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温染不敢再和沈鹤凛谈论高中时候的事,生怕他想起关于她的一丁半点不好。
为了避免他在家无聊,温染在某平台上买了一部智能手机给他,同时开启无障碍模式和屏幕朗读功能,方便他操作。
为了更好地联系,温染还给他开了一个微信号,设置微信头像时,她暗藏私心,用了小猫三三的左脸,而她的头像是三三的右脸,这样除了她,谁都不知道是情侣头像,一切设置好她才交还到沈鹤凛手中。
手机机身还残留着她的掌心温度,沈鹤凛喉结微动,低声询问价格。
“没多少,你不用放在心上。”
“温染,谢谢。”沈鹤凛攥紧手机,眼睫微垂,遮住眸中的复杂情绪。
他的语气听起来太郑重,温染笑了笑道:“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不用太见外。”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鹤凛忽然单手解开左腕上的手表,估摸着温染的方向往前递:“这个表,你帮我当了吧,钱你想怎么用都可以,就当我借住你家的报酬。”
温染知道他现在需要钱,默默接过,打算把当的钱都给他存起来。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款表是百达裴丽的,还是限量款,估值两百万以上。
果然有钱人落魄了也还是有钱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了那笔钱,沈鹤凛的眼睛说不定就有得治了。
温染心中一阵激昂,开始在网上搜索国内最好的眼科专家,看得正入神,冷不丁听到沈鹤凛开口:“过两天,你有空吗?”
“有空,你想做什么?”温染放下手机,看向他。
“我想去西郊墓园看一下我母亲,她忌日快到了。”
闻言,温染的心微微颤了一下,想也不想地说:“好,我陪你去。”
转眼到了沈鹤凛母亲忌日那天,温染给他准备了一套黑衣黑裤,他穿上后气质更显冷肃,除此之外他还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几乎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出来门后,温染就引导他走向电梯,“电梯在这右手边。”
直到走进电梯轿厢,她才松开扶着沈鹤凛的手,
电梯里面还有一个大婶,瞧见他们俊男美女,都穿着黑色衣服,不由得问道:“小染,这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温染笑着解释。
“哦,那这位帅哥有没有对象啊,”大婶对沈鹤凛的长相气质越看越满意,也没注意他无神的眼眸,“大婶我有个侄女,长得人美心善,还是个公务员咧,你要不要......”
“不好意思,他已经有了。”温染打断她的话,露出歉意的笑。
生怕大婶还要问别的,电梯一到一楼,温染就拉着沈鹤凛出去。
午间和熙的日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短短的影子。
“我什么时候有对象了。”沈鹤凛幽幽开口。
“不这样说,难道你想见她侄女?”
“不想。”
“那你...以前有过对象吗?”温染瞧着他淡然的神色,壮着胆子问道。
"没有。"
“一个都没有?”温染有些不信。
“嗯。”他语气略显不耐。
温染却咧着嘴,笑得比蜜还甜。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温染,你话很多。”
他叫她名字时的嗓音真好听,温染有些遗憾没拿手机录下来。
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也一样,她打开手机音频录音,继续和他搭腔。
“沈鹤凛,你不该在这种问题上害羞吧。”
“...我没有具体的标准。”
“那你可能属于感觉至上。”
“听起来你很有经验,谈过?”
温染坦然道:“我是谈过,不过很快就分手了。”
“你为什么不找对象啊?”
她仿佛得寸进尺般,一个问题接着问题。
沈鹤凛觉得和温染交流感情问题很奇怪,遂又闭口不言。
路过小区外一家花店时,温染停下脚步:“要不要买束花给你妈?”
