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卫清漪察觉到他有一丝异样。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情绪。
他的情绪往往很难感受到,即使在这种相对明显的时候,迹象也表现得很隐晦。但如果要形容的话,卫清漪觉得,那似乎是落寞。
这座墓穴跟他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进一步说,会不会这里面的人正好就是他埋葬的?
但是他偏偏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映雪想说的时候,通常是会告诉她的,如果他不想说,卫清漪自我感觉,她的地位貌似也没有高到可以随意打探隐私的地步。
所以她没有继续追问,直接转开了话题:“你怎么刚好过来了?还是因为特意过来找我的?”
裴映雪并没有掩饰的意思,轻轻答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你在这里。”
她就说嘛,一次就算了,到第二次,她已经开始思考,他怎么每次都能这么精准地找到她。
卫清漪马上把石碑的问题抛在脑后,心念一转,想到了最有嫌疑的因素。
对了,他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其实她觉得这个行为应该不是出于恶意,不过在男频玄幻小说里,印记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使用上限高到直接借着它夺舍也不是没可能,用来定个位肯定是绰绰有余。
但她问还是要问的:“你在用印记追踪我?”
他闻言侧过脸,认真地看向她:“我只是想看到你在哪而已,你不喜欢吗?”
考虑到裴映雪每次都帮了她,说得太过也不太好,多少有点那么一点忘恩负义,当然,主要是她也没法强制让他解除。
卫清漪试图跟他商量:“可是这样我会觉得有点别扭,毕竟人总要有隐私的空间,虽然我不介意这个印记,但你能不能不用来追踪?”
“这是印记本来的作用。”裴映雪的语调依然柔和,好像并无不悦,“只要我关心你,就会自然地感知到你的行踪。”
“你不能控制它吗?”
他微微笑起来:“除非你死去、印记消失,或者……我不再关心你。”
这听起来就多少有点难办了啊。
卫清漪纠结起来:“可是这样好像不太公平,只有你能知道我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你在哪。”
他真的偏头思索了片刻,耐心地反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公平?”
说实话,她也不太肯定。
“让我也能感觉到你?”
裴映雪似乎有些遗憾:“可你没办法用相同的方式在我身上留下印记……或者,我可以找一下有没有其他的方式。”
“倒也不用那么高深的方法吧。”
卫清漪相信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最快的。
她想了想,脑海中忽然灵光闪现,眼前一亮:“只要有那种能发出声音的,让你在附近的时候我能听到,就可以了。”
这里别的不好说,但邪修的东西是一条龙齐备的。
从巢穴里的某几个洞窟间,她甚至找到了很多疑似字母小游戏的道具,什么鞭子蜡烛之类的应有尽有。
找了一会,卫清漪在零零碎碎的小道具里头翻出来一条链子。
这是条做得很精细的银链,银质绝佳,放了不知多久都没有变黑,依然闪闪发光,上面还有七八只银铃,铃铛不大,但声音很脆,摇晃起来,隔得很远都能听到。
裴映雪不太在意地等着她翻找。
他大多数时候对什么都不在意,虽然基本上每次都会满足她的要求,但也只是一种顺其自然的举动而已。
看似纵容,实际却意味着疏远。
但是卫清漪不打算主动去触及更敏感的问题,也不准备深究他的种种特殊,因为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
反正她又没有绑定什么攻略病娇系统,没有谁强迫她做这些。
不作死就不会死,苟才是第一要义。
她最后决定就是这个链子了,拿起来在裴映雪手腕上比划了一下:“这样你可以接受吗?”
他的声音温和宁静:“可以。”
卫清漪小心地给他戴上,因为链子太长,她绕了几圈,才把银链的尾端扣起来。
戴上后,她拿开手道:“好了。”
不过她没敢说,其实她刚刚戴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好像,大概,应该是条脚链啊……
但给他戴脚踝上这种事情想想实在太怪了,她还没变态到这个地步。
这样就挺好了。
裴映雪抬起手,打量着这件新系上的装饰。
他轻轻摇晃手腕,银链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轻响,在周围的安静中,听起来更加明显。
卫清漪见他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趁机又提出一个附加要求:“你能不能先出去,再从外面走进来试试?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提前发现。”
但裴映雪显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让她得寸进尺。
他唇边含笑,看起来很好说话,却偏偏不为所动:“你的请求是让你也能察觉到我,这个已经实现了。”
卫清漪也觉得自己有点索求过度,但话都说出口了,至少再争取一下,不然就这么放弃也是浪费机会。
她内心挣扎了几秒,小声说:“算我再请求你一次行不行?”
