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起喝,但时锦心里清楚,最多只能小酌。
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一旦喝醉,后果不堪设想。
二楼客厅铺着柔软的地毯,两人分坐在小桌的两侧。
时锦背靠着沙发,双腿并拢拱起膝盖,窗外明朗清澈的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映在玻璃杯上闪着光亮。
鲜红的液体沿着酒杯顺势滑入喉中,冰凉清冽的口感让时锦烦躁的内心感到了久违的平静。
恋爱期间,两人其实很少一起喝酒。
陈知聿酒量一般,她也差不多。
比起晕晕乎乎地去度过那些极大概率会留不下记忆的时间,他更愿意保持清醒,和她一起共度短暂但平和的白日。
他们会一起去庆大的操场上散步,会去江边看落日,会窝在家里看早已翻来覆去看很多遍的电影。
当然,也会像今天一样。
一起坐在地毯上看月光。
只是不再紧靠。
想要保持大脑清醒,时锦有意识地控制了饮入的速度。
而身侧的陈知聿在几杯酒下肚后,从耳朵下方的位置开始,连着脖子上方一整片的位置,都爬满了浅淡的红色。
她不知不觉放下手中的酒杯,眼角余光故作无意地瞥向陈知聿。
在瞧见他第三次眨眼睛之后,她干脆光明正大地转过身。
男人眼皮无力地向下耷拉,一边手臂拱起,托着脑袋,另一边的手臂,则像是卸了力一般垂在身前。
时锦默不作声地往前挪了挪。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他藏在手臂下方的侧脸。
除了正式场合,陈知聿一般都是顺毛。
柔顺乌黑的发丝下,是像朱砂颜色一般已经爬上脸颊的红晕。
“……陈知聿。”
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没有任何回复。
看来是睡着了。
她不自觉轻呼一口气。
月光落在男人脸上。
时锦在盯着陈知聿看了一会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做保持清醒的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个季节,她不可能任由他坐在地毯上睡觉。
耳根无端有些痒,时锦默然地定在原地犹豫了许久。
直到窗外传来微弱却无法忽视的风声,她才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站起身,神色无奈地走到他身前蹲下。
“陈知聿。”她再度唤他。
这次依然没回复。
但几秒过后,藏在月光阴影里的男人慢吞吞地昂起脖子,用一双充满了湿润水意的眸子轻轻看向她。
“去屋里睡,这里很冷。”
她适时开口。
陈知聿沉默。
几秒后,突然伸出手递到她身前。
时锦愣了一瞬,抬眼看他表情:“你是要我扶你吗?”
人醉到极点是会有站不起来的情况。
时锦的猜测得到了男人轻声的肯定。
虽然很不理解几杯葡萄酒就能够让人醉成这样,但怔愣几秒后,她还是心软地伸出五指接过了那人的手。
借着另一只手的支撑,她出乎意料地把地上这个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的健壮男人扶了起来。
时锦有些惊讶。
但黑夜遮蔽了陈知聿暗自用力的动作。
她没有发现。
还没来得及再细想,身侧的人就像是骤然脱力了一般,整个人靠到了她的身上。
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的脖颈,像是黏人的小狗一样,蹭得她非常痒。
她扭头看了陈知聿一眼。
这人该不会是故意的?
但陈知聿闭着眼,酡红的脸颊上充斥着平和与恬静,没有一丝一毫能够让她捕捉到的微小错漏。
她收回目光,继续扶着他回屋。
微风吹过额上的发丝,男人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一瞬。
明明只住了两日,但一进他的屋,时锦还是能明确地感知到那股独属于陈知聿身上的熟悉气息。
清凉的薄荷中夹杂着橙花的甜味。
他确实是个长情的人。
扶着男人走到床边,时锦本来想的是直接松开手,把他扔到床上算了。
但手指刚刚放松,身侧的人就比她更快地歪倒到柔软床铺上。
于是没来及彻底松开手指的她,就这样被男人带着趴到了床上。
不对,不是床上。
准确一点来说,是陈知聿的身上。
他穿着棉质睡衣,面料柔软却单薄。
时锦脸颊贴在上面,隔着一层面料,和他坚硬无比的胸膛来了个亲密接触。
耳侧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像是来自他身上,又像是从她心底传来。
她几乎是瞬间就抬起了脑袋。
但脸颊上柔软的触感来不及消失,羞涩的热气也开始从耳根开始往上蔓延。
脑袋像是中了木马病毒的电脑一样,莫名地就蹦出了一些不太体面的照片。
内容大多来自陈知聿的朋友圈。
从她不小心点赞的那一晚开始。
这个人就像是故意为之一般,开始特意地在朋友圈里发一些对镜自拍,像是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时锦知道他是特意发给自己的。
要发现这件事也不难。
毕竟他们俩是同学,再怎么说都会有共同好友。
但在别人口中,陈知聿的人设,是一个从来就不发朋友圈的神秘男人。
时锦在背地里暗骂了很多次这个人是个大变态。
但不得不承认,身为一个长相身材都不错的男人,他确实有那个资本炫耀。
所以即使她跟自己强调了很多遍,要努力保持心如止水。
但终归还是忍不住,在手指划过那些照片时,不自觉地停留几秒视线。
人之常情罢了。
她也不能强求。
时锦感觉自己此刻像是灶台上烧开的水壶一样,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
脑海里翻来覆去全是男人的裸体,那些喝进去的酒在此刻发挥了它的最大作用。
头晕晕乎乎的,她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再理智的人也有色心。
她咬紧了嘴唇,深呼几口气,努力平息好情绪。
不经意偏头,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些好不容易止息的心绪随着男人看来的目光再次涌起波澜。
她故作镇定地伸出手,在他眼前动作迟滞地左右摆了摆。
这人并无反应。
他现在习惯睁眼睡觉吗?
