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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醉雨听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5、倪红叶


    颜寿刚沐浴完毕,只松松垮垮在中衣外罩了一件外袍懒躺在美人榻上。屋外有声响,想是沐溪回来了,颜寿便打算出去瞧瞧。


    刚打开门,他登时被吓得双目圆瞪,指着那红衣美人气得手指哆嗦。


    倪红叶小兔子一般蹦到颜寿面前,笑得眉眼弯弯:“好久不见,阿宴,我很想你!”恨不得即刻冲上去给某人一个爱的抱抱,又怕把人吓跑了,她只得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见她这副跃跃欲试又不敢的模样,颜寿可太熟悉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风度全无,“是谁?!谁把人带回来的?!”


    属下噤若寒蝉,偷偷瞅了一眼沐溪,默不作声。


    倪红叶并不理解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自顾自兴高采烈地围着颜寿蹦蹦跳跳,“阿宴,你今日好美,是特意为我打扮的吗?”


    又含羞带怯瞅了某人裸露的胸膛一眼,“哇,你最近胸肌变大了哟!”


    颜寿气得吐血,赶忙死死拢住身上的衣服,生怕再泄露一丝一毫的春光。他愤愤扫视在场所有人,最终把视线定格在沐溪身上,刚想质问,却见对方神色不似寻常,顿时微微吃惊,把话咽了回去。


    倪红叶见他一直盯着沐溪瞅,生怕他迁怒旁人,忙跳出来道:“你别怪他,是我逼他的!”话毕,挺了挺挺翘的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颜寿一个眼刀子扫过去,“闭嘴!”


    倪红叶顿时像锯了嘴的葫芦,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他又径直朝沐溪走去,仔细打量了几眼这才缓缓道:“怎么了?谁惹你了?”


    看样子像是受委屈了,不过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人能打得过他?


    沐溪只道:“无事。”


    颜寿盯着沐溪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他乜了一眼倪红叶,语气漠然:“你干的?”


    倪红叶跳脚,“我哪有!你别乱冤枉人!”顿了顿,叹气道:“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人间炼狱,有些不适罢了。”


    颜寿略微沉思,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人打晕,抛远点儿。”


    “你敢!”倪红叶顿时气急败坏,扯出腰间软剑作出防御姿态,“想把姑奶奶甩了,门都没有!”


    瞧见颜寿无动于衷地让人继续围上来,倪红叶咬了咬牙,她本不愿暴露身份,但此刻也管不了这许多。“谁敢动我,万兽城倪家决不轻饶!”


    颜寿脸黑了黑,他早叫人查过倪红叶底细,知晓她是万兽城中人,但既然她不说,他也只当不知道。如今她叫破身份,他还真不得不当回事。谁让她后台硬,他一个小小商贾还真惹不起!


    “把人带下去,严加看管,绝不能让她轻易出现在本公子面前!”


    “是,公子。”属下躬身退下。倪红叶无奈,但好女不吃眼前亏,总归先留下来再做打算。


    众人闹哄哄地退散,颜寿揉了揉额角,转身回房处理堆压的事务。书案上整整齐齐摞了一沓书信,颜寿一封封往下看。


    第一封信是关于商道的。自两年前颜家被抄,掌握在颜家手中十数条商道尽数被占,只西北商道被保存了下来,便是通往万兽城的那一条。


    巧合的是,西北商道是颜家出事前刚打通的,却一应俱全,甚至比那些早几年打通的商道更为完善,像是父亲故意留下来给他的,要把他引到万兽城去。


    这几年,他尝试过重新组建回京的路,却困难重重,从前父亲留下的人脉,不是被杀的杀就是逃的逃,十不存一!


    那些世家门阀皇室贵胄吸着颜家的血,吃得满嘴流油!他恨啊,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朝,恨这禹朝上下皆是吸人骨血的蛀虫!


    第二封信从京城来。信中说梁王欲要亲自北上,颜寿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安王应该也快上钩了,人多了,才有的玩。


    第三封信来自草原,说是并未寻到。颜寿有些头疼,这东胡人究竟躲哪儿去了?自从前太子死后,东胡人更是销声匿迹。


    如今冬季将至,北疆各蛮族部落蠢蠢欲动,不知东胡人是否会现身。无论如何,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来人,通知下去,加派人手潜入大漠,务必尽快找到。”颜寿沉声道。


    一抹黑影迅速落地,又很快遁入无边的夜色中。


    颜寿盯着窗外两眼放空,脑海中忽地想起沐溪方才神色,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终是换了身夜行衣打算去瞧一瞧。侍卫颜六随即跟上。


    另一边,沐溪刚回来,就在门口碰上鬼鬼祟祟的阿缙。阿缙猫着腰躲在草丛里,沐溪一把将人薅出来,不解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是沐溪,他顿时眼泪汪汪起来,“小溪,你可总算回来了!呜呜,我都快被马打死了!”


    沐溪愣了愣,让人回房再说。阿缙自顾自倒了杯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才道:“那奸商把我丢到马厩喂马,简直可恶!”


    “他那匹马说是金贵的很,草要吃最新鲜的,结果呢,我把草料拿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它也吃了!水也是,隔夜的旧水换个盆,也喝了!你说它是不是傻?!”


