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凛闷哼一声,彻底清醒,温染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担心地看向他带着支具的左腿:“你的腿怎么样,疼不疼?”
沈鹤凛忍过那钻心的疼,松了紧咬的牙:“没事,不疼。”
见他脸都白了,温染不放心:“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要是骨头移位就不好了。”
沈鹤凛还是摇头,温染见支具没有松动变形,略放下心:“那好,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我们去医院检查。”
她将沈鹤凛扶回房间,想让他在床上躺下,他却说要先洗澡。沈鹤凛洗澡是温染最担心的,怕他跌了摔了,而且他刚才摔的那下似乎挺重的。
怕再出现意外,温染不动声色在浴室门外守着,沈鹤凛洗完澡从里面扶墙出来的时候惊了一瞬:“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怕你再摔了。”她说着顺势搀扶上他胳膊带他往床上去。
温染似乎把他想象得太脆弱,时时刻刻的关注让他无所适从,想说些什么又咽回去了,勉强配合她的脚步行走。
在床上躺好后,沈鹤凛近乎木然地开口:“谢谢,你可以走了。”
“嗯,你好好休息吧。”温染替他盖好被子,走到门边时又回头看他,见他直愣愣睁着眼,眸子清明,没有半分睡意,落在虚空半天不转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那天后,温染更加关注沈鹤凛的一举一动。一有空就查看监控视频,三百六十度分析他的行为,甚至将画面放大看他的神情有没有异样。
某天下班回家,温染在客厅没发现沈鹤凛的踪影,视线再一晃,见他倚在阳台,半个身子都仿佛要探出去,她的心一瞬间吊起来,想也不想跑过去拦腰抱住他:“沈鹤凛,你不要做傻事!”
她迸发出的力气极大,沈鹤凛被她死死箍住腰身,竟然一时间挣脱不得,忍不住低斥道:“放手!”
“我不放!你你,你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了,我会做一辈子噩梦的,房子也卖不出去了,所以你不能跳!”
她可没忘记重逢那天,他扔掉盲杖,自寻死路的事。
沈鹤凛无奈道:“我没有要寻死。”
“那你站在阳台做什么?”
“只是想吹吹风。”
沈鹤凛眉眼沉静,的确看不出寻死觅活的神情。
“真的只是这样?”
“嗯,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哦哦。”温染这才注意到自己还圈着他的腰,慌忙撒开手。
只是那腹肌的形状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手上,这个认知让温染心脏怦怦跳。
片刻后,她扶着沈鹤凛回到客厅,拉上阳台推拉门,要不放心的嘱咐道:“你以后还是离阳台远一点,阳台围栏对你来说太矮了,你又看不见,很危险的。”
经过这次事情,温染觉得得在阳台再装个监控器才行,
半个月后,温染带沈鹤凛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他的小腿愈合得很好,固定腿部的支具可以取下了,之后只要慢慢走动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从医院出来,沈鹤凛神情明显松快了许多,探着盲杖和温染在路边等网约车。
等车期间,温染听到侧后方一对闺蜜传来的窃窃私语。
“快看快看,那个男生长得好帅啊,虽然留了胡子可是特别man,我们去加他微信吧。”
“人家都有主了,没看到他身旁的女生吗?”
“你怎么确定那是女朋友,说不定是他妹妹呢。”
怕她们下一秒就要找沈鹤凛要微信,刚至眼前的网约车还没停稳,温染就拉着沈鹤凛上车。
关上车门后,温染反应过来,其实她也不用那么急,沈鹤凛现在没有手机,她们想加微信也加不了。
但是胡子拉渣的沈鹤凛确实有种别样的帅气。
温染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他的侧颜,沈鹤凛半点没察觉。
回家路上,他的坐姿还是一如既往的紧绷,只是比之前好多了。
为了让他放轻松些,温染道:“你的胡子长长了,回家后我帮你刮刮吧。”
之前在医院时都是护工帮他刮的,出院后他自己不方便刮,她也不敢提出来,现在他们关系好点了,他应该不会拒绝。
沈鹤凛摸了摸满是刺手胡渣的下巴,点点头:“好。”
到家后不久,温染就着手准备,让沈鹤凛坐到盥洗台前的矮凳上,自己则站着,学着百度上的技巧,先用热毛巾帮他敷脸软化胡渣。
明亮的光线下,沈鹤凛微仰脸,鸦羽似的长睫轻轻抖动,温染肆无忌惮地瞧着他无可挑剔的五官,忍住想摸一摸他睫毛的冲动。
热敷之后,她开始在沈鹤凛脸颊两侧涂剃须泡沫,然后拿起了剃须刀。
托住他下巴的刹那,温染指尖微微发抖,紧张中带着莫名的激动。
按下开关,剃须刀发出轻轻的嗡鸣声,温染屏气凝神,不太熟练地在沈鹤凛下颌处操作,手指无意间蹭过他尖锐的喉结,感受到他一瞬间的僵硬,立刻道歉:“抱歉,我会小心一点。”
温染放轻动作,微微俯身,专注而认真地帮他刮胡子。
