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来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满脸焦急,廖桂香刚把门打开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要往外跑。
廖桂香心里一紧,连忙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家明意跟人打架,被打进医院了!”
廖桂香一听,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慌乱间就要赶去医院。
云恬叫住她:“大舅妈,记得带点钱过去,月月和娇娇我先帮忙看着。”
“对对,需要带钱。”廖桂香旋风一样跑进房间,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二三十秒后,廖桂香又冲了出来,只来得及跟云恬说一句“月月和娇娇就拜托你了”,然后匆匆奔出家门。
见到廖桂香慌里慌张的模样,年纪非常小的月月和娇娇都有点吓到了,不安地互相抱在一起,小嘴巴瘪瘪的,眼看着就要掉金豆豆。
郑心月睫毛颤抖,小心翼翼地发问:“漂亮姑姑,我们姑姑是进医院了吗?”
在小小的郑心月心里,医院是个很可怕的地方,那里到处是惨嚎声,还有特别可怕的针头,有一次她发烧去打针,旁边正好有个蒙着白布的人被推走,奶奶告诉她那个人死了。
死了就是再也睁不开眼睛,再也没法吃好吃的东西,会被埋进漆黑压抑的土里,再也没法看到阳光。
这件事几乎成了郑心月心底的阴影,因此她特别害怕和抵触医院。
现在,明意姑姑也进了医院,她会不会死?呜呜呜,她不要明意姑姑死……
郑心月越想越害怕,眼眶里瞬间凝结出水珠。
云恬弯腰轻轻抱住两个小姑娘,柔声安慰:“你们明意姑姑不会有事的,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里面的穿白大衣的叔叔阿姨们是专门来守护病人健康的天使,他们肯定会还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姑姑。”
廖桂香离开时,她隐隐约约听到那个通风报信的婶子跟廖桂香解释说郑明意被另外一个女生划伤了脸,没有生命危险,但可能有毁容的风险。
对于女孩子来说,那张脸是非常重要的。
原书中提到过一笔,郑明意谈的对象脚踏两条船,东窗事发后,另外一个女生找上来,非说郑明意是勾搭人的小三,故意把她的脸划伤,导致她中度毁容,从此一蹶不振。
毁了容的她,名声又被那个女生搞臭,即使相亲也没人肯娶她,后来只能下乡,最终受不了村里的流言蜚语而自杀。
结局挺惨的。
不过,云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为了报答大舅一家这么多年的付出,郑明意的脸她保定了。
她有灵泉,之前膝盖受伤时已经试验过灵泉水的恢复效果,就不信治不好郑明意的脸。
只是,该怎么正大光明的拿出它,并让郑明意她们相信她?
脑子里思绪纷杂,云恬依然轻声细语地哄着两个小姑娘,很快就把她们哄好,两人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她。
云恬拢了拢两人的头发:“来,姑姑帮你们梳梳头。”郑心月和郑心娇刚午睡醒,原先扎的小辫有些松散,看上去像两只毛发乱蓬蓬的小猫咪。
郑心月啪嗒啪嗒跑回房间,从里面拿出一把小梳子,乖乖递到云恬手上:“漂亮姑姑,给,这是我跟妹妹的专属梳子。”
云恬松开郑心娇的马尾辫,接过梳子,一点一点重新打理,然后拿两条她给两个小姑娘买的发绳,给郑心娇扎了两个花苞头。
郑心月像个可爱的小燕子,一直围着云恬和妹妹转来转去,等看到妹妹好看的新发型,一味拉着云恬的袖子:“漂亮姑姑,月月也要这个发型。”
“没问题呀。”
经过现代各种软件的洗礼,云恬曾自学过很多种编发教程,还会自创各种新发型,一双巧手征服过不少女同事,单单一个编发的手艺就让她在同事间极其受欢迎。
后来也是因为这个手艺,得到一个贵人的青眼,带她进了圈。
分别给郑心娇和郑心月编好头发,云恬又陪着她们玩游戏,给她们讲故事,一整个下午,三人其乐融融。
云恬不仅不觉得带孩子累,反倒有种奇异的治愈感,仿佛两人抹平了一点点她童年的创伤与遗憾。
这边云恬三人和和美美,医院那头的气氛却异常凝滞。
郑明意的脸被纱布和绷带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终于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廖桂香和闻讯赶来的郑随、沈元一下围上前。
“小意,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小妹,这两天你在医院好好养着,别的事不用你操心,刘肆川和他那个姘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看到至亲关切的脸,麻药劲儿还没过说不了话的郑明意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很快洇湿了眼角两旁的纱布。