时锦疑惑地蹙起眉头。
手臂正要往回收,男人突然伸出手,滚烫的掌心覆上她纤细的手腕。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但又没有其他的动作,仿佛只是无意识的行为。
灼热的体温通过皮肤接触,沿着手臂一点一点传递到她的耳后。
头发因为方才的变故变得凌乱,散漫地搭在脖颈上,带来无尽的痒感。
她尝试着借力挣脱了一下
但因为膝盖还压在男人大腿上,不经意一个举动就可能带来尴尬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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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着如何摆脱这人,男人低沉的嗓音却猝不及防地传到耳边。
“想不想摸?”
时锦表情呆滞地看过去,确认是陈知聿说出来的。
“摸、摸什么?”
她睁大了眼看他。
陈知聿脸红红的,垂着眼皮,看她的眼神深邃里带着几分懵懂。
“……这里。”
他嗓音沙哑,唇角不知何时上扬,动作慢悠悠地拉着她的手放在上衣上。
时锦脸瞬间像番茄一样红了起来。
她甚至不清楚眼前这人究竟是喝醉了发酒疯,还是故意装醉勾引她。
她故作镇静地抿了抿唇。
然后坚定地摇头:“不、不要。”
说完就准备把手抽走,可她忘记了,身下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执着。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昏黄的床头灯光下,男人的眸光微不可察地暗淡了片刻。
他依然紧攥着她的手。
指尖下滑,从睡衣下摆里穿过去,带着她的手指,一点点地靠近腰腹上的肌肉。
即使时锦面上装得再镇定自若,可当指腹慢动作接触到男人身上结实而又坚硬的肌肉后,那股努力压制的心绪还是止不住地死灰复燃,心脏躁动无比地跳了起来。
其实陈知聿的把戏很容易戳破。
但可惜时锦刚刚多少喝了点酒,此刻又完全被“美色”迷昏了头。
她的脑袋就像是一台被腐蚀生锈的八音盒,就算用力到把发条拧断,也无法再自如旋转,更别提去深思这里面的疏漏。
趁她不注意,男人一只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间,他压低声音问她。
“喜欢吗?”
粉红泡泡充满了整个房间。
时锦此刻头昏脑胀,无意识抿了抿嘴。
红润的嘴唇落到男人灼热的目光里,陈知聿的喉结忍不住滚动。
短暂的沉默后,女人轻声回答:“喜欢。”
“喜欢什么?”他继续引导。
时锦忍不住眨了眨眼,视线从他的脸上向下移动:“喜欢这个。”
他带着她的手从硬挺的肌肉上划过,而女人手指抚过的地方,不知不觉间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只喜欢这个?”他继续问。
时锦眉毛微微抬起,像是在认真思索。
他不想给她思考的机会。
于是坐起身,在时锦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扶着女人的腰贴近。
“那这个呢?”
他把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然后用大拇指撑开她的掌心,缓缓贴上自己的脸颊,歪着脑袋亲昵地蹭弄。
“也喜欢吗?”
时锦直勾勾地盯着他。
脑海里理智与情感的天平已经完全偏向了另一边。
她清楚无比地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在装醉故意勾引自己。
但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又一次栽进去了。
滚烫的气息沿着唇角落在她的掌心,陈知聿歪着头,得寸进尺地用温热的嘴唇在她手心刮蹭。
“这个也喜欢吗?”他不依不挠。
时锦垂着眼皮,小拇指不经意刮过他通红的耳垂。
“喜欢的。”她轻声答。
“那……”
他握着她的掌心从脸颊边缘一路下滑,最终停在胸前,掌心张开,让她感受皮肤下跳动不止的心脏。
“这里呢?”
他压着声问,眼神充斥着明亮的光。
像是当年向她告白时一样。
“这里,也喜欢吗?”