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谢归山皱起眉开始胡说八道,“你只想与我维持露水姻缘,之后还要嫁李琢?虽说叫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我有点接受不了,但也不失为一个你好我好的选择。”
他的神色不似胡说,谢玉蛮气得浑身发抖,捡起手边的东西,甭管是什么都往谢归山身上砸过去:“你给我滚,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滚!”
谢归山冷静地捞下每一样谢玉蛮扔过来的东西,根本没被伤到分毫。
谢玉蛮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在她遇到谢归山后,时不时就要感受不同的委屈,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甚,谢玉蛮实在受不了了,起身就走。
谢归山忙把她拽住:“哪去?”
谢玉蛮才不吃他伏地做小的一套,现在知道讲好话,早干什么去了?非要这样气她。
谢玉蛮硬声道:“我自是家去,谁要留在你这破破烂烂的屋子里。”
谢归山道:“我不是想留你。”
此话一出,谢玉蛮方被自作多情臊得没脸见人,又听谢归山指着她道:“只是提醒你一声,不整理下衣物,就这么出去,怕是要叫人误会。”
谢玉蛮更觉害臊。
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带出来的仆从自然忠于我,他们不敢乱说,不劳大将军费心。”
她拧身就走,反而被谢归山重新抱回了床上,她尖叫:“你干什么?你竟敢挟持我,你!”
谢归山单膝跪在她面前,替她整理乱了的衣襟,将几颗打开的四方扣子又给她系上:“你瞎跟我赌气,做出糊涂事,等反应过来后开始后悔,就又得把气往我身上撒了吧?”
谢玉蛮嘴硬:“怎么可能,我是这种任性的人吗?”
谢归山叹气:“祖宗,我还不知道你吗?骄纵蛮横,不讲道理。”
谢玉蛮拧起眉头瞪他,谢归山刚好将她的扣子系完,后退,起身,谢玉蛮冲他跺了一脚,站起身就走。
谢归山忽然道:“义庄的事,明后两天就能有定案,只要你能看好二婶,别叫她出来乱跑乱说,这事就翻篇了。”
谢玉蛮不信他有这般好心,主动愿意帮她排忧解难,警惕地看着他,谢归山却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上,张口做唇语:“报答。”
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就不该对他有期待!
谢玉蛮气哄哄地走了。
这回是彻底走了。
谢归山站在窗前看谢玉蛮的身影隐没进夜色里,手指还在唇上不断来回地摩挲着,恋恋不舍地回味。
*
谢玉蛮乘车回家已经很迟了,她今天早膳都没用就跑出去玩了一天,直到很迟才回来,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何况现在天冷地寒,以她那娇气的脾性是绝不肯瞎往外跑的,因此戚氏和定国公都担心死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命仆人找了一回又一回。
谢玉蛮回去的时候,二老都没睡,穿着厚重的大氅,焦急地在前厅等待消息。
谢玉蛮一看到灯下相依而立的两道身影,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样好的爹娘,怎么会不是她的爹娘呢?
“玉娘?”戚氏先看到她,又惊又喜,“你从哪儿回来的?我跟你爹都担心死了。”
定国公是急:“你出去玩,怎么不知道叫人捎个话回来?”
谢玉蛮想说话,只是眼泪率先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把顶国公夫妇吓了一大跳,惊惶失措地哄她:“怎么了,玉娘?出了什么事,快跟爹娘说说,爹娘给你做主。”
“没出什么事,”谢玉蛮闷闷地开口,“我今儿在兄长那……他家的漏壶坏了,我没注意到时间。”
殊不知,听到她提到谢归山,夫妇两个人更为紧张,相视一眼,都是忧心。
但谢玉蛮精神不济,两人不想逼她,戚氏便先送她回兰汀院梳洗安置,再转回来,定国公已换好外出的衣服,叫小厮备好马,他要亲自去将军府,质问谢归山。
谢玉蛮不知道这一切,那一晚,她只是缩在被窝里,抱着枕头,听屋外寒风,哭了一夜。
第二日起身时,她的眼皮当然肿得没法看了,银屏去膳房拿了煮鸡蛋帮她滚眼皮,谢玉蛮也没兴致,摆摆手叫她退下了。
这很不寻常,银瓶与金屏非常担心。
谢玉蛮在兰汀院里窝了两天,不肯见人,不肯出门,懒得吃饭,也不想睡觉。
就在她快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谢归山来了。
照旧要翻窗,只是谢玉蛮怕冷,窗早就被锁得死死的,谢归山只好改走大门,把几个聚在前室做针线的婢女吓得花容失色。
谢归山却大大咧咧地捡起被吓掉在地的绣品,绸缎柔滑,针脚紧密,绣凤翱展。
他咦了声,将绣品展开:“这是你们姑娘的肚/兜?”