“好。”
买完花后,两人坐上车来到西郊墓园。
温染按照沈鹤凛说的位置,很快找到了他母亲的墓碑。他母亲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江静雪,照片上的她长得极美,沈鹤凛的眉眼和她几乎如出一辙。
温染默默站到一边,给沈鹤凛留出空间。
沈鹤凛半跪着,用随身携带的纸巾拭去墓碑上的灰尘,而后将花摆上。
母亲安睡的地方一如既往宁静,山风轻拂而过,耳边林木飒飒作响。
原本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眼瞎人废的模样,可想到除了他,世上不会再有人来祭奠她,所以还是来了。
不知道那个他恨了十多年的男人安葬在何处,也许跟那个女人葬在一起吧。
下山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雨,温染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不慌不忙地从帆布包里拿出伞,撑开,伞面刚好能罩住他们两个。
沈鹤凛长得极高,温染努力举着伞,避免他被雨淋到。
“我来吧。”
沈鹤凛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索着握住伞柄。
温染从善如流,稍稍搀紧了他的臂弯。
沈鹤凛这才察觉她一直扶着自己。
而盲杖在他手里几乎形同虚设。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靠近。
沈鹤凛空洞的眼眸染上些许茫然,奇怪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
他以前很不喜别人的触碰,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
“前面还剩三级台阶,注意抬脚。”她关切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风夹着雨丝密集的打在伞面上,凉意森森,温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沈鹤林不动声色把伞更多地往她那边斜。
温染没有察觉,雨雾朦胧和身旁不变的男人让她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高二那年,放学时忽下大雨,温染没带伞,父母在外探亲也回不来给她送伞,她站在教学楼内,看着周遭的同学要么三两成群挤在一把伞下离开,要么毫不在乎地冲过雨幕。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怕赶不上公交车,她打算也学着冲过雨幕,但又害怕身上肥肉会随着奔跑的姿势晃动,惹来身后同学与校友的嘲笑。
于是决定等周围人离开了再跑,好在没等多久,雨势变小了,教学楼周围空荡荡的也只剩她一个。
温染正欲顶着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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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教学楼,余光瞥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慢条斯理地走来。
她定睛一看,发现竟是沈鹤凛。
一时间呆若木鸡。
他扫了一眼即将起跑的她,就冷淡移开视线,将手中的黑伞‘啪’一声打开,雨丝瞬间噼里啪啦打在伞前。
温染等着他离开,却见他光站在原地没有迈步。
正感到疑惑时,他似乎等得不耐,微微偏头朝她看来:“过来。”
温染呼吸一滞,意识到他是在和她说话,伞檐下空出的位置也是留给她的。
距离那次天台警告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这是他们再次说话,而且是沈鹤凛主动开口,甚至还邀请她共撑一把伞。
温染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得晕乎乎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脚却已经不由自主朝他走过去。
他们肩并肩走在雨中的校园里,距离从来没那么近过,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温染脑子乱糟糟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一阵风裹着雨丝斜吹过来,温染忽然注意到伞面大部分倾斜向自己,而沈鹤凛右肩几乎被淋湿了,她慌乱地要退出伞下。
“别乱动。”他的声音依旧寡淡听不出情绪。温染下意识照做,任由他就这么将自己送到公交车站。
等他消失在雨幕深处时,她才发觉自己甚至忘了跟他说一声谢谢。
雨丝依旧密集地打在伞面上,温染盯着沈鹤凛棱角分明的侧颜,怎么都看不够。
无论多少年过去,他始终拥有让她心动的本事。
回到家,雨依旧没停,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紧闭的窗户上。
温染换下被雨水打湿些许的衣服,从卧室出来,看到小猫坐在窗台上,琥珀似的眼珠好奇望着水痕哗哗流下。
她走过去,抱住它柔软的躯体然后往沙发上一坐,抬眸望向神色似有倦意的沈鹤凛:“你困了?”
“有点。”沈鹤凛睁开几乎要黏上的眼皮,伸手摸向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干燥的喉咙,而后握住搁在沙发边的盲杖想站起来,可双腿软绵,无力支撑起他沉重的身躯。
沈鹤凛身体晃了一下,又跌坐回沙发。
“沈鹤凛,你怎么了?”温染慌了神连忙扶住他要歪倒的身体,惊觉他半边身子是湿的,因穿着黑色衬衫,所以她一直没注意。
沈鹤林虽坐正了,可头一歪,无力地抵向温染的肩膀,呼出的气息洒在她敏感的颈侧,又烫又痒。
“你发烧了?”温染心中一紧,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回沙发背上,然后摸向他额头,触手滚烫。
果然是发烧了,难怪从墓园回来之后他的精神就不太好。
现在已是深秋,气温低,外边还下了雨,他可能是淋雨受寒,才发烧的。
温染懊悔自己发现的太晚。
她着急忙慌地从茶几抽屉里找出额温枪,往他额头上一探,显示39.4°,有点高。
还好家里常备退烧药,温染找出药,然后又去厨房烧水,期间想扶他回床上躺下,可她力气太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房间。
在他躺好后,温染又伸手解开他衬衫扣子,才解开两粒,手腕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猛地攥紧,掌心温度烫得她一片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