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大大方方地推着一车好酒挨个倒在了碗里递给了山匪众人。
“老大说了,兄弟们为了他布置寨子辛苦了。”
“新娘子还要一会儿,怕兄弟们饿着,特地让我把十年的老酒打开给兄弟们解解馋。”
“一人一碗多了可没有啊。”
一呼百应。
山匪如鲤鱼争食般围了过来,抢着倒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男子拉着姚靖宁很快退出了包围圈。
让他们自己抢酒喝,然后慢慢的躲到了角落,眼看着人群开始东倒西歪。
正在这时二人肩膀被重重一拍,被一双手紧紧钳制住。
“你们是谁,我观察你们很久了,鬼鬼祟祟的,老大根本不可能把这么好的酒拿出来,跟我走,去见老大。”
抓他们的人是二当家,天生巨力,能鼎千斤。
二人像两只小鸡仔一般被提着拖走,难以挣扎。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
二人被五花大绑丢在了大当家的面前。
山匪头子林向天盯着眼前两个小鸡仔嗤笑道:
“就是你们想抢我娘子?”
姚靖宁大喝。
“什么你娘子,那是我二姐,识相的就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等下京兆尹派人来端了你们。”
林向天哈哈大笑道:“来了又如何,多双筷子罢了。”
姚靖宁心中“咯噔”一声。
她终于知道之前的怪异在哪了,如此有恃无恐的山匪,靠的是谁给的勇气?
看来是官匪勾结,监守自盗了。
姚靖宁直到如今才有了点绝望的味道,她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林向天拍了拍姚靖宁的头。
“既然你是我娘子的妹妹,那就是我小姨子,你必须去前面观礼,见证你姐姐与我的婚礼。”
姚靖宁啐了一声,“滚。”
林向天让二当家拎着两人去了前厅。
男子靠着姚靖宁道:“死到临头,还没有交换姓名,我叫裴绪安,你呢?”
姚靖宁觉得晦气,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姚靖宁。”
裴绪安点了点头,“好名字。”
姚靖宁看着他此刻怡然自得的模样甚是稀奇。
之前是他贪生怕死急着要走,如今被抓了却泰然处之一副真的来喝喜酒的样子,这人当真奇怪。
裴绪安斜了一眼姚靖宁。
“别这么看着我,之前是有机会逃出去所以不择手段,如今被抓只当是命不好,凡是尽了全力便无怨无悔了。”
姚靖宁微微侧目。
“你心态倒是挺好的,不过我们应该命不该绝,他们饭还没吃呢,就是可惜我二姐了,造孽啊。”
忙活了一圈,全白忙活了。
裴绪安安慰她。
“人只要活着,其余什么都不重要,名声是最不值钱的,你管人家怎么说,影响你喝酒吃肉还是斗鸡走狗了。”
“我二姐是女子,世人对女子苛刻,名声就是女子的性命,一旦毁了别说是嫁人,就是命都得丢。”
“非也非也,人命只有一条,那些会为了名声而放弃生命的人,只能说明她们没有比嫁人更想干的事情。”
“但人活于世有无限的可能,女子照样能活得精彩,士农工商除了士什么干不了?”
“再说了就是士也能干,多少内宅夫人一句话便能左右朝堂格局,可不是闹着玩的。”
姚靖宁被他这番话震得久久无法回神,震惊道:
“你是什么品种的妖怪,竟然有这番高论,在下佩服。”
裴绪安呵笑了一声。
“不过是走的路远了,见得人多了。”
“你困于京城这一方天地,自然看不到外面世界的精彩。”
“有的地方女子当家,有的地方一妻多夫,更有的地方女子当朝为官。”
“你有机会真该多出去看看,这样你就不会说出女子的名声大过一切的话了。”
姚靖宁睁大了双眼,被他的话冲击得无以复加。
她本以为她承嗣招婿已经是离经叛道,没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荒诞...却迷人。
但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你既然走了这么多地方,怎么还会落到如今这番田地?”
