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跟着我去白霜镇?”
章萸牵着马,插着腰问将省。
“报社只有两匹马,一匹要留着接人、送信,以备不时之需。这匹我要骑,哪你骑什么?”章萸一甩头,瞪着将省。
这次去白霜镇,她本来谁都没说,可是现在去哪里,将省都要跟着她,美名其曰是要保护章萸。章萸无法,只得将寻找荡子的事告诉了将省。
“太危险了,有我在你身边,还能保护你。”将省叹气,像个老干部一样,“你如今可是’声名远扬‘。”
自翠缕教、金定月的报道后,章鱼烧这个记者名也传遍江湖了。人人都知道这个记者有两把刷子,出手就是大新闻。
况且,上次金定月找了不少高手来寻仇,这下将省更不放心了,只要章萸出去外勤,他必须跟着一起去。
章萸很想问:“那罗冲的事怎么办?”可二人之前有过约定,她不能过问此事。章萸便一直忍着没提。
她望着执着的将省,只好答应下来:“好吧,可是你怎么去?”
话音未落,将省轻轻一使劲,章萸的裙子随之旋开,像一朵花——
“章小丸!”章萸突然腾空,不由惊呼。待回神之际,她已经被将省拎上了马鞍。
将省突然一滞,如果是章萸坐前面,那么他就要抱着章萸骑马,可他又不放心章萸独骑。这个问题竟然把少主难住了,直到章萸又叫他一声:“章小丸!”
将省抿了抿唇,闷闷道:“你往后坐一点。”他决定坐前面,让章萸坐后面。
“抓紧了。”将省上了马,脊背听得板正,不敢往后多靠一点。
章萸拽住一点将省的衣袖,说话的热气喷上人的后背:“我好啦!章小丸,我们出发吧!”
那握着缰绳的手一滞,将省绷着语气:“坐稳了。”言罢,马儿立即冲出报社,往街坊跑去。
白霜镇是京城旁的小镇,距离不过二十里,可以当天去当天回。
二人出了京城,没了限速,将省见到辽阔的地界,不由加快了速度。
此时正是清晨,太阳升起不久,还带着清晰的红印,像红桔一样挂在天上。章萸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望着一地绿草,心情莫名畅快起来。
她松开攥住将省的手,回首向越变越小的京城望去。清风吹起发丝,拂过她的脸。头顶是红日,身下是绿草。前方是无垠之地,后面是巍峨城墙。
带着露水的青草味钻入鼻中,章萸笑了起来:“这样真畅快!如果我身后有一把剑,那我就是浪迹天涯的女侠了!”
她话音未落,马儿一个急驰,她冷不丁撞上将省硬邦邦的背,一双手臂吓得重新环上他的腰间:“章小丸,我还在做大侠的美梦,你故意的是不是!”
被攥住的感觉重新回来,将省迎风而道:“坐稳了!”
骏马急驰,章萸将脸靠在将省背上,不服气的声音贴着风声,传向天地:“等我落地,一定揍你!”
少年们鲜衣怒马,在江湖中驰骋。
将省骑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二人便来至白霜镇。
花逞并未告诉荡子的具体地址,白霜镇人口众多,想要找到荡子,无异于大海捞针。章萸决定先填饱肚子,吃一碗虾皮小馄饨再说。
她站在烟雾之中,嗅着紫菜的香味,“阿奶,我要两碗小馄饨。”还没等章萸掏出钱,将省就先放了铜板在灶上。
是两份。
章萸见状,却还是给了自己的那份铜钱:“你现在不用花我的,但是我也不能花你的。阿奶,我们分开给。”
将省微微叹气,“小鱼,我们不用算那么清楚的。”
章萸却很执拗,“亲兄弟明算账!”
虾皮滚入馄饨汤中,激发出诱人的食欲。章萸语气闲适,“阿奶,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白霜镇荡子呀?”言罢,她又偷偷放了一个铜板在灶上。
馄饨阿奶虽然老,可眼睛甚尖,一把将灶上的铜板揣入怀中:“小姑娘,你算问对人了。在菜市场中,消息最灵通的就是阿奶我了。这荡子住在城西,常年神龙不见摆尾的,镇上没几个能碰到他。他本姓刘,才十几岁,会几分武功,大家都叫他荡子侠。”
黄澄澄的鸡蛋丝洒在馄饨汤中,阿奶继续说:“这荡子侠是穷苦人家,父母早逝,是祖母将他拉扯大。他祖母身子不好,这几年都卧病在床。荡子侠为了治好祖母的病,经常去深山老林采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病呦,那么多年过去了,一点起色没见。刘家还是一贫如洗......”
两碗小馄饨撒上碧绿的葱花,将省沉默地端起两碗,放在不远处的桌上。章萸在馄饨阿奶这里打探到消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首战告捷!
小摊毕竟简陋,虽有茶水,可将省念及这是饮用之水,不好用来漱筷子。便从袖中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筷子,才递到章萸手边。
章萸没那么多讲究,但还是笑眯眯地接过,“谢谢。我刚刚打听到了,这刘荡子在白霜镇是个人物,还是个孝顺人。他家就在城西,我们吃饱就过去瞧瞧!”