沈鹤凛双手搭在膝盖上,指尖蜷缩,感受着剃须时的痒意和她慢到近乎折磨的动作,身体越发紧绷。
她离得实在太近,温软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痒痒的,几乎和他的呼吸交缠。
沈鹤凛不自然地偏了下头,她却稍显强势固定他的脸,柔声说:“别动,会刮伤的。”
他只好忍耐着,喉结不停滚动。
温染半裸的小腿不知何时cha入他□□,随着剃须的动作有意无意地摩-擦他腿侧,很快撩起一片火。
沈鹤凛再也忍不住,摸索着夺过她手中的剃须刀,“我自己来吧。”
“是我刮得不好吗?”温染肩膀瞬间耷拉下来。
“你做得挺好的,”听到她沮丧的声音,沈鹤凛不由得放轻了语气:“只是不可能一直帮我,我得自己试着做。”
“好吧。”温染退到一边,让他自己来。
沈鹤凛松了一口气,拿着剃须刀按照触感地给自己刮胡子。
“这里没剃干净。”
温染点了一下他的左下颌,在他瞳孔微缩的刹那又迅速收回手,指尖仍残存着他皮肤的触感,她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心底有种不知名的兴奋。
逗弄沈鹤凛还挺好玩的。
温染眉眼含笑,把他皱眉剃须的模样拍下来。
剃完后,沈鹤凛打开水龙头洗脸,温染适时地给他递上毛巾,“擦擦脸吧。”
沈鹤凛接过毛巾,把脸擦干净。
一张更帅气清爽的脸出现在温染眼前,竟让人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一定是沈鹤凛越来越好说话的缘故,才让她产生这种胆大包天的念头。
午后日光正盛,温染给阳台上被晒得发蔫的绿植浇完水,转身回到客厅,见沈鹤凛依旧面无表情听着相声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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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笑意,不由得有些发愁。
他似乎不太爱看电视,家中也没有别的娱乐,她又不善聊天,沈鹤凛过得一定很无聊吧。
温染窝在单人沙发上,打算买个适合他的手机,正在网上搜索着,母亲徐芝突然给她打电话。
刚接通,母亲的大嗓门就在温染耳边炸响:“周末有没有空啊,老妈我又给你找了个好男人,你去见见呗。”
经过上次的事,温染以为她会有所消停,没想到还不死心又让她去相亲,声音大得都把沈鹤凛吸引得偏头倾听。
温染窘迫至极,一边疯狂调低手机音调,一边起身去阳台。
“妈,你让我消停消停行不行,我真不想去相亲了。”她压低声音恳求。
“你别一遭怕蛇咬十年怕草绳,人我偷偷替你看过了,保证比上次那个靠谱一百遍。”
“妈,我这段时间会很忙,真没空。”
“那先加微信,我等会儿推给你,聊得差不多了月底抽空见个面,就这么说定了啊。”
徐芝女士一锤定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温染叹着气回到沙发。
“要去相亲?”沈鹤凛头偏朝她的方向,微微挑眉。
温染注意到他唇角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不知该怎么回答。
“听你声音感觉年纪还小,为什么你妈这么着急?”沈鹤凛觉得有些新奇。
“我不小了,大概和你同岁。”
和他同岁的话,那她也有二十五六了,这个年纪在老一辈看来,的确不小。
“你应该没这些困扰吧?”温染又说。
“我也有过。”沈鹤凛声音沉了下去。
那几年沈同辉像配种马一样,给他介绍了不少豪门千金,想要强强联合。
“那你有没有相中的?”
“没有,我不会去见。”
他似乎心情不错,有问必答。
温染的话题不自觉往过去引,直勾勾盯着他:
“你上学的时候一定很受欢迎吧。”
沈鹤凛没否认。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温染壮着胆子问。
"没有。"
“那讨厌的人呢?”
沈鹤凛微微皱了一下眉:“讨厌的人倒是没有,只是有个女生让我有些困扰。”
温染呼吸一滞,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忘了,只记得她很沉默寡言,做什么都独来独往。”
“那你...是怎么被她困扰的?”
“她经常偷偷跟踪我,后来被我警告才作罢。”
沈鹤凛说得很平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温染却呼吸发颤,差点拿不稳手机。
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他竟然还记得那件事。
血液里的凉意几乎把她浸透,从未有过的惶恐袭上心头。
虽然沈鹤凛说得很委婉,但二者的区别不大。
喜欢的人曾经讨厌自己......
这个认知几乎击碎了温染的心。
只是还好,沈鹤凛不记得她的名字;还好,她没告诉他自己是他高中同学。
她在心里暗自庆幸着,眼眶却抑制不住地发酸。
沈鹤凛察觉她的情绪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口有点干。”温染吸了吸鼻子,拿起水杯掩饰性地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