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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作者:婋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切回归平静,报社仍是普通生活。章萸在工位上支着脑袋,将省说离开已过去两天,他也消失了两日。


    喜喜问起“章小丸”,被章萸搪塞过去,说看病去了。


    “我还以为出意外了,那祝他早日痊愈吧。”喜喜好心道。


    “我会转告他的。”章萸轻轻点头。


    晌午,众人用过饭,波心冷才匆匆回来。她利落地翻身下马,牵着马绳进院。章萸正在院里喂着铃铛,见波心冷回来,忙去厨房端留好的饭菜。


    “一直在灶台上热着呢,你临时去送信,累坏了吧?”章萸托着腮,陪着波心冷用饭。


    德叔今天做了酱板鸭、香肚和贵妃熏肉。还额外做了一道桂花赤豆小圆子。章萸望着绵密的红豆沙,洒满了去年酿的桂花蜜,她已经吃过一碗,怕胖又蠢蠢蠢欲动。灶台里还有剩下的桂花赤豆小圆子,章萸万分纠结,最终选择闭上眼。


    波心冷察觉到章萸心思,故意捧着瓷碗在她面前晃了晃,甜蜜的香味像蛇一样极其灵巧地钩入鼻煎,章萸将头一瞥:“不许诱惑我!”


    “真的不吃吗?”波心冷有若有若无地笑,“吃一口不会胖的。”


    章萸败下阵来,她承认被诱惑到了,便就着波心冷的手吃了一口。果然香甜可口,吃完后,她佯装生气道:“我明天一定好好减肥。一定!”


    波心冷笑道:“好好好,相信你。要是吃了甜食,明天就得听我指挥。”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章萸信誓旦旦。


    波心冷一边吃饭,一边说起早上的见闻:“你知道吗?报社要来新人了。”


    “什么?!”


    此消息如一道惊雷,结结实实地击中了章萸。她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我们报社那么穷,竟然有人愿意来?”


    波心冷见状,笑着去拉章萸的衣袖,示意她坐下:“我就是去送这个信的。新人在城北的福源圆客栈住,明日应该就来报社报道了。”


    “这位同仁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章萸好奇地追问。


    “孙鹜,十九岁,男。和你一样,是个实习记者。”波心冷快速地回答。


    章萸在心里仰天长啸:“来了个竞争者,这可怎么是好?”紧接着她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加油,努力努力!”


    “要是对手很强,那我岂不是会被裁员?”章萸抿了抿唇,“所以我要更努力一点。不过这个人的名字好耳熟......”奈何左想右想,都没有想起。


    “没事的。小鱼,我相信你是最棒的。”波心冷安慰着。


    章萸点点头,波心冷的话总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午休过后,众人打着哈欠,准备回到工位上。


    章萸因为想着新人的事,一直没有休息。她打着哈欠,准备去洗把脸。水冰冰凉凉,章萸使劲拍着脸,忽然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请问是《江湖娱报》吗?”


    她睁开眼,双手捂住脸颊,只见一名身形健壮的男子跨过门槛,径直走进院中。


    “你是......?”章萸试探地问。


    男子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叫孙鹜,是新来的实习记者。请问主编办公室在哪里?”


    章萸指了指北边,男子客气道谢。突然她又洗了把脸,意图让自己更加清醒。对手来了,要更全力以赴。


    待章萸回到工位没多久,白胜鹊就领着孙鹜进屋:“大家停一下手里的活。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实习记者孙婺,以后就和大家一起生活、工作了。都好好相处,不要生事。”


    孙鹜笑道:“大家好,我叫孙鹜。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笑起来还挺阳光,博得了些许好感。众人鼓掌欢迎,白胜鹊难得鼓励下属:“好好干,不要怕。”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


    喜喜眼珠一转,同佩祁对视一眼,似乎在说,这新人貌似挺得副主编青睐。


    白胜鹊环视一周,目光落在角落的那张桌子:“佩祁,把那张桌子搬过来,给小孙坐。”


    章萸抬起手:”副主编,这是章小丸的工位。他这几天去看病了,还没回来。“


    白胜鹊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好吧。既如此,章萸你分半个桌子给小孙,你桌子这么大,好好收拾一下。“


    “好吧。”章萸倒没有异议。正好可以观察一下新人的工作效率。


    孙鹜倒没有干等着,还过来帮忙收拾。他动作勤快,让章萸心里多了几分好感。二人将桌子收拾好,章萸坐左,孙鹜坐右,互不干涉。


    “你好,我叫章萸。”


    孙婺笑了笑,久久盯着章萸。这让她有些不自在,疑惑地挑挑眉。


    “小鱼,你想不起我是谁了吗?”