裴映雪还是静静看着她。
卫清漪一咬牙:“那我再感谢你一次?”
他终于低声笑了起来,声音温润清和,并没有对她的嘲讽,但还是让她有点羞耻。
确实,她也感觉自己略微有点太滥用这个方法了。
第一次是为了保命不得已,第二次再这样……其实就没什么必要了。
而且裴映雪又不知道这件事的真正含义,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礼仪而已。
她刚想反悔,就听到裴映雪道:“好,我答应你的交换条件。”
卫清漪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细碎动听的铃音就从她身边逐渐隐去。
很快又由远及近,重新响起来。
在黑暗中,即便是见不到光的地方,也能清晰地听见,感受到他的脚步。
铃音忽然在她耳边一晃。
卫清漪下意识回过头,裴映雪在她身后,脸上有浅淡的笑意。
“现在,你的结果是什么?”
她呆了一瞬间:“结果是……确实能听到?”
他又笑了一声,今天他似乎格外愉快。
“所以,”他轻柔道,“该感谢了?”
卫清漪做了下心理准备,依照承诺转过身亲他。
可能这个姿势没有之前那么方便,她本来想踮脚,很快发现有点别扭,而且亲不到脸。
裴映雪也没有要主动配合她的意思,并未俯下身迁就。
所以她一转过头,面前就是他洁白的脖颈。
他的肤色净如冷玉,可以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脉络,线条分明,喉结处略微突出一点,皮肤看起来很薄,好像某种易碎的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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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鬼使神差似地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裴映雪身体一僵,明显非常意外。
卫清漪甚至感觉被她亲吻的地方轻微颤了一下,仿佛极为敏感,又有些脆弱。
但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那里的皮肤很单薄,几乎可以感受到下面因此而生的……震颤。
虽然,她亲完就马上后悔了,发现冲动确实是魔鬼。
因为怕裴映雪又要捏她的后颈,在他来得及动手之前,她飞快地退后两步,躲开了。
裴映雪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为什么要躲?”
卫清漪不敢说怕他动手,小心翼翼地辩解:“那什么……这不是……感谢完了嘛。”
明明已经完成了该有的步骤,但他似乎更加困惑了。
“我觉得……”他默然片刻,缓缓道,“这个礼仪有些奇怪。”
卫清漪心中一紧,却不敢承认,只好硬着头皮辩解:“有哪里奇怪?我们那儿都是这么做的。”
裴映雪沉吟道:“所以,你也这样对待别人吗?”
卫清漪:“……”
完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送命题。
“当、当然不是。”
或许是不知道哪路神仙保佑,在快尬住之前,她灵光一闪地想到了解释。
“在我们那里,感谢有很多礼仪可以选择,但是对同一个人要用同种,因为我一开始就亲了你,所以之后就一直这样了,对别人不是的。”
裴映雪看不出来信了还是没信:“所以,附加条件其实是这样么?”
卫清漪感觉再这样下去,她要胡诌出一本《亲吻礼仪的一百零八条规矩》了。
她心一横,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解决问题:“你觉得奇怪,可能只是因为我教你这么做比较多,可能、可能你自己多试试,就会习惯了。”
除了布置房间那次以外,裴映雪没有主动吻过她,而且那回也是亲的额头,相对来说,可能算不上那么亲密。
卫清漪有些心虚。
她能确定裴映雪对她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不管亲吻还是同床睡觉,其实是她一步步指引他这么做的。
就算这样,他也还是保持着明显的边界感。
这应该完全不是他熟悉的领域。
但可能是她说得太言之凿凿,裴映雪停顿了一下,居然真的依言照做了。
他慢慢抬起手,抚过她的脸颊,雪白的衣袖顺着动作滑落,手腕上的银链和铃铛坠了下来,细细碎碎摇晃着作响,时有时无地擦过她脸侧,又痒又凉。
其实那感觉并不强,但卫清漪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偏偏在这时,他低下了头,柔软的唇覆上她的。
呼吸交错之间,他的黑发有一缕落了下来,就垂在她脖颈边,柔滑而冰冷,像是触手给她带来的感觉,只是没有那些异常的湿黏感。
可是,她莫名地想,他有些时候真的很像蛇。
会引诱和缠住猎物的那种。
唇相贴的时候,他们的温度也有短暂的交错,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裴映雪的脸,令他苍白的肤色几乎不可察觉地透出淡红。
在体温交织的亲昵里,他手指无意识般地再度握在她颈后,缓慢收紧了。
与此同时,烙印般的黑色忽地出现在他的皮肤上,从腕骨和颈间隐隐浮现,很快地一闪而过。
可惜,在亲吻中,卫清漪没能及时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