让人根本听不懂的话!
杨凌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息一声,轻轻吻在赵清欢的眉心。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细细密密的吻,如同狂风骤雨般,不停歇地落了下来。
这一晚,天星阁内,一片旖旎。
与此同时。
“你太让本太子失望了!”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安排妥当’吗?”
“你可知今日在围场外,父皇发了多大的火!”
“……”
清凉斋内。
赵无极阴沉着一张脸,向面前的福康安怒斥道。
他生怕此话被其他人听见,还不能大声呵斥,只好将声线压的极低。
这种盛怒之下、却又不得不强压怒火的感觉,令他早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福康安跪在他面前,将脑袋死死低了下去。
“主子,您息怒!”
“奴才自知办事不够妥当,奴才甘愿受罚!”
“可是,今日的计划,可是奴才亲身试过,确保万无一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