    这话让章萸一愣,她脑中飞速闪过从小到大认识的人。最终望着孙鹜笑起来像月牙的眼睛,渐渐与记忆里一个瘦弱身影合并,章萸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汉中桃源路书塾?!”


    “启蒙班同学,你终于想起我了。”孙鹜哈哈大笑。


    他一看就是个肌肉猛男,而章萸记忆中的孙婺,是个瘦弱的小男孩。她不由惊奇:“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来。你真是大变样了。”


    “从你离开书塾后,应该咱俩多年来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你也当上记者了。”孙鹜寒暄着,“小时候太瘦了,长大了就想着多锻炼身体。”


    章萸摸摸脑袋:“哪里哪里,我也是实习记者。锻炼身体好,男大十八变。”


    孙鹜又哈哈大笑。


    喜喜过来了:“你好,我叫喜喜,是报社的画师。那位是佩祁,是校对。”她向孙鹜介绍一一介绍着,“这位是波心冷,是送信员。还有一位,是小鱼的助理,叫章小丸,他这几天不在。”


    孙鹜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大家好,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还微微鞠了一躬。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们,我们一定知无不言。”喜喜大方地说,此刻她为加入新成员而高兴。


    “谢谢喜喜。”孙鹜笑道。


    众人便开始进入工作,下午茶时,喜喜这个小灵通又将孙鹜籍贯、身高、体重.....都打听清楚了。晚上三姐妹洗漱完毕,喜喜躺在床上说:”孙鹜是汉中人,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一七零。启蒙班是在汉中桃源路上的,书塾也是在桃源路上的.....”


    波心冷开玩笑:“你怎么打听得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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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他还会一点武功。”喜喜伸了个懒腰,“自从做了画师,我就不练功了。可能我不适合学武吧,每天画画我就乐意。”


    “我什么境界也不是。”章萸顺势倒在床上,“认命了,反正不会武功也能活!”


    波心冷也倒下了,“我想身子快点好,这样就能练功。”


    “一定可以的!”章萸满怀希望地说。


    丑时三刻,章萸起身如厕。


    院中,角落的柴房闪过一抹亮光。章萸揉了揉眼,心下起疑,难不成是将省回来了?


    她走到柴房门口,轻轻一推,柴房没有上锁,倾洒的月光就这样随着章萸入内。


    月光传过屋中人的帷帽上,虚虚勾勒出一个如山峦起伏的侧脸。


    “将省.......?”章萸呢喃道。


    来人一袭暗绿长衫,头戴帷帽,看不清真容。


    “是我。”将省道。月光投射在地上,像一道银河,流淌在二人之间。


    章萸目光落在床上,上面有一封信,她意识到了什么:“你真要走?”


    帷帽下的人没有说话,沉默即时回答。


    章萸忽然觉得心空落落的,她走过去拾起信封,薄薄一片,和他们相识的日子一样少。章萸没有打开信,而是转过身望着那漆黑的帷帽。


    帷帽之外的人,看不清里面之人。可里面之人,却能看清外面之人。


    章萸散着发,月光下,素容添了几分宁静,圆润的眼睛比月光更夺目。将省望着她抬起手,慢慢接近自己,似乎像掀开帷帽,可忽然停住了。


    素白的指尖停留在帷帽的黑纱下,随着将省的呼吸,纱边如湖水涟漪般轻轻摇动,像春水似的在章萸的指尖,一丝丝缓慢地划过。


    “其实,我不希望你走。”章萸直白地说,“你如今身上有寒毒,万一来不及医治怎么办?虽然你是故意做局,但是生命只有一次,我并不希望你死掉。”


    帷帽的黑纱上,月光如波光,粼粼起伏。搅动了谁的心湖?


    章萸放下手,而将省则缓缓将帷帽掀开,真容借着月光重见天日。


    “这几日,想必有人接应你吧?“章萸若有所思,”南山派定有你的心腹。但我觉得,没人比得上鹤泉的医术。这几日——都还好吧?”


    将省望着那信,回道:“并无大碍。”


    “我希望你做章小丸,又不希望你做章小丸。”章萸认真道,“若在报社,你就得一直戴着面纱。其实喜喜她们,都很关心你。不过选择权在你,如果明天我看见信了,我就知道你的选择了。”


    章萸露出往常的笑容,如日光璀璨,更胜月光。


    她从袖中掏出一枚小香囊,轻轻放在床头,便离开柴房。门关上那一刻,月光慢慢收回,黑暗像帷帽一样,重新笼罩回将省身上。


    何去何从?他望着信封,慢慢打开,里面只有两行字——


    约定,仍在。


    多谢,勿念。


    “念”字后有一墨点,像欲说却罢的心绪。


    将省打开香囊,数枚小乌丸滚进手心中。闻其味,是炎草丸。


    乌丸像信上墨点,如逗号又如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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