沈元连忙轻轻拍拍郑明意的肩膀:“小妹,你的脸刚处理完伤口,千万不兴哭,要不然会感染的。”
廖桂香吓了一跳,也跟着劝郑明意,伤口近期不能沾水,绝对不能哭。
一直眉头紧皱的郑启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先是看了看女儿的状态,然后拉住从手术室出来的大夫,详细询问情况。
大夫摘下手套和口罩,避开病人,低声对郑启说道:“你们要做好准备,病人的额头、眼角、嘴角、和两颊伤口比较深,我们给缝了针,但留疤是避免不了的。”
说完,大夫叹息一声,一个才刚18岁的小姑娘,鲜花一样的年经,竟然就被人毁了容,下手的人也是真狠,简直太恶劣了。
郑启脸色瞬间冷沉下去,心里恨极了那对欺骗伤害他女儿的狗男女,恨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片刻后他压制住语气,向手术大夫详细询问起术后注意事项。
现在,他女儿的伤势最重要。
将郑明意在病房内安置好,趁着她睡去的功夫,郑启把廖桂香和儿子儿媳叫出房间,悄声把郑明意毁容的事告知给三人:“这件事,你们先不要告诉小意,以免她悲伤过度,天天以泪洗面,影响伤口恢复。”
廖桂香恸哭一声,又担心惊醒女儿,死死把嘴捂住,缓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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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哀声道:“呜呜,我可怜的女儿,这以后她可怎么办啊,她平时最爱漂亮,要是知道自己毁了容,会不会受不了直接自杀?”
廖桂香越想越害怕,整颗心跟被捅了一刀似的,又冷又痛又绝望。
郑随使劲攥住走廊的椅子扶手,手背、额角青筋暴突:“MD,我要宰了刘肆川和那个臭娘们!”说着就要往外冲,被郑启一把拦下。
“胡闹,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可是,爸,小妹被他们两个害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说什么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别急,现在那两人已经被抓进了公安局,咱们先等着公安局处理。”
沈元有些担心:“我听说刘肆川那个姘头有个亲戚在革委会当官,架子大得很,恐怕不好办。”
她担心那个女人被革委会的亲戚给保出去。要是郑家不服,铁了心送那个女人进监狱,肯定会得罪革委会那位,以后怕是会被各种使绊子。
她公公只是武装部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而革委会那位风头正盛,就连市里的一些领导也跟那位客客气气的,生怕不小心得罪了他,惹祸上身。
如今是特殊时期,大家都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尽量不要招惹革委会的疯家伙们,要不然人家随便罗织个罪名就能去抄家。
哎,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郑随依旧气愤难当:“有革委会的后台又怎么样,那个女人必须付出代价,小妹不能凭白受到伤害!”
郑启自然认同郑随的观点,没有人能在伤了他家孩子之后全身而退,就算是革委会施压,他也不会屈服。
只是现在一定要对郑明意隐瞒好她毁容的事,郑启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小随,你别那么大声,万一吵醒你妹妹怎么办,那两个贱人的事之后再商量,先看顾好你妹妹。”
紧绷压抑的气氛被病房内的一声呻吟打断,四人连忙推开房门,跑到病床前。
沈元用棉签蘸水轻轻点在郑明意稍嫌干裂的嘴唇上,给她润一润。
郑明意脸部现在不能有大动作,她想说什么也被众人制止:“你先好好养伤,放心,伤害你的人已经被公安抓走了,那个刘肆川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别为了他伤心,不值当的。”
“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等你出院,嫂子再给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保准比那个刘肆川强百倍千倍。”
四人轮番安抚郑明意,终于把她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对于毁容这件事,只能先死死隐瞒着。
云恬这几天在郑家住下,正好帮忙照看郑心月和郑心娇,廖桂香则跟沈元、郑随轮班照看郑明意,郑启则忙着跑公安局,给公安局施压,防止伤人者被提前保出去。
平静了四天,第五天就是郑明意拆线的日子,家里的气氛明显紧张忐忑起来,这种气氛两个小姑娘都能感觉出来,大气不敢喘。
不过,在郑明意拆线之前,有个不速之客趁着廖桂香去水房打热水的功夫走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