    沐溪:……打的有道理。


    “不过那马脾气贼差,动不动就踢人,小溪你瞅瞅我后背,光今日就被踢了好几下,差点儿没给小爷送走!”阿缙气呼呼地说了一大堆,一脸‘没法活了’的哀怨。


    沐溪默了默,道:“我明日同他说说。”


    阿缙东翻西找想找些东西垫垫肚子,结果什么也没找到,有些纳闷,“小溪,你今日不在房中吗?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


    “不在,我去了一趟府衙大牢。”


    “什么?!”阿缙惊得跳起来,“他逼你去的?!没让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好端端要去府衙,还是关人的大牢?莫不是要劫狱亦或是杀人?!阿缙吓得脸都绿了。


    “小溪你说过,修仙者不能干涉凡间事,你可莫要犯糊涂啊!”


    “无妨,只是去送一块令牌。”沐溪想了想,还是问:“阿缙,我今日看到牢里关了许多人,那些人看起来过得很不好。他们难道都是罪人么?”


    阿缙惊讶于沐溪会问起这事儿,但还是解释道:“不一定。有犯事儿的,但我觉得吧,无辜的多。”


    见沐溪似是不理解,他又道:“你离开的时候还小,不懂也正常。”


    “禹朝很早就乱套了。我听阿爷说,从前宋家也是略有薄产的,后来也不知怎的天下大乱起来,家里人都死光了,只阿爷带着我一路逃命,路上还捡到你。”


    “再后来你被接入仙门,因着仙人留下的钱财,初时我们过得还不错,阿爷置办了房产田产,我也上了几年学。可后来贪官污吏横行,他们手底下的人更是欺男霸女!”


    “夫子的女儿不知怎的被恶霸看上了,阿爷和夫子一家散尽家财磕破了头也没把人救回来,再后来夫子和师娘也死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阿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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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了抹眼角的泪,越说越伤心。


    沐溪听得心惊,久久回不过神来。她虽不懂凡间事,但修仙者亦是人,修仙界与凡间理应大差不差。


    修仙界虽也杀人夺宝,死亡亦是常事,但至少修仙者有反抗之力,若是不成身死道消,也怨不得旁人。反观凡人,便是有钱也硬生生被权势磋磨干净,一生身不由已。


    “我本以为凡间会更安稳一些的,没想到你们……过得这般不好。”沐溪眼带歉意。


    阿缙叹了口气,拍拍沐溪肩膀,“好了别想太多,咱们以后啊都是好日子!”


    “我就在你这睡了,这天太热,正巧你练功的时候自带凉气,整个屋里都是凉飕飕的,舒服的很!”说罢,他自顾自往小榻走去。


    此时,颜寿和侍卫正趴在屋顶上偷听。侍卫一张嘴巴巴地说个不停,颜寿十分后悔自己怎么就带了个碎嘴头子。


    “公子,您说这阿缙也怪可怜的,有钱又没钱又有钱,这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啊!幸亏属下跟了公子您,一直有钱一直有钱,永远都不会失落。”颜六谄媚一笑,眼神亮晶晶的,巴不得他家主子一高兴再让他更有钱。


    颜寿脸黑,一脸“你想得倒挺美”。


    颜六见拍马屁失败也不恼,继续道:“也不知这仙人给了多少钱,只够阿缙一家买房买田的,想来也没有多少。哪像公子您,给属下们赏钱那都是一排排屋子地送一打打田地地给,那真真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大善人!”


    “公子您就如那皎皎天上月,洒下的清辉都是普渡众生的佛光;您也是那高不可攀的山峦深不见底的沟壑,雄浑壮阔令世人胆颤;您更是手握如滔滔江水般奔流不息的财富,弹指间城池村庄灰飞烟灭。”


    “您是少年英才中的鬼才、人中龙凤中的龙人……”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闭嘴!”他果然还是给的太多了,明儿就给这小子流放!


    颜六默默包了泡泪:明明以前他家公子最喜欢别人夸他的,一夸就是大把大把地赏钱,怎么突然一下转性了?


    颜六很无辜,觉得自己忽地一下变穷了,失去了赖以为生的生计。


    他蔫蔫地问:“公子,我们躲人家木侍卫房顶上做什么?”


    颜寿顿了顿,开始胡说八道:“看看他有没有中毒。”


    “呃,公子你何时下的毒?”颜六瞄了一眼自家公子的神色,好吧,公子说下了那就是下了!


    他忙伸长脖子往里瞧,“公子,属下怎么觉得这木侍卫好像没中毒?”


    颜寿: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公子,属下听大夫说肝脏是人体解毒之所。您说会不会这仙人的身体异于常人?”


    “怎么说?”


    “属下觉得这木侍卫或许有许多肝,一肝坏了,还有另一肝顶上,譬如壁虎断尾,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颜寿:……


    沐溪听着房顶上某人的言论,额头突突地跳。她本不打算理会,毕竟也没偷听到什么,但人生攻击她可不能坐视不理!


    她猛地抬手,一个茶杯从屋顶缝隙射、了出去。


    颜寿只觉额头上一凉,便见颜六啊的一声倒飞出去,深深嵌进远处的树干上,似乎抠都抠不下来。


    沐溪见他还呆楞在原地,冷眼扫过去。颜寿顿时吓得一个趔趄,一脑门磕在瓦片上,顶着个大包飞速逃离。


    他咬牙切齿地想:啊啊啊这臭小子,本公子跟他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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