裴绪安噎住。
“马有失蹄,人还不准倒霉啊。”
“我看你确实够倒霉的,跟我二姐一样倒霉。”
裴绪安不想理她了。
随着婚礼的开始,姚靖宁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二姐被牵了出来。
她大喝一声。
“二姐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顿时引得哄堂大笑。
姚靖宁眼看着二姐要跟山匪头子拜堂成亲,心中抓耳饶思的着急,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动弹不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姚靖宁绝望地停止了挣扎,恨不得将这些山匪统统扬了。
为今之计只能等着他们将混了蒙汗药的饭菜吃掉,才能见机行事了。
她死死地盯着林向天,在他正准备动筷子时,一声急报打断了她的美梦。
“老大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把我们给围了。”
林向天放下筷子,不疾不徐道:
“慌什么,看来是府尹大人到了,还不随我一起去迎接。”
姚靖宁心如死灰,看着众人一口未动的饭菜,垂下了头。
裴绪安看着她这幅模样心有不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且等着吧。”
*
姚婉音直至此刻,都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上一秒,她还被五花大绑等待拜堂。
下一秒,便被人偷天换日送了出来。
她只看清救她之人是个和自己身形相似的姑娘,一进来就扒她衣服,将她换了出去。
然后让她自行出寨,说是一路上会有人接应。
令她震惊的是。
这一路上每每在她迷失方向时,都会有人上前为她指路,于是她很快便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寨子。
她如今被安顿在一辆马车上,诡异的是,这辆马车就是她出门的那辆。
这让她以为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正在她恍惚之间,听到外面一阵金戈铁马之音,她连忙卷起了帘子。
只见前方两拨人呈顶角之势,正在说话之人她认得,正是下葬那天替大姐解围的大人。
*
魏时晏看着冲出来的百来号山匪暗道不好。
他只带了十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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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好不容易找到窝点,却不小心暴露了行踪。
他只得拿出腰牌,对着林向天沉声道:
“巡防营接到报案,姚家二小姐被你们所掳,速速将人交出,至于你们,巡防营不予论处。”
林向天看来人不是京兆尹先是一愣,随后狂放大笑。
“大人好大的口气,你们如今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还想让我放人。”
“真是扯大旗做虎皮——死装。”
“我实话告诉你,我与二小姐已经拜堂成亲。”
“她现在是我的压寨夫人,以后是要给老子生儿子的。”
“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见红,你们赶紧滚,别打扰老子进洞房。”
说罢便吆喝着兄弟回去继续喝酒去了。
魏时晏被一通抢白闹得进退两难。
这该如何跟姚芷兰交代,一想到她那如春水洗过的杏眼会失望的看着自己,他便满心愧疚。
他正准备以退为进,先撤退隐藏,等到月上中天之时再悄悄摸进去救人,却听“砰”的一声,一簇烟花自头顶炸开。
林向天知道这是求援的信号,登时目眦欲裂。
“臭小子竟敢求援,今日便让你们有去无回,老二带人灭了他们,老三发信号让大人前来相助。”
一时间兵荒马乱,魏时晏被迫和山匪们战作一团。
双拳难第四手,巡防营很快落了下风。
魏时晏更是被二当家一记老拳“咚”的一声挥出老远,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眼看着一把大刀带着罡风就要将那魏时晏的脑袋砍下。
“咻”的一声,一支翎羽箭却轻松将那重若千钧的砍刀打偏了方向。
二当家心下一惊。
这柄刀的厉害他心里自是有数,能够如此轻巧破了他的攻势,其武功必在他之上。
他顿时横刀警戒。
敌在暗他在明,实在是防不胜防,可他等了很久都没等来第二箭,却等来了乌泱泱的敌军。
一群黑衣人的加入,瞬间扭转战局。
他们武功高强、以一敌十,将养尊处优的山匪打得溃不成军。
巡防营那几只虾兵蟹将终于保住了小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处人烟罕至的山坳坳,却迎来了今夜的第四波人马。
京兆尹的人马举着火把前来,在看清眼前战况后,不由心惊肉跳。
但姜还是老的辣,他即刻做了决断。
他想的很好,坐山观虎斗,然后趁机来个一锅端。
正好最近那个林向天胃口越来越大,难以控制,是时候扶植新人上位了。
可偏有人希望拖他下水。
一支暗箭从京兆尹的方向射向了林向天,可惜射偏了。
但这一箭却彻底惹怒了这个已经杀红了眼的狂徒。
“狗官,你竟然想借刀杀人!”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今日一个人都别想从这里离开,全部杀光!”
“冲啊——”
京兆尹的人马被迫卷入战局,而那群黑衣人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战场。
一只大手无形的搅弄风云,每颗棋子都落在了他们该有的位置上。
可总有棋子是漏网之鱼,不在他的算计之内。
就像那抹泛青的倩影,正在朝着魏时晏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