刘荡子此人,将省并未听过其名号。不过能游走于江湖中,定然有过人之处。将省已明白,刘荡子的缺点,正是那名病弱的祖母。
二人一路走到城西,章萸又动用起套话功能,与旁边乘凉的大叔搭上话了。这一来一去的,便知道刘荡子家在城西坡边,至今还是黄土屋。
章萸觉得奇怪,若真如花逞所说,刘荡子闯荡江湖,应该早已身家万贯才是。何至于还住在土屋内?没想到二人到了坡边,这刘家果真是黄土屋。
章萸敲敲了门扉:“有人在吗?”
小院子没有人回应。
章萸眨了眨眼,却并不沮丧,还踮起脚往里面看,“请问是刘荡子家吗?”
正当她连续问了几声,却都无人答应,章萸心想:“按理说,刘荡子的祖母应该的在家的。老人家有病在身,大多数都要卧床休养。”
她这般想着,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响动,仿佛是锅碗瓢盆的滚动声。章萸暗叫不好,也顾不得什么私闯民宅了,“唰”地一下推来门,往里屋跑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半躺在地上,似乎摔了一跤,嘴里直嚷疼、疼、疼。锅碗瓢盆散落在地上,老人下半身动弹不得。
章萸眼疾手快地冲过去,将省紧随其后,二人将老人抬至榻上。老奶颤巍巍地伸出手:“姑娘,谢谢啊.......你们是来找荡子的不?”
章萸点点头,“阿奶,我听闻荡子侠有奇功,能寻得江湖上罕见药草,我想请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奶激动地打断:“荡子已经不做那个买卖了!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荡子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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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你们这群人害的!害得我们祖母二人,镇日浑浑噩噩。你们是不是济世堂派来的?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荡子死也不会再帮你们做事的!”
老奶气得捶胸,甚至怒不可遏,用嘶哑的声音向章萸吼去。
章萸倒不恼,敏锐地捕捉到了“济世堂”这一关键名号。章萸温声宽慰老奶:“阿奶,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济世堂的人,是真心相求荡子侠出山......“
这次老奶仍旧没给章萸说完的机会,更加疾色地打断,“上回、上上回,你们就是这样哄骗荡子出去的。荡子心善,才会被你们一次次利用!咳......这次,我再也不会告诉你们,荡子在哪里了!“老奶布满皱纹的脸像核桃一样,怒火像锤子般,敲开那些纹路。
章萸拍了拍老奶的后背,试图平息老奶的咳嗽。可是老奶使出全身劲头,一把甩开了章萸。章萸一个身形不稳,却被一只手掌托住了半边身子。
“老人家,我们与济世堂没有半分关系。既然叨扰您了,小辈这就告退。”将省稳声道,握住章萸的手臂,带着她往外走。
章萸回首,见榻上的老奶一下子没了气焰,反而掩起泪来。
榻上是破烂的草席,下面垫着稻草。整个家并不宽敞,泥巴筑起的墙面像生霉的、没膨胀好的面团,疙疙瘩瘩的。
一个身有奇功的大侠,怎会住在此处?过这样清贫的日子。
章萸留心到,门外的药罐垒着薄薄的药包。章萸蹲下身子,见受潮的药纸已近老旧,上面印着“济世堂”三个字。章萸让将省把风,她飞快地从药包中抠出一点点药材,塞进随身的香囊,然后招呼将省离开。
二人回到集市,此时日头正晒,热浪在空中翻涌,晒得树叶油亮。
“今年怎如此热啊,都快到八月了........”章萸用手扇着风,整个人大汗淋漓:“章小丸,我想吃冰棍。”
将省“听话”地乖乖去了。
章萸环顾四周,见茶水摊子最多人。她溜了过去,叫了一壶茶,然后在人群中搜索,找到一个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嗑着瓜子,与身旁人说起闲话,当真是眉飞色舞。这样的角色,一般都是镇上情报站的头。
章萸端着茶壶挤进她们之间,笑得极为灿烂,语调极为热切:“大姐,这么热的天,来喝口茶巴吧!”
她机灵地给一桌子的人都添了新茶,大姐见章萸为人热情上道,又是个小姑娘,便给了一个好眼色:“小姑娘,一看你就是一个人。可有什么事么?”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章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顺着大姐的话吹捧起来:“大姐,您真是慧眼!我呀,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想来镇上开个药铺。这不,来逛了一下,还没什么眉目,劳您说说,可好?”
大姐被夸了两句,瓜子嗑得更起劲了,“这你就问对人了!我李四娘,对镇子上的事,那是无一不晓的。姑娘,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济世堂是镇上的地头蛇,垄断了一个镇的药材生意。而且,济世堂能搜罗到不少罕见的药材,中间倒腾给京城的那些大铺子,在京城有靠山的!”
没想到小小一个镇子,竟然卧虎藏龙?!
李四娘拍掉手里的瓜子:“你是个小姑娘,做胭脂生意是最好的。你若没有背景,迟早会被济世堂掀翻!不信你去城东瞧瞧,济世堂的铺子多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