几个婢女那被礼教好生规训过的脑子都不能理解谢归山怎么能如此坦荡地说出这个名称,还将东西大剌剌地拿在手里端详抚摸。
她们说不出话来,但看那表情,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碍于身份不敢说,若谢归山不是谢归山,此刻想必她们已经大骂起登徒子了。
谢归山觉得莫名,谁捡起个东西不问下失主是谁?若是因为是肚/兜就得被当作另类看待,那绣庄铺子里还卖不卖了?
他把绣品放下:“你们姑娘还没睡吧。”
他自然而然地问着,腿已经自觉地往内室迈,那宛若回家的随意,让金屏浑身一激灵,大声叫起:“姑娘,郎君来了!”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谢玉蛮又不是死了,当然都听到了,她只是提不起精神去理会而已。
谢归山是真不爽了:“我两天两夜没好好睡觉,就是为了上山帮你去灭口,结果你就给老子这个态度?”
谢玉蛮看了他眼,还是丁点兴趣都没有。
谢归山有点坐不住了,他拨了拨谢玉蛮:“你怎么了?”
谢玉蛮有气无力地顺势歪倒,靠在叠起的引枕上:“你能替我帮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都灭了口,让我继续做爹娘的孩子吗?”
“不能,首先我就不能弑君,其次可能杀不过来。”谢归山强调,“我毕竟不是嗜杀成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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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蛮抬起眼,扫了眼他没脱掉的盔甲上的一抹血痕,她没提醒谢归山,可能是身上犯懒,也可能是觉得没意义。
谢归山:“但我知道至少理国公府和贵妃不知情。”
谢玉蛮缓缓地坐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谢归山闲话一样的姿态,也能让她不得不以一种战斗的姿态去防御。
她警惕的样子像是林间察觉天敌靠近的梅花鹿,机灵又漂亮,也无力逃脱。
谢归山欣赏了会儿,才道:“我想睡你,你肯不肯?”
谢玉蛮像是被踩到了痛脚,她浑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谢归山。”
她不再叫他哥哥,本来两人就不是兄妹。
“你是不是看准了我不是爹娘的孩子,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谢归山摸了摸下巴:“怎么说呢,你我要是有血缘关系,我也不能睡你。”
谢玉蛮气红了脸:“我告诉你绝无可能,我会拼死抵抗,就算舍出我的名声和性命,我都不会让你得手。昨天的事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绝对不可能!”
谢归山皱眉,不解:“何至于此,只是睡一觉,怎么就涉及到名声和性命了?你跟李琢就行,跟我就不行?”
谢玉蛮道:“李琢是我的未婚夫,你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谢归山反问:“那要是他不再是你的未婚夫呢?”
谢玉蛮一愣,她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
谢归山笑了笑:“谢玉蛮,你是被我吓傻了?我说了那么多,当然都是为了让你做我的女人。”他耸了耸肩,“谁叫你为
人太迂腐呢?我只好先费点神。”
谢玉蛮快被气晕:“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与旁人偷情,无媒苟合?谢归山,你不迂腐,你玩得花,那就去找你那些玩伴,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
谢归山觉得她的说法很奇怪:“我找你当然是因为你漂亮,我看上你了,要是我现在看上的是别人,能来找你?”
谢玉蛮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有谢归山这样不可理喻的人。
她威胁道:“我确实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但这么多年,他们也是真心待我,将我当作他们的孩子看待,你这么欺负我,
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谢归山挑眉:“你就这么确定,在亲儿子和假女儿之间,他们会选择假女儿?”
他指着自己,眉眼冷酷:“我再不济,好歹还能替谢伯涛保住爵位,你有什么用处?”
谢玉蛮告诉自己冷静,谢归山说的不是实话,他只是在用言语拆掉那些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保护板,让她以为自己孤立无援,慢慢陷入绝望的境地后,被他乘人之危。
这都是他的计谋。
冷静。
她睁开眼:“我信爹娘,我在他们身边生活了十几年,我比你更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
谢归山仰头大笑起来,他拳头击在桌上:“好,你记着今天说的话,我也与你打个赌,最迟明年阳春三月前,老子一定能睡到你。谢玉蛮,敢不敢跟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